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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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睜開眼,久違的陽光刺激到眼睛,使她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四肢,還好,都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姜冉躺在地上,似自嘲,似快慰,像個傻子一樣大笑了起來。讓眼淚肆意流下,打濕了腦后的秀發(fā)。 “姜冉啊...連老天都看不過去,讓你重來一次?!?/br> 上輩子,她錯將真心喂狗,卻落得個被削成人彘的下場。 她管理著冷閣乃至其分部,養(yǎng)著上下幾千人,卻沒有一個人真的忠誠于她。 是啊,食人rou,飲人血的地方,哪有真情可言。 眼珠被挖出來,舌頭被割斷,被削成人彘,腹腔被破開,器官散落一地。關(guān)在陰暗潮濕的玻璃缸里,與劇毒的爬物共處一室,被當做長期口糧。 就因為她是人人喊打的冷閣主人,惡勢力的領(lǐng)頭者?說起來倒也真是可笑。 撫養(yǎng)那么多棄兒,除了履行冷閣的規(guī)矩,為他們打下靈魂烙印,一輩子只能替冷閣辦事外,她自問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他們的事。 可是,在自己被抓住時,沒有一個人救自己。 甚至,連自己的位置,都是他們暴露給那些名門正派的。 姜冉已經(jīng)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忠犬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可以救自己。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一家茶館,她要打聽一下,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姜冉點了一杯茶,坐在角落里,豎起耳朵聽其他茶客的閑談...... “最近墨大俠拒絕了李家大女的求愛呢,嘖嘖,沒有實力的人哪敢啊,李家可是幾大名門之一呢?!?/br> “對對,還有獨孤軍師,都傳他表面是丞相,其實早已掌握朝廷實權(quán)了!” “你不怕被砍頭?。∫艺f蒼將軍才厲害呢,一個人就血洗雁家,整個人都像在血里泡過呢。” 姜冉忍不住上前,輕輕問“敢問各位談論的可是墨濯清,獨孤殤,蒼鈞?” 提起這三個名字時,姜冉的心還是止不住地一陣抽痛。 她曾最為信任的三個人啊,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卻失了蹤跡。 “正是,小兄弟剛出師門游歷吧?你誰不知道都行,可唯獨不能不知道這三位大人物啊!不然會被不知多少女性當做土包子的!” “那請問,如今冷閣怎樣了?” 當年最出名的黑惡組織,人聞喪膽的殺手,各種惡毒的謠言傳遍大街小巷。 “噓!小兄弟,念你剛出師門不清楚規(guī)矩。前輩我就警告你下,這在外頭可不能隨便提到!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就是酷刑??!” “為什么啊....?” “三位大人都是在冷閣受盡欺辱逃出來的,這兩個字絕對不能在他們面前提起——尤其是那女魔頭的名字,雖然她早就死透了?!?/br> “不說了,我可不想掉腦袋。” 姜冉渾渾噩噩地回到座位上,手中的被子都差點拿不穩(wěn)。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受盡折磨逃出來的。 真相,怕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這三個名字,曾經(jīng)帶給她多大的希望,最后就帶給她多大的絕望。 她自問對他們無愧。 墨濯漣,她將冷閣所有的財政交給他打理,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們最后的對話 ——濯漣,我想買件紅衣,你覺得我穿紅色會好看嗎? ——主人穿什么都很好看。 結(jié)果她剛買了件紅衣,想要回去穿給大家看的時候,就被名門正派堵在了路上。 再然后.....姜冉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去回想。 獨孤殤,她的左護法,上知天書下通地理。 就是因為過于聰明,讓自己看不透他的想法 。 他本來該有更好的前景的,不該只局限于在天天被人喊打喊殺的邪惡組織里。 所以在他十八歲生辰時,自己準備將自由還給他。 她寫好了文書,為他打點好了一切,只等時候一到舉行儀式。 可惜,在他生日的前一天,自己卻出事了。 蒼鈞,她的右護法,基本就是個大冰塊。 也應該是最恨冷閣的。 讓他不得不修魔,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月圓之日還會承受反噬之苦。 她為此還一直愧疚,對蒼鈞也是有求必應。 哪怕知道他想要推翻冷閣。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百里奚的消息。 他應該,也是恨自己的吧。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平淡淡經(jīng)營一家醫(yī)館,娶妻生子。 是冷閣毀了他的夢想,連帶殺死了他的未婚妻。 她怎么會不知道百里奚在她的膳藥里放了什么呢。 只是......她早已百毒不侵了。 說來,自己對冷閣也不過是責任罷了。 家族的一脈相承,長輩在她及笄那年便給她舉行了血祭,讓她后半生都與冷閣捆綁在了一起。 從那時起,她再無伙伴,童年單純的快樂成為了奢望。 人們看見她就是恐懼和憎惡。 每次出門都要帶上斗笠,帶上面簾。 她還從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