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死在外面最好
另一邊,蘇辰和顧惜年兩人用完膳后,顧惜年的屋子也打掃得差不多了,蘇辰便要她自己先去瞧瞧。 顧惜年要求并不大,何況屋子確實不錯,便點了頭。 王叔見她沒意見,便將自己挑的兩個丫鬟喊來,給顧惜年瞧瞧。 “姑娘,這是少爺吩咐的,要奴才一定給您挑的兩個丫鬟,日后,她們兩個,便在風(fēng)雅居照顧姑娘了?!?/br> “奴婢靈兒?!?/br> “奴婢白芍?!?/br> “見過姑娘?!?/br> 兩個丫鬟清清秀秀,看著舒服,想著不要的話,怕?lián)Q來換去也麻煩,顧惜年便留了下來。 “惜年,惜年!” 院里跑入一道身影,直沖幾人,待他停下一看,不是蘇辰又是誰。 “少爺?!?/br> “王叔,弄好了吧?惜年,怎么樣,還滿意嗎?” 顧惜年點了點頭,她又不計較那么多,有得地方睡就行了。 “很好了?!?/br> “你喜歡就好,王叔,麻煩你了。我看這里也沒事了,您就休息去吧?!?/br> “哎,好。少爺有事再喚老奴。” 王叔邁步離開,蘇辰隨即偏頭,看著靈兒和白芍兩人,再度吩咐。 “你們兩個,也自己找點事情去?!?/br> “是?!?/br> 將人都打發(fā)走之后,蘇辰看了眼顧惜年,拉著她走至石桌前坐下。 “惜年啊,我跟你說,剛剛我聽下人們說,明天忘憂閣會有場詩會。我?guī)闳ネ嫱鎯涸趺礃???/br> “詩會?吟詩作賦?” “對啊,到時候會有很多人的,說好聽點是在一起切磋切磋才華,說難聽點,不過就是想出風(fēng)頭罷了?!?/br> 見蘇辰這般說,顧惜年挑了挑眉,眼里滿是笑意。 “我還說你怎么對這種活動感興趣,結(jié)果聽你這么一說,你不挺嫌棄的?怎么還想叫我去看?” “哎喲,如果是去看他們我才不去,那多無聊啊。我?guī)隳兀菫榱说让魈煸姇?,找機會見忘憂閣的閣主?!?/br> “忘憂閣閣主?見他干什么?” 顧惜年輕蹙眉頭,有些不明白,卻見蘇辰站起身來,甩著腰間玉佩上的穗子,繞著桌子打轉(zhuǎn)。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不是要找人嗎? 這忘憂閣閣主知曉百家事,京城的地界更是每家在哪兒,他比衙門里的人都清楚。 不過他一向蹤跡難尋,但傳聞最喜歡的就是詩詞歌賦。 我打聽過了,明天的詩會,京城里有些墨水的基本都會去。 如果傳聞是真的,這又是在他的閣樓里,他肯定會來,到時候你就可以問他莫家在哪里了?!?/br> 看著坐到自己對面,一臉求夸獎的蘇辰,顧惜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不愧是我的小辰子,先謝謝你啦!” “哎,你這女人,我又不是小孩子,總摸我頭作甚……” 蘇辰拿下她的手,眼神飄了飄,耳朵浮現(xiàn)一抹好看的紅。 他捏了捏耳朵,抬頭,見顧惜年一臉打趣的看著自己,耳朵越發(fā)燙起來。 “不和你說了,我走了,睡覺去,你明天起早點!” 一路舟車勞頓,睡也睡不好,他得趕緊補個覺,對,補覺! 他才不是害羞! 身后傳來輕笑,蘇辰抿著唇,步子邁的越發(fā)大。 —— 葉府,后院中,葉承歡與陌封馳并肩緩步而行,遠遠看去,有說有笑,倒真像對眷侶。 “對了,歡兒,這幾日,你若要出府,便不要去南門了?!?/br> 聞言,葉承歡停下腳步,皺了皺眉,抬頭與陌封馳對視。 “怎么了?仙客來又殺人了?” 見陌封馳點頭,葉承歡長嘆一口氣,目光飄向假山旁的小池。 “真不知陛下為何不管那墨炎玦。 明明視人命如草芥,心狠手辣,兇殘無道,卻偏偏縱著他。哎,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個了。” 見狀,陌封馳眼中露出憐惜,他伸出手來,將人擁入懷中,輕聲安慰。 “放心,總有一天,他會有報應(yīng)的。不過……你知道這次死的是誰嗎?” “誰?” “你表哥,李世寧?!?/br> “表哥?” 葉承歡不可置信是睜大了眼,當(dāng)即從陌封馳的懷里出來,怎么想也不信。 “怎么可能會是表哥?” “是真的,我已讓人打聽過了,他今日在仙客來搶人雅間,挑事于人,最重要的是,還當(dāng)著仙客來小廝的面,罵了那姓墨的?!?/br> 葉承歡皺著眉,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模樣,看的陌封馳有些心疼。 “表哥糊涂。 我們這一旁支,就只出了表哥一個男子,娘親和舅舅一向疼愛表哥,如今出了這事,叫舅舅如何受得了?” 陌封馳嘆了口氣,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便尋了其他的事。 “明日的詩會,你可有信心?據(jù)說忘憂閣閣主一向惜才,你若能得他欣賞,替父皇問他事情時,想來也會順利得多?!?/br> “歡兒盡力,畢竟天下之大,比歡兒有才能的,比比皆是?!?/br> 陌封馳聞言,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啊,就是太謙虛了,也不喜歡與人爭搶。這才讓以前葉惜年那賤人處處打壓你?!?/br> 說到這個,葉承歡又是一臉愁容。 “jiejie離家出走那么久了,也沒個消息,她一女子孤身在外,真不知會是何境地。 jiejie也是個倔的,三年了,也不見她回來,明明只要她回來認(rèn)個錯,大家都會原諒她的……” 葉承歡紅唇緊抿,眼中是慢慢的擔(dān)憂,陌封馳卻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 “她當(dāng)然沒臉回來,也不瞧瞧她自己干了什么事,名聲有多臭。 她若敢回來,臉皮倒是當(dāng)真厚了,我看她啊,死在外面最好?!?/br> “殿下,別這么說。我與jiejie好歹姐妹一場,我是斷不忍心看她受苦的?!?/br> 陌封馳搖了搖頭,不知道拿面前的人怎么辦。 “你還是善良,你當(dāng)她是姐妹,她卻處處打壓排擠欺負(fù)你,她眼中可沒你這meimei半分?!?/br> “想來,jiejie許是找到心儀的男子嫁了吧?畢竟jiejie也當(dāng)是十九的年華了。也怪我,當(dāng)初若拼了命的留下jiejie,jiejie如今也和殿下……” “但凡有眼的,都不會看上她。更何況本皇子心儀之人,一直都是你,即便她留下來,本皇子也不會娶那種女人!” 葉承歡張了張嘴還要說什么,便見一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向兩人行禮過后,便沖陌封馳道: “殿下,方才府里傳話來說,陛下召殿下速速入宮呢!” 聞言,陌封馳看了眼葉承歡,皺了皺眉,后者見了體貼一笑,催促他快去。 “既是陛下要求,便去吧?!?/br> “想來父皇是為了明日的詩會,想再與說說問忘憂閣閣主的事。 如此,今日便只陪你到這里了,明日一早,我來接你?!?/br> “好。” 葉承歡溫柔體貼的笑,在陌封馳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后,便消失不見。 一直在后面遠遠跟著的貼身丫鬟芙蓉見陌封馳走了,便緩緩上前,走至葉承歡身邊行下一禮。 “小姐?!?/br> “娘親呢?” “夫人在臥房里休息呢?!?/br> “這仙客來的主子當(dāng)真無人知曉他的來歷?” “回小姐,連老爺都查不到那墨公子是何來歷,再看陛下的態(tài)度,恐怕真是個身份不簡單的。” 葉承歡沉默幾秒,隨即笑開。 “只可惜啊,那墨炎玦,不近女色,自枕的人死的一個比一個慘,不然倒是可以拉攏拉攏?!?/br> 芙蓉沒有說話,只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著葉承歡的步子。 “不過也好,我既得不到,她人也拿不去?!?/br> “聽說我那廢物表哥的頭掛去了南門,你們可聽到風(fēng)聲了?” “未曾,想來這事,得明日才傳得到各個府里呢。不過依奴婢看,表少爺死了也未嘗不是好事?!?/br> “哼,那自然。他整日仗著我娘是宰相夫人,在外耀武揚威,給我葉家抹黑。 來府里手腳不凈也就罷了,算盤還都敢到本小姐頭上了,只是砍了頭掛南門上,都是便宜他了?!?/br> 兩人漸談著,入了院子,便瞧見一位少女坐在院中,身側(cè)站著丫鬟。 瞧見葉承歡來了,連忙起身,跑向他。 “jiejie,二殿下呢?” “圣上有事,傳二殿下回了?!?/br> 聽到此,葉熙夏皺了皺眉,一臉可惜。 “我還以為能見到二殿下呢。” 見她如此,葉承歡并未安慰,反而是眼中浮現(xiàn)煩躁。 她歷來是不怎么喜歡這個meimei的。 一門心思只會撲在陌封馳身上,給她說了多少家公子也依舊不該心思。 偏偏陌封馳她是絕不會讓的。 不過好在,這人跟葉惜年一樣,蠢笨如豬,隨便騙騙哄哄也就信了。 要不是是一把好借的刀,她才懶得理。 “我聽下人說,jiejie你明日要與殿下去忘憂閣參加詩會,帶我一個好不好?” “你琴棋書畫,功課什么樣子你不清楚?那種地方,你去了能做什么?” “哎呀,我又不去比詩,我就去看看嘛!好jiejie,你說過會幫我嫁給二殿下的,我都許久沒見過二殿下了?!?/br> 葉熙夏拉著葉承歡的手搖晃個不停,后者被弄得更是煩躁不已,聲音不自覺的帶上幾分不耐煩。 “我既說過會幫你嫁給二殿下,定不會騙你!你只須老老實實的聽話,等著嫁過去便是!” “可是這都這么久了,葉惜年都已經(jīng)死了三年了,我和殿下何時才能有進展?” “你急什么!婚約在我們?nèi)~家,又跑不了?!?/br> 陌封馳和葉家的婚約乃圣旨相賜,當(dāng)初葉宥揚言此生只娶一人,僅孕顧惜年一女。 圣上下旨時便犯了懶,也沒寫名字,只道葉家嫡女與二子陌封馳。 如今葉惜年沒了,因著沒寫名字,圣上也不好收回圣旨,她們倒是撿了個漏。 “要不然……jiejie幫我找個機會生米煮成熟飯?” 此話一出,聽得葉承歡心里一驚。 “荒唐!誰告訴你的?” “我不管,要不然你就讓我明天跟你去,要不然你就幫我找個機會。” 瞧著葉熙夏討價還價的樣子,葉承歡巴不得打她兩嘴。 但思及,她還有用,便也不好翻臉,只能答應(yīng)明天帶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