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三輛賽車經(jīng)過一系列調校過后,正式上場。 天空依舊只是飄著雨絲。 德天的隊員在候場區(qū)瞥見周棘的車已經(jīng)換上雨胎,臉上都多了些蔑視的意味:“哈,他不會連這點雨也怕吧?” “估計是知道自己晉級不了,就自暴自棄了?!?/br> “隊長,你這回就放輕松跑,冠軍妥妥是咱的!” 顧修遠臉上維持著溫文爾雅的微笑,沒有反駁,看樣子也是勢在必得。 周棘,今天我一定會徹底贏你。 比賽順利開始。 但不同于上場比賽,這回賽車才剛起步,觀眾席就爆發(fā)出了劇烈的歡呼聲! 只見周棘在發(fā)車區(qū)完成了十五連超,一舉上升到第十二位! 而另一邊,顧修遠憑借著穩(wěn)定的發(fā)揮,毫無懸念再次領跑。 雖然周棘已經(jīng)屬于驚艷開場,但雨胎的劣勢也很快顯現(xiàn)出來。 相較于干胎,雨胎整體偏軟且抓地力不強,三圈過后,他只能勉強保持在第一集團3中部,沒辦法再繼續(xù)超車。 鄧有為戴著交流耳麥,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手邊裝滿水的保溫杯愣是一口都沒喝。 他在思考這個決策會不會太過草率。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把希望押在周棘身上。 可方才在聽駱其清分析的時候,他竟也不自覺地認為可行。 只是一個新人怎么會想得出來這種策略... 比賽進程已過半。 顧修遠仍是第一,而周棘還待在第八位。 按往常經(jīng)驗來說,比賽到這里基本就不會再有什么大的改變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雨勢卻驀然變大,綿綿細雨毫無過渡地轉變?yōu)槠皾姶笥辍?/br> 路面積起水洼,場上每位車手的能見度都在急劇變差。 除了周棘,所有人車上用的都是干胎。在第二集團中間,突然有一輛賽車輪胎打滑,過彎時的瞬間車頭發(fā)生偏向,竟直接卡著后面兩臺車沖出了賽道!??! 看臺上發(fā)出一片嘩然。 兩分鐘后,安全車閃著綠燈出動。 與此同時顧修遠正在認真看路,耳機里卻忽地傳出教練的聲音:“下個口進站?!?/br> 意思是要他更換雨胎。 “不需要。”他咬緊牙關,冷靜地說:“我可以撐到完賽?!?/br> 還有兩圈就要跑完了。 這時顧修遠又想起什么,接著問:“周棘現(xiàn)在第幾?” 那頭很快回復:“第七?!?/br> “什么?!” 怎么就到第七了?!他不是在末位發(fā)車的嗎! 顧修遠這時候才猛然意識到,周棘一開始就是用雨胎在跑。 他終于明白承陽的計劃。 后背一涼,顧修遠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那個人在全程用雨胎的情況下,竟然還能上到第七位。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可是他們怎么會預料到雨會下大? "修遠,進站。現(xiàn)在場地已經(jīng)很滑了。"沒過多久,石凱天又再次提醒他,“這只個是聯(lián)賽。” 只是個聯(lián)賽,不值得冒這么大風險。 道理是這樣,但顧修遠看中的本就不是這個。 他要贏周棘,這才是目的。 顧修遠迫切地想證明自己并不是永遠比不過周棘。 而周棘的名次還在持續(xù)上升。 第六。 第五。 第四。 在雨胎的保護下,周棘每個過彎都無比流暢,在賽道上自如行進。 第三。 透過前窗錯落的水流,他隱約看見了顧修遠的車尾。 而這時候顧修遠已經(jīng)因為車身晃動而被迫減速,干胎如浮萍般滑過柏油路面,他愈發(fā)覺得力不從心。 可是他不甘心。 這幾年經(jīng)常有人拿他和周棘比較,可每次比賽他又總是惜敗給周棘。 所以很多人都說你再努力一點,就能超過周棘了。 他怎么可能不努力?他做夢都想贏周棘。 想到這里,顧修遠眸中倏地閃過陰翳,他必須要賭一把。 發(fā)動機再次高速運轉起來,彎繞曲折的柏油路上濺起一長串水花。 離終點還剩最后一圈。 他來到一條連續(xù)彎。 前面都很順利,眼看著就要過最后一道彎—— 車身倏忽間猛地搖晃起來。 不好! 顧修遠連忙踩下剎車,可因為路面太過濕滑,他的車又還是干胎... 67號車如同斷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往圍欄方向撞了上去! 第二。 承陽的指揮控制室里,所有人都已經(jīng)近乎沸騰! 目前場上第一的賽車車速已經(jīng)減慢,準備要在下個路口進站更換輪胎。 而且就憑周棘那勢如破竹的沖勁,他也撐不了多久。 第一。 “第一?。。?!周棘是第一!?。 ?/br> 半分鐘過后,十四號賽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收車點。 唐明海最先舉著傘沖過去,迫不及待跟他說起剛才的情況: “顧修遠估計傷的不輕,剛被救援接走了,車估計也差不多廢了?!?/br> 可周棘似乎對這個名次沒什么興趣,摘了頭盔便匆匆離開。 “誒,你去哪???” 他要去找駱其清。 他必須去問清楚,事情是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