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歲的小鹿在線閱讀 - 第二十六章老缺趾躬逢盛會

第二十六章老缺趾躬逢盛會

    第二十六章老缺趾躬逢盛會

    圣誕節(jié)前一禮拜,母牛生下了小牛。生下來的小牛是雌的。巴克斯特島地因此出現(xiàn)了歡樂的氣氛。因為它可以替代被狼咬死的那頭小牛。屈列克賽已經(jīng)老了,有必要趕快養(yǎng)大一頭小母牛代替它。屋子里除了談論即將降臨的圣誕節(jié)外,已沒有什么別的話題。現(xiàn)在生下了小牛,圣誕節(jié)前夕全家都可出外過宿,因為有了吃奶的小牛,母牛的奶水就不會中斷了。

    巴克斯特mama在最大的荷蘭灶上烘了一個果子蛋糕。裘弟幫助她剝取做餡子的胡桃rou。烘蛋糕得成天照顧著它。這蛋糕花費了全家整整三天時間:花費一天準備它,花費一天烘它,最后還得花費一天贊賞它。裘弟從來不曾看到過這么大的果子蛋糕。他mama也挺胸凸肚地得意非常。

    她說:“我不常去參與圣禮,要是我決定去時,就不肯只帶一丁點兒東西上那兒?!?/br>
    蛋糕大功告成的那天晚上,貝尼向她獻上了那塊黑羊駝呢料子。她瞧瞧他又瞧瞧那塊黑呢料子。她突然淚水直流地哭起來了。她坐到搖椅里,撩起圍裙,蒙住臉,前后搖動著椅子,顯得萬分傷心。裘弟非常吃驚,以為她一定是失望了。貝尼走到她身邊,將手放在她頭上。

    他說:“是不是因為我一直沒有為你做過這樣的事?”

    裘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因為歡喜才哭的。她揩干了眼淚,將呢料收起,放到她的膝頭上。她拿著那塊黑呢料子坐了很久,不時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它。

    她說:“現(xiàn)在我非得像條黑蛇那么利索,把這件衣服及時趕出來。”

    她日夜趕工縫制了三天。她的兩眼閃閃發(fā)光,顯然對這件衣服感到非常滿意。她不得不叫貝尼幫助她試衣服。貝尼順從地跪在地上,嘴里含滿了大頭針,一會兒往上拉,一會兒朝外移,聽從著她的吩咐。裘弟和小旗出神地觀察著。那件衣服終于做好了,外面蓋上一張紙掛了起來,不讓它沾上灰塵。

    圣誕節(jié)前四天,勃克福列斯特來訪問了他們。他仍是這么一副好脾氣。貝尼斷定,以前認為他對自己不信任。全是多心。老缺趾又一次光臨福列斯特島地,在附近的硬木林里殺死了一頭兩百五十磅重的青毛公豬。那殺害不是由于覓食,而是一場遭遇戰(zhàn)。那公豬和它搏斗得很厲害。他通知說周圍好幾碼地的泥土都掘了起來。那公豬的兩根長牙,有一根折斷了,另一根上面沾著老缺肚的血和黑毛。

    “讓老公豬碰上它也不錯,”勃克說?!熬驮撟尷先敝菏苄﹤?。”

    福列斯特兄弟是在事情發(fā)生的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的。去追蹤它已太遲了。貝尼感謝了他的通知。

    “我想我得在畜欄里裝上一個捕機嚇走它,”貝尼說。“我們都準備到河邊去參加圣禮。”他猶豫了一下又吞吞吐吐地問:“你們去嗎?”

    勃克也猶豫了。

    “我想不會吧。我們不會這么愚蠢,跟伏晉西亞鎮(zhèn)上那些家伙去混在一起。如果我們不喝醉,那就沒有什么意思。雷姆還會和幾個奧利佛的朋友打架。不,我想我們大約會在家里過圣誕節(jié)。不過,也可能上葛茨堡?!?/br>
    貝尼的憂慮一下子消除了。他可以想象得到,沿河居民在圣誕佳節(jié)一本正經(jīng)的盛會中碰上福列斯特兄弟,會遭到什么樣的災禍。

    他把那架最大的捕熊機上了油。那捕機有六尺寬,足足有六斯吞1重。光是鐵鏈,也有兩斯吞重。他打算將母牛和小牛一起關進廄舍,用東西堵住門,將那架捕機安放在門外。在他們離家以后,要是老缺趾來找這新生的小牛當圣誕節(jié)午餐,它就得先嘗嘗那捕機的味道。那一天在忙碌中過去了。裘弟又將念珠豆串成的項鏈擦得油光锃亮。他希望他mama能穿著那件黑呢衣服戴上這串項鏈。他沒有禮物送給貝尼。這使他感到煩惱而又不安。下午,他跑進了一片洼地,那兒生長著可制煙斗的接骨木。他割了一段,制成煙斗柄,又用混有玉米瓤的粘土制成一個煙斗,裝了上去。貝尼告訴過他,印第安人住在這一帶時,就是用接骨木做煙斗柄的。貝尼常常也想給自己做一個這樣的煙斗。但裘弟想不出可以送給小旗的禮物,不過他自己承認,只要多給小鹿一塊額外的玉米面包,就會使它很滿意了。何況,他還想用槲寄生的藤和冬青葉給它扎一個項圈呢。

    ----

    1重量名,照規(guī)定是十四磅,但實際上因物而異。

    那天晚上,在裘弟上床以后貝尼仍舊沒有去睡。他孜孜不倦地在神秘地敲著、拍著、銼著,無疑地,總是在制造一件跟圣誕節(jié)有關的什么東西。那余下的三天顯得比一個月還長。

    不要說人了,那天夜里連狗也不曾聽到一絲響動??墒钱斬惸嵩诘诙煸绯康綆崂锝o屈列克賽擠完牛奶,又到小牛的畜欄里想引它到它mama處去吃奶時,小牛卻不見了。他以為它撞開了攔板。攔板卻很完整。于是他跑進畜欄內軟軟的沙地上去察看足跡。但是,在一片縱橫交錯的牛、馬蹄印和人的腳印上面,那連成了一條直線、毫不留情地穿越過去的,正是老缺趾的足跡!貝尼跑回屋內報告了這個消息。他的臉由于憤怒和沮喪而變得煞白。

    “我可受夠了它的欺侮,”他說?!拔曳堑米飞纤呐率且恢迸艿浇芸诉d維爾!這一次我一定要跟它拼個你死我活!”

    他立刻動手用油擦槍和準備彈藥。他板著臉迅速地干活。

    “給我在袋里放上面包和烤甜薯,奧拉?!彼l(fā)出命令。

    裘弟膽怯地問:“我能去嗎,爸?”

    “要是你能跟上我的腳步,不叫停,你就去。如果你走得精疲力竭,那就只能躺在倒下來的地方,或者獨自走回來。不到天黑我是決不停步的!”

    “能不能讓小旗跟去,還是非得把它關起來?”

    “我決不責怪誰跟去,只是碰到困難,可別向我討?zhàn)埡艟??!?/br>
    貝尼跑進熏房,割來幾條喂狗的鱷尾rou。這就準備好了一切。他步履艱難地穿過院子,到廄舍里著手追蹤。他吹著口哨,喚來了狗,命令裘利亞去嗅足跡。它吠叫著,立刻跑了出去。裘弟望著他爸爸的背影,不禁驚慌起來。因為他的槍還未裝上彈藥,他的腳還未穿上鞋子,而且也記不得他的短外套放到哪兒去了。從貝尼背上的裝備看來,他知道要求他爸爸等他是毫無希望了。他急急忙忙地收拾他的物件,并高聲喊他mama,叫她在他的獵袋里也放上面包和烤甜薯。

    她說:“你大概也要卷進去了。你爸現(xiàn)在已非得和那熊斗到底不可。我知道他的脾氣?!?/br>
    他喊著小旗,發(fā)狂般地跑出去追趕他爸爸和獵狗。他們的腳步非???。當他趕上他們時,他已喘得上氣不接卞氣了。老裘利亞對那道新鮮足跡感到興高采烈。它的吠叫聲,它那輕快搖擺著的尾巴,很明顯地表示那是它最愿意干的事。小旗也不斷揚起后蹄撒歡,和老獵狗并肩奔跑。

    “要是老缺趾在它面前騰起身子撲來,”貝尼不祥地預言?!八筒粫@么活潑了!”

    在向西一哩路的地方,他們找到了小牛的殘骸。那老熊也許是因為新近受到福列斯特家公豬的重創(chuàng),所以飽餐了一頓。那吃剩的尸體用殘枝敗葉掩蓋得很好。

    貝尼說:“它大概待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它還想回來呢?!?/br>
    可是那老熊卻不按常規(guī)行動,足跡繼續(xù)向前伸展。它幾乎接近了福列斯特島地,然后一下子拆向北又折向西,再沿著霍布金斯草原的邊緣北去。西南風吹得很猛。貝尼說,幾乎可以肯定,老缺趾本來離他們并不遠,卻由于風向的關系聞到他們的氣味逃走了。

    腳步這么急促,路途又如此漫長,到了晌午時分,連貝尼也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狗雖然還愿前進,但它們起伏的兩脅和拖在嘴巴外面的舌頭,顯出它們也已疲乏了。貝尼在草原中間一個高聳的櫟樹島地上停下來,讓狗到近旁一個清水塘里去飲水。他在陽光下躺倒在草地上,就這么一聲不吭地仰天躺著,閉上了眼睛。裘弟在他爸爸身邊躺下。狗也肚子貼著地面臥了下來。只有小旗不知道疲倦,在那片櫟樹島地上到處蹦跳。裘弟觀察著他爸爸。他們從來不曾有過這么急速和劇烈的行動。這次出獵已完全喪失往常以人類智力對付野獸的逃跑和狡猾的那種興趣?,F(xiàn)在只有復仇的念頭和憤怒的心情,連一點兒打獵的樂趣也沒有了。

    貝尼睜開眼睛,又翻過身子側臥著。他打開獵袋,拿出了他的點心。裘弟也拿出了自己的。兩人默默無言地吃東西。那烙餅和冷了的烤甜薯,幾乎沒有什么味道。貝尼丟了幾塊鱷尾rou給狗,它們心滿意足地咬嚼著。不論貝尼是偶然出獵還是帶著孤注一擲的心情,對它們來說都是一模一樣的。獵物總是一樣的,那帶有強烈氣味的足跡總是一樣的,還有結局時那場惡斗,也總是一樣的。貝尼坐直身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好了。該是出發(fā)的時候了?!?/br>
    這陣子午休是短促的。裘弟覺得腳上的靴子非常沉重。老熊的足跡穿進叢莽,又出來,突然又回到了霍布金斯草原。老缺趾竭力想擺脫追蹤的狗,因為它們的氣味它還能聞得到。貝尼不得不在下午又一次停下來休息,他感到非常憤怒。

    “該死的,現(xiàn)在可不是我休息的時候!”他說。

    但是,每逢他休息后出發(fā),他的腳步總是飛快,裘弟跟著走,累得要命,可是他不敢吱聲。只有小旗卻活潑地嬉戲著。對它的長腿來說,這次遠征只不過是一次偶然的散步罷了。熊跡幾乎接近了喬治湖,卻突然折回南方,然后又一次折向東方,消失在黃昏的沼澤中。太陽正在落下去,在陰影中,更看不清東西了。

    貝尼說:“嘿嘿,它想回頭再去吃小牛呢。讓我們回家去對付它。”

    回家去的路并不長,裘弟卻覺得好似永遠也走不完。如果換了另一次打獵,他可以說出他的這一想法,貝尼就一定會停下來耐心地等他。但現(xiàn)在他爸爸卻頑強而又無情地向家里趕路,就像出來時一模一樣。當他們到家時,天已黑了。但貝尼立刻把那架巨大的捕熊機放到滑橇上,把老凱撒套到橇前,讓它拉到小牛尸體那兒去。他準許裘弟坐在滑橇上。他自己卻走在凱撒旁邊牽著它。裘弟舒適地伸開了他酸痛的兩腿。小旗已對外出失卻了興趣,正在廚房門外徘徊。

    裘弟喊道:“你累嗎,爸?”

    “當我發(fā)狠時,我是不會覺得累的。”

    裘弟拿著一個松脂火把照著。貝尼為了使熊喚不到人的氣味,用木棒挑起小牛的尸體,放到捕機上作誘餌,裝好了它,然后耙攏落葉。塵土蓋上它,還在上面放了一把松枝?;丶視r貝尼蹲到滑橇上,丟下了馬韁繩,讓老凱撒自己尋路回去。貝尼安頓好老馬,發(fā)現(xiàn)巴克斯特mama已經(jīng)擠好了牛奶,心中不禁充滿了感激之情。他們走到屋子里,熱氣騰騰的晚餐已經(jīng)放在桌上。貝尼很快地略微吃了些,就直接上床去了。

    “奧拉,你能拿些豹油來給我擦擦背嗎?”

    她來了,用她粗壯的大手在他身上揉搓起來。他發(fā)出了感到舒適萬分的呻吟聲。裘弟站在一旁觀察著。貝尼翻過身來讓頭落到枕頭上,嘆了口氣。

    “孩子,你覺得怎么樣?夠受的吧?”

    “吃過東西后,覺得好多了?!?/br>
    “唔。一個孩子的力氣全仗他的肚子是飽還是餓。奧拉?!?/br>
    “什么?”

    “我要在破曉前早餐?!?/br>
    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裘弟也上了床,_一霎時感到渾身酸痛。然后,他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沒有聽見他mama在廚房里為了準備那頓特別早的早餐碰響盤碟的叮當聲。

    裘弟在早晨最初的吵鬧聲中繼續(xù)熟睡。醒來后,還是覺得迷迷糊糊的。他伸了伸腰部和四肢,覺得還是僵硬得很。他聽到他爸爸在廚房里說話的聲音。顯然貝尼的心情仍然跟昨天一般冷酷,甚至沒有想到叫他一聲。他下了床,穿上襯衣和褲子,然后睡眼惺忪地拎著兩只靴子走進廚房。他的頭發(fā)披散在眼前。

    貝尼說:“早安,我的孩子。你還準備去吃更大的苦頭嗎?”

    裘弟點點頭。

    “這才是好樣的!”

    裘弟由于困倦而吃不下多少東西。他揉了揉眼睛,一面吃一面玩弄著食物。

    他說:“現(xiàn)在就去,不太早嗎?”

    “當我們到達那兒,也就差不多是時候了。我打算悄悄地對它來個突然襲擊,就是它起了疑心,在周圍嗅來嗅去也不要緊?!?/br>
    貝尼站起來,在桌邊靠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苦笑。

    “要是我不覺得背脊像裂成兩半那么痛,”他說?!拔疫€覺得自己精神很好呢?!?/br>
    黑暗的早晨寒冷徹骨。巴克斯特mama已把從杰克遜維爾買來的粗呢,替他們父子倆做好了打獵時穿的短外套和褲子。當時他們還舍不得穿這么好的新衣服,可是當他們后來在松林中慢慢行進的時候,卻后海沒有把它們穿上。狗還是很困乏,它們寧愿默默地跟在他們腳邊。貝尼把手指伸到嘴里然后舉起來,去探測那難以覺察的空氣的細微流動。風顯然連一絲兒也沒有。于是他就取直線向放餌的捕機那邊走去。因為它設置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他就在幾百碼外停了下來。在他們身后,東方已經(jīng)發(fā)白。他輕輕地拍拍狗,它們都趴了下來。裘弟已凍得麻木了。貝尼穿著單薄的衣服和破爛的短外套,也在索索地發(fā)抖。裘弟好象看到每個樹樁和每棵樹的后面都躲著老缺趾。太陽非常緩慢地升了起來。

    貝尼輕聲說:“要是它已被捕機捉住,那它一定已經(jīng)死了,因為我沒有聽見什么聲音?!?/br>
    他們舉起槍向前爬了過去。那捕機與昨天晚上他們離開時一模一樣。由于光線不足無法看清足跡。也就不能斷定那狡猾的老熊是否已經(jīng)來過或者來后是否起了疑心逃走了。他們把槍往樹干上一靠,就舞動著手臂、踏著腳,使他們的身體曖和起來。

    “要是它已經(jīng)到過這兒,”貝尼說?!八筒粫哌h。老裘利亞也早已向它撲過去了?!?/br>
    陽光毫無暖意,卻照亮了樹林。貝尼向前走去,低低地彎著腰察看地面。裘利亞卻喚了幾下,默不作聲。

    貝尼忽然瞇著腳說:“我這該死的家伙,真是該死!”

    即使是裘弟也已看出來,唯一的足跡就是昨天的舊足跡。

    “它并不在附近,”貝尼說?!八室獠话凑找欢ǖ囊?guī)律行動,這就救了它的命?!?/br>
    他直起腰,叫回兩只狗,轉身回家。

    “不論怎么樣,”他說?!拔覀円呀?jīng)知道它昨天離開的地方?!?/br>
    他再也不說話了,直到他們返回家中。他走進他的臥室,把那件新的呢制獵裝罩在他單薄的舊衣服外面。

    他對著廚房喊道:“裘弟他媽,給我準備好面粉、熏rou、鹽、咖啡和你給我煮的一切食物。將它們統(tǒng)統(tǒng)放進背包。再給我多烘焦一些破布,放到我的火藥角里。”

    裘弟緊跟著他。

    “我也要把新衣服穿上嗎?”

    巴克斯特mama提著背包,走到房門口。貝尼在穿衣服中間停下來說:

    “喂,孩子,你要一起去,完全歡迎??墒?,你得想一想,而且得好好想想。這不是一次有趣味的打獵。天氣很冷,不但打獵很困難,還要挨著凍露宿。除非打到了那頭熊,我是決不回家的?,F(xiàn)在你還想去嗎?”

    “是的?!?/br>
    “那末準備好一切。”

    巴克斯特mama向那件包著紙的黑色羊駝呢衣服瞥了一眼。

    “今天晚上你們大概不回來了吧?”

    “不是‘大概’。那老熊已比我們先走了一夜的路。也許,明天晚上也不回來。也許,要過上整整一禮拜?!?/br>
    她的聲音哽咽了。

    她有氣無力地說:“埃士拉,——明兒是圣誕前夕啊!”

    “我沒有辦法。我要跟著新的足跡追去,我一定要追上它?!?/br>
    他站起來,系著他的腰帶。他的眼光落到他妻子憂愁的臉上,他也抿緊了嘴巴。

    “明兒是圣誕節(jié)前夕嗎?裘弟他媽,你趁著白天把車子趕到河邊,就不會害怕了,這樣你愿意嗎?”

    “不,白天不去?!?/br>
    “那末,要是我們無法及時趕回來,你就套上馬自己去。我們如果有機會,一定趕回來參加圣禮。你出去前先擠好牛奶。要是我們還是沒有趕回來,你就只好在第三天早晨回家來擠牛奶。這已是我力所能及的最好安排了?!?/br>
    她眼淚汪汪,但是毫無異議地出去,把食物裝進了背包。裘弟在等候機會。當她到熏房里去給貝尼取rou時,他就從木桶中偷偷舀了一夸脫玉米粉,藏在自己那只用小豹皮制成的背包里,準備給小旗當飼料。他是初次使用這只背包。他撫摩著它。它雖然不如他送給老大夫的那只白浣熊皮背包那么柔軟。但那藍色與白色的斑點,使它顯得幾乎跟那一只同樣的漂亮。巴克斯特mama拿來rou,完成了準備工作。裘弟猶豫不決地站在那兒。他曾急切地盼望到河邊去參加圣誕節(jié)的圣禮。現(xiàn)在他卻要失去機會了。他媽一定高興他留下,要是他這么干,一定會被認為是光榮的,無私的。貝尼已經(jīng)背上背包,拿起了槍。一霎時,裘弟覺得他決不愿留下來過世界上的一切佳節(jié)了,因為他們是出發(fā)去殺死老缺趾??!于是,他也將小背包壓到他那穿上了溫暖呢外套的肩背上,拿起他的槍,懷著輕松的心情,跟在他爸爸后面走出去。

    他們一直向北,循著足跡去找老熊在前一天晚上使他們迷失足跡的地方。小旗突然鉆進矮樹叢,裘弟打起了尖厲的唿哨。

    “打獵是男子漢的事業(yè),是不是,爸?即使是圣誕節(jié)也要去!”

    “當然是男子漢的事業(yè)?!?/br>
    足跡依舊相當新鮮,使裘利亞可以毫不困難地、毫不停頓地繼續(xù)追蹤。足跡把他們引到他們昨天離開的地點東面不遠的地方,然后突然向北拐了個大彎。

    “我們昨晚不去跟蹤它,其實也不礙事?!必惸嵴f?!八@然上另一個地區(qū)去了?!?/br>
    那足跡又向西朝霍布金斯草原伸展,然后轉入潮濕的沼澤地。追蹤是困難的。老裘利亞潑拉拉地跳到水里,不時地舐著水,好似在嘗那老熊的氣味。它跟以前一樣,又用它的長鼻子嗅著燈芯草,茫然地注視著,似乎在決定哪一面曾被那有惡臭的熊毛擦過,然后,它又繼續(xù)前進。有時候,它會完全嗅不到任何氣味。貝尼就會退回到堅實的地方,沿著沼澤邊緣,去察看那臃腫多節(jié)的巨掌印痕出來的地點。要是他在裘利亞發(fā)現(xiàn)之前找到了它,他就吹起打獵號角,叫裘利亞來嗅。

    “它剛從這兒過去,親愛的!剛剛過去!追上它!”

    列潑邁動短腿,緊跟著貝尼。小旗呢,卻是到處都要去。

    裘弟急切地問:“小旗會妨礙我們嗎,爸?”

    “一點也不會。一頭熊在下風聞到它會理也不理,更不要說是繞個圈子來吃它了。”

    不管貝尼的心情是怎樣的冷酷,這次打獵似乎又出現(xiàn)了以前那種樂趣。天色既晴朗,空氣又清新。貝尼拍拍裘弟的背,說:

    “這不是比圣誕節(jié)的玩具娃娃更有意思嗎,是不是?”

    “我正是這樣想?!?/br>
    正午,冷冰冰的食物吃起來比過去好多頓熱氣騰騰的午餐味道還好。他們坐在暖洋洋的燦爛陽光下進餐,休息。他們熱得解開了短外套。當他們站起來出發(fā)時,背包一下子顯得沉重了,但過了一會兒,他們又覺得習慣起來。有這么一段時間,他們覺得老缺趾似乎想繞一個大圈子回到福列斯特島地或是巴克斯特島地去,或者是徑直穿過叢莽到沃克拉瓦哈河畔新的覓食處去。

    “既然福列斯特家的公豬傷了它,”貝尼說?!八匀徊粫唤橐獾摹!?/br>
    但到了下午,那巨大的足印又毫無理由地折回去,向東進人了沼澤。追蹤變得相當艱苦。

    “我想起來了,去年春天,我和你曾經(jīng)跟著它一直穿過裘尼泊溪旁的沼澤?!必惸嵴f。

    傍晚時,據(jù)貝尼說,他們已來到離咸水溪下游不遠的地方。老裘利亞突然吠叫起來。

    “它竟在這么一個地方歇腳!”

    裘利亞向前沖過去。貝尼也拔腿就跑。

    “它快追上它了!”

    前面?zhèn)鱽硪魂嚳死臄D壓聲,就像風暴刮過了那稠密的矮樹叢。

    “咬住它,好姑娘!拖住它!好??!咬住它!好??!”

    那老熊以令人難以相信的速度前進。它壓倒了使狗難以前進的灌木叢。它就像河中的一艘汽船,而濃密的荊棘、刺藤和倒下的樹木,在它身下只不過是船底的湍流。貝尼和裘弟汗如雨下。裘利亞發(fā)出一陣新的表示失望的哀叫。它沒有追上老熊。沼澤變得又濕又粘,他們的靴子陷人污泥,連靴面也蓋上了泥漿,非得一時又一時地拔著腳前進,而且除了牛莓子藤外再沒有其它可以支撐的東西。柏樹在這兒生長著,它們彎曲的樹根又滑又絆人。裘弟突然深深地陷入了泥沼,直到臀部那兒。貝尼連忙轉身過來拉他。小旗繞了個圈子到左邊,找較高的地方去了。貝尼停下來休息。他沉重地喘息著。

    他氣喘吁吁地說:“它大概又要從我們手中溜走了。”

    當他略微有些緩過氣來,又出發(fā)去追蹤。裘弟落到了后面。但在穿過一片低矮的硬木林后,通行比較容易,裘弟才追上了他爸爸。到處生長著月桂樹、槐樹和扇棕櫚。許多小土堆可以作為踏腳石。小丘中間是棕色的清水。在前方,裘利亞高聲長吠,在指示那獵物。

    “咬住它,好姑娘!咬住它!”

    林木在前面漸漸轉成了茂草。穿過這片林中空地,老缺趾映入了眼簾。它像黑旋風般地前進著。在它后面一碼遠的地方,閃出了裘利亞。咸水溪銀光閃閃的激流在望了。老熊撲通一聲跳進溪流,奮力向遙遠的對岸泅去。貝尼舉起槍來射擊了兩次。裘利亞在溪邊停下來,蹲在那兒,高高地抬起鼻子,孤立無援地哀叫著。老缺趾已爬上了對岸。貝尼和裘弟搶著跑到潮濕的溪岸上,卻只看到一個圓溜溜的黑屁股。貝尼拿過裘弟的老前膛就打。那熊跳了一下。

    貝尼喊道:“它被我打中了!”

    但老缺趾卻繼續(xù)向前跑去。對岸傳來了一陣它穿過叢莽時樹枝折裂的聲音。接著,連那響聲也消失了。貝尼拚命逼著狗去追。它們卻老實不客氣地拒絕泅過這道寬闊的溪流。他失望地舉起雙手,一屈股坐在潮濕的地上,連連搖頭。老裘利亞站起來到溪岸邊喚著那足跡,然后在它讓老熊離開的地方發(fā)出了哀叫。裘弟渾身的rou都在顫動。他認為這次打獵已經(jīng)結束。老缺趾又一次從他們手中逃脫了。

    但是他吃驚地看到,貝尼站起來,抹去臉上的汗水,把兩支槍都裝上彈藥,沿著空曠的溪岸向北出發(fā)。他斷定:一定是他爸爸知道另一條可以回家去的比較容易走的路。可是貝尼卻不管他們左面已出現(xiàn)了開闊的松林,還是緊靠著溪岸走下去。他不敢問他。小旗不見了,他為它驚慌起來??墒撬缫呀邮芰藯l件,那就是決不允許他為自己或者小鹿哭鼻子。貝尼那狹窄的脊背似乎被失望與疲乏折磨得佝僂起來,但仍然顯得像磐石那么堅定。裘弟只能拖著酸痛的兩腿和雙腳跟著他走。那支掛在肩上的老前膛也變得越來越沉重。貝尼突然說起話來,可是這并不像在對他兒子說,而是在自言自語。

    “現(xiàn)在我記起來了,她的家就在那邊”

    溪岸由于進入高地而逐漸升起。橡樹和松樹在夕陽的映襯下巍然聳立。他們來到了一個俯瞰溪水的懸崖腳下。懸崖頂上有一所茅屋,下面是一片墾地。貝尼從那條蜿蜒的小路攀登上去,踏上了屋前的平臺。門緊閉著,煙囪上面也沒有炊煙。茅屋沒有玻璃窗,代替它們的是方形的小洞。屋后的遮窗板也緊閉著。貝尼在屋子后面轉了一圈,有一扇遮窗板半開半掩,他向屋子里窺視了一下。

    “她不在家,可是反正我們一樣得進去?!?/br>
    裘弟滿懷希望地問:“今天晚上我們就從這兒回家嗎?”

    貝尼轉過身來,注視著他。

    “回家?今天晚上?我不是告訴過你,我非要打死那熊不可。你可以回家”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爸爸這么冷酷而且難以和解。他順從地跟在貝尼后面。狗已在屋旁的沙地上臥下來,正在那兒喘氣。貝尼走到木頭堆旁劈木柴。裘弟抱起一抱木柴,丟進那個遮窗板開著的窗洞。接著,他從那個窗洞鉆進去,從里面拉開了廚房的門栓。他回到木頭堆旁,劈了一些松脂片,把它們捧到屋里,放在地板上。一個荷蘭烤箱和好幾把鐵水壺安放和懸掛在一個空火爐的鐵吊架上。

    貝尼生起火,在上面掛了一個有拎環(huán)的淺鍋。他在地板上打開背包,拿出一塊火腿,把它切成薄片放到鍋里。火腿片慢慢地發(fā)出了嗞嗞的響聲。他走到外面井邊,用轆轤打起一桶水。他從廚房木架上拿下一只沾有污斑的咖啡壺來燒咖啡。他把它放在那熊熊燃燒著的爐火旁邊。他在一只借用的盤子里攪拌好烘玉米餅用的玉米糊,又在爐火旁放上兩只冷的烤甜薯,讓它們烤得熱透。當火腿片煎熟后,他就把那盤玉米糊刮到脂油里翻動,烘烤成一個堅硬的玉米烙餅。當烙餅的顏色轉成棕黃,他就把吊架連同拎鍋從爐火上移到一邊,去完成這一烘烤工作??Х确序v了。他把咖啡壺放到一邊。他從搖搖晃晃的紗櫥里拿出茶杯和盤子,把它們放到光坯松木桌上。

    “來吧,”他說?!巴聿鸵褱蕚浜昧?。”

    他迫不及待地迅速吞嚼著,又拿起估計會剩下來的那部分玉米烙餅到外面去喂狗,另外又給每只狗丟過去兩條鱷尾rou。裘弟覺得那情景比黃昏的寒冷更使他難受。他恨他爸爸這么沉默。這就像跟一個陌生人在一起吃東西似的。貝尼在烙餅的拎鍋里放上清水,燒溫了,就在那里洗凈了盤碟,把它們放回紗櫥。剩下一些咖啡,他把咖啡壺放在爐火旁邊。他掃了地,又到屋外從櫟樹上扯下好幾把苦薛,在屋旁一個遮蔽風雨的角落里,給狗鋪好窩。黑夜降臨了。四周很靜,嚴寒徹骨。他從柴堆旁抱回一些木柴,把其中兩根長木柴塞進爐火,就像黑人燒火那樣,不時地把木柴一下子一下子地往火里送。他裝滿煙斗,點著了,然后傍著爐火躺在地板上,把背包當作枕頭。

    他和藹地說:“你最好也這么躺下,孩子。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fā)呢?!?/br>
    他似乎到了這時候才比較像他平素的好脾氣,裘弟這才敢于向他提出問題:

    “你以為老缺趾往回走會經(jīng)過這兒嗎,爸?”

    “不會的。我不想在這邊多等。我斷定它已受了傷。我想沿著河岸跑到咸水溪盡頭,繞過泉源,從對岸下來,直到今天傍晚它鉆進樹叢去的地方?!?/br>
    “這可是很長的一段路呢,是不是?”

    “是很長?!?/br>
    “爸”

    “干嗎?”

    “你想小旗會遭到禍害嗎?”

    “你忘記了我告訴過你的話嗎?讓它跟來會怎么樣,你沒有想過嗎?”

    “我沒有忘記,我”

    貝尼的心軟下來了。

    “不要擔心,它不會失蹤的。你在樹林里不可能丟失小鹿的。要是它不想變野,它就會回來。”

    “它不會變野的,爸。永遠不會?!?/br>
    “無論如何,它已不是小家伙了。這時候,它大概正在家里吵擾你媽呢。你去睡吧?!?/br>
    “這是誰的屋子,爸?”

    “原來是一個寡婦的。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到這兒來了?!?/br>
    “我們進來,她會生氣嗎?”

    “要是屋子的主人還是這個女人,她是不會見怪的。在我跟你媽結婚前,我常常到這兒來向她求愛。你去睡吧?!?/br>
    “爸”

    “在我給你一頓好打之前,我允許你再問一次;要是問得沒有意思,我不管怎么樣也要打你一頓?!?/br>
    裘弟猶豫了。他的問題是:貝尼是否也想在明天晚上去參加圣誕前夜的那次圣禮。他終于決定:這一問話是沒有意思的。追蹤老缺趾很可能是一件終生的事業(yè)。他又想到小旗,想象著它在樹林里迷了路,又冷又餓,而且被一頭豹追逐著。沒有小旗,他感到寂寞。他很想知道:他媽是否曾像他關懷小旗那樣關懷過她的獨養(yǎng)兒子。他對此感到懷疑。他終于帶著幾分悲哀的心情睡了下去。

    早晨,裘弟被駛到院子里來的大車輪子的轆轆聲驚醒。他聽到自家的狗在吠叫,另一只陌生的狗在應和。他坐了起來。貝尼正站在那兒搖著頭使腦子清醒過來。他們已睡過了頭。玫瑰色的朝陽正照著這所茅屋。爐火已變成了一堆余燼,燒焦的木柴依舊伸出在爐外??諝饫涞孟癖?。他們呼出的氣好像霜積成的云一般,懸浮在空中。他們感到徹骨的寒冷。貝尼跑到廚房里去開了門。一陣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走進屋來,后面跟著個小伙子。

    她叫道:“我的老天!”

    貝尼上前回答:“好啊,南莉,看來你可擺脫不了我?!?/br>
    “埃士拉巴克斯特,你得先等待我的邀請啊。”

    他向她微笑起來。

    “這是我的孩子,裘弟?!?/br>
    她很快地瞥了裘弟一眼。她是個漂亮的女人,長得很豐滿,臉是玫瑰色的。

    “他倒有點兒象你。這是我的侄兒亞薩雷維爾斯?!?/br>
    “不是麥特雷維爾斯的孩子嗎?我敢發(fā)誓,孩子,當我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有一個垃圾簍子那么大呢!”

    他們握了手。那小伙子顯得有點兒侷促不安。

    那女人說:“巴克斯特先生,你真有禮貌,請您告訴我,為什么擅自使用我的屋子?”

    她的口氣是嬉笑的。裘弟很歡喜她。他想,女人和狗一樣,也是有種的。她跟赫妥婆婆是一類的,是能使男人們感到舒舒貼貼的那種女人。兩個女人可以說同樣的話,但意義各不相同,就像兩只狗的吠叫聲,這一種叫聲表示威嚇,另一種卻表示親呢。

    貝尼說:“讓我生起火來再說。我簡直凍得說不出話來了?!?/br>
    他跪倒在火爐旁。亞薩跑到屋外去取木柴。裘弟也跟出去幫忙。裘利亞和列潑正搖著僵硬的尾巴繞著那只陌生的狗打轉。

    亞薩說:“你們的狗幾乎把我和南莉姑姑嚇個半死?!?/br>
    裘弟想不出什么適當?shù)脑拋砘卮?,就急匆匆地抱起木柴回到屋子里?/br>
    貝尼正在說話:“如果你從來不曾做過一個從天堂里下凡的天使,南莉,昨晚你可真的是個天使了。我、裘弟和狗曾經(jīng)花了整整兩天時間,堅持追蹤一頭巨大的熊。它把我的家畜一下子殺害得太多了?!?/br>
    她插嘴說:“不是前掌失去了一個足趾的熊嗎?嘿,它去年把我所有的公豬吃個精光!”

    “對,正是它。我們從家里出發(fā)追它,直追過溪南端的沼澤。要是我能再接近十碼,我就打到它了。我開了三次槍,但它太遠了,最后一次才打傷它。它泅水過溪,狗不肯下水。真的,南莉,除了那次你告訴我弗烈特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外,我可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br>
    她笑起來了:“啊,說下去。你從來不曾要過我?!?/br>
    “現(xiàn)在再來招認心事已經(jīng)太遲了是的,我知道你要是沒有再結婚或搬走,一定就住在附近。再說我也知道,對我借用你的地板和火爐,你是決不會出怨言的。當我昨晚躺下睡覺時,我就祈禱:‘愿上帝賜福給我的小南莉!’”

    她放聲大笑。

    “真的,我不知道還有什么人比你更受我的歡迎。下次如果能讓我預先知道,就不會這么吃驚了。一個寡婦是不習慣她院子里有陌生的狗、火爐邊躺著男人的?,F(xiàn)在你們準備怎么樣?”

    “吃完早點就出發(fā),我想在這道溪水的泉源附近涉過溪去,從對岸我們最后一次看到它的地方出發(fā)追蹤?!?/br>
    她皺起了她的前額。

    “埃士拉,沒有必要這么干。我有一只舊獨木舟,就在這兒附近。雖然已經(jīng)日久漏水,但載著你們過溪還是可以的。我歡迎你們用它,免得多走許多哩路?!?/br>
    “哈哈,好??!你聽到了,裘弟?現(xiàn)在我又要說:‘愿上帝賜福給我的小南莉!’”

    “已不象你認識我時那么小了。”

    “不,你現(xiàn)在看起來比那時候要豐滿得多。你永遠是漂亮的,不過當時你還太瘦。你的腿就象公鹿擦角的小樹?!?/br>
    他們一起大笑起來。她摘下她的無邊女帽,開始在廚房里忙碌。現(xiàn)在貝尼好像不怎么著急了,獨木舟過溪省下來的時間,使他能從容不迫地吃上一頓早餐。他把剩下來的火腿送給了她。她煮著燕麥粥和新鮮咖啡,還烙了好些餅。雖然沒有牛奶和奶油,卻有糖漿涂它們。

    “這兒不能養(yǎng)家畜,”她說。“熊、豹不來,鱷魚也要來?!彼龂@了口氣,又說“這樣的日子,一個寡婦可真不容易對付啊?!?/br>
    “亞薩不跟你住在一起嗎?”

    “不,他只是從葛茨堡陪我回來一次,今晚我們就上河邊去參加圣禮?!?/br>
    “我們本來也準備去的,可是我想還是忘掉它的好?!彼鋈幌肫鹨粋€念頭來?!翱墒茄矍拔业钠拮诱谀莾?,請你告訴她一聲,你在這兒碰到過我們,這樣她就不用擔驚受怕了?!?/br>
    “埃土拉,你正是那種會關切妻子不讓她擔驚受怕的好男人。你沒有向我求過婚,可是我常常想,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沒有鼓勵你這么做?!?/br>
    “我想我的妻子卻在想,因為鼓勵我這么做而感到后悔呢?!?/br>
    “沒有人能預先知道自己真正渴望的東西,等到知道卻又太遲了。”

    貝尼明智地沉默了。

    早餐很豐盛。南莉琴雷特慷慨地喂飽了狗,還堅持要做午餐來招待巴克斯特父子。他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身心都感到了溫暖。

    “那只獨木舟就在去上游不到四分之一哩的地方。”她在他們后面喊道。

    到處都是冰。茅草也穿上了冰衣。那只舊獨木舟就埋在草叢中。他們把它拖出來,推到水里。那小舟在陸地上干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