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Chapter 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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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用那種大家都熟悉的、蒼老而威嚴的聲音,以冷漠的語調說道:“你們難道已經完成了訓練,認為自己可以天下無敵了嗎?最近九界頗不平靜――這一點即使普通阿斯嘉德人不知道,你們兩人難道也不知道嗎?假如明天什么居心叵測的惡棍就來攻擊阿斯嘉德的話,你們打算如何迎敵?”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突然以難得一見的刻薄口吻繼續(xù)道:“就靠給對方一人送一條白手帕,然后期待著他們會什么都不打就揮舞白手帕向我們投降嗎?” 范達爾下意識縮了縮脖頸,然后啪地立正大聲應道“是的!我很抱歉,吾王!我這就去重新檢查防御系統(tǒng)的運行情況!”,然后丟給他旁邊的約露汀一個“吾命危矣必須現(xiàn)在就回去拼命做苦力了我看你也還是趕緊伏地請罪自求多福吧吾友”的眼神,就一溜煙地退場了――連他剛才遞給約露汀的那條嶄新的白手帕都忘了拿回來。 目送著范達爾的背影,約露汀莫名地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來才好。 “真高興看到在這么危急的時刻,你還能這么愉快?!币粋€涼涼的聲音在她面前不遠處響了起來。 約露汀這才注意到,在她目送范達爾跑路的時候,神王不知何時已經走近了她的面前。他已經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臂,先前那兩只分別站在他肩頭和手臂上的渡鴉也飛走了――那兩只渡鴉是真正的神王奧丁的寵物,平時就算是托爾好像都沒有使喚過它們;可是現(xiàn)在居然也如此順從地聽令于洛基假扮的神王,不得不說這確實說明了那么一點問題。 “是的,吾王,這種心理上的強大也許有助于未來可能的戰(zhàn)斗?”她笑瞇瞇地答道。 他又露出了那種嫌棄的表情,就好像她故意犯蠢在他看來是一種簡直不能容忍的行為似的。 “你完成了今天的訓練?” 她點點頭,解釋似的說道:“……所以在場邊遇見范達爾,正巧在等人來收集訓練用的武器防具,于是就聊了兩句……” “我對你們是如何開始交談的,又談了些什么,完全不感興趣?!鄙裢趵淅涞卮驍嗨?。 她后面的話被噎住,張了張嘴,好像有點訕然地摸了摸鼻子,卻并沒有因此而氣惱,只是寬容似的笑了笑,答道:“……好吧。” 雖然這種態(tài)度并不能讓神王滿意,但是今天看起來神王似乎也無意于當眾與自己的屬下發(fā)生爭執(zhí)。他淡淡地吩咐自己面前這位乖順得似乎有一點過了頭的屬下“日落時分到正殿來”,然后就離開了演武場。 當約露汀依言在日落時分到達仙宮正殿的時候,神王正在那里。和以往不同,他今天并沒有高坐在正殿高處的華美王座上,也并沒有右手緊握那柄永恒之槍。當正殿的大門在她身后軋軋地關閉的時候,背對著她站在王座階下的神王轉過身來面對著她,那柄神王的閃光權杖斜靠著王座,隨意地被擺放在那里。 她臉上步入正殿時帶著的那個淺淺的、有絲客套也有絲真誠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 出乎他意料地,她一秒鐘也沒有耽誤,就這樣直愣愣地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她總是這樣,在關鍵的時刻總是不管不顧地揮出直拳,坦白得可怕。也許頭腦簡單的人都像她一樣,習慣于在遭遇危機的時候停下自己那再旋轉多少圈也無法把整個事態(tài)想清楚的愚鈍大腦,聽信自己的直覺而行事? 在逐漸解除幻術、現(xiàn)出本來面貌的那兩道明亮的光芒里,他意味難解地笑了一笑。 “‘那個人’隨時都有可能到來?!彼啙嵉卣f道,“最近我獲得的報告并不是太好。九界里出現(xiàn)的一些……異動,已經讓我充分地認識到阿斯嘉德將要面對的危機……” 他就頂著屬于洛基?奧丁森的那張面孔,站在阿斯嘉德至高的王座之下,身上深色的皮革和暗金的甲胄上泛出一絲冷光。他的面容線條清晰而深刻,神情里仿佛帶著一絲厭倦和一絲疲憊,令他那張蒼白俊美的面容染上了一層滄桑冷漠。 看著她張口結舌,錯愕不已的模樣,他扯起唇角,再一次露出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嘲弄一般的笑意。 “也許明天我們就要面對一場毫無勝算的戰(zhàn)斗了,”他平靜地說道,毫無感情波瀾的綠色眼眸投向她的臉上?!澳愀械胶ε聠幔俊?/br> 她一瞬間似乎顯得有點愕然,因為雖然他們曾經共同面對過無數艱困和敵手,共同參加過很多戰(zhàn)斗,他卻從未問過她這個問題。就仿佛他是決不會感到害怕的一樣,又仿佛他從來都不曾關心過她真正的感受;他們之間,僅止于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而已。 可是現(xiàn)在他卻突兀地將這個問題拋到她面前來了。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她低頭想了想,才輕聲說道:“既然你這么說……是有一點?!?/br> 他微微瞠大了雙目,就好像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坦白似的。過了幾秒鐘,他才嗤笑似的舒了口氣,說道:“……哈!是嗎?” 她抬起眼來靜靜地凝視著他,眼里似有一抹笑意。她點了點頭,臉上是誠實的神色。 “當然了。每次戰(zhàn)斗前,我都會害怕……只是真的到了開戰(zhàn)的時候,我往往就會忘記了害怕。我想那是因為我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吧?!?/br> 她這么說著,語氣一點也不害臊,十分直白地盯著他,臉上寫滿了“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誰的身上你一定懂的”的表情。這種灼灼的瞪視居然讓他油然而生了一絲不自在的情緒。 是啊,他當然懂得。他當然知道每次戰(zhàn)斗中她還要拿著那雙明澈得像黑水晶一般的眼珠子不時地盯在他身上,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干擾。那種盯視多少會讓他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 雖然已經習慣了去利用她那種迷人的強大能力,但是為了保證每次都能激發(fā)出那樣強大的能力,或者為了保證這種迷人的能力不至于被其他人所用,他還是不得不在困境或危險中分出一線注意力給她,好確定她在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時候不至于掉鏈子,或者確定她不會被其他人輕易騙去。 而這種時刻對她保持一點點關切的習慣對他而言是有害的,他對此感到厭煩,更對此感到厭倦。但是當她真正“死”去之后,她不再出現(xiàn)在他近旁,也不需要他再對她進行多余而有害的關切了,他卻一時間感到有那么一絲空虛和不習慣。 而正是這種空虛和不習慣,促使著他接連作出了許多令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決定。他拒絕為她舉行追悼的葬禮,卻留下了那條人們帶來以紀念她的長裙;他不能完全相信她的死亡,卻下令封閉了英靈殿外密林里的那間小木屋,并且將屋里的一切保持在她離去時的模樣。 他本已決定永不再與曾經利用和耍弄自己的妖婦羅蕾萊會面,但當她捎來一張言辭閃爍的紙條,暗示著她也許知道那個妞兒生死的真相時,他又去了地牢,以神王的身份審問那個想要借此生事的惡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