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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簌?時簌?”蕭山訴叫了兩聲,時簌才回過神。 “真是不好意思,山語非要你過來陪她玩?!?/br> 蕭山語在一旁噘嘴說道:“哥哥你最沒意思了,每次項目都不陪我,就是讓我一個人,我讓時簌jiejie過來有錯嗎?” 蕭山語指了指遠處的過山車,“時簌jiejie,我們去玩那個吧,我一個人不敢,這回終于有人陪我了?!?/br> “嗯,好?!睍r簌心里揣著事,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從過山車上下來,蕭山訴走過來將爆米花遞給蕭山語,又拿出一個玩偶發(fā)圈給時簌。 “我看你頭發(fā)一直披著不太舒服的樣子,這個是剛剛在商店里買的?!?/br> “謝謝?!睍r簌沒想到蕭山訴注意到了,因為出汗頭發(fā)一直黏在脖子上。 “好了,山語,玩的差不多我們該回去了,你朋友不是馬上要到了?” “對對,我差點忘了?!苯裉斓氖捝秸Z作為生日壽星,一整天都興奮得不行。 回到家蕭山訴就投身進入了廚房,蕭山語則是跟她的朋友玩到了一起,小女生們不知道在說什么,笑成了一團。時簌看蕭山訴忙得熱火朝天的,索性也進了廚房幫忙。 “這怎么好勞煩你動手,時簌,你快出去?!?/br> 時簌挽起袖子,拿起菜刀開始切菜。“這有什么,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快點?!睍r簌給了外面一個眼神,“她們肯定餓壞了?!?/br> 蕭山訴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哂笑道:“好像一直都在麻煩你,本來今天是想感謝你來著?!?/br>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太在意?!?/br> 有了時簌幫忙,一桌子很快就做好了,幾個女孩子都吃得很開心,連連夸贊菜非常好吃。 晚飯過后,時簌拿出了自己買的禮物?!吧秸Z,這個是送你的生日禮物?!?/br> 蕭山語拿出那只小鯊魚后,眼睛都亮了好幾度?!拔蚁矚g,時簌jiejie,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小鯊魚的?” 時簌沒說話,她只是單純覺得蕭山語的名字聽起來就跟小鯊魚很像,就買了這個。 蕭山語拿著玩偶興沖沖地跟朋友炫耀,時簌看了一眼時間,微微蹙眉。 蕭山訴注意到了她的臉色,問道:“時簌,你是不是還有事?” “不好意思,蕭山訴,我可能真的得走了,今天是我朋友籃球決賽的日子,我得趕過去了?!?/br> 楊寶葉已經(jīng)發(fā)了信息來問她在哪了,為什么還沒到。之前她跟寶葉說自己有事,讓她們不用來接她了,到時候她自己過去。 “jiejie你要走了?我們蛋糕還沒切呢,你切完蛋糕再走吧?!笔捝秸Z聽到他們的對話,露出傷心的表情。 “這樣,我們現(xiàn)在切,我去把蛋糕拿出來?!笔捝皆V注意到了時簌的糾結,“山語,你不是要拍照嗎,快去拿相機?!?/br> 蕭山訴扭過頭,“時簌,拍完照你再走吧。這還是,山語第一次跟人慶祝生日?!币酝际亲约号阒秸Z過的。 時簌不想掃蕭山語的興,還是留了下來,等到吃完蛋糕拍完合影,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小時了。 蕭山訴送走時簌,才看到蕭山語拿著自己手機在發(fā)朋友圈,無奈輕笑出聲:“山語,你怎么拿我的手機發(fā)朋友圈?” “哎呀,哥,我沒注意,我拿錯手機了?!?/br> “算了,發(fā)都發(fā)了,反正都是一些生日合照,也沒什么?!笔捝皆V也沒在意,去廚房收拾殘局去了。 時簌急急忙忙地趕去體育中心,偏偏又遇上了堵車,時簌心急如焚,可是堵在高架上想下車都沒辦法。 等她氣喘吁吁跑到的時候,比賽已經(jīng)結束了,零零散散的人群從場館慢慢走出來。 寶葉這時候又發(fā)來消息,說他們在去慶功宴的路上了,叫時簌直接去KTV集合。 包廂內,楊寶礦正跟籃球隊員在那搶麥克風,唱得鬼哭狼嚎。寶葉發(fā)完信息,看了旁邊臉色黑沉如水的裴賜一眼,默默挪遠了位置。 “她到哪了?”楊寶葉剛挪開屁股,裴賜帶著寒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來了,已經(jīng)過來了,馬上就到。”寶葉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并向方不圓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澳莻€,路上堵車嘛,也是沒辦法的事。” “是啊,時簌也不能飛過來,可以體諒,可以體諒?!狈讲粓A也在一旁幫忙勸慰。 裴賜抱著手,一個人窩在角落的黑暗里,其他人過來跟他搭話他也一句不回。 邵琪她朋友跟籃球隊的認識,所以也跟了過來,只是看著連方不圓他們都不敢搭話的樣子,她也不敢上前。 一時間,整個包廂熱鬧非凡,只有裴賜所在的那片地方,冰凍三尺。 時簌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包廂內很暗,但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窩在角落里的裴賜。 楊寶礦和籃球隊長在那舉著麥克風繪聲繪色地表演撕心裂肺。 楊寶葉一見到她來眼睛都亮了?!拔业淖孀冢憧伤銇砹?。”再不來整個房間都要成冰雕了。 方不圓將一杯果酒交到時簌手上,使了個眼神,“快去哄哄,已經(jīng)在那生了好久的氣了,話也不跟我們說。” 時簌端著果酒,緩緩吐出一口氣坐過去。幾乎是剛坐下,裴賜的眼神就鎖定住她。 時簌抿了抿唇,遲疑開口:“對不起裴賜,我遲到了。” 她哪里是遲到了,她是直接錯過了。 裴賜大半張臉隱于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他抬起手,手指勾過時簌已經(jīng)被汗打濕的發(fā)際線。今天的時簌沒有扎發(fā)帶,而是系了一個發(fā)圈。 “怎么出這么多汗?跑過來的?”裴賜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真的對不起,裴賜,我沒想到會堵車,我不是故意要遲到的。”時簌慚愧地低下頭,兩只手虛虛圈住裴賜右手的手指。 手背上傳來柔軟的觸感,裴賜才終于動了動。 嗓音里滿是傷心和委屈,“我贏了,我是全場的MVP,我拿到獎杯第一時間就想跟你分享,可是你不在?!?/br> 時簌愧疚之心更濃了,一直不住地跟裴賜道歉。 “我一直在等你……”裴賜反手握住時簌的手,與她十指交扣。 “我知道的,你很厲害的,你一定會贏的。你從來沒有輸過的。”時簌以異常堅定的語氣說道。 裴賜半瞇著眼靠近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甜甜的,好像蛋糕的味道,有些沉迷。 時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應該是一股子汗味,羞赧縮了縮脖子,“我先去下洗手間?!?/br> 裴賜戀戀不舍地牽住她,眼中說不出的纏綿。 “只是去洗手間,很快就回來,乖。”時簌輕聲哄道,裴賜又在手心撫摸了兩下,才終于放開她的手。 時簌離開后,裴賜才終于恢復以往作態(tài),懶洋洋撐著頭,看著寶礦出洋相。 楊寶葉看得目瞪口呆,“這么快就哄好了,時簌有點東西啊?!?/br> 這時有兩個女生走到點歌屏前點歌,裴賜掃了她們一眼,拿起剛剛時簌端過來的果酒喝了一口。 “哎,欣怡,你看我男神發(fā)朋友圈了,呀,他今天過生日嗎,我怎么不知道?” “你男神,就是那個蕭山訴啊,你不是話都沒說過幾句,怎么加上的他朋友圈。這些女的又是誰???” 裴賜無聲地揚起嘲諷的嘴角,那個家伙也能被當成男神,現(xiàn)在這些小女生都什么眼光。 “哎呀,這邊這個是他meimei,這些女孩子一看年紀就知道是他meimei的同學啦,這個……” “咦,這個不是剛才出去的那個女生嗎?”同伴驚訝說道。 裴賜舉到嘴邊的手赫然頓住,晃蕩的液體臨到嘴邊又倒了回去。 陸欣怡還在翻著朋友圈的照片,手機就突然被一把奪過。 “哎,你這人……”話還沒說完陸欣怡就被對方的氣勢給嚇住了。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若寒冰,整個人說不出的可怕。 裴賜放大了照片,上面是時簌和蕭山訴的合影,言笑晏晏。旁邊合影的就是時簌頭上發(fā)圈同款的玩偶。裴賜又往后翻,是眾人圍著生日蛋糕的合照。 眼中慍色漸濃,裴賜將手機扔了回去,回到原位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可是一杯喝下肚,心里的戾氣還是壓制不住。情緒在暴走的邊緣游走,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楊寶葉正高興地翻著手機,明天正好連著就是國慶假期,也不用上課,她正跟方不圓討論去哪玩,忽然聽見一聲‘砰啪’一聲。然后就是女生的尖叫,包廂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只剩音樂在播放著,所有人循聲望過去——是裴賜徒手捏碎了酒杯。 碎片扎進了手心里,指縫之間洇出血液。 寶葉張著嘴看著裴賜走出去的身影,“他這是又發(fā)什么瘋?!?/br> 方不圓走到陸欣怡身邊,詢問兩個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生剛剛發(fā)生了什么,直到看見手機上的照片,方不圓才知道裴賜生氣的原因。 “哎……”方不圓無奈地搖頭,只能讓他們自己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