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心如死灰
“這可不是我修的?!?/br> 做完這一切,虎哥才道:“這個密道,是我爺爺?shù)臓敔斈且惠叺娜?,為了躲避日本鬼子侵略,花了很大功夫才修起來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慢慢的完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萬一出什么事情,也能有個避難的地方,嘿嘿,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用場了?!?/br> “避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很危險?”我不禁問道。 “我只能說,有這種可能?!?/br> 虎哥緩緩的說道:“你跟方總的關(guān)系,前些天我也聽說了一些,加上你之前跟我說了法庭上,還有上法庭之前的一些事,我覺得,方總現(xiàn)在可能正在趕來的路上,但是,卻未必是來救你?!?/br> “未必是來救我?”聽到虎哥的話,我心中一沉。 先前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對此有所懷疑,現(xiàn)在虎哥這么一說,自然更是加深了這種懷疑的可能性。 可是,當(dāng)我會想起往昔時候的一幕幕,月姐柔和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這讓我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會害我。 虎哥仿佛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咱們就看看等會兒會發(fā)生什么吧?!?/br>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呆在這樣的壞境當(dāng)中,尤其覺得壓抑。 虎哥拿遙控器對著前面按了一下,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還有個電視。 不過,此刻電視上面顯示的,竟然是外部的攝影! “這……”我訝異的望著虎哥,這尼瑪根本就不是黑道人物,完全就是電視里頭才會出現(xiàn)的情節(jié)了吧。 看到我的神色,虎哥得意的道:“既然有了這個密道,我自然得把它弄到最完美的地步,外面的每個角落,包括門前的那條公路,我全都安裝了針孔攝像機(jī)?!?/br> “厲害?!蔽铱嘈α艘幌?,豎起一根大拇指。 由此可見,他的確是個非常有野心的人,否則的話,以他如今混的程度,根本沒必要弄這些東西。 虎哥聳了聳肩,示意我看屏幕。 屏幕上,外界的一幕幕特別的清晰,看起來,他弄這些東西的時候,的確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和金錢。 偶爾有一只懶洋洋的貓狗,吐著舌頭從攝像頭中經(jīng)過,或是一名佝僂的老人,拄著拐棍走向別處。 不得不說,這條村真的沒什么人了,多是一些留守老人和兒童,年輕人恐怕只能到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才能看見。 忽然間,正當(dāng)我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屏幕上最遠(yuǎn)的那個攝像頭里面,忽然出現(xiàn)了一輛車。 當(dāng)這一輛車出現(xiàn)的時候,我的心臟便是狠狠地一跳。 因為這輛黑色的轎車,就是月姐往常開的那輛賓利慕尚! 可是跟在這輛賓利的后面出現(xiàn)的車,卻是讓我的心,忍不住涼了半截。 那居然是一輛輛的金杯車!一輛接著一輛從后方開出來,至少有七八輛! 對社會上的事情有所了解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金杯車是用來做什么的! 那是打架砍人的時候,專門用來載人的工具! 外面流傳一句話,在街上,最不能惹的車,不是寶馬奔馳,也不是保時捷法拉利,而是金杯汽車,因為你永遠(yuǎn)不知道,金杯車?yán)锩?,會下來多少人打你?/br> 氣氛有些凝固,我眼睛一直盯著屏幕,沒有作聲,虎哥也沒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我。 此時此刻,或許我被砍的真相已經(jīng)出來了。 即便不是月姐叫人動的手,她也必定參與了其中! 尤其是,當(dāng)那一輛輛的金杯車停下,車門被拉開,里頭跳下一名名手持砍刀的混子的時候,我的整顆心,都徹底涼了下來。 為什么?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難道就是因為我知道得太多,留在世上對她們有害么? 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念及往日的舊情?或者說我跟她的那一份舊情,早在她被我爸侵犯時,我無動于衷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支離破碎掉了? 這一刻,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月姐從賓利轎車?yán)锩孀吡讼聛恚隙桶⑻旄谒暮竺?,兩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多么的好看。 不知為何,月姐白皙的俏臉此時顯得有些憔悴,她抬頭望了一眼眼前的房屋,從攝像頭當(dāng)中,我看見她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嘴唇動了動。 緊接著,一群手持砍刀的混子,便從外面一擁而入,進(jìn)入了虎哥的家中。 從她的口型中,我知道,她說的那個字,應(yīng)該是搜。 這些混子進(jìn)來后,并沒有胡亂的砸東西,只是挨個的將門踢開,查看每間屋子里的情況。 因為所有人都事先躲進(jìn)了密道,他們這一番搜尋,自然是沒有什么效果。 “這……” 小雅看得花容失色,玉手輕輕的掩上嘴唇,皺眉道:“哥,他們是……” “這些人是真正的黑社會,別出聲,被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虎哥低聲說道。 聞言,小雅恨恨的盯了我一眼,眼神頗為不滿,從之前一系列的情況中,她自然能夠隱約猜到,這些人都是為我而來。 對此,我只能歉然的干笑了一下。 可我的心里,卻是如同一團(tuán)死灰般。 從始至終,月姐都沒有進(jìn)入屋里一步,只是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搜尋結(jié)束,也沒有讓這些人如果找到我的話,手下留情之類的。 我聽見頭頂傳來一陣腳步聲,想必是那些混子搜尋到了這里。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一旦讓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密道,那就真的完了。 就憑虎哥的這二十來個人,肯定不是這群精銳混子的對手。 何況,這里還有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還有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萬一真的拼起來,他們肯定會被波及。 所幸的是,這群人在搜索了一圈之后,便退了出去,并未發(fā)現(xiàn)機(jī)關(guān)。 他們在院子里向月姐匯報著情況,月姐一直沒開口,靜靜的聽著。 等所有人都匯報完之后,她才摸出了手機(jī)。 我見到她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可是很快卻又掛斷了。 我知道,她肯定是打給了我,可是我的卡已經(jīng)撇斷,自然是打不通的。 月姐抬起頭,深深地看了院子里一眼,然后揮了揮手,帶著人離開了。 等到所有的車輛,都消失在外面那條公路上的時候,虎哥緊繃的身體才緩了緩,說道:“這些混子,應(yīng)該都是龍爺手下的,剛剛攝像頭里面那個黃毛,我認(rèn)識,叫金絲猴,是龍爺團(tuán)伙里的一個頭目。” “她為什么要害我?” 我沒有聽進(jìn)去虎哥的話,盯著電腦屏幕喃喃的道。 這個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就連我曾經(jīng)以為是最親最近的人,竟然也想要置我于死地。 剛剛外面的一幕,足以將之前我所有的猜測全都驗證下來。 那么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夠讓我信任的人么? 恐怕真的沒有了! 連與我關(guān)系最好的月姐也想要抓我,可想而知,其他的人,一旦動手,恐怕手段還要更加的殘酷。 月姐之所以在法院之外沒有讓我跟她一塊兒回去,或許也是因為心中動了一絲惻隱,想要給我一個機(jī)會,看我能不能逃走。 又或許,她只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本來面目,這一點,從先前那些人下手的狠辣程度來看,就能看得出來。 那群家伙都是真正的奔著我的命來的! 也就是我那時候運(yùn)氣好,正好跟虎哥在一起,虎哥的人出現(xiàn)救下了我,否則的話,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說不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東河區(qū)的又一具無名尸體了?。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