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他憑借蘭朝會所幫道士斂財,道士給她法器護(hù)身,并且?guī)退鍪?,隔空千里弄死那些對家,或者察覺到他買賣的威脅者。 一干就是20年。 其中最讓白皎心驚的是會所業(yè)務(wù)并不單一,私底下還是一處人販子巢xue,專門拐來年輕男人和女人,以供道士修煉。 白皎問他:“道士現(xiàn)在在哪兒?” 男人張了張嘴,嗬嗬地粗喘兩聲,下一刻,臉色慘白,皮膚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白皎意識到不對,下手一捏! 下一刻,男人身體猛然炸開,血rou橫飛,血雨淋漓。 小狗比她更快,張開大網(wǎng)將血雨吞噬,周遭擺設(shè)全都遭了殃,散發(fā)出濃烈腥臭的鐵銹味。 唯獨白皎站立的地方,干凈整潔,纖塵不染。 門外,聽到動靜的下屬推門而入,慘烈一幕撞入眼簾,涼意從腳底爬上后背,他們驚恐地看向白皎:“先生呢?” 白皎皺了皺鼻頭,好難聞啊。 看他們這么著急,她好心指了指桌面,殘留的血紅骨骸驚悚無比:“那不是?!?/br> 下屬張大嘴巴,一時間,竟連聲音都發(fā)不出,喉嚨里像是塞了一團(tuán)棉花,他們軟著腿要逃,下一刻,全部變成僵硬的木偶,任人趨使。 “大人好厲害!”李倩拍手稱快,看著仇人死無全尸,她簡直開心極了。 白皎皺著眉頭,看著房間的模樣,不禁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反派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了? 隨即,將抽出來的男人殘魂交給李倩,這東西她留著沒用。 幕后主使的目的就是讓宋柏魂飛魄散,她能抽出一縷,還是因為不熟練,要是下次,下次她一定能在爆炸前抽干! 大仇得報,李倩吞下殘魂,等著有空再折磨,她又朝白皎跪下:“大人,以后我李倩為您馬首是瞻!” 白皎聽得唇角抽搐,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小鬼已經(jīng)被人給扔出去了,小狗委屈巴巴地湊過來:“我!皎皎身邊只能有我!” 與此同時,青姐她們聞聲趕來,畢竟就在會所里,距離很近,青姐從門外看見這一幕,眼皮猛地一跳,立刻屏退其他人,強(qiáng)撐著走進(jìn)大門:“您沒事吧?” 白皎搖搖頭。 她松了口氣,對于其他場景,不發(fā)一言。 她早知道白皎不是尋常人,親眼看到這一幕,她穩(wěn)下心,問她:“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白皎嘆了口氣,為斷了的線索惋惜:“報警吧?!?/br> 警察來的很快,警車呼嘯而來,包圍了整個會所。 因為工作人員行動及時,別說是來在這里消費(fèi)的客人,就是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巧的是,前來調(diào)查的人正是白皎之前認(rèn)識的熟人,深市警察局的警方,由阮玲帶隊。 英姿颯爽的女警官似乎升職了,精神煥發(fā),帶著后面一列隊員,進(jìn)來后便有條不紊地搜查。 □□□□,人販子拐賣的巢xue。 看到白皎后,她震驚地瞪大了眼:“你怎么會在這兒?” 白皎沒說話,旁邊的青姐早就為她想好理由,她衷心的感謝白皎,如果不是她,這樣的魔窟,不知道還會存在多久。 她趕忙上前說:“他跟我一樣也是會所里的受害者,被人騙來的。” 聽見她的話,阮玲如遭雷擊。 看她不可置信的樣子,白皎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趕忙解釋:“我沒受什么傷害,就是被關(guān)了一陣子?!?/br> 說實話,阮玲不太信。 后來不斷有人作證,她是被拐騙進(jìn)來的新人,沒有遭受什么侮辱和傷害,她才慢慢放下了一顆心。 而且因為舉報的是白皎,她反倒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獎金,雖然不算聽不多,可是對她“無業(yè)游民”來說,又能堅持一段時間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阮玲領(lǐng)回去。 歸其原因還是因為之前在夜總會上班,阮玲一直以為她是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很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覺得如果不是她疏忽,沒有考慮周全,怎么會讓白皎被人騙去那個地方? 幸好小姑娘沒有什么大礙,作為聽見這話的青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天真懵懂? 她心說真是見了鬼。 大人在會所里可不是什么單純?nèi)崛醯男“谆ǎ菄虖埌响璧男∧?!可也正是因為她有雷霆手段,才護(hù)住了她們這群人,讓她們得以逃離魔窟。 青姐張了張嘴,最后也沒說什么。 白皎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想拒絕,對方完全不給她機(jī)會,緊緊抱著她,溫暖的懷抱散發(fā)出淡淡的皂角香氣。 她眉心發(fā)軟,要不,答應(yīng)她? 忽然,她輕哼一聲,這聲音極小,只有近距離的阮玲聽得見。 她微垂眼睫,雪白臉頰泛起一片紅暈,小狗不肯被她忽視,纏上她,鉆進(jìn)輕薄的t恤,白皎幾乎要被他的突襲給嚇?biāo)溃?/br> 阮玲看她這樣更加擔(dān)心:“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 白皎:“我是太高興了!” 對,她很高興! 阮玲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就好,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 白皎點點頭,舔了舔紅唇,腰間的力量愈發(fā)加大,她覺得自己怕是要被勒出瘀痕了,觸手忽然放松,輕輕摩擦。 這是比剛才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感覺,她靠著車窗,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掠過少女雪白的臉,卻遮不住綻開的紅暈。 白皎低聲呵斥他:“停下!” “混蛋小狗!” 小狗表示:皎皎在說什么? 他聽不到。 她跟阮玲回去的時,已經(jīng)是晚上華燈初上,回家路上,她還買了幾個小菜,阮玲歉意地說:“我比較忙,不擅長做飯。” 白皎搖搖頭,并不在意這些。 推開門。阮玲還沒放下東西,視線在房間轉(zhuǎn)到,喊道:“小玉快出來,你看我?guī)дl回來了?” 半晌,白皎也沒聽到回應(yīng)。 阮玲聲音含著不可察覺的低落,歉意地看白皎:“小玉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別記在心上?!?/br> 白皎搖頭:“怎么會呢?!?/br> 她說著,深深看了眼四周,屋子里籠罩著一股看不見的低氣壓。 因為五感敏銳,她才能察覺到,而且,阮玲警官眉心似乎也藏著一縷憂愁,直覺告訴她,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 吃飯時,她才看到了阮玉,和之前模樣截然不同。 第127章 阮玉神色怏怏, 眉眼間的晦氣早已剔除卻還是沒什么精神,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得白皎微微蹙眉。 她也沒問什么,說不定是人家的家事。 晚上, 躺在客房, 白皎睜著眼, 睡不著覺。 她一只手圈著小狗的觸手, 這會兒早就習(xí)慣了, 問他:“我怎么還看不見你?” 小狗不敢回答,低沉的男聲在室內(nèi)響起:“快了……馬上就快了。 白皎挑眉:“你哄小孩兒呢?” 小狗不說話了, 默默纏緊她, 他像一團(tuán)巨大的云朵將她包裹住, 從四面八方每一寸肌膚汲取屬于她的氣息。 穿著睡衣的少女明媚動人, 他看著這一幕, 身下數(shù)十根觸手融成一條,竟然是屬于人類的手臂。 還不行。 還不夠。 他怕嚇到她,想要自己以人類的形象,面對她, 親近她, 他不能承受一分一毫失去她的可能。 白皎呼吸微滯,明月灑下淡淡的光輝, 床上的少女衣衫半退,軟舌舔了舔柔紅的唇瓣,眼眸半闔。 細(xì)長如玉的指尖逗弄著看不見的怪物, 她是身處上位的主導(dǎo)者,一切都在她股掌之中。 忽然, 她停下動作,睜開眼睛, 迷醉的神情瞬間變得清醒,低頭看了眼身側(cè),朝空氣踹了一腳。 纏在身上的小狗立刻配合地飛了出去。 她像個穿衣無情的渣女,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睡衣。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紅暈,語氣已經(jīng)冷了下來,很是冷酷地說:“沒有下次?!?/br> 小狗:“……” 角落里傳來的委屈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有……” 它又黏了過去,記吃不記打。 白皎動作一頓,抿了抿唇,轉(zhuǎn)身打開門,抬眸看向走廊,燈光已經(jīng)熄滅,她審視著黑暗中的擺設(shè),嗚嗚的哭聲,正是從前方,走廊盡頭傳來的。 沒有覺察到一絲一毫鬼氣,也不像是鬼物作祟,畢竟這個家的女主人是名救死扶傷、懲惡緝兇的警察。 她身上攜帶著國家的庇護(hù),等閑鬼怪不能近身,甚至連靠近這里都會覺得難受。 白皎走到盡頭,哭聲愈發(fā)清晰,從門縫里鉆出來,忽小忽大,那聲音她挺耳熟的,是阮玉。 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個家的女主人半夜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家里只有她和阮玉兩人。 白皎皺著眉頭,輕輕敲了敲門。 哭聲因為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停止一瞬,卻因為哭的太厲害,已經(jīng)成了慣性,止不住的又泄出一聲來。 看她哭成這樣,白皎不由擔(dān)心起來,輕輕地問:“你沒事吧?” 阮玉沒回答她,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在寂靜的夜里,著實凄慘又幽怨。 她像是在強(qiáng)忍,卻因為實在太傷心,完全壓抑不住,夾雜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在擤鼻子,畢竟,涕泗橫流從來不是一個單純的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