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護親路途
這個任務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而且即使是打仗也不是殺人,而是為了保護人。 陳國與吐蕃的聯(lián)姻現(xiàn)在是天下皆知??蔀楹斡辛宋魅沁叺娜诉€要讓寧歌去呢?這里面就有些玄機了,一來可以保證吐蕃公主的安全,二來也是表達對吐蕃公主的重視。 你吐蕃公主嫁到我們陳國來,定然是要享福的,陳國重視公主也意味著重視與吐蕃的關(guān)系。 據(jù)說葉懸淵這邊派了人,皇城派了人,李云那邊也派了人,這陣仗可謂不大。 吐蕃位于西啟的西部,相當于假若陳國與吐蕃聯(lián)姻,那么西啟若是有什么異動,就不能把兵力集中在一處。 本來那個公主是該嫁給西啟的王子的,但是中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反正最后是沒成。 公主的面子現(xiàn)在往哪放?在這種事情上,名聲受損的永遠都是女方。 恰好,陳國國君葉辰這時候投出了橄欖枝,說愿意娶吐蕃公主。 吐蕃的王室向來護短,容不得自己的公主受了半點委屈。陳國這般以禮相待,他們也沒有理由拒絕。 就這樣,吐蕃公主近日便會從西塞入境,趕往皇城。 至于葉辰為何會忽然要娶吐蕃公主,唐砂從頭到尾都知道得很清楚。 葉懸淵在心里面說起過,這是葉懸淵的提議,葉辰同意了。 唐砂當初想的那些,葉懸淵想得比唐砂更深,雖然他是不愿意去相信那個人會反,可是作為一個將軍,一個王爺,做事情不能只靠直覺,更多的是要從大局著想。 若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也不至于三面受敵。只要北方有什么異動,狄越他們能坐得住嗎? 這是最壞的打算,這也是最好的打算。 葉懸淵不覺得讓葉辰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是一件很愧疚的事情。 因為他們站到位置就注定了他們要接受的命運。他當初娶余文文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讓當時開始出現(xiàn)動蕩的朝堂勢力均衡,不至于一方獨大。 現(xiàn)在葉辰的位置坐穩(wěn)了,又因為唐砂恰恰出現(xiàn),讓葉懸淵做了此生做自我的決定。他想若是每一有唐砂,他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 這樣的唐砂,這世上不會再出現(xiàn)第二個。 葉辰也有著自己的任務,一是讓天下繁榮昌盛,而是讓陳國一統(tǒng)天下,再也不用受到外族的威脅。 他自己也在為了這個目的,貢獻著自己。這幾年太過平靜,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使得他反而壓抑和不安。 寧歌收拾好東西就直接走了,臨走之前唐砂給了寧歌一塊牌子。 這個牌子也是墨傳香給她的,程家的花令。持有此令的人,無論在哪里,只要是程家的產(chǎn)業(yè),都可以尋求幫助。 寧歌也沒有拒絕,誰知道這一路上會發(fā)生什么呢?陳國很吐蕃和親這兩國自然是和和樂樂,那么西啟呢? 總有些人不想讓這段聯(lián)姻成為事實。 唐砂也是多多少少聽說了這位吐蕃公主,志免從·四郎拉姆。 年芳二十,在吐蕃算是大齡剩女了。奈何才貌絕世,身份高貴所以配得上她的人少之又少。 在這少之又少的人里面,她一個也瞧不上。從這里也可以看出這位四郎拉姆心氣頗高。 至于她之前和西啟王子的故事,那就有各種說法了。有人說兩人本來相互愛慕,奈何四郎拉姆受不得王子還有別的妾室。 可是西啟的王怎么會讓自己的王子只娶一個女人?所以這段姻緣不了了之。 也有傳說,說是這個四郎拉姆單相思愛慕西啟王子,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西啟王子是個斷袖,這下吐蕃的王志免從自然也不會答應了。 當然這些只是傳說,具體是哪樣的她也不知道。 二月二,龍?zhí)ь^。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墨府,長廊上。 “唐砂,你這是去哪?”墨傳香和程立雪現(xiàn)在是天天出雙入對。 唐砂背著自己的小書包:“我去炸學校~老師不知道~一拉線我就跑!轟的一聲學校不見了~” 墨傳香:…… 程立雪:……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傻子。 “別鬧。”墨傳香甚是無語。 唐砂嘿嘿的笑了兩聲,真的宛若智障??赡珎飨阋灰娞粕斑@表情就知道,唐砂在打什么壞主意。 “小香香?”唐砂偏著頭叫了一句。 墨傳香不語。 “小香香?!碧粕坝謫玖艘宦暋?/br> 墨傳香撇了一眼唐砂:“何事?” “我想出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家里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碧粕昂鋈徽Z重心長的對墨傳香道。 墨傳香一愣,隨即問道:“你要去哪?” 唐砂指了指西北方向。 墨傳香似乎明白了唐砂的意思,確定問道:“你要去追寧歌?” “聰明如你,他上午才走,現(xiàn)在在出發(fā)只要我快一點,應該能趕上?!碧粕罢Z氣肯定。 墨傳香聽語氣,知道唐砂已經(jīng)決定,并且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何時回來?”墨傳香沒有阻止唐砂。假日有哪一天唐砂不想搞點事情,那么她就不是唐砂了。 “我不會去皇城,從西啟過來應該會路過益城,到時候我到了益城就不走了,返回來?!碧粕按笾抡f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那你注意些?!?/br> “知道了?!碧粕疤鹛鹨恍?,然后又拍了拍墨傳香肩膀,快步往往外走去。 為什么唐砂不跟著寧歌一起走呢? 因為若是寧歌一早就知道,絕對不會讓她干這種事情。寧歌什么都好想就是有一點以前沒發(fā)現(xiàn)先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并且不是很喜歡的,那就是碎碎念。 唐砂去西啟邊境難道只是為了見一見那傳說中的吐蕃公主嗎?顯然不是,如果有機會,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有緣,那么,她可能會見到……元芳。 這才是唐砂去的主要目的。自己得知元芳最后的消息就是元芳在西塞。 他那么想上戰(zhàn)場,那么他勢必會選擇參軍。唐砂心里即是期待又是害怕。 怕元芳不認自己了怎么辦呢?能怎么辦,傷心一場,然后忘記。 唐砂就是這樣沒心沒肺,她自認為的沒心沒肺。 唐砂背了一個背包,然后馬背上已經(jīng)掛好了水和干糧。背包里背的是鍋碗瓢盆。 問衣裳呢?身上穿著呢。反正越往是越冷,現(xiàn)在才二月份,西北的春天也是寒風凜凜。 所以唐砂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一百七八十斤的小胖娃。自己不嫌熱,只是動作有點不方便罷了。 唐砂這突如其來的離開,讓七十五三十八,卿大卿二猝不及防。他們雖然阿門是暗衛(wèi),可瘦也是人呀,也不知道她是要去哪,一點準備都沒有。 最后只有讓一個人先去,一個人準備點物資。跟著唐砂的剛好是卿大和三十八。 走一條路,跟一個人,難免又會狹路相逢。 三十八看卿大的眼神總是帶了幾分挑釁。而卿大看三十八的眼神,卻帶了幾分容忍。時而還會露出一抹笑意來。 看得三十八是毛骨悚然。 唐砂從下午開始趕路,直到子時入了一座小鎮(zhèn)才停下來。 在寧歌走之前,唐砂就打聽好了寧歌此次前去的路線。寧歌帶了一波人還有物資,所以腳程上應該會比她慢一些。 沿著橫山支脈往北走城鎮(zhèn)很少,所以他們?nèi)肓艘贡悴粫白摺_@座小鎮(zhèn)應該就是他們的落腳點。 小鎮(zhèn)上的人都休息得早,現(xiàn)在大街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和倒苕水的以外就沒了活人。 打更的更夫剛好喊:“三更夜半,小心火燭?!?/br> 唐砂:不是天干物燥嗎?不重要。 更夫打著打著更,忽然聽到了什么不對勁的聲音,像是馬蹄聲,又有腳步聲。 可是大半夜的,這大街上哪來的人? 更夫環(huán)顧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有人,聲音卻越來越近,回蕩在空曠的街道,就像是響在耳邊。 “更夫?” “?。 备虿弊又桓杏X脖子一涼,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待瞪著驚恐的眼神,看清楚叫他的人之后,才猛的松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备蚺牧伺淖约旱男目凇?/br> 這里原來是一個拐角處,唐砂剛剛正好在更夫的視角盲區(qū)。 唐砂知道自己有點故意的湊近了講話,所以嘴角勾著若有若無得逞的笑意。 “你有什么事嗎?怎么大半夜還在外面?哦~,看樣子你是剛剛進鎮(zhèn)子吧?!备虼蛄苛艘幌绿粕暗男欣詈婉R,猜測道。 “正是,我想問問這小鎮(zhèn)上今日有沒有來一眾軍爺?”寧歌他們都是著裝前行,到了某一個地方理應是很醒目的。 更夫想都沒怎么想,立即道:“有的有的,就住在前面的那加小客棧里?!备蛑噶酥改窃幬蓍芟聮炝艘慌糯蠹t燈籠的二層高樓。 唐砂一喜:“多謝。”說完還給了更夫幾個銅板。 更夫也是高高興興的接下,繼續(xù)敲著自己的銅鑼去了。 唐砂牽著馬來到了客棧門口,客棧居然到了現(xiàn)在還沒有熄燈。 唐砂常識性的敲了敲門。 果然片刻之后就有人來開了門。 那人把門打開了一個剛好能塞下腦袋都縫,把頭支了出來,望著唐砂問道:“住店?” 唐砂點了點頭:“麻煩了?!?/br> 那開門的小二看了看唐砂的著裝行李,然后把門打開。唐砂把馬兒身上的事物水都取了下來,然后任由小二牽著它去了一旁拴馬棚子。 唐砂進了店,等了一會兒小二回來給她開了一間房。 “方便打些熱水嗎?”唐砂問道。 小二有些為難,現(xiàn)在都熄火了,哪還有什么熱水。 唐砂從懷里摸出了二兩碎銀子,遞給了小二。小二立即喜笑顏開的接過,然后小聲道:“客觀稍等?!?/br> 看小二走后,唐砂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布置很不錯,唐砂趁著小二沒有回來,在二樓的走廊上走了一圈,確定了寧歌他們的住處。 唐砂之所以能夠找準他們的住處,是因為葉懸淵軍營里面的人在外,休息的時候都會在門縫下方夾薄鐵片。 位置很不明顯,但知道的人也能看出端倪。只要有人推開門,鐵片就會落地驚醒里面的人。 唐砂回到房間,等了一會兒,小二就端著熱水上來了。唐砂簡單洗漱了一下,把水放到了門外,小二會自己來取。 現(xiàn)在子時四刻左右,唐砂上床淺淺的入睡。不敢睡死過去,萬一明日寧歌他們起得早走了怎么辦? 所以當唐砂聽到門外木地板上響起咚咚聲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唐砂只睡了兩個時辰左右,所以實在有點打不起精神。 穿好衣裳,頭發(fā)已經(jīng)被她剪短了一截,剛好到了腰處,所以裹起來也不是那么艱難,動作很快,最后綁了一條黑色的抹額。 唐砂下樓的時候,寧歌和與他一起的一群人正在用飯。 唐砂大致掃了一眼,除了寧歌以外倒也沒瞧見什么熟人。 那群人自然也注意到樓上下來的青年。 寧歌也把目光移了上去,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jiejie為什么會在這里?自己是在做夢嗎?是現(xiàn)在的是夢還是都是夢?寧歌沒睡醒。 “早啊?!碧粕拜p車熟路的給寧歌問了個早安。 “早?!睂幐柘乱庾R回了句。 唐砂不認識這群人,可是不帶表這群人不認識她。他們都算得上是葉懸淵的親衛(wèi),所以她去軍營的那次,他們見過她。 坐在寧歌旁邊的那人自覺的讓開了位置,去了另一桌。 唐砂自然就不客氣了,否則不是辜負了別人的一片好心嗎? 唐不要臉這般認為。 不僅如此,她還想白吃白喝,顯然她也是真的這樣做了。 直到吃完了飯之后寧歌還覺得身在夢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唐砂看寧歌懵懵的眼神,便覺得有幾分可愛,忍不住摸了摸寧歌的頭。 “傻了?”唐砂調(diào)笑道。 寧歌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jiejie你是去哪?”寧歌現(xiàn)在根本就沒想過唐砂的目的地和他會是一樣的。認為可能唐砂有點什么事吧,反正她出去在外浪蕩一兩天也是常有的事。 “去玩,剛好順路?!碧粕昂鲇频健?/br> 寧歌點點頭,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