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丫鬟面色急切地沖進來稟告:“夫人,五公子帶著人要抓走嚴嬤嬤?!?/br> 嚴嬤嬤是胡氏最親近最敬重的心腹,陪伴胡氏多年,胡氏對這位家仆很有感情。 胡氏聞言,氣得一拍桌子,“他敢!” 胡氏連忙在丫鬟攙扶下,走了出去。 她剛出來就看見往日里體面的嚴嬤嬤被幾個小廝摁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胡氏氣得眼前一黑。 “住手!”她喊道。 紀玄帶過來的人里,卻沒有一個人聽她的。 胡氏怒氣更甚。 她指著紀玄的鼻子罵道:“逆子,反了天了!” “你這好端端地又是做什么!捉人都捉到你母親院子里了?”胡氏氣得聲音都變了形。 胡氏顯然還不知道芍藥早已經(jīng)失敗了,被紀玄關了起來。 紀玄轉(zhuǎn)過身朝胡氏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母親?!?/br> 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嚴氏屢次挑撥我們母子關系,而且還多次教唆您往孩兒屋子里塞人,依孩兒之見,這種沒一點規(guī)矩的下人就不必留了?!?/br> 第25章 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才對 “嚴嬤嬤是我從娘家?guī)н^來的下人,陪伴我多年,你如今要抓她,豈不是在打我的臉?” 胡氏瞪著眼睛,看著這個早已經(jīng)比她還高的兒子。 紀玄心底嘲諷,沒錯,是從娘家?guī)н^來的下人,您把她當自己人,但她心里真正的主子可指不定是誰呢! 但這些話,他一句都不能說。 紀玄面色沉肅,態(tài)度強勢道:“孩兒說了不想要女人,但她三番兩次唆使母親給我房里塞人,她有把我當主子嗎?” “這難道不是在打我的臉?” 胡氏一時啞口無言。 她攥著丫鬟的胳膊,沒什么底氣地說:“給你找通房丫鬟是我的主意,與嚴嬤嬤無關,你有什么沖你母親我來!” 紀玄也沒想到,胡氏竟如此看重嚴氏,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懶得再跟她說了,揮了揮手:“帶走!” 被小廝摁在地上的嚴嬤嬤拼命掙扎起來,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胡氏著急起來,“我看今日誰敢!” “來人!” 胡氏竟不管不顧地把擷芳院的護院都叫了進來,和紀玄帶來的人對峙上了。 “你今日若非要帶走嚴嬤嬤,那你就別認我這個母親!”胡氏氣得直發(fā)抖。 紀玄氣得喉頭一哽。 兩方就這樣對峙了片刻,一秒鐘漫長地像一個時辰,底下的下人都有流冷汗。 夫人和五公子雖然常常吵架,但吵的這么厲害的,可鮮少會有。 紀玄捏著拳頭復又松開,“好,母親既然非要護著她,那母親以后就不要再管兒子的事情!” 紀玄帶著人轉(zhuǎn)身就大步離開,消失在了擷芳院。 “紀玄,紀玄!”胡氏在他身后喊,可紀玄一次也沒有回頭。 . 丹楓院, 木槿正在打掃花園里的小路,遠遠聽到幾個小丫鬟躲懶,圍在一起說小話。 “聽說前面有丫鬟正挨板子呢!” “當真?這又是犯了什么事?咱們公子好像許久都沒打過下人板子了吧?” “當然是真的,我來的時候,他們正壓著那個女的往出走呢!說是要在院子中間打,還要打二十大板,以作警示,喊大家都過去看呢!” 木槿對這些并不關心,仍然在默默掃著地。 她站得遠,又有草木遮擋,那幾個小丫鬟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 “二十大板,打完人都廢了吧,她犯了什么錯,竟罰得這樣重?” “昨天咱們公子不是喝醉了嗎,聽說啊,是她昨晚半夜三更趁著公子醉酒,想爬公子的床,卻被公子趕了出去!” 有人啐了一聲,“又是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咱們公子豈是她能肖想的?” “上一個爬床的,屁個好都沒落著,被公子扔到那個偏僻角落里,天天干臟活累活,這還沒過多久,就又來一個癡心妄想做主子夢做瘋了的!真是不怕死啊?!?/br> 木槿臉色一白,拿著掃把的手頓了一下。 很快,她又恢復如常,仍然默默地掃地。 “這不要臉的小賤貨叫什么名字?” “聽說叫什么……什么芍藥?!?/br> 木槿唰的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幾個丫鬟站的方向。 幾個聚在一起偷懶的小丫鬟絮絮叨叨的對話仍在繼續(xù)。 “你要過去看嗎?” “我就不去了,血淋淋的,看了我晚上該做噩夢了。” “那你呢,你去嗎?”她又問另一個女孩兒。 “我想去看看?!?/br> “好好好,那咱倆一起。” 兩個小丫鬟結伴朝這邊走來。 她們抄近道,走了花園中間的小徑,看見路邊放了一把掃把,卻沒有人。 其中一人不由奇怪道:“誒?是誰把掃把落這兒了?” “可能去茅房了吧,應該待會兒就回來取了,別cao心這些了,咱們快走吧,晚了他們打完了怎么辦?” . 木槿去的時候芍藥已經(jīng)被打得血rou橫飛。 芍藥凄厲的尖叫,一聲接一聲,嗓子都已經(jīng)叫啞了。 隔得很遠都能清晰地聽到木棒揮落破開的風聲,已經(jīng)結實的木棒打在皮rou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