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似乎剛剛那個喝得爛醉如泥的人,不是他一般。 騰騰熱氣遮住了他俊美的面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卻更添幾分神秘與嚴肅色彩。 紀玄仰在浴桶上,終于渾身放松下來。 他舒服地閉上眼睛,感受著熱水對他疲勞身體的包容和撫慰。 突然,“吱呀——”一聲, 外間的門被推開了。 丹楓院伺候的人絕不可能在沒有他允許的情況下進來。 難道是那些人不放心,又派人來試探他了? 紀玄“嘩——”地從水里起身,動作極快地穿上了搭在架子上的干凈中衣。 他晃晃悠悠、歪歪斜斜的往外走,又裝成了醉鬼的模樣。 一個被黑色披風(fēng)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正要朝浴室里走,見他出來,愣了下,隨即大喜。 出乎紀玄意料的是,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一個會武功的人。 難道不是刺客? 女人見紀玄走得好像隨時都要摔倒一般,表現(xiàn)出一臉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切,連忙要過來扶著他。 她的聲音雖然故意壓低了,聽起來還是十分的嬌柔黏膩,像是過量了的拉絲了的糖。 “五公子,您慢點兒,小心。” 紀玄記得這個聲音。 他忽然認出了這張有點眼熟的臉—— 這是那天悄悄潛進那個女人院子里的那個丫鬟。 他的眼睛瞇了瞇。 芍藥什么都沒察覺,只當(dāng)紀玄已經(jīng)醉糊涂了。 豈料,她剛一靠近,就被紀玄一腳踹出了幾米遠,“滾出去!” 屋子里的動靜驚動了外面伺候的人,阿吉連忙跑進來,“公子,公子,發(fā)生了何事?” 他就被叫走了一會兒,怎么就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 紀玄捂著腦袋,仿佛因為喝醉頭疼的模樣。 他大發(fā)雷霆道:“你們都是死的嗎?” 阿吉趕緊讓人按住了這個女人。 掙扎間,女人的黑披風(fēng)被掙開,她里面的衣服露出來。 她竟然只穿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紗衣,沒了黑披風(fēng)的遮擋,她飽滿的rufang欲遮欲掩,要露不露,嬌美豐滿的身材一覽無余。 有兩個小廝看得眼睛都直了。 芍藥又是驕傲,又是羞恥,但這些低賤的下人怎么配得上她? 她一心只有五公子,急切地用目光到處去尋找那個貴氣挺拔的身影。 喝醉了又大發(fā)一頓脾氣的紀玄早已經(jīng)被人扶著進了里間。 芍藥哭喊著想讓紀玄心軟,卻被人粗暴地往她嘴里塞進了一塊臭烘烘的臟抹布。 女人哭喊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無聲地流著淚,只能眼睜睜任憑自己被人像一條狗一樣、毫無尊嚴地拖出去。 她的手指在地上扣出血痕,卻什么都抓不住,所有的掙扎都只是徒勞。 芍藥往日里憑借著好樣貌受人追捧,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敢憐惜她。 . 喝醉了的紀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慢慢悠悠洗漱過后,用完豐盛的早膳,已經(jīng)快午時了。 阿吉弓著身,上前試探性地問道:“昨晚那個女人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公子可要現(xiàn)在處置?” 紀玄放下擦手的帕子,“走吧?!?/br> 轉(zhuǎn)眼來到丹楓院關(guān)押下人的柴房, 芍藥被五花大綁扔在角落里,還被塞住了嘴巴,拼命掙扎也只能發(fā)出很小的動靜,像一只瀕死的螻蟻。 紀玄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就停下了,好像再靠近一點都會沾染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 他從上至下睥睨著她,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這冷冽的眼神嚇得芍藥心尖一顫,嗚嗚地發(fā)出聲音,努力地想求饒。 阿吉上前摘了她嘴里塞的臟抹布。 芍藥頓時哭喊起來,不住地說些軟話,想讓五公子饒她一命,衣衫不整,淚水漣漣,好不惹人憐惜。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忘故意展露她美好豐腴的身軀,故意將裹得嚴嚴實實的黑披風(fēng)扯開了一些,將披風(fēng)里的曼妙風(fēng)情隱隱約約露出來。 美人落淚,最是惹人心疼,她雖然形容狼狽,但哭的卻很好看。 在面對五公子這樣年輕力壯熱血方剛的少年郎,她十分懂得展現(xiàn)自己的優(yōu)勢和眼淚的作用。 可惜,紀玄半分不為所動。 “誰派你來的?”紀玄問。 芍藥眼珠滴溜滴溜一轉(zhuǎn),只裝作沒聽到,繼續(xù)嗚嗚地哭。 阿吉不知何時手上已經(jīng)拿了一截帶著鋒利倒刺的硬鞭,兩根拇指那么粗的鞭子在芍藥面前晃了晃,“我勸姑娘還是老實交代?!?/br> 芍藥的哭聲頓時停了。 方才心底里那些旖旎心思頓時煙消云散,涌起來的,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害怕與驚恐。 她瞪著眼睛愣愣地看著那截烏黑發(fā)亮閃著駭人冷光的鐵鞭,像是被嚇傻了。 阿吉手輕輕一揮,眼看鐵鞭正要落到她身上。 那截鞭子像條烏黑的蛇一樣,仿佛馬上就要咬到她細嫩的皮膚上,她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渾身是血的模樣。 芍藥好像快被嚇破了膽子,盯著鐵鞭像瘋了一樣,尖聲吼道:“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別打我,求求您別打我!嗚嗚嗚嗚……” 第24章 她不該勾引五公子! 芍藥癱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體都還在發(fā)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