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看穿的霍應(yīng)?。骸?.....” 凌厲的眉眼在這一刻被裴煦的直白弄得也有些尷尬,但還是把手里的盒子遞給他,嘴硬道:“別想太多,你怎么知道那幅畫里我沒有暗指你?別人不記得你生日我管不著,我送你禮物是因為教養(yǎng),不空手見壽星,別自作多情?!?/br> 都把裴家人罵成那樣了還有教養(yǎng),裴煦又笑了,但想想霍應(yīng)汀的話也對,畢竟最想把裴家攪得不安寧的就是他,那幅畫要罵也該是把他罵得最狠。 應(yīng)該的。 于是裴煦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沒反駁,下巴對著霍應(yīng)汀受傷的盒子一抬:“送了裴松沅畫,送我什么?手表?” 是想暗示他表里不一? 霍應(yīng)汀見他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就來氣,把東西拋到他懷里,冷聲:“這么好奇自己看。” 裴煦打開那盒子,發(fā)現(xiàn)是一對精致的耳釘。 百合花綻放的樣式,接近玫瑰色的艷麗,晚霞般鋪滿了整朵花,花蕊是一顆透亮到無色的鉆石,花瓣上的細節(jié)細膩到讓整朵花都栩栩如生起來。 裴煦愣了愣,才注意到,盒面上有一串花體的英文。 [the rosy su glow.] 英國知名的私人品牌,幾乎只服務(wù)于皇室貴族。 “那天在醫(yī)院碰巧看到你打過耳洞,順手讓助理訂的。不過沒別的樣式了,你不喜歡百合花也湊合著吧。” 霍應(yīng)汀覺得自己最近一身頑劣全用在給裴煦找不順心上了,雖然禮物的確帶著些賠禮道歉的心虛,但霍應(yīng)汀覺得這種道歉行為還是有傷他的威嚴(yán)。 既然裴煦嫌他的花礙事,霍應(yīng)汀就使壞故意在那么多個樣式里面選了個百合花的去膈應(yīng)人。 現(xiàn)在還要故意說出來氣裴煦。 簡短的解釋,要多順手有多順手,還有些兩人之間慣有的明槍暗箭,但裴煦抬起頭,直接一語中的:“順手順了個大七位數(shù)出去?” 霍應(yīng)汀扯扯嘴角,莫名其妙又有些得意:“你還挺懂行......” 話剛說到一半,霍應(yīng)汀的嘴角就僵住了,因為他看到了裴煦通紅的眼睛,再仔細一看,面前的人紅唇欲滴,似乎連呼吸也在急促起來。 “你......送個禮物而已你沒必要這么大反應(yīng)......吧?”豪擲千金的霍總有點被裴煦這幅模樣嚇到了。 不是吧? 這人難道從小到大沒收過生日禮物嗎? 一對耳釘而已,幾百萬放在裴煦這里也不算貴......至于感動成這樣? 霍應(yīng)汀皺起眉,竟然開始反思是不是不該給一個這么期待生日禮物的人送他討厭的東西? 又忽然覺得裴家是不是對裴煦也太不好了。 難道裴煦身份沒被揭穿之前也是和裴家人這樣虛與委蛇的嗎? 霍應(yīng)汀在頭腦風(fēng)暴,根本不知道裴煦是因為過敏才眼紅和呼吸急促。 裴煦手指輕輕幅過那對價值連城的耳釘,聽到他這句話也覺得很莫名其妙。 “什么反應(yīng)?” 說罷,他又被鉆石反射出來的光刺得流出生理性眼淚,抬手擦了一下。 霍應(yīng)?。骸?.....” 你說什么反應(yīng)??! “......東西你收著吧,反正我——” “霍應(yīng)汀?!迸犰惆胙鲱^,在柔和的燈光下注視著他,打斷了霍應(yīng)汀馬上要說出口的話。 今天他心情很好,不想每次都和這人鬧得難看。 霍應(yīng)汀第一次聽到他喊自己名字,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低頭看去又被他微紅眼里的淚光閃得別開眼,喉結(jié)滾動,直覺他有什么話要說。 “干、干嘛?” “我從不戴耳飾。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送東西總是能精準(zhǔn)地踩到我的雷區(qū),但看在你今天讓我高興了一下的份上......”裴煦“啪”地合上了盒子,拿在手里搖了搖,“禮物我很喜歡,收下了,謝謝?!?/br> 裴煦說完轉(zhuǎn)身離開,在霍應(yīng)汀看不到的角度擦了一下發(fā)癢的眼睛,又回頭笑著說了一句。 “真心的。” 霍應(yīng)汀恍惚了一下,覺得裴煦笑起來露出的兩顆小小的虎牙直接往他腦門上磕了一下,讓他整個人都暈頭轉(zhuǎn)向的。 霍應(yīng)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腦子里一會兒是裴煦紅著眼的唇,一會兒是他回頭笑,一會兒又是那句“真心的”。 他覺得今晚的裴煦很怪。完全沒有一點之前和他針鋒相對時扎人的樣子。 看起來很高興,又好像遮著厚厚的一層霧,高興得很蒼白。 這人在他面前裝高興是想降低他的防備心? 但很快霍應(yīng)汀又反應(yīng)過來。 什么叫“讓他高興了一下的份上”? 他今天就是來找裴家和裴煦不痛快的,誰是讓他來高興的了!? * 裴煦鼻子和眼睛都癢,還忍不住想打噴嚏,在外面透了好一會兒氣才緩過來一點。 一直到肖臻過來找他,裴煦才回到宴會廳里去。 “小煦,剛才霍總找你做什么,他送你禮物了?”肖臻臉上有些掛不住,“抱歉啊,我忘記今天也是你生日了......” 對這個發(fā)小,裴煦的感情早就在十五歲那年就耗盡了,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裴煦都覺得累。 “不用記得?!迸犰闫^說了一句,然后朝朝他招手的裴尚川那里走去。 明明話里沒有一絲責(zé)怪,卻讓肖臻愣在原地,再也不敢朝他走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