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恩圖報的他 第132節(jié)
先皇子嗣并不多,活下來的更沒有幾個,反而女孩兒們命大些。 這也跟龔令慧有關(guān)。 斗來斗去,春來冬往,能留下來的居然只有司辛和司賢兩個還算有實力的皇子。 可司賢死了,只有司辛能登上皇位。 如果司辛再沒了…… 程歲杪好奇他們屬意之人是誰。 不會是豐興禹吧? …… 這樣想來,倒也不是絕無可能。 豐家思想陳舊,可說是迂腐也可說是愚忠。 若不是龔令慧一直看不慣豐寇,豐寇被逼著辭官,將權(quán)利轉(zhuǎn)交,徹底撒手不管。 若不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豐家或許不會放棄入仕。 他們會一直效忠司家一脈。 豐興禹稱帝,這可能嗎? 但如果那樣,可能百姓的日子會好過些。 -------------------- 第122章 送禮 窗戶被什么東西砸響了一下,程歲杪立刻扭頭看向外面。 卻沒了其他動靜,他遲疑著過去開門,左右看了眼,外面沒有人。 但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他疑惑著轉(zhuǎn)身,房間里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人。 隋霧正抱著胳膊笑著看他。 程歲杪心里一陣緊張,輕輕深呼吸了一下。 “……故弄玄虛。” 隋霧笑了笑,程歲杪自以為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緊張,但其實沒有,隋霧已經(jīng)看出來了。 “放心,我跟他說了要來見你,他不會多想的?!?/br> 程歲杪驚訝了一下,對著隋霧聳了下肩。 陸岌當(dāng)然不會讓隋霧察覺到他生氣了,他只會跟自己鬧別扭。 “你找我……什么事?” 隋霧自顧自坐下,道:“在其他場合不能跟你多說幾句話,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你說話了?!?/br> 程歲杪也有這種感覺。 自從離開蕓城以后,他覺得日子一直過得恍恍惚惚的。 “我們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背虤q杪坐在隋霧對面看著他。 “你真的要娶豐公子的meimei?” “圣命不可違?!?/br> 程歲杪確實是在為隋霧可惜,他應(yīng)該遇到一個真心實意喜歡的人,然后順其自然地迎娶對方進(jìn)門,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為了妥協(xié)而不得不娶妻。 但事已至此,程歲杪也幫不了他,只能開口安慰他。 “我看豐公子為人,想來他的meimei不會差,雖是被皇上撮合的緣分,但好歹也是緣分?!?/br> “她人再好也與我沒有關(guān)系,若我要與一個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兩情相悅是必要前提。” 程歲杪啞口無言,場面有些尷尬。 隋霧看了他半晌,釋然似的笑著搖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問:“陸岌對你好嗎?” “很好?!?/br> 程歲杪不假思索回答道。 隋霧輕輕點頭:“那就好?!彼f:“歲杪,我欠你一條命,你想我索求什么都可以?!?/br> 這是一種……暗示嗎? 程歲杪?lián)u頭:“我沒有什么想要的?!?/br>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補(bǔ)充道:“如果可以,保重你自己?!?/br> 隋霧眼神柔和了一瞬,“好吧。” 他說:“歲杪,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會做到的。” “謝謝?!?/br> 隋霧離開后,程歲杪端著新泡好的茶去找陸岌。 陸岌正在寫信,程歲杪湊上前去看,驚訝的發(fā)現(xiàn),收信人是陸嵐。 看到他不理解的眼神,陸岌解釋道:“陸家現(xiàn)在是我大哥在主持大局?!?/br> 程歲杪點點頭,把茶水放在一邊。 他現(xiàn)在好奇的是那孩子究竟是不是陸崇的。 但旁敲側(cè)擊過好幾次,看起來陸岌暫時不打算告訴他。 安靜地看他寫完,陸岌一個眼神,程歲杪就去把木團(tuán)叫了過來。 信被取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程歲杪看了陸岌一會兒開口道:“如果敗了,陸家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br> 陸岌看著他:“你是今日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那倒不是……” 程歲杪是想再勸勸他。 雖說走到今日陸岌已經(jīng)不可能回頭了,但他清楚在陸岌一開始的計劃里,陸家的結(jié)果必然是極其慘烈的。 趁還來得及,他想讓陸岌更改一小部分原來的計劃。 明確那些罪無可恕的人,放其他人一馬。 程歲杪很想找機(jī)會跟陸岌說說這件事,但覺得什么時候提起都不合適。 顯然今天也不合適…… 他故作松快試圖換個話題:“隋霧真的會娶豐公子的meimei嗎?” “他不是自己去跟你說了,你沒有問他?” 程歲杪努了努嘴,道:“他說圣命難違,可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br> 要不然為什么今天游園會被司辛賜婚后,剛到晚上豐興禹和隋霧就來找陸岌了呢? 程歲杪認(rèn)為他們是在商量破局的辦法。 顯然隋霧不想告訴他,是因為他們?nèi)私Y(jié)盟寓意著其他更復(fù)雜的事情嗎? 隋霧一向的主張都是程歲杪離這些事情遠(yuǎn)遠(yuǎn)的。 “他們兩家門當(dāng)戶對,結(jié)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br> “但成婚的前提不應(yīng)該是兩情相悅嗎?”程歲杪說:“就像我跟你一樣?” 陸岌定定地看了程歲杪一會兒,兀自笑了。 “你說得對,若是只因一道圣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將兩人捆在一起,對子孫后代也是折磨?!?/br> 程歲杪愣了一下。 陸岌這是在說自己嗎? 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擔(dān)心自己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么都會揭開陸岌的傷疤。 他不想讓陸岌疼。 游園會結(jié)束后,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陸岌每日都會咳嗽幾聲。 程歲杪留意著他的身體,發(fā)現(xiàn)他的咳嗽一日比一日嚴(yán)重。 “李大夫呢?在蕓城沒有跟過來嗎?” 程歲杪原本以為陸岌以前的虛弱全是假裝的,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然。 幼時被家人放棄,對他的身體還是造成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 哪怕他自救成功,那些傷害也沒能完全被抹去痕跡。 “他年歲大了,不能跟到京城來,不過杜韞這幾日就會到?!?/br> 程歲杪稍稍松了口氣,李肆渠和杜韞是陸岌的人。 在所有人都沒察覺到陸岌有問題之前,李肆渠和杜韞就已經(jīng)在幫著他演戲了。 連自己這個幾乎日日夜夜都跟陸岌在一起的人,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 杜韞在陸岌身邊,程歲杪會放心許多。 “你現(xiàn)在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 陸岌笑著安慰他:“沒什么,最嚴(yán)重也就是這個樣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