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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掙 第222節(jié)

    火焰在綠麗公路的東口形成了一道高聳的火墻,火勢越來越大,逐漸吞噬了整個城鎮(zhèn)。四輛裝甲車從火海中沖了出來,飛火流星一般在公路上疾馳。

    杜月林咬牙啟齒,那樣慘烈的爆炸居然都沒有將梁岳澤的有生力量清零,這是個什么怪物!

    但隨著心跳暴漲,杜月林的眼中又迸濺出精光。來,都來!那不過是她給梁岳澤準(zhǔn)備的開胃菜,等梁岳澤真的來到她面前,必然早就是強弩之末!

    到時候,她輕而易舉就能將槍口對準(zhǔn)梁岳澤的眉心!

    節(jié)蘭地區(qū)西部的驚天爆炸令大地震顫,一條南北走向的小路上,為首的車猛地剎車,后面跟隨的車也都停下。

    “地震?”周決握著方向盤,往前面張望。

    鳴寒推開車門,看向前方的密林。鳥雀黑壓壓地從森林中驚飛,四散而去。天空還是湛藍無瑕,無悲無喜地俯視著這片正在經(jīng)歷動蕩的土地。

    “是爆炸?!兵Q寒來到前車旁,陳爭從副駕上下來,眉峰緊皺。持續(xù)的轟鳴繼續(xù)傳來,森林中不時有小動物驚慌逃竄。

    “我們可能遲了一步?!标悹幷{(diào)整著戰(zhàn)術(shù)手套,“雙方的主力已經(jīng)對上了?!?/br>
    “哥,我們本來就不是來阻止犯罪分子火并,我們的目標(biāo)是清除‘量天尺’,帶回重要嫌疑人?!兵Q寒抬起手,理了下陳爭稍微歪斜的特種背心。

    陳爭點頭,整隊道:“上車,繼續(xù)前進。穿過這片森林,就是節(jié)蘭地區(qū)了,要加倍小心,注意警戒。這一路沒有遇到阻礙,但不代表阻礙者不存在?!?/br>
    說著,陳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森林,那仿佛是個沒有光的深淵,他們這一路戒備的東西正在深淵的最深處等待著他們,妄圖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在爆炸的余震中,三輛經(jīng)過特殊改造的特種裝甲車重新上路,保持距離駛?cè)朐幾H的異國森林。

    打頭的是陳爭和周決所在的車,同在這輛車上的還有從函省特勤總隊調(diào)來支援的精英,以及m國的特警。

    其中一位特警叫李功盛,是李東池的手下,在m國北方的戰(zhàn)火中長大,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將盤踞在北方的犯罪組織全部剿滅。陳爭從他眼中看到了李東池、龍富生眼中都沒有的東西——近乎瘋狂的赤誠。

    昨晚離開孟卡菲酒店之后,機動小組和特勤集結(jié),龍富生和下午見到時簡直像換了個人。

    他目光如炬,朝眾人鞠躬,“我和李東池早就被監(jiān)視了,‘量天尺’在北方的節(jié)蘭地區(qū),要拿下他們就必須北上,但是我的周圍到處是‘量天尺’的眼線,某些人恨不得借這次機會將我清理出去。我們?nèi)绻髲埰旃谋鄙?,‘量天尺’馬上就會知道,路上也會遇到不計其數(shù)的阻礙?!?/br>
    “所以我和盧長官、唐長官商議出一個辦法,趁著今天的夜色,你們在后半夜出發(fā)。我們至少能將消息按到明天上午,那時候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節(jié)蘭地區(qū)了?!?/br>
    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警察和特勤,行動準(zhǔn)備緊鑼密鼓地進行,凌晨,一架運輸物資的飛機悄然起飛,一小時后降落在m國中部偏北的工業(yè)城市。再往北,就無法乘坐飛機了,航路不通,使用直升機的話,更是有被火箭彈當(dāng)空擊落的危險。隊員們換乘特種車,經(jīng)由小路開向節(jié)蘭地區(qū)。

    陳爭和盧賀鯨保持著通訊,蕉榴市看似一切如常,但暗流涌動,無形的眼睛從四面八方張開,盯著警局的一舉一動。車輛進入森林后不久,通訊中斷了,僅能用無線電進行短距離聯(lián)系。

    李功盛額頭淌下一片汗水,一邊調(diào)試通訊設(shè)備一邊向陳爭解釋:“北邊通訊受限很正常,但也很危險,前方很可能有伏擊?!?/br>
    陳爭已經(jīng)為這一刻做好了準(zhǔn)備,迅速將輕步組裝好,上膛。出發(fā)來m國之前,他和鳴寒進行了幾次針對性射擊訓(xùn)練,所有槍械中,他用得最順手的還是輕步。

    特種車繼續(xù)前行,陳爭推開天窗,升起弧形擋板,在瞄準(zhǔn)具中安靜地觀察著深邃的森林。微小得幾不可查的風(fēng)從林間刮過,植物腐爛的氣味傳來。但在這些氣味中,隱約可以聞到極其稀薄的皮革味道。

    車又開了會兒,陳爭在無線電中說:“二號和三號扇形散開,保持五十米距離?!?/br>
    鳴寒說:“我到前面來!”

    陳爭說:“你警戒右側(cè)……”

    話音未落,一聲尖嘯破空而來,陳爭顏色一寒,大喝道:“周決!”

    周決迅捷地狂轉(zhuǎn)方向盤,這輛肩負偵查重任的輕型特種車甩出一個銳角,車身往左邊傾斜著滑出,幾乎側(cè)翻在地,就在這時,火箭彈拉著凌厲的嘯聲和火舌,在車方才所處的位置爆炸!

    沖擊波無差別爆向四周,摧枯拉朽,樹木在高溫和火龍中燃燒,周決竭盡所能,將幾近傾倒的車拉了回來!

    因為二號車和三號車散開及時,幾乎沒有受到第一波攻擊的影響,但就在周決剛將一號車平穩(wěn)落地時,相似的呼嘯聲傳來,火箭彈又來了,這次至少有五枚!

    特種車天窗徹底打開,李功盛和一名華國特勤肩扛單兵火箭筒,轟隆巨響,一枚朝火箭彈的來處轟去,一枚在空中撞向飛馳墜下的火箭彈,龐大的火焰在半空綻開,無數(shù)火球滾落,被烤焦的鳥撲騰著墜落,火光飛快在林中蔓延,硝煙頓時展開屏障,剎那間森林成了一座絞殺生命的迷宮。

    “鳴寒!”陳爭在無線電中呼叫另外兩輛車,二號車很快應(yīng)答,他們已經(jīng)開到火箭彈的攻擊范圍之外,正在想辦法包抄敵方,而三號車半天沒有動靜,陳爭汗如雨下。

    這時,密集的子彈如同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迎面罩來,正在發(fā)射單兵火箭彈的特勤肩膀中彈,發(fā)出一聲悶哼。李功盛一把將他推下去,接過火箭筒就扣發(fā),彈藥刺破前方的濃煙,在敵方的火力點爆炸,慘叫被震響淹沒,殘肢在氣浪中被送上天空,掛在燃燒的樹木上。

    陳爭立即給特勤止血,又有一名特勤想爬到車頂,卻被陳爭按住,旋即拿起輕步,飛快從車頂探出頭,朝右前方點射。

    火箭彈威力雖然強悍,但在這種地方,無法密集使用,而他們所乘坐的是爆改后的特種車,機動性異常強悍,火箭彈輕易拿不下來。但機槍就不同了,他們已經(jīng)深入地方的陣地,敵方占據(jù)制高點,成百上千發(fā)子彈傾瀉而下,打不死都能打殘!

    陳爭從子彈的來路判斷出機槍手的位置,但在濃煙中著實無法瞄準(zhǔn),所幸其中一槍似乎打傷了對方,彈雨有片刻放緩。輕步里的子彈沒了,陳爭下意識想換彈匣,但下一瞬,果斷拿起輕機槍,照著濃煙一通掃射。

    在輕機槍和單兵火箭彈的還擊下,敵方的火力被壓制。在這空隙,周決下意識向左邊打方向盤,試圖開出這片槍林彈雨。

    陳爭卻喝道:“往右邊開!”

    “轟——”一枚火箭彈正好落在特種車右邊,氣浪再一次將車掀得離地。

    但周決沒有猶豫,迅速一打方向盤,避開烈火,沖向陳爭所指的方向。

    “你想跟他們硬碰硬?”李功盛和特勤換位,回到車中更換裝備,他的臉頰被流彈撕裂,血大股大股涌出,加上之前中彈的特勤,車中血腥氣爆棚。

    陳爭有緊急救護的經(jīng)驗,立即給他止血,“是,想要走出森林,至少還有十公里,對方有數(shù)不清的制高點,完全能夠靠火力把我們埋在這里。躲不是辦法,必須打掉最近的制高點,奪回主動權(quán)!”

    李功盛的傷口雖然猙獰,聽陳爭說完,卻一把拿過消毒紗布,熟練地在臉上一綁,“我就怕你們這些從安逸國度來的警察沒有豁出去的勇氣!”

    “小看人了啊親!”周決的駕駛技術(shù)在這左爆右炸中發(fā)揮到了極致,特種車不斷騰起、甩尾,仿佛在洶涌的波濤中翻江倒海,子彈接連擊打在車身上,但沒有一次擊中致命部位。

    “還有一點,我的隊友在右邊?!标悹幘o緊捏著發(fā)出電流聲的無線電,“我必須把他們救回來?!?/br>
    李功盛鉆回車頂,手上架著的是駭人的重機槍,他往下看了看,“巧了,我的隊友也在三號車上!”

    陳爭深吸氣,將副駕的車窗打開一條縫,狙擊槍的槍口伸了出去。

    濃煙滾滾,奪命的火箭彈和子彈再次襲來,車頂?shù)睦罟κ⒑吞厍诓活櫻魅缱⒌膫?,痛快還以顏色,被炸斷的樹枝不停落下,火球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槍聲與爆炸聲,人的聽覺越來越鈍。

    但,陳爭卻在這些與死亡緊密相關(guān)的聲音中,聽到了“生”的聲音,它細微到了極點,是呼吸,是裝卸槍聲音是活躍的敵人發(fā)出的動靜。

    槍口緩緩朝上,光學(xué)瞄準(zhǔn)具在煙塵中鎖定目標(biāo),經(jīng)驗、技術(shù),還有槍本身的機能在這一刻融為一體,陳爭扣下扳機,狙擊槍獨有的沉穩(wěn)聲音響起時,濃煙仿佛都散去些許。

    遠處一座臨時搭建的偵查高臺上,機槍手中彈,帶著重機槍從高臺摔下。

    李功盛大吼一聲,趁著視線不受阻的片刻,機槍狂亂掃射。一枚單兵火箭彈在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凜然朝偵查高臺轟去,碩大的火球濺射,高臺攔腰折斷!

    “沙沙沙——”無線電發(fā)出異樣的聲音,陳爭立即拿起,“一號車!”

    “哥!”鳴寒的聲音和槍聲一同傳來,還有特勤司機的罵聲,陳爭懸著的心短暫一松,“你們怎么樣?”

    “哥!馬上停止前進!對方兵力全在東北方向,有地雷陣!”鳴寒話音剛落,一枚火箭彈在特種車前方三十米爆炸,地上火光乍現(xiàn),一連串地雷發(fā)生連環(huán)爆炸!

    周決轉(zhuǎn)向的同時猛踩剎車,車輪幾乎起火,堪堪停在地雷陣之前。

    “我來解決?!兵Q寒說。

    火箭彈襲來的一刻,鳴寒所在的二號車正在往前進方向右側(cè)轉(zhuǎn)向,爆炸將三輛特種車徹底沖散,無線電失靈,緊接著十幾枚火箭彈拉著催命的尖嘯撲來。

    m國警察阿禮狂打方向盤,車就像被狼群圍獵的羊,在火龍中不斷變向,等到第一波火箭彈攻勢減緩,他們已經(jīng)徹底偏離了路線。下一刻,機槍子彈如流星落下,撞擊在特種車堅固的車身上,就像死神的腳步。

    特勤猛地將車頂推開,用單兵火箭筒還以顏色,但此處已經(jīng)是敵方腹心,火力過于兇猛,重機槍從四面八方開火,火舌在空中迸濺火花,車上的雖然都是經(jīng)歷過實戰(zhàn)的精英,亦難以招架。

    一枚火箭彈險些擊中特種車油缸,車被沖擊波掀飛,阿禮手臂上青筋暴起,堪堪將失去平衡的車拉回來,一落地竟是將方向盤一放,轉(zhuǎn)身就要去拿突擊步,“我跟他們拼了!”

    鳴寒立即按住失控的阿禮,“我們一車人的性命都綁在你身上!好好開你的車!”

    阿禮黝黑的臉上全是汗水,他瞪著鳴寒,雙眼晶亮,喘著粗氣。這時,第二波火箭彈襲來,因為只有他們一個目標(biāo),攻勢更加迅猛,特勤被彈片打中,血流如注。

    濃郁的鮮血鮮明地刺激著阿禮的神經(jīng),他大吼一聲,放棄拿突擊步去拼命的打算,重新握住方向盤,在密集的火力暴雨中用速度生生撕開一道生命線。

    鳴寒爬出頂窗,身邊的特勤按著重機槍狂射,密不透風(fēng)的子彈中,巨大的火龍嘶吼著撲來,鳴寒一把將特勤按下去,只見那火龍擦著車頂掠過,在車輪剛碾過的位置轟然炸開。

    “地雷陣!”阿禮突然將特種車打向左邊,一枚火箭彈落地爆炸,右路接連三十多米發(fā)生連環(huán)爆炸,草木被引燃,一道火焰之墻驀然升起!

    特種車被迫停下,誰也不知道哪里有地雷,特種車再扛造,底盤也絕不如車身那樣防彈,一旦爆炸從下方襲來,連車帶人幾乎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停,敵方簡直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子彈之霧排山倒海而至。開進地雷陣就是送死,留在原地則是等死,橫豎都是死,鳴寒忽然說了句:“我還得回去找我哥?!?/br>
    槍聲震耳欲聾,阿禮沒聽清,喝道:“什么!”

    鳴寒換槍,將狙擊槍拿在手中,迅速爬向頂窗,“我說,你只管開,你們m國的警察,不是經(jīng)常面對這些雇傭兵嗎?怎么,連哪兒有地雷都判斷不出來?”

    阿禮一驚,還未來得及反駁,鳴寒已經(jīng)照著前方扣下扳機,子彈鉆入土地,無事發(fā)生,“你來判斷哪里安全,剛才你能在地雷陣前停下,說明你有經(jīng)驗也很幸運,你拿不準(zhǔn)的,我來探路?!?/br>
    阿禮當(dāng)即振奮,一踩油門,特種車瞬間飚出,火箭彈在他們身后炸開,泥土和樹木當(dāng)空飛濺。

    “萬哥,掩護我!”鳴寒瞄準(zhǔn)特種車的行進方向,接連射擊,此時他無法自保,只能相信隊友。

    特勤沉默點頭,換彈匣的動作行云流水。

    “啊——”阿禮怒喝著轟下油門,車身如從浪濤中躍出的鯨,沒有猶豫,沒有停頓,一往無前。

    一枚枚地雷在狙擊槍的探路中爆炸,特種車或繞開爆炸區(qū)域,或從火光上飛躍,車頂?shù)闹貦C槍一刻不停,單兵火箭彈悍然向敵方還以顏色。

    忽然,槍林彈雨驟停,火箭彈全都朝著西南方向飛去。鳴寒馬上意識到,一號車或者二號車過來了,當(dāng)時陳爭下令散開時,二號車向左邊奔去,這時靠近的更可能是陳爭所在的一號車。

    “阿禮!”鳴寒問:“你們隊里最熟悉地雷陣的是誰?”

    阿禮得意道:“那當(dāng)然是你禮哥我!”

    鳴寒皺起眉,一號車的司機是周決,周決車技再高超,在m國開車卻是第一次,能不能避開這邊特有的地雷陣是個問題。

    “倒回去!”鳴寒說:“萬哥,嘗試聯(lián)系一號車!”

    “明白!”

    因為火力減退,又開在安全路線上,阿禮輕松不少。林間槍聲依舊不停,樹木燃燒散發(fā)滾滾濃煙,人在地處,視線被嚴重遮擋。鳴寒在狙擊鏡中冷靜觀察,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心中一個聲音道——不行。

    他們現(xiàn)在仍舊太被動了,敵方處在偵察兵高臺上,不管是視野還是火力,對他們都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幾方雖然攜帶了大量裝備彈藥,但這么耗下去,別說趕到節(jié)蘭地區(qū),恐怕連這座森林都走不出去。

    得想個辦法。

    得去比敵方更高的地方。

    鳴寒飛快回到后座,翻出固定飛槍,特勤一看,明白他想做什么,皺眉道:“太危險了!”

    鳴寒搖頭,“現(xiàn)在到處是濃煙,他們的視野比我們好不了多少,等下煙霧散了,才是真的危險。萬哥,你們幫我吸引火力,速戰(zhàn)速決,我必須把那幾個偵察兵高臺打掉!”

    “我是特勤,要不還是我……”萬哥話音未落,一直中斷的無線電突然接通了。

    鳴寒一怔,立即拿過,陳爭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鳴寒閉上眼,微微揚起臉,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的眼尾正在輕輕顫抖,決心比剛才更加堅定。

    特勤聽見他說:“交給我?!?/br>
    將通訊儀塞回特勤手里,鳴寒雙手攀住頂窗,一躍而起。在無數(shù)槍聲和爆炸聲中,攀登索從槍口嗖一聲飛出的聲音實在太小。濃煙中,一道矯捷的身影逆著子彈和炮火,閃電般掠過,仿佛暴雨傾盆的湖面上,一只孤雁點水而過。

    索錐穩(wěn)穩(wěn)固定在樹干上,鳴寒借著飛槍的慣性躍上樹枝,隱沒于樹蔭中。下方的特種車疾馳,濃煙都擋不住從重機槍口噴濺的火舌。

    敵方的子彈盡數(shù)朝特種車傾瀉而去,無人注意到他已然越到濃煙之上。

    第182章 爭鳴(34)

    雖然視野受到枝葉的阻擋,但仍是比在車上看得清楚。鳴寒拿出偵查望遠鏡,看清五個偵查兵高臺,最近的一個在他狙擊射程之內(nèi)。這個高臺也是剛才離特種車最近的,上面全副武裝的雇傭兵似乎注意到了車上的異常,其中兩人正在觀察四周,尋找他的蹤影。

    在又一聲爆炸中,他再次打出攀登索,飛躍到離高臺更近,卻更高的樹干上。雇傭兵顯然發(fā)現(xiàn)有人掠過,但已經(jīng)遲了,他穩(wěn)住身形,連續(xù)扣動扳機,三名雇傭兵應(yīng)聲倒地,但另一人反應(yīng)迅速,一枚火箭炮近距離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