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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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識趣地不去煩她,兩人相顧無言地在客廳里做著各自的事情。 他知道這其中jiejie肯定含有后怕的思考,但更像是擔心自己走丟了而受到父母的責問,而不是真正擔心自己的安危。 不過他本來就和jiejie相差了很多歲,不想帶著他玩也是正常的。歸根結(jié)底,還是父母的原因。 或許這可以解釋一點為什么自己后來想從外界尋求情感價值,不過事實證明他就是在情感上不斷碰壁。 “到了?!弊课党上鹊扔艟靶炱椒€(wěn)下車,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 兩人要了當?shù)氐奶厣〕?,面對面地坐在露天的木桌上,正好能看見海浪拍擊礁石,濺起一灘滾珠碎玉的奇絕景象。 浪聲縈繞在耳畔,郁景徐卻不覺其聒噪,反倒有種莫名的安心感。畢竟,和這些亙古不變的事物呆在一處,感覺時間的流逝速度也漸漸放緩。 他用余光偷偷打量著正忙著隔空錄像的卓蔚成,只是不知為何,在后半程中,學(xué)長突然沉默寡言起來,剛才下車時的神情也不太對勁。 或許以自己一貫以來的性格來看,這很可能只是多心產(chǎn)生的想法,但心底的那種在意卻怎么也揮之不去,他在意讓學(xué)長變得反常的事物,在意自己在意學(xué)長這件事。 當他剛想開口詢問時,卓蔚成卻也轉(zhuǎn)過身來,如往常一般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向他展示新拍的影像。 這令他退縮,他舍不得那樣的笑容陡然凝固變色,也臆想著是否一直以來學(xué)長在他提出種種困惑時都是在勉強自己禮貌應(yīng)對,他是不是已經(jīng)添了夠多的麻煩了? 幸好在這時服務(wù)員端上了餐食,他只需要裝作什么都沒察覺,埋頭吃飯就好。 可他還是心不在焉,筷子也在無意識間一下下地戳著海蠣煎。 “怎么了?是不合你的胃口嗎?”卓蔚成細心詢問道,并要來了新的菜單。 郁景徐盯著對方困惑的神情,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訥訥開口道:“我感覺學(xué)長心情一下子變差了,所以有點擔心......如果是我想多了,剛才那句話你就當我在胡說八道好了?!?/br> 卓蔚成緩緩擱下竹筷,光是這樣細節(jié)的動作就讓郁景徐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你真的很敏銳。”他想扯出一個笑來著,但里面卻摻雜了太多的苦澀,看起來實在無法讓人產(chǎn)生他很輕松的錯覺。 “我當初報考眀派,也的確不是奔著想看海來的,而是想著學(xué)校離家越遠越好。雖然我父母都在國外,jiejie也不和我住在一起,但我不想離熟悉的地方太近,那樣會使我回憶起過去的孤獨?!?/br> “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全家也一起這樣去旅行過,尤其是去了好幾次海邊,雖然......可能只有我一個人很高興。我原以為這片海域我沒來過,就不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剛剛的確有點觸景生情了,不好意思,我這樣實在有點掃興?!?/br>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到最后的時候也有些難為情地側(cè)首,因為郁景徐認真專注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灼熱,讓他的心間莫名產(chǎn)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郁景徐垂眸,“這樣可能有點奇怪,老實說我很高興,因為過去一直承蒙學(xué)長關(guān)照,向你大吐苦水,而學(xué)長卻從來都是認真傾聽我這個負能量體的言論,我總是害怕有一天會被你所厭煩?!?/br> “但是現(xiàn)在,學(xué)長愿意不顧我唐突的猜測和發(fā)問而在我面前吐露心聲,我真的很高興,這或許證明我是值得學(xué)長信任的,或許根本就是我自己太喜歡胡思亂想,或許我可以幫到學(xué)長什么?!?/br> 這番話一出來,他表現(xiàn)得比剛才的卓蔚成還要難為情,恨不得變成在沙漠里躲避危險的鴕鳥,把頭用沙子給埋起來。 卓蔚成緩了過來,帶著幾分好笑地看著對面低頭不語的郁景徐,“我從來就沒有嫌棄過你,你的確不要太過胡思亂想,而且我也并沒有幫上你太多,感情都是相互的,你早就已經(jīng)回饋我很多了?!?/br> 郁景徐緩慢地抬頭和他對視,眼底充滿了不可置信。 卓蔚成認真地望進那汪黑色的深潭,“所以,以后也不要再說什么自己幫不上忙之類的話了,景徐,我很高興能得到你的關(guān)心,也希望你能更加自信一點?!?/br> 郁景徐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宕機了,不然為什么在卓蔚成說這番話的時候,自己連一點風浪聲都聽不到。 卓蔚成重新拿起竹筷,微笑著對表情僵硬的他宣告道:“好了,干飯干飯,菜都涼了?!?/br> 飯后兩人臨時改變了計劃,這里臨近的海灘也是個著名的旅游打卡點,他們絕對在這里逗留一個下午,然后再騎著電瓶車在環(huán)海公路上去追趕夕陽。 他們都帶了沙灘鞋,此刻正提著各自的鞋襪走在淺海處,看著海浪從遠處襲來的氣勢明明甚猛,而當其推進淺海灘上時卻只是給他們的腳踝撓了個癢癢。 卓蔚成的心情一掃之前的陰霾,甚至在沙灘邊放聲高歌起來:“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郁景徐靜靜聆聽著,對方有一副天生的歌唱金嗓,清唱也足夠動聽,這點在部門招新時他已經(jīng)見證過了。 本來他以為對方唱兩句也就歇了,孰料卓蔚成還煞有介事地找來一根足夠用作拐杖的樹枝,沖他喊道:“景徐!有什么哀愁就用樹枝寫在沙灘上,讓大海幫你把它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