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郊游
書迷正在閱讀:失控占有:偏執(zhí)總裁誘她入局、星際之美食第一、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聽說胖子沒腐權(快穿)、穿書八零,我靠讀心撩醒植物人老公、倒春寒(重逢×天降系青梅)gl、心火沸騰、吸血鬼愛人(白毛鬼×惠玲 衍生)、喬婉、勾引名流們出軌(高H追妻)
唐時這幾日都給三位師兄送了拜帖, 但三位都是大忙人,一直到了休沐這日, 唐時才得以見到。 三位師兄在上次袁鏞回京都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自家老師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名為唐時。恰好唐時這次來到京都, 他們就趁著這次機會聚在一起,并且將自家小輩們都帶上。 三位師兄年齡比唐時大了一輩,看唐時就像是看自己的子侄,再加上唐時清俊乖巧的模樣還有老師在他們面前對唐時的稱贊,他們對唐時的印象都頗佳。 吃了一頓便飯后,三位師兄就讓他們年輕人一起去玩耍。四師兄季汀家的孩子季珩唐時已經(jīng)認識了,他見到唐時的時候神情極為驚訝, 沒想到自己欣賞的人竟然是父親的小師弟!本來還高興于自己與唐時的關系更加親近了些, 可轉過來一想,這樣的話唐時就比自己大了一輩!他總覺得有些別扭。 大師兄是正二品工部尚書裴證,有一子裴華,年十九, 在國子監(jiān)讀書, 相貌端正,看起來儒雅端方,就連說話都比人慢一點兒。三師兄高泛任正四品通政太常,有一女高悅,年十七,相貌清秀脫俗,舉止文雅嫻靜, 儼然一個大家閨秀。 “唐時,你想玩什么?”季珩與唐時最為熟悉,畢竟唐時都將他帶進了衛(wèi)指揮司,改變了他對衛(wèi)指揮司固有的看法,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狹隘,他還是挺感謝唐時的。 唐時笑著搖搖頭,“我對京都還不熟悉,你們決定便好?!?/br> 裴華攏了攏袖子,慢條斯理道:“聽聞今日鄭兄他們在碧螺湖畔郊游,不如我們帶著小師叔一起過去?” 高悅表示贊同,“我也聽說了。那邊恰好有不少同齡學子,我們帶小師叔一起過去?!?/br> 唐時稍顯羞澀地擺擺手,“我們就平輩相交吧,不用叫我小師叔?!?/br> 季珩本來還在糾結這件事情,聽唐時這么一說,立馬舉雙手贊同,“嗯!就應該這樣!” 裴華和高悅不是老頑固,也覺得平輩相交不錯,便都默默同意了。 四人來到碧螺湖畔,就見一群學子少女正在那里品詩作賦,見到季珩和裴華他們,俱停了下來。 “鄭兄,聽說你們在此處郊游,我們冒昧前來打擾,還請多多包涵。”季珩拱手笑著說了一下場面話。 鄭立榮哈哈一笑,“季兄這是說的哪里話?你和裴兄還有高小姐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不過這位小兄弟是?”他看著唐時,總覺得似曾相識,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我跟你說,這是我爹的小師弟,袁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唐時,嘿嘿,年紀可比我們都小呢。”季珩向鄭立榮及其他學子開心地介紹唐時,卻沒發(fā)現(xiàn)鄭立榮眸中一閃而過的異常。 季珩與裴華在京都是比較出名的,他們帶來的人其他學子心里再怎么想,面子上也要過得去。 “在下唐時,鄭兄好,各位兄長好。”唐時的外表素來沒有什么攻擊性,他生得好看,第一眼就能給人留下好印象,再加上他眉目清正,不似jian猾之人,其他學子的包容心也就更大了,更何況那些千金們,看著唐時如此相貌,覺得賞心悅目,自然待他更加熱情溫柔。 鄭立榮笑了笑,“原來是唐兄弟啊,三年前我們在南封縣還見過,聽說是袁老先生在唐家村遇到的你,見你天賦不凡,便收作了弟子,不得不說,這師徒緣分實在是不淺??!” 其他人尤其是官府千金們聞言,看向唐時的目光頓時變了,原來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土包子。 鄭立榮此話不假,但在這種場合刻意說出來似乎就有種不同尋常的意味,季珩聽出來了,但他要如何反駁呢?難道要說唐時不是唐家村出來的? 高悅輕輕一笑,“鄭公子說得沒錯,我也聽家父說過,小師叔十三方拜袁老先生為師,不過三載便已取得了秀才的功名,若非家境之因,小師叔便能早早地上了學堂,取得更好的成就?!?/br> 高悅此話一出,眾人目光便又變了,年僅十六歲的秀才的確令人佩服,更何況還是只讀了三年的書。他們都是從小就接受啟蒙,到如今,還有大把的人沒能取得秀才的功名,這么一比較,大多數(shù)人都自慚形穢。 裴華“嗯”了一聲,緩聲道:“想當年開國大將軍還是屠夫出身?!?/br> 季珩見高悅和裴華這般維護唐時,心中高興,在一旁連連點頭。 鄭立榮面容稍稍黑了些,但很快恢復笑容,“既然袁老先生的高徒在場,我們不玩點有趣的怎么行?” 唐時笑了笑,這鄭立榮心眼還挺小。 “玩什么有趣的?有不少學子都問他。 “成天吟詩作賦也沒什么意思,而且今日春光正好,不如我們一起去賽馬如何?” 他的提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不過姑娘家著裙裝實在不適合騎馬,就只能在一旁觀看。 郊外的草地廣闊平坦,很適合賽馬,他們著家中仆役牽來兩匹品種與實力相差無幾的馬,鄭立榮看向唐時,“唐兄弟今日第一次與我們一起相聚,這頭一場我就與你比如何?”他見唐時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且僅用三載便成了秀才,一定是日夜讀書,不可能經(jīng)常鍛煉馬術,甚至在那種小地方都沒有摸過馬,肯定比不上自己。 唐時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如果鄭立榮知曉自己的馬術是由衛(wèi)指揮使所教,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膽量與自己相較了。 “小弟不精馬術,還是不來了吧。”唐時不想出什么風頭,但更不可能在眾人面前故意輸給鄭立榮,所以還是不比為好。 “是啊,鄭兄,不如我來跟你比吧?我好久沒騎過了,如今有些技癢?!奔剧襁m時地出聲,并伸手握住了其中一馬的韁繩。 鄭立榮嘆了口氣,“唐兄弟,你可是袁老先生的高徒,你說不精馬術,我可是不相信的,袁老先生當年可不止是學識淵博,他的馬術也是一等一地好,你作為他的關門弟子怎么可能沒有繼承他的衣缽?” 其他學子也紛紛附和,覺得唐時太拿不出了,不給他們面子。 唐時要是還拒絕那就是落了老師的威名了,他面色未變,朝鄭立榮拱了拱手,“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毖粤T,從季珩手里接過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鄭兄,請?!?/br> 鄭立榮見他如此自信從容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忐忑了,莫不是自己以為的錯了?但不管怎樣,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與唐時一較高下,他就是想不明白,唐時到底哪里比自己好?小時候的不甘心如今在唐時面前都變成了一種屈辱。 他騎上馬,一旁負責裁判的學子一揮手,兩人就立刻策馬閃電般飛馳出去。鄭立榮一開始就卯足了全力,沖在唐時前頭,周圍學子俱吆喝助威,畢竟鄭立榮代表的可是他們,若是輸給了一個外來的學子,他們國子監(jiān)面上多無光?。?/br> 唐時并不想讓鄭立榮表現(xiàn)多久,他雙腿輕輕一夾馬腹,身下的馬立刻就飛奔起來,唰地一下就超越了鄭立榮,越往后,兩人的差距越大,學子們見鄭立榮頹勢漸顯,雀躍的歡呼聲漸漸就低了下去。 鄭立榮看著前方的身影,心中直吐血,他哪里知道唐時的馬術竟然這般精湛!自己這次真是丟臉丟大發(fā)了! 唐時覺得對于鄭立榮這種小心眼的人,退讓還不如打擊,反正不管自己怎么做,鄭立榮就是看自己不順眼,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那還不如自己先消消他的氣焰。 唐時輕而易舉地贏了鄭立榮,鄭立榮畢竟成年了,愿賭服輸,他下了馬后,朝唐時拱手干笑兩聲,“唐兄弟不愧是袁老先生的高徒!”他反復強調(diào)這一點,不就是想讓大家認為唐時只是因為有個好老師才這般厲害,倘若他沒有袁鏞這個老師,如今說不定還在鄉(xiāng)下刨地呢。 唐時也拱了拱手,“沒給老師丟臉就好。” 天色漸晚,眾人玩了一會兒便結伴回城,還沒到城門口就遇上了出城奉命辦事的衛(wèi)指揮司的人,為首者是正是周詢。 周詢他們本來見到一群書生也沒在意,可他眼力實在不錯,眼珠子一轉,就在這群學子中發(fā)現(xiàn)了唐時,見到他們指揮使大人放在心尖兒上的人,他總不能視而不見就這么走掉吧? 周詢沒有多想其他,便讓手下人原地待命,自己一個人朝著唐時他們走過來。 學子們見到一身煞氣的衛(wèi)指揮司的人朝著他們走過來,骨子里雖然瞧不起他們,但心里還是有些畏懼的,不禁一個個眼珠子瞪大了,停下了腳步。 周詢沒給他們半個眼神,只對唐時拱手道:“唐公子?!?/br> 唐時笑了笑回禮,“周兄好?!?/br> 周詢打完招呼便帶著一幫指揮司的人呼啦一下走了,這本來沒什么,可鄭立榮突然就問唐時,“唐兄弟,你竟然與衛(wèi)指揮司的人稱兄道弟?袁老先生知道此事么?” 唐時歪頭看他,“鄭兄為何有此一問?” 鄭立榮嚴肅著一張臉,“你難道不知道他們那一幫子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么?你身為讀書人竟然與他們?yōu)槲?,竟然都不覺得羞恥么?袁老先生清名一生,身為他的弟子,你難道不應當潔身自好么?” 其他學子也議論紛紛。季珩剛要維護唐時,卻被裴華阻了。 唐時環(huán)視眾學子不忿的眼神,朗聲問道:“那你們可知衛(wèi)指揮司聽命于誰?” “自然是圣上。”鄭立榮回答道。 “既然是聽命于圣上,那他們所殺之人也是該殺之人,你們?nèi)绱巳枇R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難道是對圣上有所不滿?” 這個高帽子扣在眾學子頭上,大家瞬間就懵了,誰敢對圣上不滿啊?那不是找死么? “我們并非是對圣上不滿,實在是衛(wèi)指揮司的人惡貫滿盈,欺壓魚rou百姓,這種人為何不能唾棄?” 唐時忍不住笑了,“惡貫滿盈?這個詞你們用在朝廷命官身上不覺得大材小用了么?作jian犯科者你們不罵,貪贓枉法者你們不罵,違抗圣命者你們不罵,卻來罵謹遵天子之令、鏟除貪官的衛(wèi)指揮司,你們是吃飽了撐的么?還是說,你們是因為心虛害怕從而畏懼厭惡?讀書人,說得好聽,你們?nèi)杖罩欢⒅粋€衛(wèi)指揮司,怎么沒想過讓朝廷少一些貪官呢?怎么就沒想過還百姓一個青天白日?怎么就沒想過每日自省吾身,替百姓做些實事?我現(xiàn)在就問你們,衛(wèi)指揮司何錯之有?你們但凡能說出來一條,就算我輸!” 眾人俱被唐時擲地有聲的話語給鎮(zhèn)住了,他語氣算得上平和,但這一句接著一句砸下來,著實是讓他們經(jīng)受不住,有人已經(jīng)暗自思索了,有人卻還是嗤之以鼻。 鄭立榮冷笑一聲,“你這是承認自己與那幫人為伍了?” 唐時還未答話,城門處就傳來一些動靜,只見趙縉騎著一匹駿馬奔馳而來,馬急速沖到鄭立榮面前,高高抬起前蹄,嘶鳴一聲,鄭立榮直接嚇得癱在了地上。 趙縉面無表情,居高臨下,一身指揮使官服襯得他愈發(fā)高大俊美,“令尊近來似乎有些異常。” 鄭立榮聞言,立刻就嚇傻了。 趙縉不再看他,而是將手伸向唐時,唐時對著季珩三人歉意拱手,“我先行一步了?!闭f著將自己的手遞給趙縉。 趙縉輕輕握住他,將他提將上馬,放在身前,接著緩緩策馬離去。 兩人走后,季珩瞪向裴華,“你方才攔我作甚?” 裴華看著他,嘆了一口氣,“唐時有唐時的路要走,你與他不同?!?/br> 唐時能夠說出那些話,可季珩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