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冷閣(NPH重生忠犬)、佛系主角的打臉日常[快穿]、虐文女主身披馬甲大殺四方、絕地求生之天秀直播間、退休愛豆少接觸二次元、火影:我只能抽出S級獎勵、我是林正英的僵尸徒弟、挾恩圖報的他、雪豹冷情:老婆,你敢改嫁?
盛懷寧原本也是笑著的,聞聲滯住,緊跟著陶青梧的步伐出了工作室的大門,“陶小姐?!?/br> 陶青梧腳步頓住,被這突然變得生分的稱呼駭?shù)健?/br> 盛懷寧踩著高跟鞋靠近,忽而一笑,直言:“前段時間我有聽說tido要訂婚的消息,那個人難道是你?” 僵持了半刻,她下意識偏頭,“這里面有誤會。我如果一早知道他和傅庭肆的關(guān)系,不會答應陪他去演這出戲的。” 盛懷寧了然,瞬間反應過來半個多月前傅庭肆忽然住院的真實緣由。 她甚少在京城上流圈活動,許多事情都只能聽到個大概,只知那日秋家有家宴,秋老爺子的小兒子帶著未婚妻一同出現(xiàn),席間傅庭肆提前離開,當晚就在龍湖璟璽的別墅里出了事。 “那傅庭肆知道嗎?”她又問了句。 陶青梧半天沒出聲,盛懷寧霎時就明白了,收回視線輕笑出聲,“就說你倆半斤八兩。你說你今天要是沒碰見我,是不是打算一直這么別扭下去?不會說話要嘴巴干什么!” 盛懷寧今天畫了個很漂亮的妝,精致到即使這會兒幾度快要爆粗口都對自己沒有絲毫影響,紅唇一抿反倒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陶青梧想要為自己辯駁幾句,又實在沒有底氣。 “原來做助攻是這種感覺,改天我得跟傅庭肆聯(lián)系一下。”盛懷寧作勢就要從口袋里摸手機。 她歪了歪頭,一臉茫然。 “你倆結(jié)婚,必須給我包個大紅包呀,”盛懷寧收回手機,面上神情突然嚴肅了幾分,“沒談過戀愛這種話都是借口,根本就是在自以為是。如果是我,不管對方是誰,我一定要問問他是不是喜歡我,既然喜歡我,那就只能有我。愛能迎萬難,占有欲也是?!?/br> 陶青梧呼吸不自覺放慢,聽得認真,也記得認真。 見她沒搭話,盛懷寧嘴上含笑靠近她,“學會了嗎?陶同學?!?/br> 她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此時竟莫名覺得有些親切,眼底很迅速地掠過一抹笑。 盛懷寧眉眼一彎,再度掏出手機,邊回復著短訊息邊對她說,“大紅包不夠,記得讓傅庭肆交學費?!?/br> 似是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記下來,到時候一起包給我?!?/br> 陶青梧哭笑不得,“好。” 第58章 get 58 短短一天下來, 陶青梧快要不認識“半斤八兩”這幾個字了,往常宋方稚常會用一些特別浮夸的詞句來夸贊她,因此陡然間在一天內(nèi)被同一個人如此說竟覺得有些新奇。 和盛懷寧又閑聊了幾句,鶴叔的電話撥了過來, 說車子已經(jīng)停在工作室門口右手邊的胡同口。 陶青梧沖著對面的人擺了擺手, 盛懷寧則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 惹得她是一頭霧水。 從cybele到傅譽只有短短一公里,如若不是她要用到的工具太多,是堅決不會麻煩鶴叔跑這一趟。 車子到達地下停車場時,陶青梧和鶴叔前后腳邁入專用電梯。 她很吃力地放下懷里的硬板紙箱,“鶴叔, 傅先生今晚有應酬嗎?我給他打電話沒有人接?!?/br> 鶴叔側(cè)著身,將另外一箱擱在扶手欄桿上分擔了點重量, 沉穩(wěn)的聲音帶著一絲喘, “少爺本打算親自去接您, 結(jié)果海外合作商臨時提前了線上視頻會的時間,這會兒還在樓下加班?!?/br> 陶青梧點了點頭, 視線掠過顯示區(qū)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 軟著調(diào)子問了句,“鶴叔, 傅先生的腿傷按理說得有快二十天了, 怎么越來越嚴重了?” 鶴叔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所發(fā)生的種種, 短吁長嘆了好幾聲,“少爺在飲食方面一點兒忌口都不注意, 加上休息又不規(guī)律, 難免的事情?!?/br> 她不由失了下神,咕噥了句, “秋阿姨該多罵他幾句的?!?/br> 鶴叔不禁失笑,蓄了點胡須的下巴接連抖動了好幾下,“少爺怕被罵一次都沒回過秋榭園,先生和太太還不知情,這幾次找醫(yī)生來都是藏著掖著的?!?/br> 陶青梧似是能想象到傅庭肆打電話到秋榭園時的場景,一定是沉著聲音威逼利誘鶴叔保密。 驀地,她怔愣地問了句,“他沒回過家?” 靜了短瞬,鶴叔笑著望向她,沒察覺到她的異常,“對啊,白天忙完工作,晚上就上去陪您。不過現(xiàn)在有陶小姐在,可以多勸勸少爺,想必他會聽的?!?/br> 被這么一說,陶青梧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褪去了血色。她邊躬身去抱紙箱邊等著電梯門開,轉(zhuǎn)而側(cè)頭很刻意地勾唇笑,“好,我一定時時刻刻盯著他?!?/br> 原來他回來過,不止一次。 她忽然想起前天晚上傅庭肆穿著睡袍半倚在客廳沙發(fā)上的樣子,身后放著軟枕,一旁還擺放著薄毯,看著像是要宿在那里。 陶青梧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心里更多的是覺得慶幸。 還好,都不算晚。 兩個人很艱難地將一大堆工具全都搬進了客廳,整齊擺放在落地窗前的那片空地上,生怕磕到碰到還從衣帽間拿了條薄毯鋪在了最下面。 鶴叔走后,陶青梧轉(zhuǎn)頭就去了廚房,早上臨出門前她順嘴讓傅庭肆經(jīng)?;貋?,可以做飯給他吃,這會兒冰箱和櫥柜里就已經(jīng)被塞滿了。 不知道傅庭肆的線上會要開到什么時候,她只好按照對方喜好先拿出各樣食材備菜,折騰完外邊的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陶青梧清洗了下手,邊用乳霜紙擦拭邊往客廳的方向走,指尖即將碰到手機時屏幕忽然亮起,自狀態(tài)欄的上方彈出了一條微信消息。 【傅先生:大概半個小時結(jié)束,會在八點準時回去?!?/br> 陶青梧拿起手機直接盤腿坐在了茶幾旁的地毯上,猶豫著要不要回復的時候又一條消息彈了過來。 【傅先生:餓了嗎?我讓鶴叔送餐過來?!?/br> 她急忙起身小跑到廚房,將手機鏡頭切換廣角拍了張廚臺的全貌,把爐灶上用琺瑯鍋燉的豬蹄湯,還有分類擺放的菜品一同收入畫面,然后發(fā)給了傅庭肆,還適時補充了一句。 【陶青梧:認真開會!】 次頂層辦公室里的傅庭肆雙指捏著照片放到最大,在擦得透亮的櫥柜玻璃上隱約看到了穿著軟紗連衣裙的陶青梧,半弓著身子找角度拍照的樣子有些別扭,惹得他不禁低笑了一聲。 咫尺近的臺式電腦常亮著,林秘書就坐在辦公桌的另外一端,聞聲后和視頻會對面的所有人同時一怔,一時靜謐到能聽見彼此輕緩的呼吸聲。 跟傅庭肆交好的一位海外高管用著拗口的中文打趣了一句,“傅董看著就像是懷春的毛頭小子。” 伴隨著眾人嬉笑的聲音,傅庭肆從手機上抬眼,頭一回如此豁達地直視其他人的玩笑話,帶著和煦的笑抬了抬手,“so on.” 跟他估算的時間差不多,視頻會結(jié)束時距離八點還有不到十分鐘。 傅庭肆接過林秘書記錄的會議要點從上往下簡單瀏覽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后才放走了林秘書,而后從衣架拿過外套搭在肘間,著急的樣子跟毛頭小子確實差別不大。 電梯門開的那一刻,隔著長而寬的廊亭,傅庭肆就嗅到了從廚房飄出來的濃郁香氣,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飄了整天的一顆心終于落到了實處。 他不自覺加快了腳步,邁入金屬夾絲門后就看見在開放式廚房內(nèi)忙碌的瘦小背影,正拿著長勺品嘗鍋內(nèi)的濃湯,又怕燙到只能放在嘴邊慢悠悠地吹著氣。 陶青梧嘗完咸淡就回身去拿隔熱餐墊,視線剛好跟不遠處的傅庭肆撞上,眼底漫過濃重的笑意,語調(diào)也很愉悅,“你回來啦!” 傅庭肆點了點頭,繼而落座在中島臺前的高腳椅上,隔著寬敞的奢石巖板去看琺瑯鍋里沸騰的熱湯,“都做了什么?” “有水煮牛rou、紅燒雞塊、干煸豆角,還有黃豆豬蹄湯,應該夠吃吧?”陶青梧用湯盅盛了份擱在了傅庭肆的面前,抬下巴示意對面的人嘗嘗看。 他掃了眼,輕哂一聲,“這么清淡?” 陶青梧嬌著嗔了一眼,“自己腿痛不痛,沒有感覺嗎?” 傅庭肆作勢移動視線到小腿上,“你不會覺得不合口味?” 瓷盤被一一送上桌后,陶青梧又從櫥柜拿了瓶剁辣椒出來,蓋子掀開時辣味沖得人忍不住想打噴嚏。她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我可以拌著吃。” 傅庭肆被氣笑了,故意道:“你吃了,我親你同樣對我有影響?!?/br> 她一時恍然,不明白對面的人怎就好端端將話題扯到了這里,耳后慢一拍變得灼熱起來,紅暈逐漸蔓延至全身各處,像個煮熟的蝦米。 緩了會兒,她不服輸?shù)溃骸拔铱梢运⒀赖?,多刷幾次也可以。?/br> 傅庭肆不動聲色地彎唇笑了下,長腿一邁繞過中島臺到了陶青梧的面前,右手撫上她的側(cè)頸,來回摩挲了好幾下,傾身靠近時低聲道:“吃之前可以先親一次?!?/br> 她懵著眨了眨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蜻蜓點水了一下,然后撤開身子在她臉上逡巡了番,似在努力捕捉她是否會有抗拒的小表情。 傅庭肆等著她反應,最后是在她主動攀上后頸時才重重將唇壓了上去。 兩個人身子不穩(wěn)往后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 這是一個極近愛意而又纏綿的吻,他吮著她的唇瓣,舌尖撬開貝齒探入口中,攪弄著她的每寸甜蜜,直到彼此都氣喘吁吁才意猶未盡地分開,然后將臉埋在她的側(cè)頸處深吸了幾口,貪婪地汲取屬于她身上那種獨有的清香味道。 陶青梧被吻得七葷八素,渾身酥軟無力地靠在他懷里,雙手緊摟住他精壯結(jié)實的腰肢,心跳怦怦加速。 他垂眼凝著她,眼底有著難以掩飾的渴望之意。 她伸出手輕拭掉他嘴角的涎漬,耳根子比方才又紅了好幾度,“吃飯了,不然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br> 見狀,傅庭肆笑意更濃,捏了捏她細嫩白皙的臉頰,“好,先吃飯?!?/br> 兩個人的胃口一如既往得好,筷子時不時會在每一道菜上停留,除卻那鍋黃豆豬蹄湯,其余皆被掃蕩得干干凈凈。 餐具放入洗碗機后,便被打上了“滴”的電子音,隨即傳來洗潔精的香氣。 傅庭肆半倚在沙發(fā)上,看著陶青梧從茶幾的柜子里拿出醫(yī)生留下的藥包,慢條斯理地磕出兩片消炎藥放入他的掌心中,又用水晶杯接了小半杯溫水給他。 吞藥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跟著陶青梧在動,就連眼睛都不曾眨過一次。 一旁的沙發(fā)很快塌了下去,陶青梧用指尖捏著他的褲腳往上挽,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到了極致。 舊紗布揭開還有不少藥膏殘留在上面,摻雜著還有一星半點的血跡,讓人看了不覺會心口一緊。 她笑著斜睨了對面的人一眼,邊動作著邊不緊不慢道:“傅庭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你不許插嘴?!?/br> 語氣不容置喙,讓傅庭肆猛然一怔,意外中又有些哭笑不得,猶豫幾秒才出聲,“好,你說?!?/br> 陶青梧用棉簽沾上藥膏,擦過肌膚的力道輕到像是在他的心上撓癢癢,語氣更是柔到過分,仔細聽能察覺到一點點的鄭重。 她說:“從傅譽離開那天,我坐在這里等了好久雨都沒停,后來怕你會突然回來就急匆匆走了。那天京市的雨真的好大,淋在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附近實在不好打車,我都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再醒來我就見到了葉識檐?!?/br> “朦朧間我覺得他和你好像,或許這就是外甥肖舅?”陶青梧沒忍住笑了笑。 傅庭肆數(shù)不清自己今天這是被氣笑第幾次了,眉眼一斂示意她繼續(xù)往下說。 她半闔了下眼又睜開,伏身從茶幾又重新拿了根棉簽,“他大概是看我可憐就在醫(yī)院照顧了我很久,陸陸續(xù)續(xù)低燒了半個月我終于有了點力氣。音桐給我打了好多電話發(fā)了好多微信,我不知道該怎么回,但剛好我在她朋友圈看到了你的照片,有的是你在吃飯,有的是在品茶,偶爾還有你忙工作的側(cè)影,我無一例外全都保存了下來。” 傅庭肆嘴角的笑稍瞬即逝,一開始他以為面前的人要講自己和葉識檐的感情史,可話題卻突然間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讓他不禁蜷起了雙手,緊攥著身后抱枕上的流蘇穗子。 陶青梧始終低著頭,手上包扎的動作比上一次熟練了許多,“出院的那天,葉識檐提供了份工作給我,還讓我多休息幾天再去工作室。他很照顧我,我欠了他好多人情,很想找個機會報答他,所以那天他說希望我可以假裝他的女朋友陪長輩吃頓飯時我才沒拒絕。” “可我沒想到會遇到你,當時你幾乎沒怎么正眼瞧過我,我既覺得如釋重負,又覺得失落,所以我只能選擇落跑?!?/br> “今天我碰到盛懷寧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得漂亮,跟當時和你一起出現(xiàn)在娛樂新聞上面時一樣吸引人的眼球。我知道你要和她結(jié)婚,所以我以為那瓶定制的香水還有那塊腕表,是你和她購入情侶款時順便給我準備的。我當時笑你好會雨露均沾,邊給未婚妻準備婚房邊給我安排了去處?!?/br> “你生日那天,我看到了你和她在一起,那時覺得你們真的好般配,你就該和那樣優(yōu)秀的女孩子在一起。雖然我妄想著離開前能將所有東西都還給你,但我知道你對我所做的那些我根本還不清。” “為了賭氣,所以我不愿意告訴你我和葉識檐真正的關(guān)系,可今天盛懷寧告訴我,你跟她只是合作關(guān)系?!?/br> 說到這里,陶青梧長舒了一口氣,隱在劉海后面的一雙眼早就噙滿了淚花,輕飄飄地濺在緊攥在一起的手背上。 傅庭肆見她不再出聲,估摸著應該是說完了,雙手扣在她的側(cè)腰帶到了懷里,指腹揩過她水痕深重的衣襟,迫使她抬頭,問:“解釋這么多,所以呢?” 她睜著眼睛,任由眼淚滑落到鬢角浸濕發(fā)根,一時之間竟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