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 謝氏大廈。 白皎微微仰頭,看了眼前方四五個彪形大漢,不對,黑衣保鏢,漫不經(jīng)心地推開玻璃門,這會兒只有她自己。 哥哥自從被她激勵之后,發(fā)憤圖強,打算先從京市開始,捕捉鬼魂,提升實力,所以這段時間,早出晚歸。 白皎偶爾會心虛,人好像被他忽悠慘啦,其實依照現(xiàn)在的天師界排名,他這個“鬼王”實力穩(wěn)進前三。 言歸正傳,白皎如何作為謝父謝母高價請來的大師,和保鏢相比,散漫的行為完全就是吉祥物。 不過,她的性別注定會惹人注目。 下屬看著她,眼里滿是驚訝,下意識去看同事,對方同樣一臉懵逼,因為她們總裁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身邊別說女人,他們懷疑,連母蚊子都沒有一只。 嘀嘀咕咕中白皎搭乘專用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 此時的公司小群里,無數(shù)人瘋狂傳閱,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總結(jié)起來就是一句話:震驚!總裁竟然不是gay! 與之一起的,還有白皎那張側(cè)顏照,女生穿著最簡單的服飾,下頜精致,鼻尖微翹,紅潤的軟唇與極富侵略的輪廓渾然天成。 她明眸微動,目光便穿過屏幕,直抵眾人心頭。 社畜員工們:“……” 怎么辦,突然開始嫉妒總裁了! 【原來上帝不止給我關(guān)了門,還順便給我堵了窗!怎么會有人有錢帥氣多金還有美人在側(cè)!好酸好酸好酸[我吃檸檬]】 群聊熱火朝天時,身為當事人之一白皎推門而出,出來透透氣。 與此同時,辦公桌后,謝淵微微抬眸,看似在工作,實則一直在關(guān)注她。 見人消失在門后,謝淵斂去眼底情緒,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樣,片刻后,他放下手中鋼筆,闔上眼簾。 畫面卻在腦海里回蕩,他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對白皎不同尋常的關(guān)注,為什么? 謝淵思索半天,也沒得到答案。 他指尖敲擊木桌,清亮得能映出人影的紅木桌面,叩擊出督督的聲響。 好像越來越冷了。 謝淵猛地睜開眼,常年恒溫的辦公室此時冷得出奇,陰冷的風從四面八方吹拂而來,宛若無形的冰刀,刮骨噬心。 他再如何遲鈍,也該覺察到周遭環(huán)境異常。 “桀桀桀,好香的味道!” 猙獰可怖的厲鬼呼嘯而來,青白交加的鬼臉在眼前驟然放大,混雜著腥臭的鐵銹味,糊上鼻腔。 謝淵反應(yīng)很快,立刻閃躲,可他很快意識到,厲鬼有備而來,無形的力量將他纏困原地。 凌厲罡風與臭氣轉(zhuǎn)瞬即至,他甚至能看到厲鬼烏黑的十根指甲,邊緣閃著冷光! 謝淵全身僵硬。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一聲嬌喝:“你當老娘是死的?” 黑霧彌漫的鬼蜮之內(nèi),凌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如尖刀刺破黑暗,銀白色的軟鞭倏忽掠來,正中厲鬼后心! 這一擊不留一分力道! 光如流水嘩啦啦傾瀉而下,白皎手中夾著符紙,朝重傷的厲鬼射出,招式凌厲且迅疾,謝淵只聽一聲嘶吼,只剩輪廓的厲鬼在面前猶如風沙驟然潰散。 白皎滿意地審視戰(zhàn)績,這才看向他:“你沒事吧?” 謝淵說不出一句話,沉默地搖了搖頭。 胸腔里的東西正以無法預(yù)計的速度飛快撞擊,前所未有的強烈心跳,沖擊血液。 他微微仰頭,滿目狼藉的辦公室中間,女生姿態(tài)悠然,眉眼間靈氣呼之欲出。 這一刻,竟讓他無端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 也許不是。 無論是不是吊橋效應(yīng),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都會遏制不住的瘋狂跳動,仿佛懷揣一頭小鹿。 忽然,白皎垂著眉尾,惋惜地嘆了口氣。 謝淵不覺出聲:“怎么了?” 白皎轉(zhuǎn)身看他,眼眸黑白分明:“我不小心,把那只厲鬼弄碎了?!?/br> 連渣渣都不剩。 如果抓起來,還能廢物利用呢。 謝淵不知道她的意思,隱約意識到,飛灰湮滅對厲鬼來說,似乎還是一件好事? 他的目光落在白皎身上,后者臉上綻開一抹甜美笑容,與之相對的,是她兇殘的靈魂,宛若帶刺的玫瑰,有毒的獠牙,心驚rou跳之余,謝淵攥緊指尖,皮質(zhì)扶手貼緊掌心,一顆心,不可遏制地狂亂跳動。 他不敢再看,視線落在紙面,本該是今天批示的文件,可他下筆后,紙面上卻出現(xiàn)兩個字:白皎。 謝淵驀地清醒。 一瞬間,心亂如麻。 他遲疑地張了張嘴:“剛才你又救了我,謝謝你?!?/br> 白皎扭頭看他,謝淵繼續(xù)道:“只要我辦得到,你要什么都可以?!?/br> 看他生疏的口吻,白皎淡笑一聲:“報酬已經(jīng)結(jié)過了,我也不需要別的東西?!?/br> 她說著,水潤的眼眸霍然睜大,不知看到了什么嘛,有意無意地瞥了眼身后。 在謝淵還要繼續(xù)時,白皎打斷他的話:“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br> 她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留下謝淵怔在原地,纖細挺拔的身形越來越遠,隨著一聲脆響,消失在緊閉的門扉之間。 白皎出了門,忽然低低地喊了一聲,接著就被拉到一邊,隱秘的角落里,她仰起頭,看向男人—— 后者神色凝重,預(yù)感到危險的他立刻趕過來,對她上下打量,連根頭發(fā)絲都不肯輕易放過:“你沒事吧?” 白皎搖頭:“我能有什么事?” 她輕蔑地哼了一聲,嬌俏又動人:“區(qū)區(qū)厲鬼,在我手里還不是小菜一——唔!”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男人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抱入懷中,聲音緊繃,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都是我的錯,不會再有下一次?!?/br> 白皎:??? 事實上,這事跟他確實有關(guān)系,也是他的疏漏。 他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擁有足以保護她的實力,不斷吞噬鬼怪。 以京市為中心,所有厲鬼都收到消息,外地來的陌生鬼吞噬同類,鬧得鬼心惶惶,即使知道他從不針對普通鬼,一時間,也害怕得聞風而散。 一只厲鬼慌不擇路逃到這里,機緣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了謝淵的身份,事情已經(jīng)不能再糟糕,他果斷選擇賭一把,富貴險中求。 從古至今,賭狗都沒什么好下場! 厲鬼魂飛魄散,匆匆而來的他只看到心上人和情敵相談甚歡的樣子,既緊張又自責。 白皎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落在男人臉頰一側(cè):“這次不是意外嗎?!?/br> 她燦爛地笑了起來。 男人搖頭,又點頭,順著她的心意說:“對,這是一個意外,以后絕不會有?!?/br> 白皎聽他這么說,不禁笑了起來,清亮的聲音如流水潺潺,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那現(xiàn)在,哥哥可以放開我嗎?” 她往后退了退,反得到他更加過分的侵占。 他低下頭,眸中溫柔如水般流淌而出:“不可以。” 白皎錯愕一瞬,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亂顫。 他看著她,柔軟的發(fā)絲掠過頸側(cè),勾起蛛網(wǎng)般敏銳的觸感,他企圖以眼神溺斃她,熱吻融化她,俯身印上她的軟唇,聲音溢出喉舌:“皎皎,我想親你。” 他幾乎把她抱起來,融進骨血里。 白皎驚愕一瞬,被他撬開貝齒,亂無章法的熱吻舌毫無技巧,只有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感情,guntang如巖漿。 她眨了眨眼,長且濃密的眼睫輕輕振顫,一點輕微的回應(yīng),就給他帶來莫大激勵。 與此同時,辦公室里,謝淵捏緊鼻尖,指骨發(fā)白,他的意識幾乎被人扯出身體,前一刻還在震驚是不是厲鬼作祟,下一刻感官同步,使他迅速漲紅了臉,感同身受這一切。 柔軟的、甜蜜的、熱情的…… 這是什么? 他被迫墜入無邊美夢,神經(jīng)末梢因此震顫,被迫沉浸入對方帶來的一切體驗。 謝淵前傾身體,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捏緊木桌邊緣,他低頭看向下*身,呼吸一滯。 凌厲眉眼猶如一把出鞘利刃,遍結(jié)冷霜與冰雪。 白皎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十分安靜。 她不適應(yīng)地瞥了眼辦公桌后的男人,心里松了口氣,莫名有種逃課被抓包的心虛感,哈,這是什么奇葩比喻。 她坐回自己位置,拿著手機準備打游戲,一縷發(fā)絲垂落,映著柔紅的唇色,眼角眉梢春色涌動。 謝淵下頜緊繃,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她,仿佛那柔軟修長的手指攥握的不是手機,而是他的心臟。 扯了扯領(lǐng)口,就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白皎發(fā)現(xiàn)謝淵不停地看自己。 難道他后知后覺,終于感覺到害怕了? 她想著,忽然聽見對方低啞的嗓音:“正經(jīng)點?!?/br> 白皎掀起長睫,下意識反駁他:“哪里不正經(jīng)?” 不對,他為什么這么說? 他在想什么呢? 白皎忽然升起幾分逗弄,散漫地放下手機,明眸打量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好一個斯文敗類。 她哼笑一聲,坐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居高臨下地俯瞰:“不正經(jīng)?謝總說說我哪里不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