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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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一愣:“對啊……” 他轉(zhuǎn)念一想,明白了方元困惑的緣由,頓時轉(zhuǎn)了話頭,笑道:“不必在意,或許是我看錯了?!?/br> 他自然是沒有看錯的。 這兩日里方元招惹的兩人,其一,是明明白白顯露了心思的蕭采兒,其二,卻是方元誤以為有所圖謀的邱少卿。 在第二關(guān)考核開始前,邱少卿不住地打量方元時,沈雁就看出來了,這人是個龍陽君。 天瑜大陸上男風并不盛行,但喜好男色的人,終究是有一些的,何況沈雁度過了許多年歲,不止見過同為男子的佳偶或怨侶,自己甚至也被同性表露過心意。 不過沈雁當初一心修煉,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不曾放在心上,對感情一事十分淡漠。 后來他武道大成,再也不必刻苦修煉之后,沒過多久就因為種種變故被困在了彌天戒中,此后見到的人,都是一個個他看著長大的小輩,何況沈雁多以老叟模樣出現(xiàn),就無人再對他動過什么心思了。 所以沈雁活了九萬年,于情愛一事上倒是一片空白。但他識人的透徹還在,略一觀察便能明了旁人的心思,邱少卿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之前的九百九十九個戒指主人里,有過男女不忌左擁右抱的風流子,也有過天生迷戀男色的癡情種,沈雁看慣了,又加上境界極高,念頭通達,對龍陽之癖并無偏見。 情之一字,哪管那么多世俗紛擾? 但他看方元年紀尚小,也不是天生的龍陽君,大約是接受不了這等事的,說不定還會反感至極,所以,沈雁就沒有說下去,以免方元心里不痛快。 再說,方元感情上的事,沈雁也不好摻和,邱少卿能不能得償所愿,全看他自己本事。 方元聽他這么說,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很快又斂去,隨意起了一個話頭,以掩飾自己心上忽然滋生的失落。 “沈雁……長風武院教授的武技,我要不要學?” 沈雁已經(jīng)傳授給他帝級心法無盡天訣和地級拳法明心霸術(shù),以凡、黃、玄、地、天、帝、神的七階次序來說,長風武院準備教給新生的凡級武技,實在是不值一提。 而且沈雁曾經(jīng)說過,讓他專心修習這兩門功法,如今進入了武院,必須要修習規(guī)定的武技,方元難免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自然是要學的。”沈雁道,“這里不比方家,小鎮(zhèn)百姓孤陋寡聞,你用出再厲害的功法,也不過換得一聲贊嘆,但在長風城里就不同了,你若是被人看出擁有高階功法,恐怕會被有心人盯上?!?/br> 方元訥訥道:“那我之前……” 他在武院里,早就在眾人面前顯露過明心霸術(shù)的厲害了。 “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我特意趕在考核前傳你這門拳法,就是為了保你進入武院,不然以你當時的修為境界,能不能脫出丟掉身份銘牌的困境都兩說?!?/br> 方元這才明白,原來那日沈雁突然提出要教他武技,竟是出于這個原因。 他自己一無所知的時候,沈雁已經(jīng)替他考慮了太多。 方元心里一陣發(fā)熱,想說些什么,又不知從何說起。 不過說起來,這兩日事情繁多,他無暇分心,還未細細盤問過付小滿偷他銘牌一事。 付小滿要一間昂貴住所的時候毫不心疼,年紀不大,見識卻很廣,性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不像是普通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小孩,必然是有什么不凡的來頭,或許跟沈雁所說的玄靈位面都有關(guān)系。 但是為什么他有著這等背景,還要在長風城里處心積慮地騙一塊用來參加武院考核的身份銘牌? 最重要的是,連沈雁都對他另眼相看…… 正拖著方明誠游覽武院的付小滿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 方元收回了心緒,認真道:“那我好好學武院的功法,給無盡天訣和明心霸術(shù)做掩護?!?/br> “嗯,往后不到危急時刻,不要用這門武技,心法倒是無妨。在武院里,你跟著有經(jīng)驗的武師學習,也有很多益處。”沈雁笑道,“至于左陶……他的血脈特殊,力量獨特,你和他結(jié)成一組共同練習,不是件壞事?!?/br> 方元眼睛亮了亮:“那……” 沈雁知曉他要說什么,接話道:“既然你們往后會頻繁接觸,那我等時機恰當,也會時不時凝形出來,看看這大好世間,也算是陪你修煉?!?/br> 方元聽著他的話,面上浮現(xiàn)出自然的笑容,全無平日里刻意拿捏的分寸感,看得人心情熨帖。 他才十五歲,五官尚未徹底長開,但已經(jīng)是很招女子喜愛的模樣,棱角分明,眉眼精致,相當俊美,笑起來時容色逼人,板起臉就是冷酷硬朗,但都叫人忍不住受引誘沉淪。 長大了以后,不知道要令多少女子牽腸掛肚,黯然神傷。 蕭采兒的遭遇尚在眼前,沈雁不禁暗自感嘆。 方元幾乎是孤身一人長大,嘗盡了人情冷暖,行事果決得甚至有點冷酷,極難為外人動容,根本不像十五歲,也就在沈雁的面前,他還有點少年人的模樣。 方元情緒高漲道:“我會跟左陶好好相處的!” “好。”沈雁微微一笑,“如今武院考核已經(jīng)結(jié)束,你也不可懈怠下來,我有另一樁事,要你完成?!?/br> “什么?” “在下一次的武院大比上,拔得頭籌?!?/br> 方元怔了怔,回想起來昨日登記時,方明誠和付小滿兩人說的話。 沈雁等他消化了一會兒,補充道:“武院大比舉辦的時候,會有玄靈位面的勢力前來觀看,若你能嶄露頭角,這就是你去往玄靈位面的最好途徑?!?/br> 方元不知道在武院大比上拔得頭籌是何等難度,但是沈雁吩咐了,他斷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而且他聽沈雁說得輕描淡寫,大約不是什么太難的事。 于是方元認真應道:“我會做到的!” 沈雁對他的態(tài)度很滿意,不再多說什么,就安心去養(yǎng)花種草了。 與沈雁切斷了神念聯(lián)系后,方元立刻去找方明誠和付小滿,他在武院里轉(zhuǎn)了半圈,總算在一座高塔附近找到了兩人。 這次方明誠倒難得的不是面色慘淡,反而斗志昂揚,他看見方元過來,連聲道:“方元方元,快過來!” 方元是來問武院大比的詳細情況的,見他精神如此振奮,有些好奇:“怎么了?” “我終于找到歸宿了!”方明誠笑得見牙不見眼,“你看這里,武煉塔!” 他指著三人身后的那座高塔,塔底有一道門,不斷有學員來往出入,上方是一道牌匾,書著武煉塔三個大字。 方元猜道:“這是修煉武技的地方?” “不不不,不止那么簡單?!狈矫髡\道,“不僅能修煉武技,還能大幅度淬煉rou身!” 方元聞言一驚:“此話當真?” rou身強度一直是他身上最大的短板,而rou身淬煉急不得,進展十分緩慢,如果真有這樣一個地方,對他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 “當然是真的了,我剛還想找你說這事呢,正好你的rou身防御都爛成那樣了?!狈矫髡\嫌棄道,“對了,你過來找我們有事?” 方元暗暗記下武煉塔的位置,應道:“我想問問武院大比的事,下一次武院大比是在什么時候?” “武院大比?”一旁的付小滿接過了話,面色古怪,“元哥,你不會是昨天聽了我們說的話之后,想要參加吧?” 方元道:“難道不能?” “也不是不能?!备缎M嘆了口氣,“就是不太可能。” 方元皺眉:“什么意思?” “武院大比一年一次,每次有資格參加大比的學員,都是學院里的佼佼者,說白了就是一等生。” “所以?” 付小滿苦笑道:“一等生全是淬體境七重修為……我們現(xiàn)在都是三等生,想要晉到一等生,武院有史以來最快的學員,也花了兩年多,而現(xiàn)在距離下一次武院大比,還有半年。” 方元默然,“……” 半年時間內(nèi),從淬體境三重初期,晉升到淬體境七重,完全是天方夜譚。 任何境界的晉升都是越往后越難,雖然在沈雁的幫助下,他從淬體境一重到三重沒花多久,但這是有前提的,一是境界低時晉升容易,二是他在一重停留了太久,厚積薄發(fā),三是至高心法及武技對他的驟然提升。 如今三個前提都不具備了,想要半年內(nèi)連跨四階,獲得參與武院大比的資格,還不如去做白日夢。 何況沈雁說的還是讓他在武院大比上拔得頭籌。 方元心中冷靜地做了一番分析,明擺著事不可為,但他并未氣餒。 無論有多難,既然他已經(jīng)對沈雁許諾,就必須要實現(xiàn)。 方明誠對武院大比的了解沒有付小滿這么清楚,這時聽了也是有點發(fā)怔,只好道:“沒想到這么難……方元,沒事,我們可以參加兩三年以后的武院大比嘛。走,今天就去武煉塔里修煉,戰(zhàn)個通宵!” 他說著就要帶頭往武煉塔那兒走,一副豪情澎湃的模樣。 付小滿看他的舉動,眼珠一轉(zhuǎn),故意咳了兩聲,不急不緩道:“誠哥今天要去修煉?真刻苦,看來是參加不了丹武新生會了,那我和元哥去吧。” 方明誠嚇了一跳:“就在今天?” 方元從武院大比的事上回過神來,茫然道:“你們在說什么?” “哎,元哥你還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付小滿無奈道,“顧名思義,就是把長風丹院和長風武院的新生聚在一起,彼此認識一下?!?/br> 長風城里有大大小小多所丹院武院,但是其中最好的,始終是以城名命名的兩所,各自都是一股勢力。 方明誠不依不饒地追問:“是今天?我怎么記得還得過一陣?。俊?/br> “就是今天?!备缎M解釋道,“武院今年的考核開始得晚,丹院新生已經(jīng)入院有一陣子了,不合往年的規(guī)矩,所以就著急定在了武院新生入學當晚辦。” 方明誠轉(zhuǎn)身就走:“你不早說!我回去換身衣服?!?/br> 方元奇道:“你不是剛說了要在武煉塔里通宵修煉?” “嘿嘿,結(jié)成丹武伙伴,修煉更快嘛?!狈矫髡\說得理直氣壯。 付小滿一針見血:“武院里有多少男人,丹院里就有多少姑娘,誠哥居心不良?!?/br> 原來是這個原因,方元啞然失笑,道:“我還是不去了?!彼麑@些事沒什么興趣。 付小滿哪能輕易放過他,連忙道:“元哥,這只是舉辦丹武新生會的一個原因,更多的,確實是為了讓兩院的學員多多交流,以丹輔武,以武護丹。而且……” 他話鋒一轉(zhuǎn):“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么考生混戰(zhàn)那天,白永寧會突然力量暴漲嗎?” 方元聽了此話,面上不顯,心里卻是震動。 付小滿竟然連這件事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