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求生欲太強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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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到林茶茶趕到的時候,便看見了前方山腳下一群少年在打架。 “?”林茶茶。 她是看錯了嗎?怎么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架??? 在考場大門打群架,這是想要被剝奪考試資格嗎! 她皺起眉頭,仔細盯著前方這群打架的少年,竟然還是一群人在毆打一個少年! “怎么回事?”作為主考官之一的林茶茶,皺起了眉頭,踩在飛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打架的少年們,冷喝道:“何人竟敢在此地鬧事!” 這群正在打架的少年們,準確地說是一群少年在圍攻另一個少年,聞聲立馬停下了手。 他們紛紛抬頭朝前方上空的林茶茶看去,然后恭敬叫了一聲:“師姐?!?/br> 這時候,被他們圍攻的少年也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帶著淤青青紫的臉龐,漆黑明亮的眼睛盯著上方踩在飛劍上的林茶茶。 林茶茶看見他,看清了他那張臉,眼中頓時露出一道驚訝。 是他。 竟然是他。 第122章 上輩子的緣分 林茶茶認得這個人,這張臉。 曲堯,話本中曾經(jīng)在白月光落難的時候,為她伸出過援手,搭救過她的那個少年。 在話本中,白月光在一次被龍傲天的宿敵反派擄走之后逃了出來,反派派人去將她抓回來,在逃跑的途中她遇見了一個臉上覆著面具的青衣少年,少年見她被人追殺二話不說向她伸出援手,將她從追兵的圍剿中救了下來。 后來,更是一路護送白月光返回蜀山劍派,雖然最終白月光還是被反派抓了回去。 等到反派身死,白月光脫困以后,她曾試圖尋找過少年,卻一直未能找到他,直到再聽見他的消息時,他已經(jīng)身死道消。 這個時候,白月光才知道他原來叫曲堯。 傳聞,曲堯原是江定城修仙世家曲家的婢女所生之子,婢女心性貪婪歹毒,暗中將剛出生的曲堯與曲家夫人所生之子調換,讓曲堯一個婢女之子成了曲家少主,而真正的曲家少主卻淪為了婢女之子。 直至曲堯十六歲時事跡敗露,婢女畏罪自殺,而曲堯也從曲家少主跌落為婢女之子,真正的少主得以重新歸位。但曲家家主念著十六年父子之情,并未將他逐出家門,而是將他收為了養(yǎng)子。 但曲堯卻因此心生嫉妒,不甘從少主淪為婢女之子,懷恨在心,竟暗中偷偷修行魔功,待到魔功大成,屠殺了曲家滿門上下,不留一個活口。曲家的夫人出身于寧武城孟家,孟家得知曲家慘案之后,派出修士追殺曲堯,曲堯不敵,被斬殺于明江岸邊。 白月光得知此事之后,第一反應便是不信,曲堯不是這種人,她與他雖相處短暫,但他能對她這樣一個素不相識落難之人伸出援手,絕非是傳聞中那般殘忍狠毒之人。 況且,這個換子之說充滿疑點,經(jīng)不起推敲。 一個婢女哪有那般本事將家主夫人的孩子與她所生之子調換?況且,十六年了,難道就沒人懷疑嗎? 于是白月光便去調查了此事,結果發(fā)現(xiàn),原來這并非是一樁滅門慘案,而是一場復仇。 當年曲夫人曾請來命師為她腹中胎兒算命,命師說她腹中胎兒命格輕賤將來不成大器,然后又說她身旁侍奉的婢女所懷之子貴不可言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曲夫人聞言心中一動,便起了將兩個孩子調換命格的心思。 但想要調換命格,就必須讓她的孩子以婢女之子的身份生活十六年,如此方才可欺瞞過天道。 于是曲堯便成了曲家少主,而曲家少主則代替他成了婢女之子。 等到十六年之后,一切重新歸位。 真正的曲家少主取回了他的身份,而曲堯淪為了惡毒婢女的卑賤之子,曲家害怕當年換子的事情敗露,所以將曲堯的親生母親給殺死滅口,并且將一切罪責都歸咎于她的貪婪。 即便如此,曲家少主曲煥依舊感到不安,只要曲堯還活著,他就無法安心,所以他設計將曲堯騙到萬毒山,將他推入了萬蛇窟,想要令曲堯承受萬蛇噬骨之痛,被活活咬死。 但他沒想到,曲堯活了下來,忍受著被萬蛇噬骨之痛活了下來,但因此面容俱毀,不得不以面具覆臉以防止嚇到他人。 在白月光和曲堯被追兵追殺圍剿之時,他臉上的面具不慎被打落,露出了一張俊秀美麗雌雄莫辨的少年臉龐,但那張臉上卻布滿了傷痕,曲堯的臉上瞬間露出驚慌之色,連忙扯下一截袖子擋住了臉龐。 “很丑,別看。”他說道。 “不丑?!卑自鹿鈸u了搖頭,“你長得真好看?!?/br> 曲堯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定定盯著她看,因為這句話,他舍身護了她一路。 從萬蛇窟活下來的曲堯,也因此得知了當年換子的真相,和他的親生母親并非是畏罪自殺而是被殺的事情,因此決心向曲家復仇。他不顧危險無懼死亡深入各種險地秘境,尋找各種機緣,以最快的速度成長,然后向曲家復仇。 在他前往曲家的路途中,遇見了落難被追殺的白月光,向她伸出了援手。 在白月光被反派抓走之后,他亦暗中尋找她,想要解救她。 后來得知了白月光被救出平安無事之后,他便獨自悄然離開,繼續(xù)踏上了復仇的道路。 他并未滅曲家滿門,他的劍只殺有罪之人,其余無罪的曲家人都被他放過了,但孟家卻害怕曲夫人換命格一事暴露,索性在曲家人前去向孟家援助之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曲家所有知情人都給殺了,然后將所有罪名推到了曲堯身上,說是他因為嫉恨曲煥心懷不甘屠殺了曲家滿門上下。 白月光查出了真相,但死去的人無法復活,修真界也不在乎一個區(qū)區(qū)的曲堯,在這個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死去,每天都上演著恩怨情仇,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發(fā)生著同樣的滅門和復仇戲劇的修真界,一個區(qū)區(qū)的曲堯不值一提。 無人在意他的身死,也無人在意他的清白與冤屈。 最終,白月光只能前往明江岸邊,為他敬了一杯酒,祭奠他,告訴他,她已經(jīng)將孟家給檢舉到仙盟,還了他一個清白。 哪怕無人在意,但她在意。 無人記住曲堯,他的生命如煙花一樣短暫,但卻也在她心上留下了濃烈燦爛的一筆,她會記著他。 嗯,最后,白月光也死了。 …… …… 現(xiàn)在的曲堯尚未經(jīng)歷后來的那一切,他的臉上還沒有布滿那些傷痕瘡疤,林茶茶依舊一眼就認出他,那個生命如煙花璀璨短暫充滿悲劇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她看著前方曲堯問道。 臉上帶著淤青的少年曲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他,但還是很快地回道:“曲堯。” “曲堯師弟,方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為何他們一群人圍攻你一個,你可是受了什么不公欺辱?”林茶茶看著他問道。 曲堯聞言臉上表情更加驚訝,目光怔愣地看著她。 旁邊不遠處的絳紅少年曲煥臉上的神色則瞬間陰沉了下去,他朝著前方那群少年使了個眼色。 那群少年立馬說道,“師姐,你怎么問他,不問我們?” “我們可沒欺負他,只是讓他認清現(xiàn)實而已,像他這種毒婦之子,下賤之人,有什么資格去成為白祖師的傳人?” “白祖師定不愿意自己的傳人竟是這樣一個不堪入目之人!” 林茶茶聞言轉頭看著這群義憤填膺七嘴八舌詆毀聲討曲堯的少年們,不由覺得好笑,“你們說來說去,說了這么多,怎么沒人說清楚曲堯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令你們一群人圍攻他一個?” 一時間,這群少年失語。 半晌之后,才有人憤憤不平說道:“曲堯原是曲家婢女之子,那婢女貪圖曲家富貴,竟將他與曲家真正少主調換了身份,曲堯就這樣用偷來的身份享受了曲家十六年的富貴,像他這種人有什么資格和我們站在一起?又有什么資格去競選白祖師傳人的身份?” 一旁的曲堯滿臉麻木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一切。 也習慣了他人在聽見這些事情之后,臉上流露出來的驚訝厭惡,和對他瞬間冷淡下去避之唯恐不及的態(tài)度。 “他人之錯,與曲堯何干?”林茶茶語氣嚴肅,對著這群少年人說道:“你們都說了這些事情是曲堯的母親做的,曲堯本身沒有錯,你們因此來責難他,甚至圍攻毆打他,這是不對的?!?/br> 聞言,一旁曲堯猛地抬起頭,目光驚愕地看著她 不遠處的曲煥臉上原本看好戲的笑容也頓時消失,目光瞬間陰沉盯著前方林茶茶,該死! 那群少年沒料到林茶茶會這般說頓時愣住,好半晌之后才說道:“可,可她是曲堯的母親,這一切都是她為了曲堯而做出來的啊,曲堯偷了別人的人生,讓真正的曲家少主受了十六年的苦!他該死,他有罪!” 一旁的曲堯聞言,臉上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下去。 到底是誰偷了誰的人生還不一定呢! 林茶茶在心下如此想到,面上對著這群少年微笑說道:“愚蠢!曲堯的母親做的事情,和曲堯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那個時候曲堯還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孩吧,一個嬰孩有罪?你這話說出去,誰都不會信,只會笑話你愚蠢?!?/br> “真要說起來,曲堯也是受害者?!彼f道。 一旁的曲堯抬起頭,目光愣愣地看著她。 這群少年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哈?曲堯是受害者?他哪里受害了?” “曲堯原本可以有一個輕松快樂的童年,雖然清貧但會很快樂,卻不得不背負著另一個人的沉重人生而過活,負重前行,你們不會以為修仙世家的少主很好當吧?”林茶茶看著這群人好笑問道,“修仙世家的少主壓力很大,可是要承受很多的,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和壓力?!?/br> 一旁曲堯聞言,眼中情緒涌動,目光看著她。 而不遠處前方的曲煥神色則陰沉如烏云,眼神嫉恨不甘盯著前方曲堯和林茶茶。 那群少年一時無語,林茶茶這番話聽上去好荒謬可笑,但他們卻無法反駁,“是,是這樣嗎?” “但,但怎樣也不能說曲堯就沒錯吧?他母親可是為了他才做出這一切的?” “對啊,就是!要是沒有曲堯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br> 林茶茶翻了個白眼,“那你們怎么不說,你們爹媽不生了你們,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頭大煩惱自己生下了這么群蠢貨呢?” “你們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用他人所犯罪行來審判一個無罪之人,是為污蔑。毆打同門是為犯忌,宗門第一條戒律是什么,不得同門相殘!”林茶茶看著這群少年冷冷說道,“我看你們這群犯忌欺壓同門的家伙,才應該被剝奪參加試煉的資格!” 此話一出,這群少年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說了。 林茶茶心下翻了個白眼,一群欺善怕惡的狗東西,好好說話不聽,偏得罵他們一頓才知道怕了。 不遠處的曲煥看著前方林茶茶對曲堯的偏袒,臉上神色陰沉晦澀,心下不甘嫉恨劇烈翻涌,但很快地他臉上擺出一副溫潤謙遜的表情,朝著前方林茶茶走去。 “林師姐?!鼻鸁▉淼搅植璨杳媲埃Ь慈婺浇辛艘宦?。 林茶茶抬起頭朝他看去,挑眉問了句道:“你是何人?” “……” 這一瞬間,曲煥臉上的面具再也維持不住,他不得不迅速低下頭來,以掩飾他臉上的扭曲和恨意。 該死,該死,該死! 她憑什么看不起他! 又憑什么對曲堯那個廢物,另眼相看! 真想把她拉下來! 看著她跌落泥潭,到那時候,她還敢如此目中無人,居高臨下輕視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