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但是現(xiàn)在孟衡的心情和想法,卻不會像從前那樣表現(xiàn)在臉上了。 看不出孟衡有沒有不高興,紀玄心中竟不由得有些忐忑。 …… 上完了藥, 孟衡如今在京師無親無故,根本沒有住的地方,她是突然被那群人綁過來的,身上也沒什么銀子。 唯一認識的人就是紀玄,她只能跟著紀玄走了。 …… 榮王府, 孟衡看著榮王府的牌匾,心中有些復雜。 她知道紀玄如今過得很好,就從他在宣州送她回去時用的那輛氣派的馬車,她就知道他如今即便脫離了紀家,也過得十分滋潤和自在。 但是未曾想到,他竟是榮王府的世子。 他離開紀家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寬闊的馬車平緩地從榮王府正門駛進去。 紀玄傷了胳膊,上過藥,包扎好了傷口,坐在馬車里休息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恢復了精神。 他利索地跳下馬車,立刻轉過身來,伸出好著的那一只胳膊來扶孟衡。 可惜,孟衡沒有領他的意。 孟衡踩著旁邊的凳子扶著馬車,從上面自己下來了。 紀玄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了,一開始還會有點尷尬,會失落和難過,現(xiàn)在他都有點習慣了。 但是他絕對不會放棄。 那些失去她的日子實在太痛苦太黑暗了,他這輩子不想再經歷一遍,見過光明的人絕對無法忍受那樣的黑暗。 總有一天,阿衡會回心轉意。 紀玄重新燃起斗志,對孟衡道:“這些日子你受苦了,我?guī)闳シ块g好好休息一下。” 紀玄的話,意思是他要親自帶孟衡去房間。 孟衡聞言一愣。 “你不是還有傷么?派個人帶我去就行了?!?/br> 紀玄聽到她拒絕讓他親自帶她過去,不由得失落了一瞬。 突然,他反應過來什么。 他眼睛一亮,問孟衡:“阿衡,你剛剛……是在關心我?” 阿衡說他有傷,所以才讓他派別人帶她去。 這不是在為他的傷考慮嗎? 這難道不是在關心他? 紀玄被自己的想法說服。 “沒有?!泵虾饬⒖谭裾J了,毫不留情。 “不過是因為……你是為了救我才受了傷,所以對你有些愧疚罷了。” “喔——” 紀玄拉長了語調,仿佛聽不明白孟衡的話一樣,故意要曲解她的意思,“原來阿衡是因為心里愧疚,所以剛剛才關心我的?。俊?/br> 孟衡有點不懂,這人臉皮如今怎么厚成這樣? 這還是從前那個目中無人、狂傲不羈的紀五公子么? …… 勇毅侯府, 秦澹驟然聽聞孟婉離世多年的消息,進宮復命后,回到勇毅侯府時,整個人仍然是失魂落魄的。 他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再見一面,想要再續(xù)前緣的人,竟然早已經離世了。 這叫他如何不悲痛? 他們當年有那么多的遺憾沒有說清楚,竟然再也沒有機會說清楚了。 秦澹已經多年不飲酒了,今晚卻破天荒地喝了個酩酊大醉。 他灑脫不羈地坐在地磚上,靠在廊下的柱子上,一手拿著酒壺,看著天上的月亮,不太清醒的目光有幾分迷離。 風吹過他的衣襟,掀起他的頭發(fā),露出其中隱隱約約的幾根白絲。 這么多年過去,他也老了。 這么多年支持著他的信念,無非兩件事,一件是支撐起勇毅侯府的門庭,保家衛(wèi)國,不辜負父兄所拖,另一件事,就是找到婉婉,同她解釋清楚當年的事情,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如今,第一件事已經實現(xiàn)。 而第二件事,再也沒有實現(xiàn)的可能了。 秦澹忽然覺得余生有些漫無目的,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和意義了。 “呼呼——” 風聲呼號。 隨著風聲一同過來的,還有突然掠到秦澹面前的黑影。 來人除了那個一把年紀,慣常不好好走路的,不做他想。 徐丘驚訝地看著一臉醉意的秦澹,忍不住打趣道:“喲——” “今晚月亮打西邊出來了?咱們這么多年滴酒不沾的秦侯爺,竟然也有一個人喝悶酒的時候?” “滾——”今晚沒心情同你嬉皮笑臉。 “心情不好???”徐丘在秦澹旁邊坐下,“這就更難得了,我們這一貫情緒比死人還穩(wěn)定的秦侯爺,竟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徐丘說話真可謂難聽極了。 不過,秦澹顯然沒那么心情同他耍這些嘴皮子。 秦澹沒理他,仍然大口大口地灌酒。 他心底里其實在想,就這樣喝死了也挺好的。 這樣他就能早一點下去,若是婉婉還沒投胎的話,或許他們還能在下面相遇,也好過如今這樣天人兩隔。 第183章 死了又活了 “到底怎么了?”徐丘終于意識到秦澹的狀態(tài)是真的不對勁,正色道。 “孟婉走了?!鼻劐÷暤馈?/br> “誰?”徐丘愣了一下,“走了,走哪兒去了?” 話一出口,徐丘反應過來了。 孟婉就是秦澹這么多年心心念念那個人的名字。 秦澹和她分別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