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說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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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這個名字引起的轟動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它的制作者是奧蘭多博士,機械人偶方面的權(quán)威。 起初是由于他的妻子,名為茉莉的小說家,因后天的原因?qū)е聠适Я艘暳Α?/br> 茉莉在失明之后,因無法再進行那在她生命中舉足輕重的小說寫作事業(yè)而變得無比消沉、日漸衰弱。 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樣下去,奧蘭多博士便發(fā)明了自動書記人偶。 這是一種有可以將人聲所述的內(nèi)容以文字記錄的、所謂“代筆”這般功能的機械。 當(dāng)初為了愛妻制作的機械,之后卻成為了更多人的支柱,因而大受歡迎。 如今,也出現(xiàn)了可低價租借自動書記人偶的機構(gòu)。 羅茲威爾是一座綠意環(huán)繞的、美麗的自然之都。 那一帶盡是些高海拔的群山,以及山麓下的街道,然而在那些資產(chǎn)富裕的人之間,這里是以避暑勝地、或者說是度假別墅群而聞名的。 春天是繁花漫山遍野令人心曠神怡,夏季則有歷史久遠的瀑布勝地供游客休憩,秋日里落葉如雨般紛飛震顫人心,入冬后便迎來了整個世界的靜寂,這是一片四季分明的土地,在觀光季前來探訪時,她擁有足以賞心悅目的美麗。 山麓上,沿街建起了以各色漆料涂刷的、大小不一的木造房屋,這里的地價相當(dāng)昂貴,因而在此建造別墅本身就是富裕階層的證明。 街上滿是面向觀光客的商店,每逢休息日,繁華的主街道上人頭攢動,交織著愉悅而喧囂的音樂,這兒的商品種類豐富齊全,全然不似鄉(xiāng)村之地。 以圖便利,多數(shù)人選擇在街上建造別墅,而那些在別處建房子的,則會被視作怪人。 此時的羅茲威爾正值天高云淡之秋,在山麓之外,這片觀光地中常被人忽視的一潭小湖邊,有一間小屋悄然而立。 若是形容得有情調(diào)一些,這是座頗有舊時風(fēng)韻的屋宅,但說得不好聽的話,那么不過是如同被人遺棄的破落房子罷了,穿過略微褪色的白色拱門,走進被雜草和不知名野花淹沒的庭院,便能看到小屋的全景。 紅色磚墻似是因長久未得修繕而殘破不堪,屋頂上的瓦片滿是裂痕,原本應(yīng)是井井有條的,如今竟落得如此凄慘境地。 距玄關(guān)不遠處,可以看見一架纏滿了常春藤、恐怕誰也無法推動的秋千,這是家中曾有小孩子存在的證明,但同時也能看出,那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 小屋的主人是一名正值壯年的男性,名叫奧斯卡。 人如其名,他是位執(zhí)筆劇本的作家,有著一頭與眾不同的紅發(fā),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長相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微微有些駝背,因為怕冷而總是穿著毛衣,這是個不可能成為任何故事主人公的,再平凡不過的男人。 小屋并不是作為奧斯卡的度假別墅,而純粹是為了長居于此而建造的。 不僅是他自己,也為了與妻子和年幼的女兒一起居住,然而,對于一家三口都已太過寬敞的房子,如今卻只剩奧斯卡一人。 妻女都已經(jīng)離世了。 奧斯卡的妻子死于一種名字長得記不清楚的疾病。 簡而言之,就是血液在血管中凝固,堵塞導(dǎo)致死亡,并且還具有遺傳性,他的妻子便是遺傳自她的父親。 直到妻子死后他才得知真相——正因為親人都早早過世,她才成為了孤兒。 “因為也許你一旦知道就不會和有病在身的她結(jié)婚了,實在害怕這樣才保密的喔?!?/br> 在葬禮上,妻子的好友這樣告訴他,聽到這些后,奧斯卡的腦海便被無數(shù)的“為什么!”充斥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這種事情,只要告訴我的話,花多少錢都可以的。 一起尋求治療方法也好,浪費不必要的金錢也罷——無論多少,都心甘情愿。 奧斯卡非常清楚,妻子并不是為了錢財和自己結(jié)婚的,和她的邂逅發(fā)生在他作為劇本家成名之前,那時她是他常去的圖書館的圖書管理員,并且,首先一見鐘情的人是他。 真是美麗的人兒,她所負責(zé)的新書柜臺總是很有趣,愛著書的同時,也愛上了她。 那無數(shù)次的“為什么”,在腦海中輾轉(zhuǎn)回響,最終漸漸淡去了。 妻子的好友是個很好的人,在他因妻子的死而失魂落魄的期間,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和年幼的女兒,為放著不管就能一天不吃不喝的奧斯卡準(zhǔn)備熱騰騰的食物,為因失去母親而哭泣的女兒編織三股辮。 也許,確實存在著些愛慕的心思也說不定,那時,當(dāng)因發(fā)燒而熟睡的女兒突然開始反覆嘔吐時,送去醫(yī)院的也是她。 因此,她比他這個做父親的更早知道,女兒患了與妻子一樣的病。 之后的事情,在奧斯卡眼中如同按下快進一般。 為了不讓女兒重蹈妻子的覆轍,奧斯卡訪遍名醫(yī),奔走于各大醫(yī)院,向各種各樣的人低頭懇求、收集情報、嘗試新藥。 藥物離不開副作用,女兒每當(dāng)服藥都會嚎啕大哭,眼睜睜看著所愛之人在疾病中苦苦掙扎的模樣,看護人的心也飽受痛苦侵蝕。 無論嘗試了多少新藥,女兒的病情也未見好轉(zhuǎn),終于,在尋遍了所有助力、用盡了一切方法后,醫(yī)生也選擇了放棄。 奧斯卡時時想到,或許是九泉之下的妻子感到寂寞才召喚女兒,之后回想起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愚蠢,他去了妻子的墓前,懇求她不要帶走女兒,但死者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yīng)。 奧斯卡的精神漸漸被逼至絕境,但更先死心的,是妻子那位一直前來照顧的好友,疲于看護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女兒,不知不覺地她就不再來醫(yī)院了,到底真的只剩下父女兩人了,因為長期服藥,女兒那本如白牛奶中浮現(xiàn)的薔薇花瓣一般的臉頰也變得蠟黃,消瘦憔悴。 彷佛帶著甜味的蜂蜜色頭發(fā)也不斷脫落。 只是看著,都會于心不忍,真的是讓人看著就于心不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