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陳福轉(zhuǎn)念一想,她連爬五公子床這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事情都做了,還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怪不得五公子不待見她,果然是個心思多手段多,不安分的主兒。 陳福的布滿皺紋的臉又黑了一點。 木槿張口想編個什么理由,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編不出一個可行的理由。 她于是只得閉上了嘴。 陳管家冷面無情地說:“既然解釋不出原因,那便帶走吧?!?/br> 芍藥站在旁邊幸災樂禍,笑得臉都快爛了就差笑出聲了。 陳管家端著這套貴重的茶具,押著木槿,帶人離開了。 芍藥站在原地,趾高氣昂地盯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 她的臉上是控制不住的笑,惡狠狠地罵道:“賤人,讓你跟我斗!” 既然這件事情辦成了,雖然沒有完全按照那位的要求,但是好歹是讓木槿遭了殃,那位應該會滿意的。 芍藥一想到即將到手的賞銀,更開心了。 . 所有人都走以后,紀玄才從屋頂上跳下來。 剛拿過來的茶具他就用了兩次就被收走了,還搭進去一個丫鬟。 他心底里有些煩躁,都怪陳福這多事的老東西。 他把那件野男人的汗衫早已經(jīng)丟的遠遠的了,心底里還是十分嫌棄,用冷水和皂豆把手搓洗了好幾遍,洗的都發(fā)紅了,才重新躺回床上。 夜里, 少了一個人,屋子里靜悄悄的,格外安靜一些,好像連溫度都低了一些。 明明往日里他都是一個人待著,本以為沒有了那個礙眼的女人在旁邊杵著,他會更舒坦更松快的。 沒想到,他竟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好像總感覺少了點兒什么似的,心里頭空落落的。 以陳福謹慎的性子,應該暫時不會發(fā)落處罰那個女人??墒?,萬一呢? 畢竟這套茶具是庫房里最貴最值錢的一套。 丹楓院有很多折磨下人的手段,這些紀玄最清楚不過,況且,陳福管事多年,對待手腳不干凈的下人一向十分嚴苛。 他翻了個身,還是沒睡著。 他平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許什么都沒有想。 只是腦海中會控制不住地浮現(xiàn)出那雙委屈的含淚的眼。 他起身倒了一杯水。 他用的杯子被陳福拿走了,他現(xiàn)在用的是木槿買的那只杯子。 他的手指摩挲著粗糙的杯壁,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眸光沉沉。 忽地,他放下茶杯,從窗口一躍而出,消失在黑夜里。 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聲音也無。 一墻之隔的街道上傳來遙遠的打更聲,風吹樹葉,傳來簌簌的響聲。 黑夜沉沉,烏云遮住了月亮,一顆星子也無。 紀府亮著零星的燈火,在遼闊的天穹之下靜謐無聲。 黑夜可以蒙蔽眼睛,但是蒙蔽不了心。 . 次日, 天剛蒙蒙亮,紀玄一身紅色錦衣容光煥發(fā)地出現(xiàn)在了紀府門口。 紀玄這次出門沒帶貼身小廝阿吉,阿吉見五公子回來,連忙殷切地迎了上來。 “公子用過早膳了嗎?” 紀玄本來還在四處瞅呢,陳福這老東西把那個女人關到哪兒去了? 他看著阿吉笑的討喜的臉,正要張口問,忽然又覺得這樣實在太奇怪了,顯得他好像多關心那個女人似的。 而且,他要是突然問了那個女人,阿吉這個狗東西腦子活泛,肯定會揣測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時候又傳到他母親那里。 于是,他止住了問話的念頭,“還沒?!?/br> “那小的這就讓人把早膳端上來?!卑⒓獫M臉堆笑,匆匆忙忙下去了。 五公子突然回來,廚房可能都沒準備足夠豐盛的早膳,他現(xiàn)在得立馬過去讓她們多加幾道菜。 或許是被紀玄暴躁脾氣訓出來了,廚房的人動作很快。 紀玄坐下剛喝了一盞茶,早膳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來了。 吃過早膳,他負手踱著步子在花園里逛了會兒,猶豫如何開口問那個女人的下落。 正好,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陳管家來了。 陳福心里裝著事兒,還是為著昨天那個丫鬟。 一般的小丫鬟,他大手一揮,輕輕松松就可以處理,但木槿畢竟是紀玄的通房丫鬟。 這怎么處理,處理的度,可沒那么好把握。 明面上五公子厭棄了她,但畢竟是睡過一張床的女人,打上了五公子的烙印,就和府里別的丫鬟不一樣了。 男人嘛,自己的女人自己如何對待無所謂,別的人輕易出手管教,恐怕就會惹惱了他。 尤其是五公子這樣性情暴躁,陰晴不定的主兒,就更難伺候了。 陳福琢磨著五公子玩了一圈剛回來,又吃過早膳,這會子的心情應該不算太差,這才敢硬著頭皮過來。 “公子,老夫人說老爺即將歸家,現(xiàn)要將府中各院修繕一下,丹楓院修繕之處,我擬了單子,公子可要過目?”陳福恭敬地呈上一張單子。 紀玄伸手拿過來。 陳福心里雖然震驚,但是面上半分不顯。 第20章 “陳福,你眼瞎嗎?” 他弓著身子,低著頭,是十足十的臣服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