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動手
書迷正在閱讀:簽到十年后我成為修仙界最強、超級英雄學(xué)院系統(tǒng)、前男友日記、誰在修羅場搞純愛、臆想替身、時空秩序管理局、小白兔替身的千層套路、盛世美顏的我絕不可能是Alpha、初戀時差、釣系學(xué)長今天翻車了嗎
屋外局面僵持。 屋內(nèi)也人心惶惶,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屋子里鴉雀無聲。 英秀攜了兩侍女慌忙入內(nèi),吁吁的氣喘聲在一片寂靜中格外清晰,無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 “哐啷”一聲,端在手中的小幾滑落,碗筷吃食散落一地。 見地上一片的狼藉,端小幾的侍女愣了一愣,當(dāng)下嚇得磕頭不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恐懼的哭聲越來越大,加之外面一聲聲覲言,不覺讓人聽得心煩意亂。 看著在地上哭求的侍女,張曦君疲乏的皺了皺眉,她無心也無力多去責(zé)備,只輕聲吩咐英秀道:“帶她一旁去,地上收拾了就是?!?/br> 英秀得令,隨手讓了一人扶那侍女退到帷幄外,又吩咐了余下侍人去收拾地上,她方重新從食盒里取了吃食擺上小幾,又待一眾侍人應(yīng)吩咐退出帷幄,她這才難掩一臉驚慌的小聲道:“夫人,外面情況不妙。太妃同朝廷使臣,還有不少長安官員在外跪地不起?!闭f時,許是想到外面的情形,遞藥膳粥的手不禁一抖,湯勺險些滑落手中。 張曦君忙接過粥食,也不禁染上一分緊張,道:“那王爺呢?” 直起身遞了碗勺,英秀魂不守色的跪坐回地上,半晌才定了定心神,將方才所見低聲相告,“王爺臉色不大好,就站在廳口看著,好像還是不打算理會,可奴婢看著好些大人的額頭都見血了!” 說到這里,英秀又頓了一頓,再啟口時,聲音里已多了一絲憂色,“還有太妃,她到底是王爺?shù)牡漳?,可這樣給王爺下跪,實在……” 言猶未完,卻已不言而喻。 當(dāng)世孝大過天,即使肆意如齊蕭也不得不遵守,不然又豈會明知河間王妃和謝側(cè)妃心有不軌,仍要好生生地奉養(yǎng)在王府? 可如今這樣一惱,只怕明日齊蕭不敬嫡母之言便會傳遍長安,尤其河間王妃話里話外都將她卷入進(jìn)去。 還有齊蕭到底是如何打算? 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總不可能真不接圣旨了,畢竟拒不接旨確實視同謀逆之罪! 一時間,張曦君是一籌不展,又滿腹的疑惑。 見張曦君舀了一勺粥食,卻良久不見送入口中,又看張曦君一臉的憔悴,英秀有些后悔話說得太清楚,正要一勸,只聽外面“鏗”地一聲兵器之響,緊接著一片竹簾落地之聲。 張曦君聽得心神一緊,順手放下手中的粥食,與英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屏氣凝息專注著外面的動靜。 也在這一霎之間,外面眾人的聲音嘎然而至,整個院落一片寂靜無聲。 于此之時,卻聽齊蕭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道:“要讓本王接旨!?好,可以!不過得先讓本王找出膽敢謀害貞我妻兒的兇人!” 妻兒…… 張曦君呼吸一滯,神色有瞬間的恍然。 廳外的冰冷地面上,河間王妃亦有一瞬的凝滯,旋即隨眾抬起頭。 一旁的侍人見河間王直身抬頭,以為她是要起身,忙躬身攙扶,“太妃?!?/br> 起身? 河間王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見齊蕭居高臨下的站在那,眉目急劇一冷,只道已經(jīng)跪了,這便任侍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起。 到底已是年將六旬的老人,尤又遭逢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創(chuàng)傷,河間王妃身體已大不如前,容色也早不是當(dāng)年保養(yǎng)得宜的貴婦人,儼然一垂垂老矣的老嫗。這會兒跪了整整一刻有余,又不迭的連連磕頭,如此猛一站起,不免頭暈?zāi)垦?,眼前陣陣發(fā)黑,身子也跟著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便將倒地不起。 “太妃!” 見狀,眾人來不及驚疑這一聲“妻兒”之意,驚呼聲已此起彼伏自口中響起——這是一聲一聲的含著關(guān)切,又是一聲一聲的夾雜指責(zé)。 好在一切只是虛驚一場,半晌河間王妃靠著侍人穩(wěn)住不支的身子。 她抬起頭,露出多年潛心向佛而慈柔的面孔,也露出極其少見的嚴(yán)厲之色,肅聲斥道:“荒謬!王爺尚未大婚何來的妻兒???若王爺是指貞淑夫人——”尾音猛然一斷,河間王妃似怒不可遏卻又不得不壓下怒氣般,只見她一臉痛惜的閉了閉眼,方不含一絲情緒的冷然道:“將近十年,貞淑夫人方為王爺孕有子嗣,卻又不慎失去確實令人惋惜。但是,王爺若一再為她罔顧政事,令王府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更愧對皇上對王爺?shù)暮穸鳎医袢站褪瞧瓷弦粭l老命也要鏟除她,決不能看著王爺為她一步步彌足深陷!” 外面河間王妃斬金截鐵的聲音,傳入屋內(nèi)雖然已是聲小得模糊,卻也清晰的讓屋中每一個人聽出她的意思。 “夫人!”阿杏頭一個隱忍不住,她一把撩開帷幄,面上大難掩對河間王妃的勃然怒火。 英秀性子溫婉,雖無阿杏性子急躁,此刻卻也露出一面對河間王妃的忿然,擔(dān)憂卻又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是一喚,“夫人……” 張曦君卻似若未聞的低下頭,手一遍一遍的輕撫著小腹,那一聲讓她心緒莫名起伏的“妻兒”,也終在這一刻化作烏有。 她目光漸漸冷下來,卻也漸漸地堅定起來,而后無謂一笑,罷了,也不是第一次了,當(dāng)年她的寵妾之名不也是這樣來的么? 只是…… 張曦君撫摸小腹的手一停,她神色倏然柔和了下來,滿目溫柔,在心底無聲低語:無事,母親會保護(hù)你的。 輕柔的聲音在心底緩緩流過,廳外卻在這時又一次異口同聲道:“請?zhí)⑴?,請王爺?jié)哀?!?/br> 聽到這,張曦君懶然抬眸,想必下一句又是懇請齊蕭接旨吧。 然而,不及聽到廳外人這句話語,卻是聞齊蕭突然向河間王妃發(fā)難,言語間更是步步相逼,“太妃,貞淑夫人乃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論尊貴也不比王妃差多少,她如何不能稱之為本王之妻???嫁于本王近十年里,她兢兢業(yè)業(yè)為本王打理內(nèi)務(wù),讓本王無后顧之憂的守衛(wèi)邊關(guān),又愛民如子,為邊關(guān)將士縫衣織布,連皇上都不免贊她賢德,難道這些在太妃眼中就是禍國禍民的褒姒、妲己一流!?” 齊蕭雖獨寵張曦君將近十年,卻從未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張曦君有過任何這樣的袒護(hù),河間王妃聽得不由一時怔住,就連廳外一眾人也相繼一怔。 聞言,正躺在屋里的張曦君卻是眉目一松,沒有感情,只是理智的思忖著。 到底是齊蕭,看似每一句都是對她的維護(hù),實則每一句都是抬出了當(dāng)今圣上,將一口一句不可以不遵圣意的河間王妃所言,一句一字的一一反駁回去。 如此,河間王妃再有何權(quán)力指責(zé)齊蕭不敬上? 在外面的齊蕭卻猶覺不夠,他目光從河間王妃怒氣乍顯的面上移開,逐一掠過跪地的每一個人,再終回到河間王妃身上,然后道:“還有她腹中胎兒仍安然無恙,只待八個多月后,她為本王誕下麟兒即可。不過眾所知周,本王子嗣艱難,貞淑夫人好不容易才有喜,卻遭歹人差點害的一尸兩命,本王難道不應(yīng)該立即查出兇手么???而且事有輕重緩急,如今邊關(guān)方穩(wěn)短時間自不會再有戰(zhàn)亂,皇上對本王又皇恩晃蕩,本王暫不接旨而先找出意圖謀害我妻兒的兇手,相信皇上自能體恤本王此番舉動。如此,爾等又何倚仗來逼迫本王!?” 事有輕重緩急,齊蕭子嗣固然重要,更與整個西北之地平穩(wěn)息息相關(guān),可是再重也不能重過皇命,這一番話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廳外眾人沒想到齊蕭為不接圣旨,竟然愿意這樣言語,眾人怔了一怔,待回神欲指責(zé)時,齊蕭卻不給他們半分機會,已冷聲命道:“來人,將七夕之夜同貞淑夫人一起祭拜的女子及家人全部拘禁,定要將膽敢推貞淑夫人下水的人給本王找出來!” 一聲落下,全場嘩然,繼而皆驚。 常言道,罰不責(zé)眾,何況七夕之夜與張曦君一同拜祭的女子,皆出自名門望族,或達(dá)官貴人的府邸,齊蕭這樣做豈不是要與近乎整個長安的官員為敵??? 眾人猶不敢信,尤其是一眾西北官員,難以置信齊蕭居然要將他們拘禁調(diào)查??? 怔怔思及至此,眾人一個激靈回過那一剎的震驚。 見眾人回神一個個一副他色令智昏的樣子,齊蕭不禁冷冷一笑,道:“至于你們,本王已話到此,若你們?nèi)砸蛟谶@里,那就跪吧!”說罷,再不予理會,齊蕭拂袖而去。 “王爺——” 眾人亦未料到齊蕭在圣旨之下竟也強勢如此,連忙出聲阻止,卻只及喚出一聲“王爺”,齊蕭已頭也不回的向內(nèi)室而回,只有徐虎帶了一列親兵嚴(yán)正以待的守在廳口,將跪在一地的眾人隔絕在外,儼然一派不受要挾之勢。 然而,這僅不過開始,轉(zhuǎn)眼已有一列列手持刀劍的士兵請河間王妃離開,也真如齊蕭吩咐一般開始向他們盤問拘禁,廳外一片紛亂嘈雜之景。 “王爺?!币婟R蕭進(jìn)來,又聽著外面的慘叫,眾人無不膽寒心駭,匍匐在地的請安聲中有著抑制不住的顫抖。 齊蕭視若無睹的一路徑直走到帷幄之中,英秀連忙躬身退開,他隨之往床沿坐下,竟是言語尚且溫和道:“先用吃食吧?!闭f著,端起幾上的藥粥遞去。 張曦君接下,可此時她哪吃得下,想到齊蕭居然真要借她落水一事向一眾官員開刀,她忙要詢問,齊蕭卻搶先一步道:“不用擔(dān)心,也別多想,安心養(yǎng)胎就是?!?**(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