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攜子上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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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晝長,黃昏時分,天色還是亮堂。 以往總是人群熙攘的城門口,此時卻被兩列一字排開的騎衛(wèi)占據(jù)。他們神色肅穆,一身黑衣鎧甲,明顯與時節(jié)不符的厚重裝扮,卻無端使人有凜然之感。不說京城百姓人人見之心畏,就連平時趾高氣昂的守城官們,也俱從兵衛(wèi)廳里小心翼翼地迎候一旁。 這個時候,雖然暑氣依舊蒸人,卻已有了習(xí)習(xí)涼風(fēng),只聽得帥旗在一片靜寂的城門外獵獵做響。 夕陽余暉斜照在古老的城墻上,西穹云海翻涌,絢麗血色彌漫,黑色繡金蟠龍的帥旗被夕陽勾勒上淡淡金邊,仿佛一瞬鍍上了神奇的力量,以不可抗拒之勢闖入人眼,讓人莫名升起突如其來的敬畏與不知名的虔誠。 “夫人,是王爺!”晚風(fēng)吹拂車簾飛舞,不過隨意轉(zhuǎn)頭一瞥,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那象征齊蕭的帥旗在金色的余暉中獵獵招展,再念及中午所聞之事,阿杏一時忍不住興奮大叫,“王爺帶著帥旗來接夫人和小主子們了!” 統(tǒng)萬城待了整整五年有余,即使再不常留意軍中之事,也知這帥旗在軍中代表何意。而會用如此一道不輸天子圣旨的帥旗,可是說齊蕭對張曦君母子三人的重視非常? 一念想到這里,阿杏再顧不得其它,一把撩開翻飛的車簾,似生怕張曦君看不見一般,手口并用地指向城門口的帥旗。 張曦君本在閉目養(yǎng)神,阿杏的言行快得突兀,讓她幾近被喚睜眼的第一瞬,就順著阿杏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只屬于齊蕭的帥旗,除了他親征以外,只有每當(dāng)有人立下赫赫功勛之時,他才會出帥旗親自相迎以慰勞苦功高。 相伴十載,所見不過三次。 而這一次如此而為,可是為了……未深想下去,目光已不由自主地低下,落在懷中正睜眼看著世間的兒子,還有正由英秀抱著酣然在睡的女兒。 是了,她的一雙兒女,他與她的一雙兒女。 他,她孩子們的生身父親。 不同了,再也不同了…… 驀然地,心弦猛然一震,她再次抬起頭,眼前是絢爛迷幻的金色余暉,還有在這金色光暈中的一人一馬。 馬,通體黑亮,身形矯健;馬上之人,一身玄色金蟠龍外衣,身姿挺拔而威儀,逆著余暉,看不清任何神色,卻不覺從他身上感到何為錚錚鐵骨,何為頂天男兒! 這就是她孩子們的父親了。 孩子,可看見了,這就是你們的父親,你們至今尚未見過一面的父親。 心底的呼聲,喚不醒在睡的女兒,叫不得兒子的回應(yīng),張曦君卻不由地笑了,然后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女兒閃動的雙眸。 這時,馬車緩緩?fù)O?,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車外響起,“我來接你們了。”聲音低沉,隱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王爺。”聽到齊蕭的聲音,英秀連忙抱著齊珠和阿杏下車見禮。 “嗯。”外面一片安靜,齊蕭的聲音又一次傳入耳里,胸口也隨著這一聲重重一撞。 張曦君忍不住深深閉眼,她這是怎么了?怎忽然不敢相見? 可這一路上,她不是想象過無數(shù)次見面的情景,更是從不曾像這般期待見到齊蕭,期望看見齊蕭見到雙生子的情景么? 搖搖頭,正欲甩開心中那屬于近鄉(xiāng)情怯的莫名思潮,嬰孩的哭啼聲卻驟然響起,劃破原來的寂靜。 母子連心,聽到原本正酣睡的女兒嚎啕大哭,張曦君心下一緊,再想不起心底忽起的怪異,一把撩開車簾就往車下走,“怎么回事?珠兒怎么哭了?” 沒想到張曦君突然探身而出,齊蕭懷抱齊珠的手一僵,雙唇嚅嚅而動,似要解釋什么,卻一聲未出之際,張曦君已搶先一步下了馬車,將懷中的齊琥往英秀手中一放,便是一把抱過嚎啕大哭的女兒,柔聲細(xì)語的輕輕誆哄。 不知可是聞到了母親的氣息,還是回到了最熟悉的人懷中,哭聲漸漸地消弭不見,只習(xí)慣性地在熟悉的懷中蹭了一蹭,隨即又酣然的陷入沉睡中。。 齊蕭一旁靜靜地看著,卻沒想到不過片刻之間,張曦君便動作嫻熟的誆哄住了孩子,讓她安穩(wěn)的靜入夢鄉(xiāng),一時不由又想起十多年前的一幕——女子的怨懟指責(zé),與一旁嬰孩哭啼不止的聲音。 不由地心中一動,腳下似不受控制地向眼前的一對母女走去,卻不及動作,余光驟然瞥見身后眾人,腳下陡然一滯,隨即眉頭緊蹙,上前一步道:“走吧,我接你們回府。”說罷一把抱過齊珠,見一張雪嫩的小臉又有微微皺起的樣子,立馬一個轉(zhuǎn)身,當(dāng)下就將齊珠交給了阿杏。 再一次回到柔軟而熟悉的懷抱,齊珠緩緩地舒展了微皺的小臉,又仿佛不耐煩再三被打擾似的,小臉兒一側(cè),就深深地埋入了阿杏的懷中,不愿再露出小臉兒來。 見狀,齊蕭似吁了一口氣,緊籠的眉心不覺一舒,目中有淡淡的笑意閃過。 “王爺?!卑氩街啵迥甑某ο鄬?,這樣幾不可見的的神情變化,又這樣淡得幾近不見的笑意,卻不容錯辨的映入眼中,張曦君眼睛就感一酸,好似被什么重重地?fù)v了一下,瞬間就有淚意要奪眶而出,她忙低下頭,深深地欠身一俯,將所有的情緒一同掩埋。 看著眼前比記憶中豐腴了許多的女子,齊蕭微微瞇眼,一絲暖意在眼底浮現(xiàn),隨之略一側(cè)目,雙生子從眼中逐一劃過,他的目光暖意更濃,再一想起年前那封在他最危急關(guān)頭送來的信函,目中的暖意終向眼角慢慢散開。 ,半晌,齊蕭扶起張曦君,聲音一貫的低沉,卻帶著明顯的融融暖,“辛苦了?!?/br> 張曦君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似血殘陽下,齊蕭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溫暖,更真摯的讓她懷疑其真實。 可顯然這不是她恍惚間產(chǎn)生的錯覺,很快就有人將她拉入現(xiàn)實——只見一個宮廷內(nèi)侍在十余護(hù)衛(wèi)的簇?fù)硐滦∨芏鴣恚蛱降哪抗庠谒缸尤松砩峡焖賿哌^,便仰頭昂首道:“貞淑夫人接旨——” 這么快就來了…… “臣婦……”張曦君垂下眼瞼,正要跪首接旨,卻只感雙臂一緊,下跪的動作已被齊蕭阻止。 張曦君愕然抬頭,只見齊蕭眉目一冷,用兩人可聞的聲音道:“跪天跪地,即可?!?/br>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