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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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午弒君,引得魏趙韓衛(wèi)等諸國并伐。齊國不敵,求救于楚秦,楚國、秦國再次出面為齊國斡旋。恰此時趙侯薨,趙先撤軍,韓、衛(wèi)、魏諸國隨即也休戰(zhàn)。這場持續(xù)了近半年的諸國圍攻,再次讓齊國元?dú)獯髠?/br> 齊國遣使來參加先燕侯喪葬之禮透露出一些別樣的意味——當(dāng)今齊侯午與從前的齊侯剡似乎有些不同,齊國有些“內(nèi)斂”的意思了。 來燕國的使者是齊侯之弟公子暢。公子暢有些平庸,但性子很好,禮儀周全,先齊侯曾遣他去請大儒鄒子,如今的齊侯午又遣他來燕國。 說來齊燕還算名義上的盟國。燕國君臣就像不知道齊國今年差一點(diǎn)又伐燕一樣接待這位齊使,公子暢也神色莊重肅穆,很有吊喪慰唁的樣子,私下見了俞嬴、令翊這兩位“熟人”還寒暄了幾句,也像不知道他們在這次齊國之亂中做了什么一樣。 先燕侯入葬后,諸人坐車回返時,俞嬴在自己的車內(nèi)坐席下發(fā)現(xiàn)一個竹筒。竹筒泥封上的印記很是眼熟,前幾個月她還用過這個私章。 俞嬴破開泥封,從竹筒中取出書信來。書信中,田向沒說什么重要事,只是說這幾個月頗忙,說臨淄今年格外熱,說他會趁著晨間涼快舞劍,晚間則廣步于庭,囑咐俞嬴也要動靜相濟(jì),勿要伏案太久。 他還勸俞嬴不要太過挑食,說“五味調(diào)和,養(yǎng)身之道”,卻又禁不住替俞嬴開脫,說人都用偏嗜,但別的也要都吃一些。又說自己新近嘗到一種醓醢,估計(jì)俞嬴會喜歡,書信后附錄了與庖廚問來的做法。 他只在書信后半段說了幾句牽涉政事的話,說“政,讀為政,寫為險”,特別是內(nèi)政改制之“政”,都是用倡者之血寫就的,說俞嬴從前提醒自己給皮策留條命,他也希望俞嬴給她自己留條命。 最后,他說,“是夜星月皎皎,雖不能相攜并立,然知君與向同沐光輝,吾心亦安。若得日日如是,月月歲歲如是,足慰余生?!?/br> 后面果然有一個做醓醢的方子。 他費(fèi)事把自己的人摻進(jìn)來公子暢的仆從中,這樣千里迢迢,只為了述說這些家常話和送一個做醓醢的方子……俞嬴輕嘆一口氣,自己與他從十幾歲認(rèn)識到如今,幾乎已有小半生,糾纏太久,糾纏太深,讓他傷心,固非所愿,卻已是無可奈何之事。 俞嬴又想起令翊。令翊不同,他那么年輕,翠竹青松一樣的少年將軍,合該沙場建功,列國揚(yáng)名,夫妻恩愛,子孫滿堂,一生都沒有暗影,跟自己這種前世今生每個毛孔都是陰謀算計(jì)的不是一路人。因自己從前太過輕佻,害他與自己有了這種牽扯。好在時日還短,牽扯沒那般深,還來得及…… 自己這種,就該老老實(shí)實(shí)一個人待著。是赫赫揚(yáng)揚(yáng),還是落拓潦倒,是僥幸功成,還是中道而敗,最后是壽終正寢,還是死于極刑,或者像前世一樣死于暗殺,都一個人受著,不牽累旁的什么人。 令翊,就像田向書信中說的,知道他一切都好,就“吾心甚安”了。 俞嬴送葬回來,把自己洗涮了一遍,不管那些案牘文書,去園子里吹風(fēng)賞景。秋風(fēng)吹得樹葉子颯颯作響,吹得樹上的果子搖搖晃晃,吹得人很是舒爽。 令翊拎著一個包裹來園子找她。 俞嬴站起來相迎,笑問:“將軍這手里拿的什么東西?” 令翊把包裹放在她剛才坐的席子上,解開,里面是一件全新的兕皮甲,做得很精致??创笮【椭啦皇橇铖吹模豳肫饛那傲铖从盟募纂泻唵未直┑亟o自己改的那一件來…… 果然,令翊道:“讓人給先生做的皮甲。先生穿上試試,看合適不合適。” 俞嬴笑道:“是將軍要去守邊,怎么倒給我做這個……” 秋冬胡人容易犯邊。不出旬月,令翊便要帶著補(bǔ)充給守邊之軍的輜重去燕北了,跟他同往的是其堂弟,才十六歲的令敏。 令翊道:“情勢緊的時候,先生出入都要穿上它,莫嫌麻煩。這件前后心都是雙重皮,沉是沉了點(diǎn),但能幫你擋擋暗箭?!?/br> 看著他認(rèn)真的神色,俞嬴只能點(diǎn)頭答應(yīng)著。 俞嬴請令翊坐,又讓侍女去給他端碗蜜漿水。 俞嬴問他:“此次去守邊,路過薊都,停留幾日?” “停留五六日吧。有些輜重是從薊都起運(yùn)的。” 俞嬴笑道:“也再陪陪令堂。” 令翊從齊國回來,倒是去薊都探望其母,在那里待了些時日,但對一位母親來說,還是太過聚少離多了。 令翊點(diǎn)頭。 俞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問:“前次回薊都,令堂沒有張羅給將軍說親嗎?” 令翊看她。 俞嬴老氣橫秋地勸他:“長羽,你年歲也不小了,得抓緊啊。” 令翊直直地問她:“先生不知道我為何至今未娶嗎?先生不嫁我,讓我去娶誰?” 俞嬴收起剛才假裝的嬉皮笑臉,正色看著令翊:“長羽,你覺得跟我認(rèn)得幾年,又曾共過患難,便覺得知道我。其實(shí)你連我名字是不是真的叫明月兒都不清楚?!?/br> 令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