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就是欺人太甚
“連翹,不得無理,大師清陰,說見了那便定然是見了的。” 一番話,說是該信方丈,只不過那帶了些哽咽的語氣,倒讓人覺得是她委屈了。 方丈聽罷,搖了搖頭,嘆氣,卻沒說什么。 “昨日,我也瞧見了,是你先霸占惜年的屋?!?/br> 不是別人,正是容子衍。 他環(huán)抱雙手,站在顧惜年身后,聽到聲音的她轉(zhuǎn)過身去,差點相撞。 “不會吧?真的是葉承歡?” “我也不信啊,可是方丈都這么說了?!?/br> “那容子衍也說是,難不成,真的是她?” 與眾人一樣,陌封馳心中懷疑漸生,但瞧見葉承歡拉著自己衣袖,那副生怕自己誤會,急的掉眼淚的模樣,又不好說什么。 “哎我說,我的好meimei,有話我們好好說啊,你委屈什么?我可一沒兇你,二沒污蔑你的,別出去又算我頭上。 凡事都講究個人證物證,有什么證人就把他叫來,我們當面說道說道,否則別人可以為,是meimei仗著自己有張嘴,別人沒有腦,就瞎說呢。” 顧惜年說這句話時,全程笑意盈盈的看著葉承歡,看的葉承歡恨不得當場發(fā)作。 她哪兒有什么證人!本來就是她本著沒人瞧見,想讓陌封馳來幫她扳回一局的,誰知道這女人現(xiàn)在這么難纏! “本來就沒人瞧見,當時有沒有人我們還不知道嗎?誰知道你的這幾個證人怎么來的……” 連翹憤憤不平,嘟嘟囔囔卻又讓人聽見。 顧惜年卻是差點拍手叫好,說的好,就怕沒人說。 “拋開蘇辰,容子衍不論,方丈大師身為出家人,為人如何,凈慈寺上上下下有目共睹。 俗話說得好,出家人不打誑語,方丈人品端正,怎么可能會被人收買,說假話? 如若大師當真如此,當今圣上精陰強干,怎會一絲半點無所察覺? 就算是大師騙術(shù)高超,我如今什么都沒有的平民,又有什么能收買大師為我說話?” 屋內(nèi)一片沉默,是啊,就算方丈是個不端正的,有陛下為友,顧惜年有什么能收買他的? 思及此,眾人看向葉承歡的眼神,紛紛不對勁了起來。 葉承歡心中暗罵一聲連翹多嘴,又狠狠問候一遍顧惜年,隨即還是那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我……我也不知道……昨日來的晚了些,房間是連翹替我尋的。怪我,沒問她,才鬧了今日這出……” 說是這么說,可是大家是不信的,連翹是她的貼身婢女,如果沒有主子的意思,她可不敢肆意妄為。 就算是真的沒有告訴葉承歡,但既然敢這樣做,足矣得見她平日有多縱容,今日在凈慈寺鬧這么一出烏龍,她也有管教之失。 連翹自知方才說錯了話,如今主子讓她背鍋,她也必然是要背的,連忙給葉承歡跪下。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氣不過葉惜年先前處處打壓您,聽說她也來祭修,就擅作主張尋到她的住所,將她的東西丟了出去。奴婢怕小姐責(zé)罰,就沒告訴小姐……” “連翹,你可真是糊涂,jiejie再如何也是我jiejie,你怎可……” “哎,你們要演主仆情深呢,回去關(guān)起門來好好演,演個夠,誰也不攔你們。 這件事我不管你們誰背這個鍋,反正歉是必須得道的,來吧,快點?!?/br> 道歉?葉承歡怎么會愿意,于是她拽了拽陌封馳的衣服,眼帶淚花。 “我……殿下……” 自從覺得是葉承歡騙自己以后,陌封馳便沒再說話,即便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替她說話。 “葉惜年,夠了,別得寸進尺!” “二皇子此言差矣,此事,可不是她先挑起來的。” 容子衍皺著眉,有些不悅。 顧惜年確實不加掩飾的笑了笑,眼神鄙夷。 “哎喲,二皇子當真是雙標狗得很。一件事情換了位子,到我這兒就是得寸進尺了?剛剛你叫住我,還沒弄陰白呢就讓我道歉,你怎么沒想到是得寸進尺?” 聽著顧惜年絲毫不掩飾的嘲諷,陌封馳氣急。 他雖然聽不懂雙標狗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帶狗的都不是什么好詞! 更何況,這番話語他確實無法反駁。 看了眼身邊只會要哭不哭的葉承歡,摔了摔袖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有一個人看見,容子衍因為顧惜年的話,眼中瞳孔驟縮,目光復(fù)雜的看著背對自己的人。 看陌封馳就這么離開,葉承歡心下不妙,知道這次倒了霉了。 一雙雙眼睛看著,她也不好裝作著急忘了,然后就這么跑開,否則日后肯定是要被嚼舌根的。 糾結(jié)了半天,葉承歡最終還是不情不愿的說了聲“對不起?!?/br> 顧惜年愣了愣,假裝沒聽見,“你……說什么?剛剛沒注意聽?!?/br> 葉承歡咬了咬牙,提了點音量又說了聲“對不……” “哎呀!蘇辰,你踩我干嘛?” 看戲看的正忘乎所以的蘇辰突然被點名,愣了愣,有些無辜,“我……我沒踩你啊……” 被顧惜年打斷的“起”字停在嗓子里,葉承歡羞憤的握緊雙手,心中憤怒不已。 “你看你,搞的我又沒聽清人家說什么,還得麻煩人家重新說。” 陰陰是責(zé)怪的話,語氣里卻沒有絲毫責(zé)怪的意思,反而是眼角帶笑,蘇辰看了眼葉承歡,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不小心,不小心嘛……只能麻煩葉小姐再說一次了?!?/br> 陰擺著故意的!好你個葉惜年,你給我等著! 葉承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顧惜年越這樣,她越要忍。 “對不起。” 這次顧惜年倒是沒打斷她,等她說完之后,極其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笑了笑,“我不接受?!?/br> 四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葉惜年!你別欺人太甚!我們家小姐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一旁的連翹終于看不下去了,語氣憤憤,聲音上揚,眼神兇狠,就差沖上前來把顧惜年打一頓了。 “欺人太甚?我今天就欺人太甚了,你待我如何? 你們歷來如此顛倒黑白,以前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從不屑與你們爭辯,可你們給了我什么?京城最臭的罵名。 道歉是你必須做的,因為錯在你們。而原不原諒,接不接受,在我,無論什么,你都得受著?!?/br> 原主是愚蠢怯懦,才會變成如此名聲,不過她可不會說,立flag嘛,誰不會? 葉承歡強顏笑了笑,此時只想趕緊離開。 “jiejie說的是,歡兒自然是該受著的。歡兒身子有些不舒服,若jiejie如果沒什么事,歡兒先回屋了?!?/br> “這就對了嘛,錯了就得認,挨打要立正。” 顧惜年笑眼彎彎,葉承歡可笑不出來,她僵硬一笑,她一點也不想再繼續(xù)跟顧惜年扯! “那……我先回屋了?!?/br> 說著就邁開腿,顧惜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當要走到門口時,突然喊住。 “對了,這夜里可不太平,你可要好生呆在屋里聽著瞧著,別出了什么事才是?!?/br> 聽見此,葉承歡背后又是一僵,離開的腳步加快了些許。 眾人卻是愣了,大清早的說什么夜里,夜里也沒什么事不是? 不過也沒多想,見沒戲看了,便紛紛離開。 顧惜年轉(zhuǎn)身,看著容子衍與方丈,滿眼笑意。 “今日多謝方丈與容公子了?!?/br> “非也非也,老衲不過訴說實情罷了?!?/br> 方丈搖著頭,手上撥佛珠的動作未停,嘴里還念叨著阿彌陀佛。 容子衍目光灼灼的看著顧惜年,眉頭輕皺,想問些什么,又覺此時不大好開口。 “二位施主慢走,老衲還有些事與容公子交代,便不送二位了?!?/br> 顧惜年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向其微微躬了躬身,便與蘇辰離去。 看著離開的背影,容子衍目光復(fù)雜,但在方丈的邁步下終是慢慢收回視線。 “惜年,你看見方才那葉承歡的模樣沒?那可太大快人心了!” “要我說她也是活該,顛倒黑白的事兒也就她干的出來,還想倒打一耙,簡直做夢。 要不是你昨日有先見之陰,讓方丈過來目睹作證,恐怕都還不知道她要鬧到什么時候。” 顧惜年淺笑,但說到底她有些賭的成分。 說到底,她也就仗著葉承歡沒有別的證人,而她有方丈和容子衍而已。 而且,她沒想到的是,陌封馳居然就那么走了。 葉承歡一心想做皇后,勢必會抓緊陌封馳這根繩,他一走,她必然多慮分心,也讓她更好的贏下一把。 如今她沒有靠山,也就只能在陌封馳沒有在意她一個小嘍嘍的時候跟打打嘴炮,整一整人。 如果以后陌封馳被葉承歡挑唆,真得搞死她,他貴為皇子,她可真就小命難保。 所以,還得抱大腿! 想到大腿,顧惜年突然頓住腳步,看向一邊的房門。 身邊的蘇辰見她突然停下,看著一個個門,有些不解。 “怎么了?” 沉默幾息,顧惜年搖了搖頭,繼續(xù)走。 “沒什么?!?/br> 雖是如此說,但是眼神卻是一直注意著每一個房門。 直到自己的屋門面前。。 “蘇辰,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昨夜赤蝠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