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白皎頓時有些氣悶:“你高興什么,才是試用期!” “知不知道什么是試用期?”她撅著紅唇:“要是惹我生氣,我隨時都能拒絕你!” “嗯?!?/br> 白皎氣呼呼的,他還在笑,滿面春風,精神昂揚。 她快步走進學校,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回頭,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正戀戀不舍地望著她。 白皎:“……” 她惡狠狠地瞪他,兇巴巴的模樣遮不住眼底的心虛:“你看什么呀?!?/br> “不準看!”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怕再晚一步,就會露掉眼底的情緒。 葉征溫柔凝視著她離開的背影,笑意宛輕柔的春風、溫和的細雨。 他只想看著她。 一千遍,一萬遍,永遠也不會厭倦。 回到校園,白皎連背了好幾張古方才終于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控制不住的生理反應(yīng)。 她從不會為了任務(wù)委屈自己,她喜歡葉征。 接下來的日子里,那股窺伺感愈發(fā)嚴重,偶爾,她還能能看見甩不掉的小尾巴,就連平素心大的林秀秀都有所感覺,忍不住提醒她。 白皎聞言笑了笑。 林秀秀以為她不相信,著急地說:“你別不相信,我真的感覺到了,好像有人在跟蹤你,對了!” 她忽然拍了拍腦袋,像是想到什么,說:“你對象之前沒來的時候,不是有人給你送東西嗎,還挺神神秘秘的,我之前以為是你對象,現(xiàn)在看來,藏頭露尾不敢出面,說不定就是跟蹤你的人干的!” “你別不相信!” 白皎溫柔、恬靜,又有一副絕美容貌,偶爾,就算是她,也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心神蕩漾。 可惜,她苦口婆心的當事人反應(yīng)平平:“別說這個了,說說你們村里什么反應(yīng)?!?/br> “我之前說想包你們村里的山,用來種植藥材,你不是寄了信嗎,算算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不對,說不定現(xiàn)在信都已經(jīng)回了,他們有提什么要求嗎?” 說起包山的事,林秀秀頓時精神抖擻。 她們那邊其實挺窮的,因為地處偏僻,群山遍布,連去縣城都要走半天,更別提未來發(fā)展了,向來都是被人忽視的地方。 所以,對于白皎想要包山的事情,村里得知后十分重視。 林秀秀拿出貼身放好的信:“這是我們村長的回信,你要包山,給錢種植藥材,說不定以后還要雇人,我們村里人哪有不同意的,大家都很高興?!?/br> 她跟白皎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漸漸的,也忘記了剛才的話題。 白皎見狀,暗暗松了口氣,她并非不在意這事,她也想知道對方是誰,只不過,她想到另一個主意。 日子就這么不緊不慢的過去,期間,她還碰到了孫妍,畢竟清大校區(qū)并不算太大,多轉(zhuǎn)轉(zhuǎn),總有機會碰到。 孫妍嫉妒地看著她,目光根本沒有遮掩,白皎就是個死人也該感覺到了,她看過去,后者卻在她轉(zhuǎn)身時,躲閃著不敢抬頭。 倒是她旁邊的張萬風,發(fā)現(xiàn)白皎后,和煦一笑,跟她打招呼:“白同學。” 他是學校老師,又是校領(lǐng)導之一,就是主動找她聊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張萬風為人溫和,問她:“聽說你很努力,學習怎么樣了?要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們反應(yīng),學校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br> 他關(guān)心地問她學習上的事。 白皎興致缺缺,隨口敷衍兩句,后者并不在意,臉色都沒變,忽然牽起一側(cè)孫妍的手,不顧她陡然煞白的臉色,說道:“這是我的朋友?!?/br> 白皎臉上終于有了表情,詫異地看向兩人,她對這個更沒多大興趣。 好在張萬風似乎也只是寒暄兩句,之后就離開了。 白皎轉(zhuǎn)身就走,毫不在意的姿態(tài)被孫妍看在眼里,心頭妒火愈發(fā)高漲,如果不是她,她早就搭上了牛棚眾人的快車! 都是因為她! 她臉色奇異地扭曲起來,十分猙獰,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早就忘了自己曾經(jīng)吃過的苦頭。 張萬風瞥了眼四周,亂糟糟的環(huán)境,都是學生和老師,他忽然不悅地皺了皺眉,“妍妍,你怎么了?” 孫妍飛快低頭,聲音很低:“沒、沒什么。” “是這樣啊?!?/br> 孫妍頭也不抬地點著頭,動作飛快,正像陳思琦說的那樣,她是因為救下了張萬風,憑借他的關(guān)系才慢慢站住腳跟。 她是很想跟對方發(fā)展關(guān)系的,當然,是朋友。 她想借此為跳板,成為人人羨慕仰望的人上人。 至于感情方面,她才看不上對方,一個大學教授,要錢沒錢,要全沒權(quán),沒前途! 她不屑張萬風,就連表情都變得敷衍起來,張萬風仿佛根本沒發(fā)覺,出聲請她吃飯。 孫妍眼珠一轉(zhuǎn):“好啊,我想去外面吃?!?/br> 后者愣怔間,她又說道:“你最近不是得了薛家人的照顧嗎,我想吃銅鍋涮rou。” 張萬風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面色溫文爾雅:“好。” 孫妍什么心思他心里清清楚楚,和她虛與委蛇,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在沒研究明白之前,他不想輕易放棄。 另外,張萬風推了推鏡框,眼中掠過一道暗芒。 看來要加快速度了。 白皎并不知道這邊的事兒,她跟正處在試用期的葉征待在一起,自從捅破那層窗戶紙后,男人便殷勤無比。 天長日久,他也感覺到了,那種被跟蹤窺伺的感覺,隱晦詢問過白皎,卻發(fā)覺她似乎并沒發(fā)現(xiàn)。 葉征將此事記在心里,暗處開始動作,甚至特意找人保護她,以防萬一。 這天一早,白皎眼皮跳得飛快,她特意卜算一番,得出的結(jié)果讓她禁不住挑眉,雖有波瀾,所愿皆成。 她隱隱有種預感,幕后那人隱忍不下去了。 傍晚時分,晚霞漫天,白皎剛回宿舍,連書都沒翻開,忽然接到同學通知,老師有事要找她。 白皎掃了眼眼前人,后者年紀偏大,氣質(zhì)輕浮,最最關(guān)鍵的是,她從來沒見過對方。 她甚至懷疑起來,他是清大的學生嗎? 但面上,她點點頭:“好?!?/br> 不多時,她開始出發(fā)。 沒有急匆匆地趕去其它地方,而是先用宿舍樓下的公用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對象是葉征。 她抿了抿唇,兩頰綻開醉人的梨渦,片刻后,電話轉(zhuǎn)撥給葉征,粗重的呼吸聲映入耳畔。 “皎皎?”男人聲音低啞,深情款款。 白皎:“是我。” 她揉了揉酥麻的耳朵,約他過來,待會兒一起吃晚飯,一切都很正常。 葉征卻注意到,她提的時間很晚,不禁有些疑惑,白皎解釋:“是老師有事找我,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待會兒你來接我?!?/br> “什么老師?我沒問,是一個學長通知我的,誒呀,你問那么多干嘛,你好啰嗦呀?!卑尊ūг箮茁?,嬌嗔道:“我先掛了,待會兒再見?!?/br> “皎皎,不要掛?!?/br> 白皎動作一滯,舔了舔唇,眼中光芒閃爍:“怎么啦?” 葉征不疾不徐地問:“你跟我說說,老師讓你去哪里?!?/br> 白皎雖然疑惑,還是乖乖說了出來,她追問了一聲,卻沒得到回復,“你怎么了?” 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來:“我怎么覺得,你最近怪怪的?” “算了,晚上見面再說,我掛了?!?/br> 一聲盲音之后,電話另一頭,葉征握著聽筒,徹底失去她的消息。 他擰緊眉心,一種強烈的古怪的直覺像是鼓點般敲擊心尖,他神色凝重,并沒忘記,白皎正被人跟蹤,處在危險之中。 她不知道,可他清楚,想到她有一分一毫陷入危險的可能,葉征呼吸一滯,心臟仿佛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反復揉捏。 猛然放下聽筒,他拔腿就走。 這邊,白皎獨自一人來到一棟教學樓前,墻面暗沉斑駁,一側(cè)爬上了枝繁葉茂的爬山虎,綠意深沉,卻沒顯出半分勃勃生機。 因為這是一棟廢棄不用的教學樓,據(jù)說年久失修,沒法使用,就被學校暫時封閉起來,鐵將軍把門。 又因為地處偏僻,此時天色昏暗,連路人都很少。 白皎走得很慢,心里默念教室名,被鐵鏈鎖住的大門此時已經(jīng)打開,她踩在樓梯上,一步一步,輕緩的足音宛若水滴聲聲回蕩在空間里。 漸漸的,她臉上浮出些許不安與惶恐,落在暗處的人眼中,像是一只可憐可愛的小兔子,正毫無知覺地墜入魔網(wǎng),就算是最鐵石心腸的人,也不禁憐憫起來。 白皎察覺些許不對,腳步慢慢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她遲疑著,很是猶豫不決。 忽而,一道聲音從背后響起:“學妹,你終于來了!” 白皎身體一顫,扭頭看過去。 隨著欣喜嗓音一并出現(xiàn)的,是一個男人,后者正是之前通知她的男生,看到他后,白皎臉上浮出一抹驚訝:“學長?” 男人連聲催促她:“老師已經(jīng)在教室等你了,你趕緊過來?!?/br> 白皎點點頭,跟著他來到教室門口,她站在門前,大門虛掩,一絲古怪的感覺纏上心頭。 腐壞的木門已經(jīng)被人推開,發(fā)出嘎吱一聲,像極了長長的呻*吟,下一刻,一道身影驟然映入眼簾,后者緩緩轉(zhuǎn)身,露出一張還算英俊的臉,嘴邊叼著燃盡的煙頭,猩紅如血。 她看向?qū)Ψ?,臉上血色盡褪,他既不是老師,更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她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妙。 后者朝她輕輕一笑:“你可讓我廢了好大的功夫。” 白皎連連后退,聲音顫抖:“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