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老房沒有電梯,只有六層,樓梯非常狹窄。鳴寒拿出槍,安靜地站在樓下,默默計算著時間,直到聽見一聲非常輕微的關(guān)門聲,才快步上樓。一層有兩戶,而那人大概率躲在五樓。鳴寒靠在連接四樓和五樓的墻壁上,看見右邊那一戶有花布門簾,還貼著手寫的春聯(lián),而另一邊則只有一扇素色的門。 確定那人的藏身處,鳴寒悄無聲息地下樓,敲了敲4-1的門。一位老人家開門,鳴寒出示證件后飛快關(guān)上門,老人家嚇了一跳。鳴寒低聲告訴他,警察在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會表彰他的貢獻。老一輩對警察很信任,連忙擺手說自己不要什么表彰。 鳴寒在廚房窗邊觀察,這種老樓,廚房外是最好攀爬的地方。他這次追蹤得匆忙,并沒有準備攀登工具,事出突然,如果不立即行動,那人說不定會脫離警方的視線。 鳴寒翻到窗外,靈巧地抓住側(cè)面的管道,有力的腰部帶動長腿,整個身體像是躍起一般,勾住上方的窗臺。屋里的人不在廚房,當然注意不到廚房的動靜。鳴寒落地,握住槍,無聲地來到客廳。那人正站在陽臺上,焦急地等著什么。后腦勺被抵住,他才猛然清醒。 鳴寒說:“手舉起來。” 兔屬街的排查亦在推進,隨著目擊者的增多,陳爭將目標鎖定在5號樓。這棟樓有七層,聚集著民宿、電商,僅有三戶沒有從事商業(yè)活動,7-2有重大嫌疑。特警已經(jīng)包圍了整棟樓,陳爭破門而入,屋里藏著的是兩個女人。她們用仇恨的目光看向陳爭,陳爭立即想到查車時從背后射來的視線。 房間是三室一廳的格局,因為之前是個按摩店,墻邊還堆著按摩床和其他器材。特警搜索之后確認,屋里除了這兩個女人,并沒有藏其他人,呂鷗更不在這里,但其中一個房間找到了令人神經(jīng)一緊的東西——玩偶,整整三箱用透明包裝袋裝著的詛咒玩偶。如果不是警方鎖定了許興豪,流入校園的詛咒玩偶恐怕會更多。 女人已經(jīng)被拷起來,陳爭問:“余貞笑在哪里?”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歹毒的視線。 陳爭找到手機、電腦,“給同伙發(fā)消息,讓他回來,見勢不對,又讓他趕緊離開的是你們吧?以為什么都不說就安全了?蔣洛清都在我手上,我既然能找到這里來,就不怕撬不開你們的嘴?!?/br> 他難得的兇狠讓剛趕來做勘查的痕檢師都愣了下,女人眼神游移不定,還是害怕了。 陳爭說:“樓下那輛車去燁平街是為了堵呂鷗,我猜得沒錯的話,他也在兔屬街?,F(xiàn)在招供,你們還有機會。” 其中一人經(jīng)不住嚇,哆嗦著說:“我,我?guī)銈內(nèi)ァ!?/br> 她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國人,但她的長相倒是和本地人無異。她的同伴爆發(fā)出一聲尖叫,用不知道哪國語大聲呵斥。救人要緊,陳爭立即帶女人下樓。她很年輕,應(yīng)該不超過二十歲,穿著打扮就跟一般高中生差不多,而她眼中的仇恨和恐懼將她和同齡人分割開來。 她指著兔屬街的一條岔路,用不熟練的方言說:“他在那里。” 岔路里全是餐飲和工藝品門面,熱鬧一時,但主街都沒落下來,這種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巷子更是迎來倒閉大潮。女人所指的正是巷子里一個掛著刺青招牌的門面,周圍的商鋪好歹還能從外面的玻璃看到里面的部分陳設(shè),這家刺青店遮得嚴絲合縫,怕是連一只老鼠都跑不出來。 看熱鬧的人被攔在岔路外面,陳爭戒備心很重,擔心女人給警方設(shè)下騙局,派人在岔路周圍搜索之后,才讓特警靠近門面。鐵門被敲開,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天空雖然陰沉,但對于里面的人來說,涌入的光線仍舊灼目。 角落里,一團陰影正在聳動,微弱的聲音發(fā)出來。特警警惕地轉(zhuǎn)動槍口,陳爭卻將特警攔下。那是一張黑色的布,布下面罩著東西。準確來說,是一個人。 陳爭走近,將布掀開,男孩被五花大綁,嘴被封住,已經(jīng)奄奄一息。但他還有意識,雖然很可能看不清來的是誰,但眼睛死死盯著陳爭,拼勁全力掙扎。 陳爭切開繩索,抱住呂鷗,“我是陳爭,沒事了,安全了!” 呂鷗被立即送往醫(yī)院救治,而另一邊,鳴寒也將躲藏在居民樓里的男子押回北頁分局。 呂鷗現(xiàn)在非常虛弱,身體被注射過量麻藥,加上未進食,暫時還未清醒過來。陳爭找到的兩個女人一個叫阿屏,一個叫阿黎,都是黑戶。 阿黎始終以仇恨的目光看著警察,不肯回答問題,阿屏則承認,自己是蔣洛清的手下,今年二十一歲,一切都聽蔣洛清的,犯罪不犯罪的她不懂,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被鳴寒帶回的男子叫錢齊濱,三十歲,不查不知道,一查,這人竟然是警方的老熟人——他因為惡意傷人和詐騙,已經(jīng)蹲過兩次號子,兩年前刑滿出獄,被派出所監(jiān)視過一段時間,表現(xiàn)良好,沒想到陷入了更嚴重的犯罪網(wǎng)絡(luò)。 錢齊濱交待,他只是給蔣洛清辦事,蔣洛清給他開“工資”,蔣洛清讓他去盯著什么人,他就盯著什么人。蔣洛清還說,這次的事要是辦得好了,上面覺得他不錯,就送他出國享清福。至于這次的事到底是什么事,他根本說不上來。 鳴寒問:“呂鷗是你去綁的?” 錢齊濱連忙擺手,“那是蔣哥干的,我只是給蔣哥開車,看住那小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