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我一個誘餌,夠嗎?”卜陽運說。 “我放出的消息里不止有你?!倍旁铝终f:“我知道怎么找到金烏?!?/br> 卜陽運瞳孔一縮。 杜月林說:“當(dāng)然是騙梁岳澤的,他一定會上鉤?!?/br> 蕉榴市,孟卡菲酒店。 文悟和周決正在享用來到m國的第一頓大餐,餐廳在海灘上,太陽融化在海面,天空被染成絢爛的紫色和粉紅。牛排和海鮮被端上來,周決飛快地動著叉子,文悟則透過橙色的飲料,觀察著不停變換色調(diào)的天空。 “快吃,比咱食堂的好吃?!敝軟Q說。 文悟說:“你那一盤好像不算在出勤補(bǔ)助里,你得自己掏錢?!?/br> 周決叉子哐當(dāng)一聲掉盤里,“不能吧,那個治安隊長不是說餐飲他包了?” 文悟說:“李東池?陳哥不是說要警惕這個人?!?/br> “也是?!敝軟Q索性再要一份牛排,“李東池,東次噠次,名字聽著就不像正經(jīng)人?!?/br> 文悟:“……” 此時在地下室,陳爭接過李東池遞來的眼,“李隊長,阮興杰和鄭飛龍這兩人的情況,你沒說實話吧?!?/br> 第180章 爭鳴(32) 李東池還沒說話,站在李東池身后的男人輕蔑地哼了一聲。鳴寒冷眼瞥過去,對方接觸到鳴寒的視線,投來威脅的一眼。 這是個非常高大健壯的白人,北歐人長相,頭發(fā)和眉毛淺金似白,五官粗獷,上身只穿一件訓(xùn)練背心,手臂和肩背上雄渾的肌rou暴露無遺。他端著一把微沖,下巴高高揚起,似乎很瞧不上遠(yuǎn)道而來的華國警察。 陳爭對他這聲毫不在意,目光始終停駐在李東池臉上。李東池轉(zhuǎn)身對大個子說了句什么,對方翻了個白眼,退后一步。 李東池又轉(zhuǎn)回來,面帶微笑,“對,就像你猜的那樣,我和金秀河有情報往來。不過這也是為了我們的計劃著想。陳哥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背著你們搞小動作,又怎么敢讓你現(xiàn)在就去審問阮興杰和鄭飛龍,你這一審,鄭飛龍不是什么都說了嗎?” 陳爭點頭,“有道理。那你的計劃是什么?金秀河輕易把手下交給你,你給了她什么作為交換?” 李東池松弛地笑著,“陳哥聰明人。我口頭上確實和金秀河達(dá)成了一筆交易?!?/br> 陳爭八風(fēng)不動,認(rèn)真而冷靜地聽著。 “我這個人的野心想藏也藏不住,我想讓我的國家盡快穩(wěn)定下來,下決心鏟除犯罪組織和官員里的毒瘤,蕉榴市某些人知道,金秀河也知道。這次動作比以前大,我還請來了你們?!?/br> 李東池說:“金秀河有顧慮,所以找到我,送來阮興杰和鄭飛龍的情報,希望我可以‘緩緩’。這送上門來的禮物,我不要白不要,我要了,還可以穩(wěn)住她,讓她放心布局。你們也省去了緝拿阮、鄭的工夫,一箭三雕?!?/br> 陳爭思索了會兒,“那你知道她布的是什么局?” “我不僅知道,還知道具體的位置?!崩顤|池點開電子地圖,指了指北邊的混亂地帶,“這個地方叫節(jié)蘭地區(qū),長期打仗,我們國家最危險的地方就在這一帶?,F(xiàn)在它基本是金秀河的地盤,金秀河在這里等著梁岳澤,想來個甕中捉鱉。我們的警力從來沒有進(jìn)去過,她不擔(dān)心我會突然帶人殺過去,但她擔(dān)心你們的到來,會影響她對付梁岳澤,所以希望我拖住你們的腳步?!?/br> 陳爭垂下眼瞼,“但你不僅沒拖住,還向我和盤托出?!?/br> “警察永遠(yuǎn)和警察站在一邊,即便國籍不同,目的也各有不同?!崩顤|池將地圖放大,直到能看清山中的宮殿,“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要找的卜陽運應(yīng)該也在這里?!?/br> 鳴寒呼吸沉了一下。 陳爭說:“卜陽運的行蹤你們跟蹤到了?” 李東池點頭,“他在蕉榴市出現(xiàn)過,后來不見了,他只可能去北邊,我們的人在節(jié)蘭看到過和他極其相似的人。梁岳澤也在節(jié)蘭附近,他手上有你們想象不到的軍火和兵力。” 陳爭問:“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能盡快趕到節(jié)蘭?” 李東池神情夸張,“陳警官,你知道現(xiàn)在去摻和犯罪組織間的爭斗不是什么明智之舉?!?/br> 陳爭說:“我必須將梁岳澤活著帶回去?!?/br> 一聲口哨聲傳來,接著是散漫的鼓掌聲,那白人并沒有離開,正滿臉嘲諷地看著陳爭。 “布雷?!崩顤|池警告道。 那叫布雷的白人上前,邁步十分用力,在地下室激起陣陣回音。他在離陳爭還有五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卻不是主動停下。 鳴寒?dāng)r住他,眼鋒如刀。 氣氛一時凝滯,幾秒后,陳爭帶著笑容將鳴寒撥到自己身后,直視布雷,“想說什么?” 布雷彎下腰,像是童話中的巨人觀察擅自闖入的人類,片刻,猥瑣地笑起來,用生疏的華國語說:“警察陳,節(jié)蘭地區(qū)你知道是哪種地方嗎?” 陳爭放松道:“也許你可以給我介紹一下?” 布雷伸出食指,幾乎要碰到陳爭的嘴唇,陳爭一偏頭避開。布雷哈哈大笑,仿佛對陳爭的反應(yīng)和嫌惡的眼神很滿意。 “就是這樣!哈哈!就是這樣!” 笑夠了,他戲謔道:“像警察陳這樣又白又艷的人,去了會被賣……” 那個骯臟的字眼剛落,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掐住。他眼神頓了一下,立即掙扎,但那只修長的手看似和他的巨掌沒法比,卻竟是如一把鐵鉗,令他難以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