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事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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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齊蕭遠(yuǎn)去的腳步聲,似乎壓在身上的最后一把枷鎖也沒了,張曦君一把捂住口,再難壓抑心中悲痛,她驟然發(fā)聲大哭。嗚嗚咽咽的哭聲,在這座空曠無人的二進(jìn)小院響起,沒人聽見,亦不必去壓抑,去掩飾,去隱藏這一切的一切,她可縱情哭泣,在許嬤嬤的靈柩前縱情哭泣,哭泣著這難以宣泄出口的種種。 這樣的哭泣,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是為了許嬤嬤的慘死,阿杏和英秀的生不如死,還或是錦秋的凄慘結(jié)局所觸動,亦可能是八年來的堅持終于有了一片刻的松懈……總之,不知哪來的如此悲痛之情,讓她哭得兩眼已無淚可流,嗓子隱隱發(fā)出干啞的疼痛。而外面,蔚藍(lán)的天空下也只剩一片斜暉留于天際,紅滟似血。 張曦君一手撐地,一手撫靠靈柩,拖著跪得發(fā)麻失去知覺的身體站起,看著猶如安睡的許嬤嬤,再環(huán)視著空無一人的大廳院落,忽然之間,心里一陣空落,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然而茫然是短暫的,一下午的松懈已足夠,也必須足夠,因她陷入生為女子最痛苦之事的阿杏和英秀還等著她。畢竟不難推測出,許嬤嬤她們會在逃離之后被抓回王府,所為除了交代出她的下落又還會有何種原因?終歸,是她害了許嬤嬤和阿杏她們。 愴然心緒中,張曦君不知她是怎樣竟還能顧慮到一些細(xì)瑣小事對自己的利弊,也許這八年來的生活已在她生命中打下根深蒂固的烙印。 張曦君搖了搖頭,不去想這無謂的思緒,她緩緩步入內(nèi)室,里面還有她前幾日被軟禁時留下的衣服。走到存放衣物的漆木箱子前,褪下一身凌亂的衣物,換上干凈而華美的春衫,看著一旁人高的黃銅鏡里映出的人影,若不是肩上傳來的絲絲疼痛提醒,恍然間只覺一切如常。 簡單收拾妥當(dāng),來到中園外時,早有兩個侍女侯在外,她們一見張曦君出來,立馬匍匐請安道:“叩見夫人?!?/br> 意外看見兩名十五六歲的陌生少女,張曦君微微一詫,繼而頷首道:“起來吧?!贝似鹕?,方又問道:“王爺讓你們來的?” 二人見張曦君一臉漠然,又經(jīng)昨日一夜擔(dān)驚受怕,今日不經(jīng)松口氣便被尋來服侍,自是忐忑不安。這一聽張曦君問話,心神就是一慌,半晌膽子稍大一些的女子才顫巍巍道:“回稟夫人,我兩原是*參軍府中,王爺說夫人身邊無人可用,才特讓我兩過來……今后就服侍夫人?!?/br> 她身邊無人可用,是指原本的四人一死一背叛兩瘋么? 可造成今日這種后果,又何嘗沒有他的原因??? 所以,才會于百忙之中還不忘另尋兩人來替代??? 可是有沒有想過,這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豈可像死物一樣任意主宰利用? 一瞬間,心中怨氣陡生,張曦君不覺一怔。 原來終歸是怨,可又能怨誰呢? 當(dāng)世之世,人命如草芥,又何談人權(quán)? 而于當(dāng)權(quán)者而言,主宰利用這些人,怕也是再尋常不過了吧……? 她來此二十三載,又王府生活八年,她怎么就忘了這一點? 以上一番心思輾轉(zhuǎn)后,張曦君在心下哂然而過,抬眸看向跟前兩名女子,吩咐道:“隨我來吧?!闭f罷提裙拾階而下,向府侍人所居的西園行去。 二人見狀,自不敢有異,彼此對視一眼,忙低頭小步跟上。 身心俱疲,腳下也虛浮無力,一路施施然而行,所過之處,已無一夜激戰(zhàn)的痕跡,只在臨近西園時,聽著不同以往的陣陣嘈雜之聲,方知遮掩在平靜之下的驚濤駭浪,不時傳來的尖叫哭泣便是這最好的證明。 張曦君在西園門口深深地吸了口氣,揮去各種痛呼的聲音,一言不發(fā)的走入西園。 與想象的一樣,西園的空地三三兩兩地坐滿了侍人,有男有女,皆接受著大夫的看診。 正舔舐著自己的身心重創(chuàng),冷不丁見張曦君走進(jìn)來,還是那樣的光鮮耀目,尤其是在他們九死一生后,如此鮮明的對比,讓他們越加只覺自己的卑賤與渺小。一時間,不覺齊齊愣住,怔怔望著主宰他們一切之人,仿佛想以來確定昨晚的噩夢真的過去,直至為他們看診的大夫率先反應(yīng)過來叩拜,這才忙不迭過來見禮。 沒有她們的感受,張曦君罷了罷手,只揮去欲上前的大夫,問跟在一側(cè)的掌事道:“跟在我身邊的阿杏、英秀可在這里?” 能在昨夜對她緊鑼密鼓搜索無果的情況下,還不見張曦君有半分的形容衰敗,可見這一夜她是安然度過。而能一早對匈奴的侵犯做出表現(xiàn),一回馬槍一舉殲滅匈奴軍奪回軍權(quán),除了齊蕭又作何人想? 如此一念越發(fā)加深了張曦君于他們的重要性,掌事不由愈加恭敬道:“回夫人,兩位姑娘現(xiàn)在正——” 一語未了,一道尖銳而熟悉的驚叫聲突然響起。 轉(zhuǎn)瞬之間,一個劈頭散發(fā)的白衣女子從里院跑出,不管不顧的向張曦君橫沖直撞而來,并不時驚恐的回頭迭迭叫道:“不要過來!救我??!誰來救我?。 ?/br> 見侍女瘋癥的就要撞上張曦君,掌事連忙快跑上前,將張曦君擋護(hù)在后,大聲張羅道:“還不快將人給抓起,若驚撞到夫人怎辦!?” 世上無不通風(fēng)的墻,尤是在帝王將相之家。齊蕭將要入駐長安的風(fēng)聲不脛而走,比起除了水草豐盛之外皆是貧瘠的統(tǒng)萬城,作為前朝古都的長安可謂天上人間,二者相較又有誰不愿去富庶的長安呢?如是,一聽西園掌事提醒,一旁的幾名傷勢不算重的侍者立馬聞聲而起,沖過去一把按住瘋癥的白衣女子。 呼救未果,反被制服,白衣女子急躁的情緒頓時被一激,她瘋狂的掙扎起來,口中嗚嗚大叫:“不要!不要!夫人,救我!夫人……” 夫人!? 還有這個聲音……!? 張曦君心中一緊:這是阿杏的聲音?可阿杏,這是你么? 白色的里衣凌亂而骯臟,污漬的血跡在里衣上隨處可見,一頭披散的頭發(fā)擋住驚慌失恐的面部,一切都猶如街頭巷尾的乞兒一般,如何看得出這還是當(dāng)年那個雖相貌平平卻充滿靈氣的姑娘? 這一刻,心中的痛惜和愧疚交加著,張曦君終是再隱忍不下,她一把揮開掌事試圖阻攔的手,跑上前卻驟然停住,不覺帶了一份打探道:“阿杏?” * ps:這月俺要拼全勤,貌似寫書來沒領(lǐng)過,還是領(lǐng)過一兩次,所以明天章節(jié)字?jǐn)?shù)可能會超說,不過也不一定t^t,俺慢慢吐吐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