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嫁妝后續(xù)
大齊朝初期榜下捉婿之風還是很盛行的,現(xiàn)在倒是不太多見,蓋因少年英才太少,大多中了前三甲的都是年紀已長有了家室的,或許是亂世易出英才,太平年間不易得吧,已有好幾屆未有出色少年拔得前籌。 不過今年倒是有好些少年才俊參加春闈,故有些在門當戶對中尋不到可心的女婿的世家,便將眼光盯上了這些人。也不是亂搶的,大都是打聽準了才學人品不錯家無妻室,這才上陣的,那些被搶的新貴們也樂得既尋了美嬌娘又得了岳家的權(quán)勢,背靠大樹好乘涼。 二丫不知前世此次的狀元郞是誰,只是卻知道決不是劉棟,前段時間自己還感慨人生已是不同,沒想到劉棟這里就改變了命運,成了狀元郞。倒是沒聽說他有什么奇遇,莫非是今生李淑妍給了他更大的動力?愛情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覷。 可惜他便是今生得了狀元,也不見得就比前世的勝算大,前世便是不出來自己這個意外,他也是被放棄了的,雖然那時是楊浩主動去求的賜婚,她不信這中間就沒有綿鄉(xiāng)伯府的推波助瀾。 再看去年綿鄉(xiāng)伯府里出的一系列的事,明顯想要攀龍附鳳,一個狀元郞怎么夠呢?二丫心中忍不住有些幸災(zāi)樂禍。 沒錯,一個狀元郞怎么能夠配得上李淑妍呢!劉棟已經(jīng)從得到狀元的喜悅中走了出來,此時的他正在惆悵地嘆氣。 李淑妍推辭了去玉真觀清修,當日莊楊兩家的事正在風頭上,她怎么能在那時大喇喇去玉真觀清修呢,這不是明白著告訴世人,自己便是他二人爭搶的紅顏禍水嗎。 但是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如何能受得了天天守在小佛堂的日,于是她只好通過給友人寫信來抒發(fā)下情感,兼得到外邊的一些信息。其中這些友人中便包括了劉楚玉。 劉楚玉本來是有些生她的氣,經(jīng)過李淑妍的一番解釋,便也漸漸原諒了她,便又有興致撮合她與二哥。于是李淑妍便也算間接與劉棟保持著聯(lián)系。兩人免不了一番詩詞互答。偶或討論些時事。 劉棟倒是越發(fā)的愛重這不同于世俗閨閣女的李淑妍來,才學自不用多說,難得的是對一些事情都有自己的一些獨到的見解,便是對學問也有好些奇思妙想。*非常文學*往往對自己極有啟迪,看她與meimei書信來往中,對于她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完全不在意。字里行間幽默詼諧,自有一種蓬勃的活力,讓人讀了親近之心油然而生。 每每想到這些。他都無比痛恨自己不是嫡長,不能繼承父親的爵位,如此女完全可以做侯府主母,而不只是掌管自己的那個小院。 越是如此想越不想虧待了李淑妍,于是他發(fā)奮讀書,且因為李淑妍給了他在思路上的全新視角,終是讓他中得了此次的狀元??墒菭钤绞謺r。他又覺得索然無味,狀元郞最多也不過是做個六品官罷了。卻是不能給予李淑妍多大的體面,而綿鄉(xiāng)伯見她如此優(yōu)秀,未必不會奇貨可居,要給她尋好的夫家,而自己一個不能承爵的狀元顯然差得很遠,他必須尋找一個好的契機,讓自己這兩年能快速升遷,以求更好的匹配李淑妍。 不說劉棟的雄心壯志,卻說當日李父到家時帶來一個好消息:那芳姐兒未來的夫婿亦是榜上有名,只是排在末位罷了。 許是姜舉人本就不指著一次就能考中,不過是上上場見識一番,又許是馬上就要成親,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情緒調(diào)整的好,倒是將往日的才學都發(fā)揮到淋漓盡致。 不管如何再過半個多月就要過門的芳姐兒卻是很好的受益者,一進門就是進士娘,而且對于夫家來說也是好兆頭,大家都贊芳姐兒有福氣,旺夫旺。 姜家也因此更為重視芳姐兒,將送給劉府本就厚實的禮又加重兩成,劉府見此也是心中滿意。 芳姐兒成親當日,李家也去劉府道賀。二丫便去了芳姐兒的房中,此時芳姐兒一身紅色嫁衣將剛剛絞開了的臉映得通紅瑩潤,雖是低了頭,但眉宇間仍是有將到陌生環(huán)境的緊張不安。 二丫便也隨著眾人陪著芳姐兒小聲說著話,以此來緩解一下她的不安情緒。 等到人少時,芳姐兒很是不舍地拉著二丫道:“以后到了那邊,就要立規(guī)矩,再不能象在家里那般自在快活,以后你我姐妹只怕一年都未必能見上一面呢?!?/br> 二丫見芳姐兒雖紅著臉,但仍是不改直率性,也便想些話來笑著安慰她,她這才好些了。這不多時就有喜娘過來道:“吉時到了!” 劉夫人看著女兒就落了淚,芳姐兒也泣道:“還請父母親大人以后多多保重!” 劉夫人點頭又拉著女兒的細細囑咐著孝敬公婆敬重夫婿友愛妯娌等等,芳姐兒一一點頭應(yīng)了,劉夫人親自給女兒蓋上紅蓋頭,喜娘便攙著新娘向外走去。 芳姐兒蓋上蓋頭的一霎那,雖然仍是有些不安和傷感,但是明顯對新生活的憧憬與期待卻是占了上風的,二丫在一邊瞧著,也暗暗為其祝福,同時又心生羨慕,也不知自己的良人又在何處! 本來應(yīng)是親兄弟去送親,但劉晨年紀小不足以擔當此任,于是便請了堂兄劉棟來擔當此重擔,堂堂侯爺之今年的狀元爺送親,夫婿又是新進士,眾人皆嘖嘖稱贊芳姐兒有福氣。 芳姐兒的親事熱熱鬧鬧過去了好幾天,李家人仍是時不時提起來。尤其是李母,看到芳姐兒的嫁妝饞得眼睛都紅了,可是自家明顯是置辦不起的,越想越恨不得全家都只喝水就能飽,好省下錢來也置辦一份過得去的嫁妝。 李母不由嘆氣道:“芳姐兒真是有福氣,夫婿好不說,自己的嫁妝也足,到了夫家也沒人敢小瞧于她?!?/br> 二丫早就發(fā)現(xiàn)這兩個月母親明顯節(jié)儉得很,早前還以為是因為今明兩年的天災(zāi),后來在劉府看到母親對著芳姐兒的嫁妝艷羨不已,這幾天更是越發(fā)有些過了,她便猜到這是母親未雨綢繆給自己攢嫁妝呢。 二丫聽母親如此嘆道,便笑道:“守著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她家到底是侯府出來的,根基在那擺著呢,且嫁的人家也是門當戶對的,那聘禮可就不少呢。咱們是什么人家,也是看著過下眼癮罷了!再者說了,jiejie在姐夫家沒被人小瞧難道說就是因為她嫁妝足嗎?” 李母笑道:“你jiejie這人可是沒的說,不是母親夸口,就她的品貌,不說平安鎮(zhèn)便是柳州城內(nèi),也找不出幾個比她好的來,你姐夫家娶了她,那是他們家的福氣,還敢小瞧你jiejie!” 二丫笑道:“這不就結(jié)了。以后女兒要嫁就嫁個只是因為女兒本身才來求娶的人,便不一文嫁妝也沒有,仍是一心一意待我好?!?/br> “真是越說越不象話了,什么嫁啊嫁的,誰家求親不是因為看重她本人!”李母教訓女兒道:“可是人這一輩時間長著呢,不僅是夫婿孩,還有姑婆妯娌,這里邊事情多著呢,嫁妝多了,人的底氣就足,活得也就愜意些?!?/br> 二丫忙道:“我也就是說說,您和父親要是硬要給,誰還嫌銀咬手?只是也不能就為了嫁個女兒,一家受委屈過窮日,以后三丫沒錢娶媳婦,看你到時怎么辦?” 李母笑了:“我還不真怕,反正他有兩個親jiejie呢!” 二丫笑道:“倒來倒去的做什么,到時我同jiejie的一樣就是了,我反正知道您和父親早就給我們姐妹倆準備好了,再多我也不要!養(yǎng)了女兒這么大,都還沒怎么孝順您呢,就抱著一堆嫁妝去了別人家,我算是知道,為什么世人都說女兒是賠錢貨呢!” “凈瞎說,”李母道:“二百兩銀可不行,這是嫁庶女呢!你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嫡女,可不能和庶女混在一塊。京城里對這個看得重著呢。唉,就是為了以后的女,也不能給人做妾,同樣是女兒,區(qū)別是如此大,真是大人做孽孩跟著遭殃!” 看著母親一本正經(jīng)地說嫡庶,二丫只想笑,看來一時半會是說不過母親了,她雙手合拾笑道:“阿彌陀佛,愿上天賜給我一份嫡女的嫁妝吧!” 李母也撐不住笑了:“凈在那里白日做夢!”母女笑成一團,便丟開了手,卻沒想到上天果然聽見二丫的祈求,真就在幾個月后賜給了她一份嫁妝。 此事也算是過去了,李母也知不能一口吃個胖,真要為了二丫的嫁妝,讓一家跟著受委屈,二丫也定不會心安,便也不再一個勁地在衣食上節(jié)省,李家眾人看著生活水平又上來,倒是都松口氣,只是李父仍是不能釋懷,卻也是毫無辦法。 眼看著進入了四月,大齊朝倒是與東臨國狠狠打了幾仗,各有勝負,不再贅述不。而大齊朝的天災(zāi)卻是開始逐漸顯現(xiàn)出來。 先是北方自過年后便沒再有一滴水下來,土地龜裂禾苗都干渴而死,圣上忙令工部去各處打井急救,卻只是杯水車薪。后來則是南方,進入四月后,暴雨一下就是一個月,房屋倒塌,地里一片汪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