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黑心的錢易
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古墓,進來難出去更難,最麻煩的是,又有不少人闖了進來,這讓錢易陽他們撤退起來,多了不少的阻礙,尤其是那些人不計后果的就亂開槍,碰到了不少的機關(guān),讓錢易陽幾個人很是頭疼,錢易陽也因為保護蘇小小,被流彈擦到,胳膊上受了傷,流了不少血。 “你干嘛沖過來,我能躲得過去的!”蘇小小看著錢易陽流血的胳膊,生氣的說。 “男人保護女人,天經(jīng)地義,而且我哪能賭你躲不躲得過,只不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而已,就這樣過來了?!卞X易陽看著蘇小小臉上的怒色,低低的解釋道。 “我不需要你保護!”蘇小小倔強的說,其實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其實她被子彈擦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呢,沒幾天傷口就恢復(fù)如初了,而這個男人卻流這么多血,讓她覺得刺眼,心慌。 “那下次換你保護我!”錢易陽朝著蘇小小眨眨眼,明明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身子卻是霸道的擋在蘇小小的前面,將蘇小小完全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蘇小小真是覺得拿錢易陽完全沒辦法,連生氣也生不起來。 “你怎么樣?”對面的簡杰西看到子彈從蘇小小身邊飛過的一幕,緊張的對著蘇小小大喊,站起來就要往蘇小小身邊沖過來,被唐彧眼明手快的拉住。 “你丫的不要命了!”唐彧狠聲說道。 “我很好,你自己多注意點!別讓我等會給你收尸!”蘇小小看了一眼簡杰西,掩飾去眼底的復(fù)雜之色,聲音冰冷無情。 “臭丫頭,嘴巴比毒蛇還毒!”簡杰西狠狠的瞪了蘇小小一眼,專心對敵起來。 錢易陽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簡杰西,出手更狠了。 好在他們幾個身手都是百里挑一的,就算是簡杰西受了傷也戰(zhàn)斗力不減,跟冷夜和唐彧三個人一起配合的天衣無縫,再加上蘇小小時不時的撒個藥,在流云與錢易陽的掩護下出其不意的搞個偷襲,所以他們這次總得來說還是有驚無險的。 不過,也不算完全的有驚無險,因為剛剛出了古墓,進入那個山洞的時候,簡杰西就再也撐不住,一歪頭,昏迷不醒。 “簡杰西!”正在給錢易陽包扎傷口的蘇小小一看簡杰西蒼白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心里暗叫不好,走過來試了一下他的額頭,果然,這個家伙發(fā)燒了。 “怎么樣?”錢易陽看蘇小小臉色凝重,問道。 “發(fā)燒了?!碧K小小語氣有些急,然后從冷夜的懷里扳過簡杰西的身子,在看到他后背上不斷流出來的猩紅的時候,生氣的說:“這個家伙怎么搞的,竟然又將傷口弄裂了!受傷了還逞什么能!” 一邊抱怨著,蘇小小一邊飛快的用匕首割斷簡杰西身上的繃帶,在看到簡杰西后背上的傷口的時候,蘇小小低低的驚呼了一聲:“糟了!” “怎么了?”唐彧緊張的看著蘇小小問:“是不是那箭頭上有毒?” “原本可能是沒毒的,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年,那箭頭沒毒也變得有毒了!”蘇小小皺眉,她怎么就忘記這一點了呢。而且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太大意了,在其它幾層的時候,那些機關(guān)射出來的劍上都是有毒的,最后一層的利箭又怎么會沒毒,只不過這種毒更為陰狠罷了。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唐彧一聽簡杰西中毒,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簡杰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傷,這讓他沒法交代。 “火速下山,這里條件有限,不能耽擱,我給他吃了兩粒解毒丸都不管用,這傷口看起來很難愈合,一定是那箭頭上有讓傷口難愈合的藥。”蘇小小抬頭看著唐彧跟冷夜等人,說道:“唐彧跟冷夜在前面開路接應(yīng),你們兩個——”蘇小小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流云跟錢易陽,說道:“一個負責(zé)背著簡杰西,一個斷后。有問題嗎?” “沒有!”聽蘇小小說不能耽擱,幾個人都立刻行動起來,對蘇小小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流云說完便蹲下身來,示意將簡杰西放在他的背上。 蘇小小將幾顆解毒丸弄碎了涂在簡杰西的傷口上,在唐彧跟冷夜兩個出去之后,迅速的割破自己的手指,將兩只手分別壓在簡杰西的傷口上,讓手指上的血滴到簡杰西的傷口上。 “小心點,你手上的傷口別碰到他的傷口,也感染了。”錢易陽沒有阻止蘇小小的行為,其實從蘇小小讓唐彧跟冷夜兩個在前面開路的時候,他就知道蘇小小要做什么。 “嗯。”蘇小小對著錢易陽露出一個微笑來,趁大家不注意,在錢易陽的臉上飛快的親了一下,然后跟著流云起身,站在簡杰西的背后,那模樣看起來像是在幫流云扶著簡杰西一樣。 “這臉不是我的!”錢易陽沒想到蘇小小竟然偷親他,高興之余又不免懊惱的在蘇小小耳邊小聲抱怨。 “快點下山!”蘇小小沒好氣的白了錢易陽一眼,這個家伙,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斤斤計較。 錢易陽看著蘇小小嬌小的背影,嘴角向上咧開。 等一行人走到山下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微亮,蘇小小跟簡杰西后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不是那么猙獰了,蘇小小的血中和了傷口上的毒性,總算是將傷勢給控制住了,不過蘇小小的臉色也露出些蒼白來,看的錢易陽十分不舍。 上了車,錢易陽從后備箱里拿出一些食物跟水來給大家,然后又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給蘇小小剝了一顆,放到嘴里。 蘇小小眼里冒出小星星,一邊嚼著糖,一邊說:“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錢易陽給了蘇小小一個“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的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說:“我老婆愛吃,我特地買了放在車子里的,便宜你了!” 蘇小小嬌嗔的瞪了錢易陽一眼,無視唐彧跟冷夜兩個審視的目光,臉上的笑容像一朵幸福盛開的花。 車子里能坐的人員有限,更何況還有簡杰西這個病號,所以錢易陽沒有跟回去,而是讓流云開車,先送他們幾個人回去。 “你不怕我們幾個將寶貝私吞了,一點不留給你?”車子啟動的時候,唐彧開著錢易陽打趣道。他可不相信錢易陽會像他在古墓里說的那樣,對梳妝匣里面的東西不感興趣。 “那記得給美女多分點做醫(yī)藥費,將我的那份算她頭上?!卞X易陽不在意的說。 唐彧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錢易陽跟蘇小小,突然大笑出聲:“你出手可真是大方!” 錢易陽笑的邪魅不羈“我對小小這樣的美女一向大方?!?/br> 車子開出去一大會之后,唐彧開始套流云的話,問道:“兄弟,你說那個家伙是什么來頭?” “你說楊毅啊,這我可說不準(zhǔn),不過我猜肯定是我們?nèi)遣黄鸬膩眍^?!绷髟齐S意的說,然后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冷夜。 錢易陽化名楊毅,而流云化名楊云。 “也不知道他留在那里做什么?不會又進古墓吧?”唐彧語氣微微帶著疑惑。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今天也算是有所收獲,要是太貪心了,現(xiàn)在估計命都留在那里了,我可不想跟那些惡心的蛇在一個地方?!绷髟普f完,還黑配合的打了個冷戰(zhàn)。 “說的也是!”唐彧想起那些個在死在十五層的人,不禁心里也一陣發(fā)毛。 “他是官。”一直沉默不語的冷夜嘴里突然蹦出三個字來。 “官?極有可能?!绷髟泼娌桓纳恼f,還假裝出一副思考冷夜的話的意思,語氣稍微一頓之后恍然大悟般地說:“怪不得他老是跟我們說別殺人,留活口呢!” “我覺得也像,小小覺得呢?”唐彧附和了一句,突然將話鋒轉(zhuǎn)向蘇小小:“他對你的態(tài)度不一般,你有沒有從他的言行當(dāng)中看出什么端倪來?” 唐彧其實也懷疑錢易陽是官,但是又不是十分確定。 “我管他是什么,只要他對我無害就好了,反正這次過后,大家也不會再有什么交集?!碧K小小冷淡的說。 “嘖嘖,冰山美人還真是絕情,虧得那個楊毅剛才還說將他的那一份報酬算在你頭上呢?!碧茝蛉さ?。 “那些只不過是用來抵他的藥費罷了,你想多了!別忘記,我可是結(jié)了婚的人。”蘇小小態(tài)度依舊冷冰冰的。 “好,算我沒說?!碧茝拿嗣亲?。 坐在副駕駛上的冷夜在聽到蘇小小說自己結(jié)了婚的人之后,臉色緊繃了起來。 簡杰西很快的得到了治療,不過醫(yī)院接手的時候,他雖然傷口仍舊沒有愈合,但是那些毒素基本被蘇小小給解除了,幾個人在醫(yī)院外面等著,蘇小小看著自己手指上漸漸愈合的傷口,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你臉色不大好,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流云走到蘇小小身邊,關(guān)切的說。 “不用了,等他手術(shù)完吧,不然我不放心?!碧K小小知道流云在擔(dān)憂什么,朝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一個大男人,皮糙rou厚的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臉色這么白,看起來很不好,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绷髟普f著,就往外走。 “喂,不用了,我不餓?!碧K小小對著流云喊道。 “放心,我這一趟可不是白跑腿,抵你的藥費的,我可不跟他們似的,看起來就很有錢有勢?!绷髟仆蝗晦D(zhuǎn)過身,對著蘇小小笑容燦爛而又帶著絲小算計的眨眨眼。 “這個家伙,倒是好算計,我的藥丸有價無市,他一點吃的就想將我打發(fā)了?!碧K小小冷哼一聲,不悅的轉(zhuǎn)向唐彧跟冷夜:“你們兩個不會也這么小氣吧?” “當(dāng)然不會!”唐彧肯定的回答,然后玩味的問:“錢三少傾城一娶,錢家三少奶奶竟然缺這點小錢,要不要我告訴錢三少,她的夫人最近手頭很拮據(jù)呢?” “那你最好將我的現(xiàn)狀說的慘一點,說不定他會多給我點零花錢。”蘇小小無所謂的說。 唐彧悻悻的摸摸鼻子,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虛長了蘇小小好幾歲,但是每次卻都被她的氣勢給壓一頭,從來沒討到半點好處。 流云手腳很麻利,一會之后就帶了一些補血的膳食給蘇小小送過來了,其實他只不過是跑跑腿,因為這些都是錢易陽跟他們分開之后,特地打電話訂的。 “這些,怎么都是補血的?”唐彧前階段聽了蘇小小的話,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強迫季靜吃藥膳,補血補氣的,所以一見流云帶回來的膳食就狐疑的看著流云跟蘇小小。 “你沒見她臉色這么白?根據(jù)我的判斷,是女人每個月都有的那么幾天?!绷髟埔桓鄙钣醒芯康哪樱瑢⒃炀拖牒玫慕杩谡f出來。 “這道當(dāng)歸烏雞湯,沒一個小時燉不好吧?你怎么這么快弄來了?”唐彧又問。他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蘇小小,覺得蘇小小的臉色是有點不正常的白,但是他心里總是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說道這個湯,可是來之不易!”流云一聽唐彧提及那個湯,立刻開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了起來,說了一大堆廢話,有用的沒有幾句,大體意思就是他去給蘇小小買吃的,正好有人定了這么一道湯,剛做好,他為了不讓蘇小小久等,所以出了五倍的高價,讓那個人轉(zhuǎn)手將這個湯賣給了他,所以他才這么快回來。 “怎么樣?這個湯,加上我的這份誠心,足夠抵你的藥錢了吧?”流云一邊殷勤的給蘇小小盛湯,一邊邀功。 “馬馬虎虎勉勉強強。”蘇小小接過流云遞過來的湯,喝了一口,覺得整個胃里都異常的舒服,心里知道這肯定是錢易陽的手筆,心里暖呼呼的,尤其還有流云在一邊賣弄耍寶,讓她心情特別好。 “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多喝點,都喝光了,不然太浪費我的心意了?!绷髟平忉屒宄藴膩須v,又負責(zé)起監(jiān)工的任務(wù)。 “”這么多湯!蘇小小皺眉,低聲嗯了一下,心里想還好她向來胃口大。 蘇小小湯喝的差不多的時候,簡杰西的手術(shù)做完了,被推到了病房里,不過高燒還沒退下去,沒有醒過來,睡得很不安穩(wěn)的模樣。 “這家伙大概是在做噩夢!不知道會不會夢到那些蛇?!碧茝凤L(fēng)景的說。 蘇小小對著翻了個白眼,正想說什么呢,唐彧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飛快的走到一邊接起電話來。 “三餐必須吃完,你告訴她,如果我這次回去,她的身體還沒有起色,那她這輩子都別想走出那個房間?!碧茝谋砬橛行╆幒荩鷦倓偟耐耆兞藗€人,雖然是說著關(guān)心的話,但是這模樣,就算是做好事也會嚇壞人的。 蘇小小想起那個季靜,搖搖頭,微微一嘆。這兩個人明明都對對方有意思,偏偏卻別扭的互相折磨。 打完電話之后,唐彧的整個人心情都不好起來,臉色也郁郁的,渾身不自在的勉強坐了半個小時后說:“冷夜你呆在這里,我有事先回去一趟!” 說完又一指自己身邊的那個包,說道:“東西我留下,讓他們看著分吧?!?/br> “她是心病,不打開心結(jié),你逼她喝藥喝死也不管用?!碧K小小看唐彧那幅捉急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 “她就是想惹我生氣,想讓我放她自由,想都別想!”唐彧氣呼呼的開口,說完又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情緒泄露太多,然后看著蘇小小,粗聲粗氣的說:“她要是有你一半聽話,就好了?!?/br>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聽話?”蘇小小不解,她什么時候給唐彧造成了這種錯覺。 唐彧指了指蘇小小喝完了的當(dāng)歸烏雞湯。 “我那是餓了,心情好胃口就好,女人是要哄的!你要是真在意她,就別老是命令來命令去的明明是關(guān)心她還一副黑面閻王的樣子,誰看到你這張臉也沒食欲?!碧K小小忍不住說的有點多,可能是覺得季靜有點可憐,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給蘇小小的感覺就像是一朵馬上要凋零的花一樣頹敗。 “誰說我在意她了?我會在意一個沒有心的女人?我只是想讓她還債而已!”唐彧不自然的抬高了聲音。 “隨便你?!碧K小小沒好氣的說,說完就懶得搭理唐彧這個家伙了。真是不能理解唐彧這個人怎么到這個時候了還這么死要面子,拉不下臉來,這點比起她家錢易陽可圓可扁,能屈能伸的功力可真是差遠了。 唐彧從蘇小小這里討了個沒趣,悻悻的走了,不過那腳步有點急,一出醫(yī)院的門,就小跑了起來。 剛剛家里的傭人打電話來說,季靜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吃東西,早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暈倒在房間里,這個女人真是不省心,非要將他給氣死才甘心。 唐彧走了,冷夜就更沉默了,一動不動的坐在病床旁邊看著簡杰西,蘇小小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爬到房間里另外一張病床上躺下說:“你們先看著我睡一覺?!?/br> “嗯,你睡吧,他醒了我喊你。”流云見蘇小小疲累的很,立刻討好的說。這個病房被他們給包了,里面有三張病床,簡杰西睡在中間,蘇小小睡在最里面的那張,還剩下一張,被流云給霸占了“咱倆輪流看著他,我也先瞇一會。” 冷夜沒說話,冷冷的看了流云一眼,這些人難道就不怕他趁機將東西給帶走,一個人獨吞了?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蘇小小剛要入睡,突然聽到簡杰西大喊:“小小,閃開!快閃開!” 蘇小小睜開眼,看著病床上發(fā)噩夢的簡杰西,剛要收回目光,正好與冷夜看過來的眸子對上,蘇小小的眼神閃了下,被冷夜那一眼看的心里有些毛毛的,倒不是害怕,而是她總覺得冷夜對她有敵意。 “小小,別怕!有我在,別怕!我會保護你!”簡杰西又開始說夢話,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的厲害,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蘇小小看了一眼簡杰西,感覺到冷夜仍舊一直在看著她,眼里露出一絲類似于嘲弄的光芒來,蘇小小冷冷的問:“你有話說?” “沒有!”冷夜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吐出兩個字之后,冷冷的別開臉。 有??!蘇小小咋心里暗罵了一句,然后扯了扯杯子,轉(zhuǎn)過身去閉上眼睛繼續(xù)睡。 而另外一張床上的流云,雖然看起來睡得很沉,其實將病房里的一切動靜都聽在耳朵里,想到冷夜,他心里微微的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不過只要他不對小嫂子構(gòu)成傷害,那么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是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心底存了一分警惕,所以蘇小小也不敢睡沉,當(dāng)察覺到頭頂有一束目光正冷冷的盯著她的時候,蘇小小倏地睜開眼睛,全身戒備起來。那雙清亮的眸子,完全沒有跟錢易陽在一起的時候的迷糊。 “你有事?”蘇小小盯著面前的冷夜冷聲問。 冷夜沉默不語。 “你有病吧!”蘇小小的聲音又冷了一分,她現(xiàn)在十分確定,這個冷夜不喜歡她,他剛剛眼中閃過的是敵意。 “他醒了?!崩湟拐f了三個字,然后邁步離開,出了病房。 蘇小小轉(zhuǎn)頭看向簡杰西,發(fā)現(xiàn)簡杰西正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風(fēng)情萬種的看著她,高燒退了,臉色不紅了,倒是露出一絲羸弱來,看起來像是個病美人,別有一番柔弱姿態(tài)。 “小師妹,你比我這個病人睡得還沉!”簡杰西笑著打趣。 “你感覺怎么樣了?”蘇小小臉上爬過一絲尷尬,起床走到簡杰西身邊,試了試他的額頭問。 “有你關(guān)心,我感覺非常好!”簡杰西嘻哈著說。 “正經(jīng)點!也不知道誰之前做噩夢,一直大喊著蛇蛇蛇啊的,嚇得哇哇亂叫的。”蘇小小故意埋汰簡杰西。 “啊?!怎么可能!”簡杰西聽了蘇小小的話,立刻否認,不過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他睡著的時候是做噩夢來著,好多蛇追著他跑,他怎么甩也甩不開,太可怕了! “你餓不餓,給你訂了營養(yǎng)餐?!碧K小小看簡杰西臉上那勉強的表情,心里覺得好笑,不過鑒于他是病號,也就不再逗弄他了,做人要厚道不是。 “還真有點餓了,不過要你喂我!”簡杰西要求。 “好吧!”蘇小小爽快的答應(yīng),簡杰西的傷在后背,他現(xiàn)在是趴在病床上,自己吃東西的話很不方便,尤其是喝湯。 “小師妹,你其實不毒舌的時候挺溫柔的!”簡杰西一邊享受著病號的福利待遇,一邊感嘆道:“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zhì)?!?/br> “我有沒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zhì)跟你沒關(guān)系!”蘇小小不悅的瞪了簡杰西一眼,心想這個家伙東西都堵不上嘴。 又被毒舌了的簡杰西倍受打擊的看著蘇小小,剛剛還覺得異常美味的湯,頓時有些苦澀起來。 在床上假寐的流云聽了蘇小小跟簡杰西的對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簡杰西,簡直就是喜歡找虐,小嫂子的話真是給力,一句話秒殺,夠毒舌夠味兒。 “吆喝!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錢易陽匆匆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小小給簡杰西喂湯的這一幕,這“郎情妾意”的畫面,讓錢易陽心里很不是滋味。說完之后,還狠狠的瞪了一眼流云。 流云雖然是逼著眼睛,但是仍舊敏銳的察覺到錢易陽的怒氣,嚇得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一下。 “你來的正好,將剩下的湯給他喂上,我要去個洗手間?!碧K小小看了一眼一臉醋勁兒的錢易陽,站起身來將手里的湯碗塞進錢易陽的手里,然后邁步走了出去。 錢易陽看著手里的湯碗,玩味的看著簡杰西說:“這味道很好聞,怎么有點像蛇羹的味道,真香??!”“你說什么?”簡杰西聽了錢易陽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蛇,蛇羹?! 錢易陽看著簡杰西一副想要吐又吐不出來的模樣,心情大好,坐在簡杰西窗前的椅子上說:“騙你的,問著有點像而已,小小怎么會給你做蛇羹,她知道你明明很怕蛇。” “誰,誰怕蛇了!”簡杰西氣息不穩(wěn)的反駁,蛇?!要死了!這個討厭的家伙就不能別提到這個字眼嗎?蛇?!哪里有蛇,這個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想到這里,簡杰西恨恨的瞪了一眼錢易陽不懷好意的臉。 “你還喝不喝了?”錢易陽將手里的碗往簡杰西的面前一送,問道。 “喝!當(dāng)然喝了!你喂我喝!就跟剛剛小小喂我的時候那樣喂我!”簡杰西冷哼一聲,這個家伙說這么些惡心他的話不就是不想喂他喝湯,他不想,他就偏偏讓他喂! 再說了,要是這個時候他說不喝了,那豈不是讓他覺得他真的怕蛇!一會說不定在蘇小小的面前怎么奚落恥笑他呢,他是絕對不會上當(dāng)?shù)摹?/br> “沒問題!”錢易陽露出一個慎人的笑容來,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那就麻煩你了!”簡杰西也對著錢易陽露出個陰測測的笑容來,兩個人都是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樣子。 于是病房里上演了自從錢易陽跟簡杰西認識以來最和諧的一幕。 錢易陽拿起湯勺,舀了一勺湯,仔細的吹了吹,送到簡杰西的嘴邊,服務(wù)的貼心周到。 簡杰西心里一抖,不過仍舊強壓下心里的不自在,勉強的將湯給喝了進去,然后不滿的微微皺眉說:“有點燙。” “那我再給你吹吹?!卞X易陽說著,抽了一張紙巾,給簡杰西細心的擦了擦嘴角。 簡杰西忍住想要將錢易陽給一腳踹飛了的沖動,對著錢易陽露出個“贊許”的笑容來。 給簡杰西擦完嘴角之后,錢易陽又舀了一勺湯,細心的吹涼了,送到簡杰西的嘴邊,還微微的張口,做了個啊的口型,像是在哄家里不乖的鬧脾氣的小孩子吃飯。 簡杰西將那勺湯含在嘴里,不經(jīng)意的看到錢易陽眼里算計的光火,一下子嗆到了,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怎么這么不小心!我給你擦擦!”錢易陽說著又拿紙巾給簡杰西擦嘴,擦臉還擦了擦手。 “行了,我不喝了!”簡杰西心里戒備錢易陽,對于他這一反常表現(xiàn)又惡心又難以接受,喝了兩口湯之后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再喝一口,你現(xiàn)在身體弱,不吃飽喝足怎么能養(yǎng)好傷?!卞X易陽又舀了一勺湯,仔細的吹了送到簡杰西的嘴邊,完全一個“賢妻良母”的干活! “我不喝了,你別演戲了,看的我反胃!”簡杰西沒耐性陪錢易陽裝下去,他不想折磨自己。 “是你自己不喝的,到時候可不要跟小小說是我不肯喂你!”錢易陽聽簡杰西這樣說,放下湯碗道。 “是我自己不喝的,看到你就沒胃口!”簡杰西見錢易陽終于恢復(fù)正常了,立刻也撕去假面,回擊道。 “當(dāng)我樂意喂你!我這從昨天夜里忙到這會,水都沒來得急喝上一口,我去洗臉?biāo)⒀懒?。”錢易陽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 “你早上沒刷牙?!”簡杰西的聲音變了調(diào),異常的高昂尖銳,死死瞪著錢易陽說道。 剛剛這個家伙還給自己吹湯來著,竟然沒刷牙,他竟然喝了這個家伙沒刷牙吹的湯!簡杰西想到這里,胃里就開始不舒服的翻涌。 “哪有功夫刷牙啊,我好不容易擠時間出上了個大號,手都沒來得及洗!”錢易陽一本正經(jīng)的說:“時間太緊迫,我一個大男人哪里顧得上這些!” “你還沒洗手?!”簡杰西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想起剛剛錢易陽用他上大號沒洗的手給他擦嘴,擦臉還擦胳膊,簡杰西瞬間就覺得被錢易陽碰過的地方仿佛有小蟲子在往他的皮膚里鉆啊鉆,像是那些蛇在人的身上打洞一樣。 “啊——你這個混蛋!嘔——”簡杰西說著,胃里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頂了上來,一張口將之前吃的那點東西都吐出來了。 “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錢易陽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卻假裝關(guān)心的上前去要拉簡杰西的胳膊,準(zhǔn)備再“噓寒問暖”一番。 “滾開!別碰我!臟死了!”簡杰西哪里還肯讓錢易陽再碰他,不等錢易陽搭上他的胳膊,他就聲色俱厲的朝著錢易陽大吼大叫。 “怎能么回事?”在外面的蘇小小聽到動靜不對,連忙走進來問。 “我也不知道?剛剛還好好的?!卞X易陽露出一絲委屈的樣子,看著蘇小小說:“我剛剛還給他喂了幾口湯,他也都喝下去了,誰知道翻臉就不認人。” “你——你顛倒黑白!”簡杰西聽了錢易陽的話,氣憤的大喊。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吐了?”蘇小小皺眉,這早上剛吃了一點東西,全吐出來了。 “他太臟!”簡杰西死死的瞪了一眼錢易陽,惡狠狠的說。 “他怎么臟了!簡杰西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鬧別扭,幼稚!”蘇小小聽了簡杰西的話,有些生氣的低吼。竟然敢說她的男人臟,太沒禮貌了! 錢易陽對著簡杰西一聳肩,然后看著蘇小小說:“我去叫人過來打掃一下這里,太臟了。” “嗯?!碧K小小看了一眼錢易陽,點點頭。心想還是他家男人大度。 估計蘇小小要是知道,錢易陽是故意讓簡杰西將吃了蘇小小喂得東西給吐出來的話,估計得氣死。錢易陽在涉及到蘇小小的事情上,從來不是個大度的人,他樂的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流云也睡不下去了,懶懶的爬起來,皺著眉頭看著簡杰西說:“怎么回事,弄得房間里這么臟!” “看到你們就反胃,能不吐嗎!”簡杰西沒好氣的擦擦嘴說,這個楊云跟那個臭家伙肯定是一伙的,剛剛那么大動靜都不醒,現(xiàn)在一醒了就來補刀,真是氣人。 “我招誰惹誰了,好心將你從山上背下來,連句謝謝都沒有還對我甩鼻子甩臉的,跟我欠了你似的!”流云下了床,伸了個懶腰說:“我走了,不在這里礙你的眼了?!?/br> “哼!”簡杰西一聽是流云昨天晚上將他給背下山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冷哼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不過他這一番表現(xiàn),在蘇小小的眼里,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大少爺,鬧情緒誰也看不上。 護士很快的進來將房間里打掃干凈,蘇小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問:“要不要再吃點?” “不吃了,不合胃口!”簡杰西一想到錢易陽說這湯有蛇羹的味道,就再也食不下咽,甕聲甕氣的說。 “那你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做?!碧K小小耐著性子跟簡杰西說。 “什么也不想吃,我想出院,回a市,小小你跟我回a市一趟,師父也在a市呢?!焙喗芪鞒脵C要求,其實,他私心里想將蘇小小給拐到a市去,見見他的家人,他家里那一群,比錢家的那些人面獸心的家伙強太多了,他在蘇小小的面前表現(xiàn)很不好,但是他也是有優(yōu)勢的。 至少,對于婚姻來說,家庭成員的和睦是很重要的。 “你現(xiàn)在剛退燒,還不能出院,再說了,我現(xiàn)在可是偷偷溜出來的,哪里有那么多自由時間跟你回a市,你要是真想回去,讓冷夜陪你?!碧K小小拒絕,跟簡杰西回a市,她真的沒想過。 “你——你怎么能這么絕情,好歹我這傷也是為了受的吧,再說了,珠寶展很快就要開始了,你好歹也該去看一眼吧?不能讓我一個人從頭到尾的唱獨角戲!”簡杰西一聽蘇小小拒絕,立刻翻臉了。 “我現(xiàn)在真的沒時間,錢家的人盯得緊,你出來這幾天已經(jīng)是難得了,珠寶展的事情我回頭再跟錢易陽商量?!碧K小小其實是真的有些擔(dān)心青云那邊,而且,錢易陽這邊肯定也不可能馬上離開的,古墓的事情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就解決。 “為什么要跟他商量?他算是老幾!臭丫頭,我就不明白了,你嫁給他到底有什么好的,連基本的自由都沒有了!”簡杰西不滿的嚷嚷。 “自由都是相對的,我們兩個現(xiàn)在是在度蜜月,我卻跟你跑出來這么多天,本來就對他很不公平了,我不能為了自由不顧他的感受!”蘇小小耐心的跟簡杰西解釋,要不是這個家伙受著傷,蘇小小早就冷冰冰的丟下他走人了。 “”簡杰西張了張嘴,忽然沉默,其實他想問蘇小小,就這樣丟下他,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但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心里苦澀,他有什么立場說這樣的話呢? 錢易陽是她的丈夫,而他,只不過是做了她半天的未婚夫而已,還從來就沒有受她待見過。 “行了,你先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別鬧情緒了,我去給你重新弄點吃的,你現(xiàn)在吃不進東西去怎么能行!”蘇小小溫聲說道。 “你什么時候回去?”簡杰西對蘇小小的話不置可否,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蘇小小的去留。 “等你的傷好一點吧,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不大放心。”蘇小小看了一眼簡杰西,雖然身上的毒給清理了,但是具體情況還需要再觀察兩天,免得再有什么突發(fā)狀況。 “嗯,算你還有點良心!”簡杰西聽蘇小小這么說,心里好受多了,立刻眉開眼笑。 蘇小小無奈的搖搖頭,然后故意板起臉來問簡杰西:“想吃什么?” “雙椒魚頭,五香牛rou,毛蟹炒年糕,糯米丸子,香煎豆腐,酸蘿卜老鴨湯”簡杰西也不客氣,一張嘴就是幾道菜名。 “停停停,打??!你說的這些,沒有一道菜適合你現(xiàn)在吃的,不是辣的刺激性的,就是難消化的,大寒的,你現(xiàn)在是病人,體虛,吃不了這些!”蘇小小不客氣的打斷簡杰西的話。 “那你看著弄吧,只要是你點的,我都喜歡。”簡杰西朝著蘇小小露出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笑容來。 ---題外話--- 謝謝美妞的花花鉆鉆票票,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