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牧枚聞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不知道小月亮最后有沒有找對站。 他們三人,大慶是經常擠火車的,白初賀也算是有點經驗,反倒是牧枚很少坐過火車,許多流程都搞不太懂,只能在后面跟著他們兩個人。 海市到南市不算遠,大約兩個多三個小時的車程,買臥鋪實在沒必要,他們買的是硬座票。 進站檢票的乘務員是位中年女性,看見隊伍里有個花臂紋身帶兩個學生的壯實男子,心里不由得警惕,檢票時檢查的很仔細認真。 檢查白初賀的身份證時,乘務員放行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等白初賀登上火車后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 檢完票,另一位地勤過來閑聊,開玩笑道:“咋了李姐,給你女兒相看男朋友呢?” 被稱呼為李姐的乘務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咋可能,我是覺得剛才那個男生看著有點眼熟,才多看了兩眼?!?/br> “眼熟?”那位地勤不怎么在意,“咱們這兒天天人來人往的,有兩個長得像覺得眼熟的也正常?!?/br> 他說完,去另一邊巡視去了。 “那也不能同一趟火車一下檢到兩個眼熟的吧?!背藙諉T在原地確認好時刻表,咕噥了一句,轉身上了車。 白初賀他們的車次靠前,放下行李后,牧枚說要去后面買點水,白初賀和大慶先坐下。 火車還是老式的綠皮火車,車上仍舊亂哄哄的,充斥著南腔北調,香煙混著泡面的味道,和從前別無二致。 “外面看著人少,其實坐車的人還是挺多的?!贝髴c感慨了一句。 白初賀盯著圓角的方窗外,強迫自己不要產生多余的情緒,聽著大慶的話點了點頭。 窗外,綠皮列車的邊上,乘務員脖子上掛著金屬哨子,低頭在填表。 一切都和過去很相似,白初賀甚至覺得那位乘務員的背影看起來似乎也和十幾年前為他們檢票的乘務員十分相像。 乘務員轉身上車了,白初賀才回頭,看見牧枚已經回來了,手里拿了三瓶可樂,叮鈴桄榔地放在桌子上。 “沒想到現(xiàn)在火車上還有賣這種棕色玻璃瓶的可樂。”牧枚坐下,“要坐三個小時呢,喝點?!?/br> 白初賀的手僵硬了一下,才拿過牧枚遞來的可樂,玻璃瓶的邊緣在車窗映進來的陽光下暈上一層淺茶色的光。 像誰的發(fā)梢的顏色。 大慶在旁邊灌了一大口,“對了,你們玩得好的那個叫何復的小男生呢,他不跟你們一起去嗎?” 牧枚無聲地瞥了一眼白初賀,笑容不改地對大慶道:“他有事,就不一起過來了?!?/br> “昂。”大慶點頭,他就是隨口一問,沒多想什么。 牧枚趁著喝可樂的機會,偷偷打量白初賀的神情。 何復那天和她吵了一架之后,就沒再和她與白初賀見過面。 牧枚咽下嘴里的可樂,臉上的笑意淡了很多。 她和白初賀說過一嘴自己與何復之前鬧了點不愉快的事,但沒告訴白初賀是因為什么。 牧枚覺得這些事沒必要和白初賀說,也不知道該怎么和白初賀說。 因為當時在燒烤攤上,當她向何復問出那句“是不是看不得初賀過的好”之后,何復臉上的表情讓她心里一下子空了半截。 那晚何復什么話都沒說,陰沉著臉,踢翻了桌子就走人。 但牧枚看得很真切,何復臉上陰得嚇人,分明是有一絲惱羞成怒的成分在。對于牧枚的說法,他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那個表情,讓牧枚覺得后背有些發(fā)麻。 后來,她和何復沒再提過這些事,她本能地覺得,可以和何復維持朋友關系,但不能讓何復參與太多白初賀的家事。 否則她也說不好會不會鬧出什么事來。 “怎么了?”對面忽然響起一聲,牧枚一驚,抬頭看到白初賀平靜的雙眼。 “沒事。”牧枚打了個哈哈,說了件不相關的事,“對了,我跟你們說,我剛才去車后邊買水的時候,晃眼看到個和安然meimei很像的女生,上車人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她?!?/br> “安然meimei?誰?。俊贝髴c好奇道。 牧枚笑笑,“就是初賀家里弟弟的同班同學,他們好像玩得挺好,叫許安然,挺乖的一個小女孩。” “是嗎。”白初賀的聲音聽起來興致缺缺。 “應該就是長得像吧?!蹦撩蹲约阂灿X得不太可能,“感覺他們應該不會跑來坐這種綠皮火車?!?/br> ... “好吵,好悶,好擠,我靠?!?/br> 三人一路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找到了著自己的座位,宋一青坐下來后立刻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怪不得他們現(xiàn)在都不愛坐火車了?!?/br> “沒辦法啊?!痹S安然也不太習慣,但她沒有像宋一青那樣抱怨,“要是我早點看看高鐵的票就好了?!?/br> 背靠背相鄰的后排座傳來一股煙味,宋一青捏著鼻子,“怎么還有在車上抽煙的,公主,你還好吧?” 白皎坐下后就把包拿了下來,緊緊抱在懷里揣著,腦袋有點發(fā)暈,甚至有點隱隱約約的悶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股煙味的緣故。 他不想讓宋一青和許安然擔心,打起精神加入他們的話題,“其實走高速也能過去的?!?/br> “走高速?”宋一青裝怪,故意摳字眼,“走路過去南市嗎?公主你?尊嘟假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