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是答應(yīng)了曾sir。拿到組團名單我才知道這次的交流不僅是針對急診科，骨科、心臟科、腦外科、全外科均有醫(yī)生參與，陣容甚是龐大。楊林是全外科的代表，她跟我開玩笑，“想不到這輩子還有跟你一起出差的機會。我就說養(yǎng)和的執(zhí)行總長哪里肯隨便放過你?！?/br>
    從羅湖口岸過關(guān)，接待的車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我們一行沒有在深圳多作停留就直接赴廣州。黃興安排了兩個保全部門人員換了便衣跟在團里算是以防萬一。其實他是多慮了。這次是廣州軍區(qū)作主人家發(fā)出的邀請，全程都是軍官接待陪同。我能受到的保護只怕比在香港還嚴(yán)密。

    整個行程安排的很滿。除了必要的交流會議之外，還要在軍醫(yī)大學(xué)作報告，進行臨床指導(dǎo)。此外與軍區(qū)總醫(yī)院的合作項目更是這次的重點。曾sir的意思是要我們親自參與一些他們的門診、治療項目，借此評定我們以后年度大型合作項目的經(jīng)費及人員安排。

    頭幾天忙得團團轉(zhuǎn)，沒有一丁點空閑。到了第四天的晚上，疲憊不堪的回到軍區(qū)招待所，在大堂里用餐的時候，負(fù)責(zé)接待的軍醫(yī)大學(xué)副校長極端興奮的告訴我們，明天軍區(qū)領(lǐng)導(dǎo)將會宴請我們一行。心臟科有位年輕的醫(yī)生當(dāng)下就問，“是不是電視里看到的那樣的將軍??？”于是一群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將軍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肩膀上應(yīng)該有幾顆星，更有甚者還問出將軍們是不是都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爭，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去買些歷史書籍來惡補一番。無論什么人，無論在什么樣的年代，人們對英雄，對軍人的崇拜和尊敬是共同的。

    我在一邊聽著他們熱火朝天的議論，心上有些不自在。來之前我倒沒想起廣州軍區(qū)還有那樣一個人，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楊林走過來，“發(fā)什么呆呢？唉，說老實話，我小的時候還真想找個軍人嫁了當(dāng)軍嫂。可惜啊，后來移民到香港，希望也都落空了?！蔽翼谎郏八阅愦髮W(xué)畢業(yè)就匆匆忙忙找了個警察嫁了？”我知道天天的父親是一個警察，后來兩人不知為了什么原因離婚了?！叭ツ愕?，哪里是為了這個。不說了，時間太久遠了，連我都忘了是怎么一回事了?！闭f著，她舉了舉手中的啤酒瓶，拋了一支給我。

    回到房中，打開電視等著看新聞。這三天我一直關(guān)注著有關(guān)莊氏的消息。連著三天，股價不停的跌，不利傳聞也漸漸多了出來。每每打回莊園，跟莊恒都聊不了幾句，無非就是他不斷的叮囑，“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比缓缶痛掖沂站€了。今天的情況似乎好些，新聞上說有大量資金入場，莊氏股價逐漸回穩(wěn)。

    “莊太，大堂打電話來，有位梁女士希望能見您?！秉S興派來的得力助手伏婷叩門進來向我請示。見我不解，又趕忙補充，“她說她是喬沁小姐的奶奶。有好幾個工作人員陪她來的?！蔽颐靼走^來，該來的總是要面對的。到了人家的地盤，總不能像在香港那般的耍性子。

    “請她稍等，我換件衣服就下去?！蔽覈@了口氣站起身來。

    招待所有一個挺安靜的茶室，喬立勛夫人在那里候著我。她的隨行人員對我說，“您請，首長在等您?！蔽彝崎T而入，果然是那位雍容嚴(yán)謹(jǐn)?shù)睦咸?，只不過這次她穿的是軍裝。見我看她，她歉然的笑笑，“不好意思，下午陪著老喬接待外賓，聽說你也在這里，我就直接過來了?！蔽尹c點頭，坐在她對面，“您好?！?/br>
    她親自動手?jǐn)[弄案桌上的整套功夫茶具，動作雅致嫻熟。我還來不及開口，邊聽她緩緩道，“你母親與老喬的事情大概你都知道了。說實話，我實在沒有想到事隔這么多年，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將當(dāng)年的事情攤開來。我不想說抱歉，因為在那個年代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我們自己能夠控制。你恐怕不能體會，對老喬他們而言，國家的安危遠勝于個人榮辱。容我倚老賣老，父輩的事情你們當(dāng)子女的是沒有辦法完全理解的?！?/br>
    “您的意思是，喬先生是因為國家的安危才拋棄我母親？我竟不知，我母親一屆弱女子竟有這般力量?！蔽亦托?。

    “你母親是沒有，可她的父親有！”她稍稍大了音量?！澳悴⒉磺宄銌滩@幾十年的日子是怎么過的。他沒有一天不在自責(zé)，沒有一天不在悔恨，沒有一天不在擔(dān)心。我心里雖然不痛快，可我仍然敬佩他，甚至尊敬你的母親。也許是注定的，我們喬家與你們的緣分還得繼續(xù)延續(xù)下去。我不愿也不需要對你就上代人的事情作出什么道歉，我 只能說我很遺憾。但對于我們的小輩，我真心的希望他們能夠幸福?！?/br>
    她很誠摯的望著我，那目光中有滄桑過后的了然，有通透過后的慈愛，還有難以掩飾的期待。那一瞬間，她的目光竟讓我有一點點地不敢直視。我把眼光調(diào)向別的地方，“你是要跟我談莊楠和喬沁的事情吧。難道你還愿意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繼續(xù)糾纏下去？難道你不希望有一個了斷？”在我看來，這位喬夫人這幾十年來的生活只怕也不見得舒心。換了是我，恐怕做不到這樣的樂見其成。

    “為什么不？說實話，我并不覺得這是一段孽緣的糾纏，充其量算是一段時代的悲劇。在這個事件里沒有人要傷害別人，也沒有人刻意算計要謀求什么目的。你想過沒有，你父親容忍你母親這么多年，我容忍你喬伯伯這么多年，你母親嫁給你父親忠于你父親，你喬伯伯娶了我忠于我。這早已經(jīng)說不清楚究竟是誰欠了誰，誰負(fù)了誰對不對？只能說我們上一代的情分并不完美，那我們就更希望孩子們不要重復(fù)我們的悲劇。”

    我想起當(dāng)天施家大宴，楠兒牽著喬沁的手，臉上閃爍的那種愉悅；想起他在我面前據(jù)理力爭的焦急和阻擋不掉的勇氣；想起得不到我的同意，他枯站良久落寞離開的背影。上一代的糾葛真的比兒子的幸福重要嗎？

    第二天的首長接見我沒有參加，不是刻意避免什么，而是醫(yī)院臨時接下了大量的食物中毒病人，請我們急診和內(nèi)科的醫(yī)生協(xié)助救治。我陪同他們轉(zhuǎn)病人上病房，不想?yún)s在等候區(qū)見到了喬沁。她見了我很是吃驚，呆了一會兒快步過來，“伯母您好。您怎么在廣州？”午后的陽光灑在她的長發(fā)上，她逆光而立，有些靦腆的笑著。我微微點了點頭，“來出差。到了幾天了?！蔽医淮俗o士之后便隨意在沙發(fā)上坐了，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過來。她難掩局促的坐在我身邊，手指不安的絞扣著。

    “你回來看你爺爺奶奶？怎么會到醫(yī)院來？不舒服？”我問。

    “噢，不。我挺好的。我沒去美國之前一直在這里當(dāng)義工。這里好多大夫都是當(dāng)年一個院里看我長大的叔叔伯伯。這次回廣州是因為有個研究口腔醫(yī)學(xué)的朋友從美國回來了，我正好有假期就過來聚聚。這幾天也沒什么事兒，就到醫(yī)院來幫幫忙?！彼χ蛭医忉?。

    正說著，迎面一瘸一拐走來一個老太太，見了喬沁便過來握著她的手說了一大堆的話，她說的又快又急，我都聽不太明白。只見喬沁站起來回握老太的手柔聲安撫著。好一會兒，那老人家才離開。“她的孫子天生就患有頜面淋巴瘤，孩子的媽一把孩子生出來就跑了。就靠這個老太帶著孫子要了三個月的飯得了些錢才把孩子送到醫(yī)院來的。現(xiàn)在還等著籌錢手術(shù)。”喬沁目送老太太走遠，嘆息著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道，“你可以跟莊楠聯(lián)系。莊氏一向都有專門的資金用于醫(yī)療救助。告訴莊楠，讓他把這事兒交待相關(guān)部門跟進吧。”

    “伯母！”喬沁霍的轉(zhuǎn)身，驚喜不已的盯著我。我這么做不光是救助一個病童，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我不再反對她與楠兒的交往。她是個聰明的孩子，當(dāng)然明白我這句話的分量。

    “謝謝，謝謝您?！眴糖叩皖^向我道謝。我也同樣明白她在謝什么。

    “不必對我說什么謝字。天下父母心。我們都是希望你們幸福的。這邊的交流也要結(jié)束了，我過兩天就會回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來找我?！彼鹛鹨恍?，點頭答應(yīng)。我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帶問你的爺爺奶奶好?！庇行┩拢行┒髟?，上一代的人既然已經(jīng)吞下，就無需再把下一代牽扯進來了。

    記得97香港回歸的時候，父親在一次家族聚會上，對楠兒和宇兒他們說，“我們的國家所有的苦難動蕩都讓我們這前兩代人扛過去了，你們要做的就是開創(chuàng)一個新的未來。我期待著我的兒女能夠擁有沒有遺憾的人生。

    返港是我現(xiàn)在最急切要做的事情。然而在見到喬沁的當(dāng)天晚上，楠兒就到了廣州。接到他的電話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急切中來到招待所的大堂，一眼便瞧見一身米白休閑裝的莊楠帥氣的立在咨詢臺前，引來不錯的回頭率。我樂得慢慢走過去，兒子也瞧見了我，朝我小跑過來，緊接著便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皨屵洌铱伤闶且姷侥?。”楠兒親了我一下，方才道。

    “你怎么也跑這里來了？”我稍稍平息了激動，把他帶到房中，塞了一瓶果汁給他?！皝硪妴糖叩模俊?/br>
    “媽，瞧您說的！”楠兒微紅了臉，揚聲抗議，“我是專門來看您的。喬沁電話里都跟我說了。媽，您真好！”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你直接從上海過來的？”我問。

    “不，不是。我早幾天就回香港了?；厝チ瞬胖滥綇V州來了。這不，今天我就過來了。”楠兒邊喝果汁邊道。

    聽說他已經(jīng)回過香港了，我不禁一怔?！澳惆职诌@兩天怎么樣？莊氏的情況都穩(wěn)定了？我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要回去的。”

    楠兒一呆，忙道，“爸爸很好啊，公司都穩(wěn)定了。媽咪，反正都出來了，不如我陪您在國內(nèi)好好轉(zhuǎn)轉(zhuǎn)。我們到蘇州杭州那邊去玩一圈好不好。您不知道，大陸這些年的變化可真是太大了?！?/br>
    望著眼前若無其事的兒子，我心里突然一陣說不上來的煩躁，“要玩你自己隨便跟誰去玩都行，我明天一早就回香港。我累了，你回房吧?！?/br>
    “媽咪，您怎么了？好好好，明天一早我陪您回香港就是了?！遍獌憾自谖颐媲埃P(guān)切的看著我的臉色。我定了定神，拍拍兒子的手，再無話。

    回港的手續(xù)都是楠兒一手安排的。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這孩子好像并不愿意我這就回去似的，一直都在努力說服我在大陸多呆些日子，甚至把楊林、喬沁一并動用上了，美其名曰要搞個內(nèi)地一月游。不過終是在我的堅持下作罷。一過了皇崗關(guān)，我便見到莊恒平素慣用的座駕在等候著。我?guī)缀跻詾槭乔f恒來接我了，可下來的只有司機老王?！疤?，大少爺好。請上車。”

    “謝謝王叔，辛苦?！遍獌簩λΦ?，又轉(zhuǎn)身扶了我上車。

    “太太是直接回家嗎？”老王問。

    “嗯?！蔽疑焓秩×塑噧?nèi)書報臺上的幾分報紙隨意翻看。突然我的眼睛定在了財經(jīng)版的頭條：莊氏3g技術(shù)合作新對象浮出水面-------黎氏集團與莊氏集團正式攜手。新聞配著的照片是宴會中西裝革履的莊恒與大紅禮服的黎勞長安握手言歡的情景。是的，黎隆源的太座-----黎勞長安。

    此時此刻的我心中有無數(shù)的疑問。莊恒怎么會與黎家合作的？想起那天晚上黎隆源恨我入骨的神情，他又怎么可能會放下怨恨跑來與莊恒共同開發(fā)新的項目？我耐下性子細看那報道，卻被一句話鎮(zhèn)住了，“自日前黎氏集團原主席黎隆源離港修養(yǎng)，黎勞長安女士出任黎氏代主席以來，黎氏集團的新動向引人注目?！?/br>
    黎隆源離港？這么說黎家的大權(quán)旁落至黎勞長安的手里了。我從不曾了解過那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望著照片中志得意滿的她，我心中只有一陣陣的困惑。我離港不過一周的時間，連改朝換代的戲碼都上演了。香江，不愧是一個風(fēng)云變幻的地方。

    “媽咪，您在看什么？怎么了？”兒子晃了晃我的手臂。我抬眼看他，淡淡將報紙放在他面前，“這事你早就知道？”

    楠兒接過來看了一眼，點點頭，“是的。我回港后知道的。這件事是繼剛叔出面主理的。媽咪，您------”

    我看得出來，兒子很有一點欲言又止。我也不逼問他，反正我人回來了，該知道的事情一件也不會少的。

    車子穩(wěn)穩(wěn)駛向莊園，這一路上楠兒的手機就沒有安靜過?？粗暇毜呐c人交流，果斷的處理事務(wù)，竟讓我找到了他父親年輕時候的樣子。莊恒，兒子長大了，還要多少年的等待，你才會放下手中的事業(yè)，履行當(dāng)年的那個相依相守的承諾？

    莊園的正廳前早有一眾人候著，見我們下車便一齊鞠躬。這是早些年榮媽定下來的規(guī)矩，直讓我和莊恒哭笑不得。福慶上前扶了我的胳膊，又招呼人將我的行李拿上樓去。

    “慶姨，爸爸呢？回莊氏了嗎？”楠兒問。

    “先生在書房呢。施先生和徐小姐來了?！备c答道。聽了她的話，我一愣，不禁問，“施先生？哪位施先生？”

    “這，太太，是三少?！备c看了莊楠一眼答道。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都把我弄糊涂了?！皨屵?，是小舅舅啦。”楠兒出聲解惑?！拔胰恳姲职郑瑡屵淠阋怖哿?，讓慶姨陪您回房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見我不作聲，福慶便來扶我上樓，同時在我耳邊開始事無巨細的匯報這一個禮拜莊園的瑣碎事。我茫然的聽著，也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么。

    “宇兒打過電話回來嗎？”我問她。這個女兒也有一陣子沒和我聯(lián)系了。即使知道她有隨遇而安的本事，可也免不了擔(dān)心。

    “大小姐兩天前來過電話，說是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就要回港呢。先生知道小姐要回來，也高興得很。三少還說要小姐領(lǐng)養(yǎng)兩頭非洲的大苯象?！备c滿臉俱是笑意。

    “這么說逸華這陣子倒是常往莊園來嘍？”我皺了皺眉。

    “呃，這倒是，這些天常看見三少的。不過一般都是徐小姐陪著一起來的。有一次先生還留了他們一同吃飯。”福慶忙不迭的回答。

    “好了，你出去吧。我真是有些累了。”我對她說。福慶剛退出去，臥室的門便又被推開了，是莊恒。我定定看他走近，走到我身邊。感受他輕柔的吻印在我的額上。

    很長的時間，我們就這樣一坐一站，我將頭貼在他的腰間，他靜靜的環(huán)住我，讓他那強烈卻不霸道的氣息將我包圍。房里靜的只有落地鐘的搖擺聲。有那么一瞬，我只想就這樣直到永恒。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低笑道，“好了，傻丫頭，讓我看看你。”我這才緩緩放開他，抬頭對上他俱是nongnong暖意的眸子。我打量了他一下，這些天沒見，他鬢角的白發(fā)似乎又多了幾莖，人也清瘦了。正要開口說話，不想他卻先一步皺眉道，“你怎么瘦了？在那邊不適應(yīng)還是太累了？怎么交流也把自己弄得這么辛苦？”

    我不禁失笑了，搖搖頭，站起身來?！澳氵€不是一樣。光會說我?！彼汇?，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

    梳洗了一番出來，莊恒抱臂立在窗前，凝視著窗外的山山水水。那背影一如當(dāng)年的高大挺拔。心中難以言喻的悸動促使我走過去，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他沉沉的笑了，也不轉(zhuǎn)身，只是拍撫著我的手背?！跋春昧?？要不要睡一會兒？讓她們送了些早餐上來，去，把牛奶喝了?！?/br>
    我任他牽了我到躺椅上，任他喂我將牛奶喝下，任他給我蓋上薄被。他將額前的碎發(fā)捋到耳后，然*了我的手，靠在一邊靜靜的陪著我。我閉了閉眼，復(fù)又睜開。有些話，有些問題好像實在不應(yīng)該在此情此景之下問出口，可我終究不是個能帶著滿心的疑問安然睡去的人。

    “恒，我-------”我出聲喚他。他嘆息一聲，放開了我的手，“想問什么？”我讓自己稍稍坐直了一些，“我看了今天的報紙。為什么？你的合作對象怎么會是勞長安？黎隆源呢？我怎么從來不知道你會有興趣跟他們合作。”

    “蘊茹，我是個商人，在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黎氏的人事變動給我們的合作創(chuàng)造了平臺，彼此都有興趣，賺錢的游戲罷了?！彼S意的解釋，一如對待媒體和記者那樣，頓了頓又道，“你不是對這些沒興趣的嗎？”

    我不答話，又問，“我去廣州之前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莊氏的股價一直在跌，這兩天才有好轉(zhuǎn)。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莊恒一笑，淡淡道，“金融市場上，這一秒不知下一秒事，升升跌跌不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這些事，你不用cao心的?！?/br>
    我為之氣結(jié)，這等于什么都沒問出來嘛。如果我再追問為什么我弟弟會時常到莊園來，莊恒是不是該嗤笑我的小肚雞腸，疑神疑鬼了？

    電話鈴響，莊恒起身去接。我重新躺下閉目養(yǎng)神。只聽他簡短的恩了幾聲，便掛了電話。走到我身邊，俯身給我把被子蓋蓋好，又撫了撫我的額頭，然后輕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臥室。（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