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1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世界為位面垃圾瘋狂[快穿]、白月光求生欲太強、重生為最強運輸者、軍婚噬骨:首長,翻個牌、武動乾坤之yin符林動、自以為1后被清冷美人攻了、心掙、和頂流親哥綜藝互扯頭花、囂妃,強個王爺玩、八零囤貨小嬌妻
夏川萂囁喏道:“我沒錢了。” 錢到用時方恨少,她以為她有很多錢, 但其實, 她只出去逛了一回街,買了兩回東西, 就將錢花都花光了。 大牛讓人給她送來的蜂蜜,這才是割的第二茬蜜,第一茬割的時候還在東堡,就得了一點,也沒聲張,湊了一小罐子送去洛京給章華做生辰禮物,剩下的一點她就都分一分兌水喝了。 就兩箱子蜜蜂,能釀出多少蜜來?即便第二茬比第一茬多出不少,也正經(jīng)沒多出來多少。 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大牛讓人送來給她的就是給郭繼業(yè)的,所以不管是送蜜的還是收蜜的,都沒做區(qū)分,直接送她手上了。 但其實,她還沒來的及跟郭繼業(yè)說呢,就往外送的差不多了。 長富不說,她還可以當做不知道混著糊弄過去,但長富特地拿出來說了,夏川萂只能認清現(xiàn)實,心想,等回頭她就去跟郭繼業(yè)自首去,任他怎么罰吧,反正她都欠了他好多債了,也不差這一回......吧? 長富一聽夏川萂說自己沒錢了,真是又好笑又不知道該說她什么才好,長壽花的事他知道原委,現(xiàn)在又看到了結(jié)果,隨便猜一猜也能猜出中間的過程,現(xiàn)在花都已經(jīng)到了他們府上了,夏川萂說自己沒錢了,他是一點都不奇怪的,那花有多貴他可是知道的,他只是奇怪,她要那長壽花做什么? 不過,這都不是他該打聽的事,要是能說,他的meimei硨磲早就跟他說了。 長富笑道:“你少多少錢,我先給你墊上吧。” 夏川萂忙道:“那怎么行?我又不是沒有......” 長富嘆道:“川川啊,聽哥哥一句,將蜂蜜拿回去找公子認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等以后你有錢了,再還我也是一樣的?!?/br> 夏川萂還在猶豫,長富只拿了她裝著銅錢的錢袋子走了,留下了那兩罐子蜂蜜。 夏川萂無法,只能一手一個拎著這兩罐子蜂蜜回了落英繽紛居。 落英繽紛居里,郭繼業(yè)不在,夏川萂知道他今日去拜訪張郡守去了,只有金書和硨磲在忙。 忙著彈棉花。 這次章華一共幫她買到了二百多個包括棉籽、棉絮在內(nèi)的完整棉鈴,按照一個棉鈴出四顆棉籽算的話,一共就有八百多顆種子,聽著很多,但因為沒有人種過,更加不知道怎么養(yǎng)護,所以,最后能活下來多少,全都是未知數(shù)。 可能一顆種子也活不了。 未免生變,昨晚收到第一個棉花開始,夏川萂就將棉鈴上的棉絮扯下,剝出棉籽,挑出最飽滿的另外分出來做種,讓夏川萂驚喜的是,收上來的這些棉花,竟然是長絨棉。 直到剛才,金書和硨磲已經(jīng)將所有的棉花都剝出來了,隨意抽出一根絲,長度都在三厘米以上,第一次就買到了長絨棉,而不是短絨棉,夏川萂覺著自己十分有運氣。 棉絮剝出來了,還是癟癟縮成一團,然后夏川萂就說,試著用弓弦彈一下吧,看能不能將棉絮給彈的蓬松一些。 用弓弦將絮子給彈的蓬松有彈性古來有之,比如用了一冬天的綿被拿出來晾曬的時候,就會用弓弦將之彈的重新蓬松起來,還有一些動物的皮毛處理,也會用弓弦將皮毛上的碎屑、碎毛通過弓弦的震顫將之都崩出來。 是以,夏川萂一說要用弓弦彈一彈,金書就知道怎么做了。 見到夏川萂又拎著那兩罐子蜂蜜回來了,硨磲和金書都沒多問,多問什么呢? 這樣金貴的長壽花川川說想要,公子就二話不說的都給買回來了,買回來不說仔細打護好了放著觀賞,還任她撕著玩,用一點子沒來得及報備的蜂蜜算什么呢? 硨磲從昨晚到現(xiàn)在手撕棉絮已經(jīng)撕麻木了。 這撕的是棉絮嗎? 這撕的分明是一筐一筐的真金白銀啊! 撕下來的棉絮都放在一個大籮筐里,現(xiàn)在金書正拿著她每天都要練習拉射的那把弓在對著大筐子里的棉絮彈彈彈。 夏川萂出去的這一會,金書已經(jīng)找到彈棉花的感覺了,見夏川萂回來,就道:“川川你快來看看,是這樣彈嗎?” 夏川萂怎么知道怎么彈?她只知道棉絮是經(jīng)過弓弦彈過之后才會變成又軟又白又蓬松的棉絨的,具體是怎么彈的,她不知道。 夏川萂板著一張小臉,來到這個大筐跟前,放下蜂蜜罐子,用手指捻了一小撮棉絮,煞有介事的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彈的?!?/br> 硨磲狂翻白眼,哧道:“一看你就是不知道怎么彈的?!?/br> 夏川萂不由自主的眼睛微張,心道:你怎么知道的?但我是不會承認的。 硨磲一看她那倔強的小模樣就知道她在硬撐,自己也抓了一小撮被彈的飛起來的長絨,在手指間捻了捻,看著捻成細線的絨毛所有所思,對金書道:“你這樣在筐里彈不行,太費勁了?!?/br> 金書停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氣喘吁吁道:“那怎么彈?” 硨磲抓了一大把棉絮放在一個案幾上,道:“一點一點來,就在桌子上彈彈試試。” 夏川萂擋著金書的道了,硨磲將她推到一邊,趕蒼蠅一樣的揮手趕她道:“你自己玩去吧,這里用不上你?!?/br> 被推到一邊的夏川萂見兩人分工合作彈棉花彈的有模有樣的,只好耷拉著腦袋拎著那兩罐子蜂蜜悄咪咪的走了。 她只會說,要真上手干,她是不會的,是以非常心虛。 結(jié)果一到院子就遇到了鄭娘子。 一見到鄭娘子,夏川萂反射性的就要將這兩罐子蜂蜜往自己身后藏,但來不及了,而且顯的她非常此地無銀三百兩。 鄭娘子板著臉,走到夏川萂面前,夏川萂咽了咽口水,喚道:“大娘?!?/br> 鄭娘子:“你手里拎著的是什么?” 夏川萂:“蜂蜜?!?/br> 鄭娘子:“你想拎著作什么去?” 夏川萂:“放回庖屋里去?” 鄭娘子:“庖屋里的其他蜂蜜呢?” 夏川萂:“送給章華哥哥了。” 鄭娘子:“公子同意的?” 夏川萂:“......公子不知道?!?/br> 鄭娘子:...... “夏川,你很大膽。這么多年了,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大膽的小孩兒?!?/br> 夏川萂:“......” 夏川萂乖乖聽訓。 鄭娘子:“罷了,我也知道,我說再多,你也是聽不進去的,你過來?!?/br> 夏川萂拎著蜂蜜跟著鄭娘子來到了正堂臺階之下,鄭娘子道:“跪下?!?/br> 夏川萂依言跪下。 鄭娘子從袖口抽出一根兩尺長的戒尺,指著夏川萂道:“你私自偷盜蜂蜜,我欲罰你,你服不服?” 夏川萂道:“大娘您說錯了,這蜂蜜不是我私盜的,是我養(yǎng)的蜂蜜釀造出來,我的仆從送來給我的?!?/br> 鄭娘子大怒:“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公子的,未經(jīng)公子允許,就私自將蜂蜜送人,你這不是偷盜是什么?” 夏川萂張了張口,無從辯駁,但她還是強調(diào):“我沒有私盜公子的蜂蜜?!?/br> 鄭娘子冷笑一聲,也不同她分辨這些,只道:“伸手!” 夏川萂依言伸出了左手,右手她還要作畫寫字。 鄭娘子掄起戒尺狠狠敲在她伸出的左手掌上,只一下,一道血紅的血愣子就快速從她掌心升起,一開始夏川萂還發(fā)楞,反應了一下才是鉆心的疼痛,疼的她“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然后用右手捂住左手癱軟在地上。 太疼了,她覺著比上次被打的半死的時候還要疼。 夏川萂癱在地上哭了起來,鄭娘子卻是不為所動,怒道:“伸出手來?!?/br> 夏川萂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來看,硨磲和金書也出來了,硨磲手上還拿著一縷棉絨和手搓的棉線,金書手上拿著弓箭,頭發(fā)臉上衣服上還沾著棉絨。 兩人見夏川萂癱在地上捂著手哭,忙撲過來喊道:“川川,川川,你這是怎么了?” 鄭娘子冷笑一聲,道:“姑娘們且讓讓,妾身要管教奴婢,姑娘們還是冷眼旁觀莫要插手吧?!?/br> 硨磲護著夏川萂怒視鄭娘子,問道:“她犯了什么錯,要鄭娘子如此急言令色動用私刑?” 鄭娘子嗤笑一聲:“私刑?妾身若是動用私刑,就不會在這正堂前大明廣眾之下了。你問她犯了什么罪名?偷盜罪名可否?” 硨磲驚問:“她偷了什么?” 鄭娘子:“蜂蜜?!?/br> 硨磲:...... 硨磲底氣也不足了起來,只是道:“如果真罰不可,那也要公子來吧?” 鄭娘子笑了,拿戒尺一下一下的拍打自己的手掌,道:“那么,姑娘是承認夏川犯了偷盜之罪了?” 金書站起來擋在兩人面前,看著鄭娘子和滿院子聞訊而來的仆人們,大聲言明道:“大娘可能不知道,那兩箱子蜜蜂,最開始是公子讓人摘了一整個蜂巢送給川川的,是屬于川川的。后來將公子送的蜜蜂都養(yǎng)了起來,也是川川一人所為,不管是養(yǎng)蜂的方法還是帶出去給蜜蜂覓食,都跟公子、跟郭氏無關,乃是川川自己的秘法。川川自己養(yǎng)出來的蜜蜂釀造的蜂蜜,自然也是屬于川川的,大娘以為呢?” 鄭娘子辯駁道:“她是郭氏的奴婢,她之所有都是公子的。” 金書道:“大娘聽錯了,我沒說川川不是公子的,也沒說川川將養(yǎng)蜂秘法上交之后郭氏養(yǎng)的蜜蜂釀造的蜂蜜不是公子的,而是說川川最開始自己養(yǎng)的那兩箱子蜜蜂,公子已經(jīng)贈送給川川了,不管是蜜蜂,還是這些蜜蜂釀造的蜜,都是川川自己的,不是公子的,也不是郭氏的。川川可以任意處置屬于自己的東西,她沒有偷盜!” 就跟主子賞下來的東西是屬于奴婢自己的一樣,奴婢可以任意處置,這不能歸于偷盜。 鄭娘子無語,如果摳字眼論邏輯的話,的確就是金書說的這樣,蜂蜜是夏川萂的,她處理自己的蜂蜜,她沒有偷盜任何人的東西。 但主與仆的權(quán)利歸屬本來就是霸道不講理的東西,鄭娘子要非說夏川萂送出去的蜂蜜屬于偷盜,那也沒有錯。 只是,過日子哪能都是這些冷冰冰的對與錯的規(guī)矩呢? 法理無外乎人情,這么多仆人看著,她/他們心中自有一桿秤,稱量他們與主家之間的得與失,善與惡,付出與回報,值得與不值得。 公平與不公平,更多的是在人心,而不是在那些沒有溫度的條條框框。 而這些個條條框框,也是當權(quán)者定的,到底是不是公平的,也要兩說,至少鄭娘子自己知道,有些法度,衡量的是像郭繼業(yè)這樣主人的利益,而不是底層的百姓和她們這些仆從的。 金書見鄭娘子面上露出些許遲疑之色,心下安穩(wěn)了一些,她說這些并不是要反抗鄭娘子的管教,而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讓夏川萂背負一個偷盜的罪名,這樣的罪名一旦在此刻給定下了,就是事后公子再申明川川沒有偷盜,那也無濟于事了。 剛才圍觀的這些人只會認為夏川萂偷盜確有其實,只是因為公子寵愛她,才給她清洗罪名罷了。 所以,她只能現(xiàn)在就頂著畏懼的心情站出來,闡明事情的經(jīng)過,分清蜂蜜的歸屬權(quán),夏川沒有偷盜,她只是沒有經(jīng)過公子的允許拿自己的東西去送人而已,這本身并沒有錯。 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都要先保住川川清白的名聲。 金書看看周圍仆從或是點頭或是認同的神色,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驕傲來,原來,站出來大聲說話并不是那么難的一件事情。 金書放軟了語氣,鄭重給鄭娘子行了一禮,軟聲央求道:“大娘,川川將蜂蜜送給章華護衛(wèi)其實是為了答謝他為公子從胡商那里買回來了大量長壽花,這一點大娘您也是知道的,川川代公子酬謝章華護衛(wèi),并沒有做錯,也沒有做出格,對不對?看在川川是為公子著想的份上,您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說罷就跪在地上叩首為夏川萂求情。 周圍看著的仆從也有小聲議論傳來。 鄭娘子看著金書的頭頂,不辨喜怒道:“不成想你竟生了一副伶牙俐齒,往日里倒是妾身看錯你了,金書。” 金書仍舊叩首堅持道:“請大娘饒過川川這一回吧?!?/br> 硨磲見到金書這樣,她也不倔了,同樣跪在金書身側(cè)叩首道:“請大娘饒過川川這一回吧?!?/br> 夏川萂也不哭了,她膝行到鄭娘子腿邊,抱著她的小腿仰臉求饒道:“師父,師父,徒兒再也不敢了,師父,您就繞了徒兒這一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