“我不是什么？??！”

    眩暈感緊隨而來，腳下踉蹌，柯樺松開柯茗茗撐住墻。

    “她他媽又是誰？??！”那頌掙開宣和，快步追上來，手將要碰倒柯樺，被趕來的宣和抬手打了回去。

    “你冷靜點！”宣和攔腰摟著那頌往回拖，“這里是醫(yī)院，先回家?！?/br>
    那頌一雙眼睛幾乎瞪出血來，死死盯住背對他的柯樺。

    柯茗茗見那倆人進了安全通道，才回過神，忙扶住柯樺：“哥？你怎么了？”

    “頭暈?！笨聵迨栈厥?，慢慢偏頭看向安全通道。

    “先回去吧?！笨萝f，“剛才在我爸辦公室的是他，那會兒看著跟要碎了似的，怎么轉眼就這……”

    “他怎么了？”柯樺問。

    “我也沒聽明白，”柯茗茗說，“回頭我找我爸問問去。”

    柯樺沉默著回了病房，直到下午輸完液才去做檢查。他一個人去做檢查，柯茗茗只身去院長辦公室打探消息，半小時后鼓著腮幫藏著兩兜消息興沖沖地找他來說。

    “問了，不說。不過我聽他那意思，是五年前他在北城那會兒的老患者，當時是從非洲急送回來搶救的。估計又復發(fā)了，我看他正研究手術時間，說什么切除，切多少，還挺……”

    頭皮過電似的發(fā)緊發(fā)麻，柯樺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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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柯肖晴回來的時候，柯樺跟柯茗茗正在吃晚飯。

    柯肖晴身后跟著一位餐廳服務生。

    “給你煲了湯。”她示意服務生把湯擺上。

    “謝謝?！笨聵逭f。

    柯茗茗就著綜藝下飯?？聵灏褱频剿诌叄ь^朝柯樺做了個鬼臉，順帶瞥了一眼柯肖晴。

    補湯有股中藥味?？聵搴攘税胫眩萝缓攘藘煽?。

    柯肖晴坐在沙發(fā)上，單手托腮望著病床上的兩兄妹吃飯。直到柯茗茗拎起餐盒出去扔，她才開口。

    “中午，我去見了李恒洋?！彼?。

    柯樺伸向手機的手停在半空，扭頭看向沙發(fā)那邊。他面對柯肖晴一項平靜到面無表情。

    但在柯肖晴看來他這幅模樣像極了冷酷無情時候的李恒洋。她下意識別開眼睛看向窗外。

    “你怎么想的？”

    柯樺靠到身后的枕頭上，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柯肖晴——或許最近瑣事繁多、太過煎熬的緣故，精致美麗的臉龐顯現(xiàn)出一種殘敗之感。

    “他威脅你了?！笨聵逭f。

    李恒洋一副藏都藏不住的窮途末路的姿態(tài)，找他、找柯肖晴，無非是想要最后的圓滿。

    強求的圓滿從來都是做給滿心遺憾的人看的一場戲。

    “我41了?！彼靡恢皇终谧“脒吥?，“本來，快有一個家……”

    “姥姥姥爺沒給你家嗎！”柯樺忍不住拔高了聲調。

    柯茗茗開門進來，病房里充斥的憤怒和低氣壓嚇得她愣在門口。

    柯樺看她，她立即轉身關門出去了。

    “我是說，我的家！我的！”柯肖晴激動地點著自己的胸口，“……現(xiàn)在沒了。”

    柯樺深吸一口氣轉開頭，下一秒，驀地轉回來盯住柯肖晴。

    “什么意思？”

    柯肖晴抽紙巾擦拭眼淚，情緒平穩(wěn)后才道：“婚禮前，李恒洋見了那雍?！?/br>
    一根針噗地扎在心臟上，強烈的悸動讓柯樺攥緊拳頭也沒能壓下身體的顫栗，悸動漸緩后憤怒噴涌而出?？聵迓耦^盯著攥成拳頭的雙手?？滦で鐩]有跟那……那個男人結婚？

    竟然沒結婚。

    他掀開被子下床。

    不知所措地原地轉了一圈。

    拖鞋呢？

    他要去找……

    找誰？

    那頌？說什么？柯肖晴沒跟你爸結婚。

    還是李恒洋？你憑什么干涉柯肖晴的人生！你毀了她一次還想毀她第二次！

    或者是那雍？你算什么男人？你他媽有沒有一點膽量？！

    柯樺驀地停住，接著狠狠踢了一腳床腿。

    他粗喘著氣，走向衣柜。

    柯肖晴慌忙站起來，望著柯樺隱含憤怒的臉，急切道：“你要做什么？”

    柯樺抓著病號服衣領脫下上衣。衣服摔在地上，發(fā)出悶重的聲音。

    “你不能去找他。”柯肖晴抓住他的手臂，又馬上松開，“你聽我說！”

    柯樺套上t恤，轉過身瞪著柯肖晴。示意她說。

    那雙眼睛醞釀著狂風暴雨，相似的深邃輪廓，相似的冷酷感，讓柯肖晴無意識地用手搓著連衣裙。

    她吸氣再吸氣：“有一點他說的對……無論如何，他的東西，以后都是你的……李恒洋很看重血緣……那個小孩兒沒有多久了……他也……”

    “我稀罕？！”柯樺憤怒地吼道?！拔夜芩麄兪撬朗腔睿≌l稀罕！”

    “哥？！”柯茗茗推門進來，她嚇得慘白著一張臉杵在門口。

    “出去?！笨聵逭f。

    柯茗茗抓著門把手瞪了一眼柯肖晴，關上了門。

    “李恒洋用來威脅那雍的不是我……是他前妻。”柯肖晴呼吸發(fā)抖，緊緊抱著手臂，“我還是這么失敗，挑挑揀揀二十年，又給自己挑了一個……這種人?！?/br>
    柯樺恨鐵不成鋼地望著柯肖晴，眼中閃過凄愴和嘲諷。

    “結婚前，你不知道嗎？”他咬著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