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老于,去醫(yī)院?!彼嫔l(fā)冷,下達命令。 宗正朔低垂眉眼,眼前畫面直擊心臟。 五彩斑斕的華燈透過車窗,映照著她純潔的面容,雙頰泛紅,她在他懷里不成章法的親吻,落在領(lǐng)口、襯衣上。 她將柔嫩的臉頰放上他掌心輕蹭,乖巧依賴的低喃:“叔叔,你身上好涼?!?/br> “我好像有點舒服了……” 渙散的眼瞳,顛三倒四的話語,一切都在昭示同一個信號,她已經(jīng)醉透了,她不會記得一切,就像之前一樣。 “叔叔,叔叔……”她往他懷里鉆,臉頰在他雙膝之上蹭來蹭去,像是尋求庇護的小貓,喉嚨發(fā)出黏黏糊糊的嘟噥聲,“叔叔……我好渴啊……” 她醉了。 她迷迷糊糊地說:“這是什么……東西?”柔嫩指尖隔著薄薄的西裝褲,一遍一遍地畫圈。 宗正朔驟然僵硬了身體,他把人拉上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抹濡濕擦過脖頸。 柔軟的唇舌吻過他的喉結(jié)。 他失神地停下動作,白皎已經(jīng)攀附而上,長睫微掀,水色瀲滟的眼睛顫顫轉(zhuǎn)動,如三月桃花,春光乍泄。 幾乎是一瞬間,他沉下眼眸。 他僵硬得仿佛一座石塑,每一塊肌rou繃緊到極致,空氣里淡淡甜香,也一絲一縷纏上心臟。 禁錮在籠子里的野獸垂涎地看向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 “叔叔……叔叔救我……” 她一遍遍呼救,哀求,全然不知自己正處于什么境地。 第17章 宗正朔低下頭, 絲絲縷縷的血絲爬上深不見底的眼瞳,鼓噪的心跳沖擊大腦,叫他幾乎在這片刻間頭暈?zāi)垦? 潰不成軍。 “砰砰砰!” 鎖進籠子的野獸瘋狂撞擊、怒吼, 癲狂地叩擊心門, 即將沖破搖搖欲墜的防線。 “叔叔?”她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檀口微張, 露出軟紅的舌尖,近乎親吻地貼近他的臉頰, 幽幽芬芳與嬌軟身體化作堅不可摧的牢籠與鐵鏈, 藤蔓般纏繞。 他眼神幽暗地注視著她, 野獸一般的眼睛攝住她。 霓虹的燈光綺麗詭譎, 涂滿她白皙嬌嫩的臉龐, 帶來奇異的魔力,使他捧起她的臉頰。 片刻后,鮮紅guntang的熱血溢出掌心,在他手腕上勾畫出細細紅線, 暈染上一片衣袖。 痛讓他徹底清醒。 他在干什么? 目光卻投射在她身上, 以貪婪的、卑劣的眼神覬覦她、侵占她,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皎皎, 這是錯的?!?/br> [劇情逆轉(zhuǎn)值:90%] 宗正朔看向前方:“老于,醫(yī)院到了嗎?” 沙啞的聲線讓司機驚了一瞬,察覺到背后的深意, 直叫他心神緊繃,再看到不遠處的紅十字時, 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飛快答道:“先生, 我們馬上就到?!?/br> “嗯?!?/br> 很久之后,車?yán)锊艂鱽砟腥说统恋幕貞?yīng)。 他輕輕抱緊懷里的女生,眉眼沉沉。 “是不是白小姐出什么事了?”老于飛快停好車子,打開車門,問道。 看到的卻是滿身陰郁的先生,形容倦怠,衣領(lǐng)濕透,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老于大驚失色。 這怎么回事? 出事的難道不是白小姐嗎,看先生的樣子怎么比白小姐還狼狽? “您的手!”司機老于驚駭?shù)乜粗男渥樱t色極其刺眼。 宗正朔眼神冰冷:“做你該做的事?!?/br> 他簡直像是一個機器人,過分理智地執(zhí)行程序,即使核心已經(jīng)快被過載的愛與欲望燒融掉。 等到白皎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思緒回攏,她猛地坐起來:“別碰我!別碰我!” “叔叔,叔叔救我……救我……” 病房里的呼喊立刻驚動了床邊的人:“皎皎?” 瞥見身側(cè)的人,她下意識撲過去:“叔叔?!?/br> 宗正朔全身僵硬。 “叔叔,我……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彼H坏卣f,臉頰蹭了蹭他的領(lǐng)口。 白皎斷斷續(xù)續(xù)講述起那個噩夢,突然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那好像不是一個噩夢,它是真的! 她本能地將驚惶目光投向眼前人,收緊了摟抱的力氣,卻不知他此刻多緊張,僵硬得仿佛一座雕塑。 半晌,才輕輕拍打她的后背,眸底驚濤拍浪,語調(diào)一如既往地溫和:“沒事了,沒事了。” 白皎眨了眨眼,想扮個鬼臉嚇?biāo)?,聲音卻漏了餡,抽噎又沙?。骸笆迨?,你別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我會自己調(diào)節(jié)的。” “嗯?!?/br> 他慢條斯理端起保溫的熱粥:“先喝粥?!?/br> 說話間,一碗熱騰騰的皮蛋瘦rou粥已經(jīng)遞過來,她對上耐心溫柔的視線,一顆心也隨之平復(fù)下來,聽見他說:“吃點東西,填飽肚子?!?/br> 他絕口不提之前的事。 其實不用他說,白皎自己也會找,只是—— 她盯著手機屏幕,推送的第一個消息,是暉騰集團疑似陷入破產(chǎn)陰云,前路不明。 她舔了舔唇,網(wǎng)友看到消息只會驚訝,又有公司要破產(chǎn)了,作為演員的她知道,《別想讓我喜歡你!》這部電視劇的投資人,就是暉騰集團的老總。 不等她細想,手機響了起來,是鄭導(dǎo)。 再看未接記錄,他已經(jīng)打了六十多個電話,從凌晨一直到現(xiàn)在。 白皎接通電話:“鄭導(dǎo)?” 鄭立急得一把跳起來:“白皎?白皎你沒事吧?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劈頭蓋臉就是一堆問題,她非但不氣,反而笑了起來:“我在醫(yī)院,已經(jīng)沒事了。” 鄭立一大堆話瞬間卡在喉嚨里,半晌,才訕訕地問:“白皎,你有沒有……” 她知道他的深意,想到剛才看到的消息,竟然一下笑了起來:“沒有?!?/br> “該出事的不是我,是他們?!?/br> 她拋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掛斷電話。 鄭立驚愕于她透漏出來的意思,就算想明白也不敢相信,那可是暉騰,一個集團! 越想越覺得她出事了。 遭了,小姑娘已經(jīng)開始神志不清了! 他后悔得直拍大腿,良心受不了譴責(zé),正要再撥回去,助理忽然打來電話,語氣興奮異常:“鄭導(dǎo),你看網(wǎng)上消息沒!” “啥消息?”鄭立不解地問。 “暉騰被人爆出快要破產(chǎn)了!” 鄭立:“……那你高興什么?” 電視劇拍完,不代表一切結(jié)束,還有后期剪輯和宣發(fā),現(xiàn)在投資人突然破產(chǎn),他們的電視劇也完蛋了! 這小子是不是絕望傻了? 助理馬上明白他誤會了,解釋道:“但是我剛接到消息,明時娛樂要接盤咱們的電視劇,預(yù)算兩千萬!”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回復(fù),助理瞬間焦急起來:“鄭導(dǎo)?鄭導(dǎo)?鄭導(dǎo)你沒事吧!” 鄭立:“小劉,你是不是也瘋了?” 他心亂如麻,掛斷電話后,顫抖著手搜索消息,確認后,腦袋里嗡地一聲斷了弦,臥槽,她說的是真的!她說的竟然是真的! 病房里,白皎剛放下手機,便對上一雙黑色眼睛,他不知道來了多久,靜靜看著她。 “叔叔,是你,是你幫我對不對?” 白皎激動得快要站起來,被他一把按住,眉心微擰:“你需要休息?!?/br> “我知道?!彼鲋^,依賴的視線一直追隨他,軟紅的唇吐出蜜糖般的話語:“叔叔對我最好了,我會乖乖的,一直乖乖地聽叔叔的話。” 宗正朔動作微僵,獨屬夜晚的五彩斑斕霓虹燈在腦海掠起,閃爍,軟紅的唇,哀求的眼與粉色舌尖一閃而過,他幾乎稱得上落荒而逃。 暉騰公司瀕臨破產(chǎn),旗下所有投資拋售,明時順理成章地接下電視劇后續(xù),他沒有任何心思去看那些人的下場,只需要知道,他們很慘,他們會變得越來越慘。 原本想換掉男主角,又想到這部戲里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如果換一個人,豈不是重來一遍,況且它已經(jīng)結(jié)束。 眼前浮現(xiàn)出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她是那么期待。 宗正朔目光陰郁,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白皎在醫(yī)院觀察幾天,確定沒事后就出院了,只是,有件事她沒想到。 銀白色的行李箱落地,滾輪咕嚕咕嚕地碾過地面,拉桿被一雙骨節(jié)修長的手握緊,他身后是亦步亦趨的白皎。 大門打開,王媽領(lǐng)著傭人出來,齊刷刷的目光投射而來,她驚愕一瞬,臉頰立刻泛起淡淡的粉暈。 萬萬沒想到,自己搬家沒多久,竟然就又搬了回來。 多丟人啊。 就像小孩子鬧著要離家出走,最后還是灰溜溜跑回來,明明她不是,竟然也有一模一樣的感覺。 “先生,小姐。” 宗正朔:“把行李箱送上二樓,皎皎的房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