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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掙 第201節(jié)

    梁馨晴嘴巴卻噘得老高,“你這是不遵守祖訓,我就該去聯(lián)姻,給家族做貢獻的?!?/br>
    梁岳澤問:“那你想跟誰家聯(lián)姻?”

    梁馨晴古靈精怪地說:“陳,陳家就還不錯?!?/br>
    梁岳澤氣死,“你這小丫頭,主意都打到我兄弟頭上了!”

    長大后,梁馨晴將這當做天大的黑歷史,誰提她就跟誰急,一見陳爭就雙手抱拳,一副不當兄弟誓不罷休的架勢。

    梁馨晴和梁岳澤性格長相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梁語彬像是為他們cao碎了心的老父親。

    有一年梁岳澤參加學校的運動會,拜托陳爭把雙胞胎接過來,梁馨晴一到就混進了啦啦隊,比啦啦隊隊長喊得都賣力。梁語彬則在看臺上站得跟棵小松樹似的,梁岳澤那一棒從第三超到了第一,其他人都鬧瘋了,陳爭一看梁語彬,這弟弟居然只是冷靜地鼓了鼓掌。

    當時陳爭也才是個中學生,覺得這小孩兒怎么能這么無趣,連忙將應援棒塞到梁語彬手上,“你得這樣敲,你哥才聽得到?!?/br>
    梁語彬敲了兩下,表情還是繃著的,但唇角已經(jīng)淺淺揚了起來。

    陳爭揉他的腦袋,“小兄弟咋回事兒啊?你哥跑第一了,你就這點兒表示???”

    梁語彬搖搖頭,“樂極生悲。”

    陳爭挺無語的,也不知道梁家是怎么教育子輩,梁岳澤和梁馨晴放飛自我,到了梁語彬,就成了個苦行僧。

    陳爭揪揪他的臉,“小孩兒要多笑知道嗎?不然以后沒你哥帥?!?/br>
    “我有責任。”梁語彬沒頭沒尾地說。

    “什么?”陳爭問。

    田徑場上歡呼震天,梁語彬抬頭看向陳爭,認真地說:“我想我哥和我妹永遠像現(xiàn)在這樣無憂無慮。他們快樂,我也會快樂。但這個世界上,快樂是有價的?!?/br>
    陳爭和梁岳澤總是聊些沒營養(yǎng)的廢話,聽梁語彬這么說,不由得也認真起來。

    梁語彬看向賽場中心的梁岳澤,眼中是希冀的光,“梁家這一輩的擔子在我身上,我會把他們的責任都扛起來,他們只需要享受生活就好?!?/br>
    半晌,陳爭在梁語彬肩上拍了拍,不知道說什么好。

    梁語彬和梁馨晴出事之前,梁岳澤確實在盡情地享受生活,很少有人能比他幸運,出生在富豪之家,兄友弟恭,弟弟承擔起了一切家族重任,他身上就像是長出了翅膀,可以飛去任何地方。

    但雙胞胎的離開解剖了他,將他撕扯得支離破碎,他對雙胞胎的愛意,從來就不比雙胞胎對他的少。重新拼湊起來的那個梁岳澤已經(jīng)不是昔日的梁岳澤了,那是個血rou、內臟、靈魂全部錯位的怪物。

    “哥,你還要洗多久?”鳴寒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我準備拌涼面了?!?/br>
    陳爭回神,關了花灑,“這就好。”

    五分鐘后,陳爭穿著一件寬松的老頭背心就出來了,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往廚房走。鳴寒正用一個大鋼盆拌涼面,筷子挑得那叫一個大刀闊斧。今天他們忙完之后,食堂沒剩什么東西了,鳴寒一看只有面吃,轉身對陳爭說:“還不如我們自己回去弄,再稱點鹵rou。”

    回家路上,鳴寒買了鹵牛rou和豬尾巴,調料是鹵菜攤弄好的,回來直接拌上就行。這兩天氣溫開始升高,陳爭想吃涼面,鳴寒便稱了三塊錢的,回來煮熟用麻油滾一圈,對著風扇吹吹就差不多了。

    鳴寒拌涼面的手藝還行,將家里每一樣作料放一遍,最后一大把蔥花一撒,至少看上去很有食欲。

    碳水和rou在這因為案子而分外焦灼的時刻顯得十分珍貴,陳爭一口氣吃完了自己那一份涼面,緩過一口勁,抬頭看鳴寒,鳴寒正在慢條斯理地嗦豬尾巴。

    陳爭想起鳴寒上次就買過豬尾巴,笑道:“你喜歡這個?”

    鳴寒拿起豬尾巴中間一截,遞到陳爭嘴邊,尖兒上的太細,沒嚼頭,根上的又太肥,中間的口感最好。

    陳爭接過,也跟鳴寒一塊兒嗦起來。

    “哥,老唐說你今天見完梁岳澤就把自己關消防通道了,還把監(jiān)控關了。”鳴寒說:“他和咱舅什么都看不著,生氣呢?!?/br>
    陳爭關監(jiān)控只是做給梁岳澤看,并沒有隱瞞機動小組的意思,這時填飽了胃,思路也整理清楚了,詳細給鳴寒復述了一遍。鳴寒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豬尾巴也放下了。

    “我剛在浴室里面理其中的脈絡,梁岳澤應該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金絲島案的真相,是哪些人想要讓梁家萬劫不復,是誰動的手。他得有一個異常堅決的理由,才能熬過最困難的階段?!标悹幚潇o地分析,“‘量天尺’是他的仇敵,但他和‘量天尺’的關系并不是完全敵對。我們以前考慮過,‘量天尺’在這么多年的發(fā)展中已經(jīng)不是鐵板一塊,那現(xiàn)在就很清楚了,‘量天尺’里至少有一個勢力是梁岳澤的盟友,他們有共同的訴求。”

    “梁岳澤要向殺親仇人報仇,也要干掉‘量天尺’,那個和他站在一起的‘量天尺’,也要干掉‘量天尺’?!兵Q寒說:“這就是他們的共同目標?!?/br>
    陳爭點頭,“以前我們抓住的那些矛盾之處,也逐漸有了解釋?;絷亓帷⒉逢栠\是當年金絲島案的推動者,也是實際獲利者,梁岳澤的復仇起初并不是針對他們,而是針對他們的孩子,就像他們殺死梁家的孩子一樣?!?/br>
    說到這里,陳爭看向鳴寒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憂慮。

    鳴寒倒是很坦蕩,“對我和霍燁維的襲擊,來自梁岳澤,他已經(jīng)將復仇提上日程,出手就是死招,沒有半點猶豫?!焙鋈唬Q寒笑起來,“但他沒想到我哥簡直天降神兵,救下我一條小命。”

    陳爭嘆了口氣,“‘碧空教’要么是‘量天尺’里的另一道勢力,要么和另一道勢力有關,這伙人對梁岳澤有所忌憚,想要除掉他,利用湯小萬制造車禍,又利用曹昧來向我復仇。梁岳澤今天提醒了我,這些人可能確實在利用我對他的懷疑,將疑點全部引到他身上去,其他人就可以借機脫身。南風制藥是個引線,得到毒品的明明是‘碧空教’,但如果不想到梁岳澤和‘碧空教’對立這一層,就會認為,梁岳澤才是制毒的幕后黑手?!?/br>
    停頓片刻,陳爭又道:“我早前覺得,南風制藥太簡單就暴露出來的,吳末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滅口,說不定制毒的事還沒有結束。”

    鳴寒忽然說:“哥,你故意不提一個地方?!?/br>
    陳爭抬頭,“嗯?”

    “你在家中遇襲那次,現(xiàn)在看來,是梁岳澤,或者和梁岳澤合作的人在警告你,無論如何,梁岳澤都一定知道?!兵Q寒說:“‘殺手a’殺害霍燁維的手法殘忍無比,又輕松拿下了賓法的人頭,只對你采取威脅手段,我九成九肯定,這是梁岳澤授意,他要你知難而退。”

    陳爭沉默半晌,“是,我也明白,但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br>
    鳴寒說:“看來你這位發(fā)小,還是想盡可能不傷害你,但人隨時隨地都在改變,當他終于發(fā)現(xiàn),你成了他復仇道路上的攔路虎,他會怎么做?”

    陳爭說:“我也不會放過他。”

    兩人都安靜了片刻,鳴寒說:“那么韓渠的處境就很有戲劇性了?!?/br>
    若問目前陳爭、盧賀鯨最記掛的人,那必然是韓渠,不久前失蹤的凜冬回來,帶回韓渠已經(jīng)死亡的消息。從他描述的過程來看,韓渠確實很有可能因為暴露而被處決,但凜冬并沒有看到韓渠死去的畫面。

    當年韓渠被邪教殺死,特別行動隊都倉促確認過了,韓渠還能活下來,更別說如今只有凜冬的這一條消息。

    這或許是“量天尺”的陰謀,讓今后韓渠傳回來的所有情報都不再可信。也或許是韓渠的又一個計劃——主動或者被動另說。

    陳爭當然希望韓渠還活著。假設韓渠沒有死,那他是否已經(jīng)深入“量天尺”高層?他和梁岳澤打過交道嗎?他接觸的到底是“量天尺”里的哪一個派系?“量天尺”之所以難以對付,不是因為它販毒、非法博彩、到處殺人,而是外界難以查到其決策者真正的身份,滿世界都是金先生,到底哪個才是金字塔頂上的金先生?盧賀鯨交給韓渠的終極任務就是把這個最終的金先生挖出來,他失聯(lián)至今,揭開這位金先生的面紗了嗎?

    “哥,我剛想到個有點離譜的可能?!兵Q寒說:“老盧當初派韓渠潛入‘丘塞’當叛徒,實在是很冒險,只有那么一條路走的情況下,韓渠可以說是拿命在賭。我們以前根本不知道你身邊就有個和‘量天尺’關系密切的人,現(xiàn)在知道了,回頭再看,‘量天尺’接納韓渠,會不會是梁岳澤在其中運作?”

    陳爭腳底頓時生出寒氣,順著脊椎蔓延而上。梁岳澤會不會插手韓渠潛入“量天尺”,這取決于梁岳澤和“量天尺”合作到了什么地步。兩年前韓渠剛“叛逃”之后,梁岳澤很關心他,當時梁岳澤在盤算著什么?

    “最后剩兩塊,分了?!兵Q寒拿起兩塊豬尾巴,其中一塊遞給陳爭。

    梁岳澤之外,機動小組另一個密切關注的人是勞務中介金孝全。鳴寒和文悟混進中介們的宴會時,他就已經(jīng)露出馬腳。陳爭在竹泉市歷險,以及南風制藥被查出制毒時,他始終處在警方的視線中,看似毫無問題。

    云泉集團舉辦的勞務輸送會早已結束,金孝全的公司招聘到上百名工人,不久他們將被送去不同的國家,從事不同的工作——其中多是農(nóng)業(yè)和服務業(yè)。金孝全之所以還沒有出境,是因為還有大量勞務手續(xù)需要辦理。這給了機動小組進一步調查的時間。

    南風制藥旗下保安公司的人全部在居南市局的控制中,這些人的身份背景正在逐步核實,其中有個名叫阿護的男人,看上去兇神惡煞,陳爭看出他手上大概率沾著血。

    他起初堅稱自己在邊境長大,生來就是個孤兒,說不清是哪國人,很不配合。但警方查到,他根本不是什么邊境孤兒,他的dna信息和函省一個村莊的張姓人比對上了。

    張父張母趕到居南市,看到他之后痛哭流涕,大罵他是個不肖子孫。

    阿護的家人交代,他從小就精力旺盛,非常喜歡打架,小學時就肢解過村里的大黑狗,張家因此成為眾矢之的。張父張母想了很多辦法,關過禁閉,送到學校住讀過,都沒什么用,老師們說,他這種孩子,恐怕只有今后在社會上吃過虧,才能改正。年紀大一些之后,阿護離家出走,再也沒有音訊。多年來,張父張母當他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再次得到他的消息,他竟然和毒品扯到了一起。

    阿護承認,離家之后,他去過函省的幾個大城市,但都找不到工作,后來遇到一伙外國人,說是可以幫他出國打工,賺大錢,他當時已經(jīng)窮得吃不起飯了,別說賺大錢,只要能讓他不餓死,他都愿意。

    他和一群人來到邊境,偷渡到了東南亞,這段經(jīng)歷倒是和他早前交待的一致,他學會了使槍,混跡在雇傭兵、武裝團體中,殺過人,受過傷,還在東南亞生了幾個小孩。

    三年前,他被告知國內有一份閑散工作,很多人掙著去。他在外面打打殺殺多年,覺得回去也不錯。一同來到南風制藥的有他在東南亞交上的好兄弟,叫阿焦,不過阿焦和他不一樣,他是保安,阿焦是生產(chǎn)“黑印”的工人。

    第165章 爭鳴(17)

    根據(jù)阿護提供的線索,警方終于找到阿焦,他是被抓獲的第一名的制毒工人。

    吳末遣散工人之后,阿焦并沒有離開居南市,他是m國人,丁點兒大就看著周圍的大人種罌粟,從沒過過和平的日子,他在居南市租了房子,幻想能夠一直生活下去。

    阿焦和阿護都提到一個人,金先生。他正是幫助阿護出國當雇傭兵的人,也是三年前將他們弄到南風制藥的人。

    阿護說的金先生就是金孝全,他只見過金孝全一次,是在m國,金孝全是老板,給他們這些人安排具體工作的事,有下面的人來辦。阿護原本只知道上頭那位金主大人姓金,直到那次宴會,金孝全作為嘉賓出席。

    能在各種幫派火并中活下來,阿護不是什么沒腦子的人,他私底下打聽金孝全的底細,得知這人在m國什么都來,但在華國卻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商人,經(jīng)由金孝全的手去往世界各地的勞工,有從事正當工作的,也有像他這樣指不定哪一天就要吃槍子兒的。

    他斷定金孝全在華國一定有人脈有靠山。所以當回國的機會一出現(xiàn),他立即抓住。有的保安語言不通,腦子也不轉,不明白南風制藥制的到底是什么藥,他卻早就猜到了,除了是那些東西,還能是什么?

    阿焦是直接制毒的工人,只說自己給金老板做事,這個金老板是誰,他不知道。

    這成了十分關鍵的一條線索,金孝全很可能就是阿焦說的金老板,不僅涉嫌利用勞務輸送之便,進行犯罪,還在華國制毒。

    鳴寒趕到酒店時,金孝全已經(jīng)整理好全部家當,馬上就要出發(fā)前往機場。鳴寒出示拘捕證,他顯得非常驚訝和憤怒,“鳴警官,你們又這樣,我馬上就要去k國,我的生意耽誤了,誰來負責?”

    “什么生意?”鳴寒說:“南風制藥的那些生意?”

    金孝全眼神寒下來,“南風制藥和我有什么關系?”

    “南風制藥制毒,吳末和某些人聯(lián)手,南風制藥一被查,吳末就被滅口?!兵Q寒說:“你這么關心民生新聞的人,不會沒有看到這條勁爆的消息吧?”

    金孝全想推開鳴寒,強行上車,鳴寒迅速退后,攔住他的去路,“你的工人背叛了你,南風制藥的保安已經(jīng)交待,是你送他去東南亞,也是你把他,還有其他人送到南風制藥。老金,這趟飛機你覺得你還上得了?”

    警車停在酒店門口,和金孝全的車并列。金孝全面色陰冷地盯著鳴寒,那絕不是普通商人的眼神,鳴寒見過很多窮兇極惡的兇手,金孝全遠比他們更加兇殘。只是這兇殘被包裹在紳士的外皮中,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片刻,金孝全肩膀一沉,很無奈地走向警車,交待秘書,將工作全部延后。車門關上之前,他從下至上地看著鳴寒,嘴角浮著一絲冷笑,“我接受一切調查,總行了吧?”

    在金孝全被帶到機動小組之前,梁岳澤又一次接受了審訊,他眼睛下有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所以你們還是認為我是知情者?”他苦笑著搖頭,“你還別說,我都覺得我自己脫不了關系,南風制藥接受我注資,我和金孝全是合作者,金孝全參與制毒,我們……這是成了穩(wěn)定的等邊三角形?”

    “不,你的嫌疑反而小了?!标悹幷f:“我懷疑你被金孝全利用,連阿護那樣的人都猜得到,金孝全在華國一定有靠山,那其他人會怎么想?金孝全的靠山就是你,就是云泉集團,但你自己不一定清楚他以你為招牌,做了什么?!?/br>
    梁岳澤有些驚訝,眼神略微改變,“陳爭……”

    “你上次說的話,我考慮過,也和上級溝通過,岳澤,你身上一定有問題,這一點我絕對沒有冤枉你?!标悹幷f:“但你也可能成為一個突破口?!?/br>
    梁岳澤抿著唇,似乎正在掙扎。

    陳爭說:“你遇襲,可能是‘碧空教’想要鏟除你,你的好伙伴金孝全又和‘碧空教’脫不開關系。他們?yōu)槭裁匆裟???/br>
    梁岳澤沉默了很久,悵然若失,“我說過,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br>
    陳爭說:“我應該謝謝你?!?/br>
    梁岳澤問:“什么?”

    陳爭平靜地說:“你的人已經(jīng)埋伏到了我家里,卻沒有給我致命一擊?!?/br>
    梁岳澤似要爭辯,陳爭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金孝全大模大樣地坐在審訊室,既不承認認識阿護阿焦,也否認和南風制藥有牽連。

    他陰森森地盯著陳爭,“你們怎么判斷,這個阿護說的話就是真的?他說他認識我,他就真的認識我?陳警官啊陳警官,沒想到你居然是這么天真的人。他都偷渡出去了,他本來就犯罪了,你們還信他滿口胡言?他要真是我的人,當初為什么得偷渡出去?我金孝全別的本事沒有,將人合法送出去是拿手好戲。”

    不管陳爭如何審問,金孝全都一口咬定,從未參與制毒和販毒,不認識吳末,更不知道什么“碧空教”。他在境內的項目著實干凈,僅靠阿護的證詞,不足以給他定罪。

    “陳警官,你們耽誤的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時間,大家都等著出國開始新生活?!苯鹦⑷α诵Γ澳銈円膊幌氡蛔约旱陌傩蘸薨??”

    陳爭說:“你一個外國人,還挺會上高度。放心,你的嫌疑洗清了,我自然會放你回去?!?/br>
    在拘留的48小時內,機動小組并未找到其他證據(jù),金孝全在省廳門口伸了個懶腰,一副十分愜意的樣子,接他的車已經(jīng)到了,鳴寒站在離他不遠處。

    “鳴警官?!苯鹦⑷χ蛘泻簦爱斁斓娜兆硬缓眠^吧?什么時候想通了,來找我,或者找小杜也行?!?/br>
    就在調查陷入膠著的時刻,盧賀鯨忽然收到一條情報,居南湖東側的湖天酒店,埋藏著六具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