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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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那聲違和的槍響之后,森林仿佛被按下了復原鍵,再次回到了原始的靜謐狀態(tài)。 梅拉繃緊著全身的神經(jīng),驅(qū)使著馬匹在林中緩緩行進。在成功獵到了兩只野兔之后,她心底里愈發(fā)生出了信心。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收獲如何,但對得起自己的努力便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奢望。 馬蹄聲漸歇,看著四周慢慢開始出現(xiàn)的圍欄,梅拉知曉她大概走到了森林圍獵區(qū)域的盡頭。閉上眼睛,她將感官全部集中于耳際,嘗試在樹葉的簌簌作響和忽強忽弱的徐風中感知最為細微的變化。 山澗的溪流蜿蜒而過,清脆的水流聲于此時變成了隔絕一切的枷鎖。梅拉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不情愿地承認自己并沒有可以比擬獸類的聽感,嗅覺更是差著一大截,心里的失落明顯浮現(xiàn)于那雙失了幾分光芒的眼睛里。 她調(diào)轉(zhuǎn)馬匹的方向,看著林間的日光逐漸淡泊,感到黃昏將至,正打算趕回城堡的方向。 也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被隱匿于幾棵樹后的一抹淺棕色深深吸引。 盡量輕著動作下馬,梅拉屏住了呼吸,嘗試著辨明眼前生物是否屬于圍獵的范圍。仿佛是有所感知,正在低頭舔食苔蘚的小耳朵忽然豎起,明顯開始警惕起周圍陌生的動向。 那標記的顏色可謂不能再顯眼了。 這頭小鹿的出現(xiàn)著實不在梅拉的計劃中。上天突如其來的眷顧讓她很不現(xiàn)實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發(fā)現(xiàn)確實是疼的。 穩(wěn)住呼吸的頻率,以這個距離和其中的遮擋雖然大概率難以命中,但她無論如何都要試上一試,哪怕將手里所有的箭矢系數(shù)射出。 拉弓時的摩擦聲更像是她掙不脫的執(zhí)拗,梅拉瞇了瞇眼,集中全身的注意力于手指的觸動。然而在出箭的那一刻她便生發(fā)了箭走偏鋒的無力感。 受到驚嚇的小鹿慌忙向林中逃竄,眼看就要跑出這片圍獵的區(qū)域,卻在即將摸到生命之門的縫隙前被一陣疾風擾了步伐,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柄銀灰色的長劍精準地扎進它的脖頸。 知道嗎梅拉,獵殺是不允許片刻猶豫的。 這是父親在她幼時唯一說過的一句略顯血腥的話,也是她直到現(xiàn)在都無法忘記的教導。 可她還是在看到那兩只輕輕抖動的耳朵后遲疑了,大概是因為想起了某個人也天生擁有著如此柔軟的棕色。 無奈地嘆了口氣,梅拉收了弓正要往回走,可那陣疾風似乎并不想讓她就此離去,堪堪揚起一地落葉阻止了她艱難邁出的步伐。 “不打算帶走你的獵物嗎?” 幾步之外冷靜的聲音中浸透著不動聲色的高傲,梅拉默默捏緊手里的弓弩,有些后悔剛才為何執(zhí)意要親眼見證那可憐的生靈被一劍穿喉的結(jié)局。 那柄銀灰色的長劍她前幾天恰好在國王城見過,可眼下的她覺得這種熟識并談不上幸運。劍鋒銳利得不帶絲毫憐憫,稱得上是讓人過目難忘的冷兵器。 明明是他獵得的,自己還沒那么厚臉皮到需要搶占別人的收獲。 “是您的才對,我的箭并沒有命中...” 她正想擺出一副禮貌的笑容轉(zhuǎn)身回應,卻在身體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時僵住了步伐,一動未動。 再怎么說這周遭的寂靜都無法掩蓋一個人踩在樹葉上的腳步聲,可男人現(xiàn)在卻悄無聲息地立于她身后,正從她背上的箭簍中隨意抽出一支,像是在認真端詳著什么。 梅拉整個心尖都在發(fā)麻,根本無法揣測他的意圖。她默默在心底告訴自己,約瑟芬那天跟她說了那么多好話,已經(jīng)扭轉(zhuǎn)了她心里不少的偏見。他們無冤無仇,更談不上有什么利益糾葛,她堅信路易不會對自己如何。 “你好像很怕我?” “圍獵開始前不是笑得很開心?” 疑問的語氣承載著肯定的判斷,直白地撞進她的耳里。梅拉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借著平復下來的心緒淺淺搖著頭。柔順的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散了開來,有幾縷頑皮地糾纏在他手里的那根箭矢上,再緩緩落到他的掌心,隨后從他修長的指縫間悄然溜走。 他站得離她極近,低頭望下去時能看到她微微顫動的眼睫和抿緊了的粉唇,有種讓人無端生發(fā)憐惜的堅忍與脆弱之美。 “路易騎士,梅拉并不是畏懼于您,而是...嗯...” “是什么?” 后頸上突然傳出的涼意讓少女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她能明顯感覺到那根箭矢正順著她的皮膚輕輕擦過,略顯粗糙的箭身在她光潔柔白的頸上留下一抹殷紅色的痕跡。箭頭在淺戳了幾下她的肩膀后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她的鎖骨和胸口處慢慢游移。 “告訴我梅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