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二萬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點了頭。 刑南藝松手了。 二萬在刑南藝把港口的雇傭兵引走后,跟著抱孩子的阿飛上船,把司意涵放到了刑南藝說的小艙口。 從阿飛懷里接過喂了點安眠藥的司燁霖后皺了眉:“你在看什么?” 阿飛目光從司意涵臉上移開:“金子和熱水,還有小先生的奶粉在床下面,一路順風?!?/br> 二萬點頭。 阿飛想走,被二萬叫住。 “刑哥是不是出不來了。” “應該是,否則……”阿飛看向司意涵:“他怎么舍得和意涵姐分開呢?!?/br> 阿飛跟刑南藝一年了,可也不過十四歲,是對感情半朦朧的年紀。 阿飛別的不懂。 只知道刑南藝真的很在乎城東那座他和司意涵的家。 如果不是真的走不了。 他怎么可能讓那個家的主人只剩他自己。 船走了。 阿飛上了港口二樓,和刑南藝一起坐在欄桿上。 天色已經(jīng)漆黑。 亮了盞導航燈的船也早也不見蹤影,可刑南藝卻還在朝那個方向看。 阿飛抿抿唇,“我之前見過意涵姐?!?/br> 刑南藝沒說話。 阿飛說:“她在白老大的餐廳里裝成四五十的聾啞人,刷了四個月的盤子,削了兩個月的土豆?!?/br> 刑南藝看過來。 阿飛低低的吐出口氣:“我對她印象很深,除了因為她的眼睛好看,手很干凈,還因為她特別奇怪,別人偷餐廳的東西,就像我,什么不顯眼偷什么,不對,準確來說有的偷就不錯了,可她不是,她是挑著撿著的?!?/br> “蘋果挑好的,橙子挑大的,餐巾紙都要挑沒人碰過的中間的。只要是她偷的,全都是她所能看見的最好的?!?/br> “奇怪不止這些。廚房里檢查衛(wèi)生,只是檢查餐盤,可她刷的最干凈的不是盤子,是湯鍋,每次廚師燒湯的時候,她刷碗的方向就變了,從背對廚房變成面對廚房,眼睛三不五時的看一眼,在廚師的勺子沒進去嘗味道之前,把沒人碰過的,最干凈的湯盛滿滿一保溫杯?!?/br> “就因為她太奇怪了,明明我偷的東西比她多,可她卻早早的就被廚師發(fā)現(xiàn),因為這被廚師占了很久的便宜,卻依舊不改毛病,像是她這些東西要給的那人很愛干凈也必須要配最好的?!?/br> 阿飛看向刑南藝:“我之前幫您搬家的時候,感覺您家那個石屋有點奇怪,什么尺寸都很矮,門口的斜坡也很奇怪。您家里還有輪椅和復健器材,老大,您之前是不會走路嗎?所以要意涵姐這么辛苦的偷東西掙錢養(yǎng)您。” 第661章 暗戀 阿飛是在船艙上認出司意涵的。 她腦袋上的灰色圍帽,臃腫的棉服,臟兮兮的臉,烏黑的長發(fā),除卻疤痕外,和餐廳里那個聾啞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阿飛總也忘不掉那個聾啞人。 每日屈婁的身子來,把手泡在冰水里,不吭不響,沉默寡言。 然后再屈婁著身子走。 即便被廚師一直占便宜,在餐廳里的存在感依舊很低。 但細細觀察下,卻沒辦法低。 因為她灰敗的眼睛每日都會短暫的亮起來。 和他mama年輕時候每晚回到家看見他時的眼睛很像。 阿飛閑暇的時候會想。 這啞巴也有個孩子嗎? 所以每次掙到錢,偷了好東西會這么高興。 可她不是啞巴也不是聾子,是司意涵。 阿飛說:“老大,意涵姐之前在雪城有點辛苦。” 阿飛是本地人,因為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對女人比雪城本地人心更軟一點。 他很清楚雪城女人想要在不做站街的情況下生存下來有多難。 司意涵一個外地來的,不懂這里語言的漂亮女人,是吃了多少虧,多迫不得已,才學會打扮成那個樣子進餐廳。 刑南藝啞聲說:“你被趕出餐廳前,她在干什么?” 阿飛想了想,“我被趕出餐廳前,她已經(jīng)消失一個多月了,我記得她消失的前一天,餐廳里剛停了一次電,在電通了后的隔天,她就不見了,再后……” 阿飛想那段時間餐廳的變化。 那后,雪城刮了幾天的大風雪。 阿飛一度以為那啞巴是被凍死了,才會再沒出現(xiàn)過。 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太蹊蹺了。 “大風雪后我回去上班,那天我去的早,發(fā)現(xiàn)餐廳正廳里到處都是血,白老大身邊的親信好像有人在罵一個女人。后來的一段時間,白老大心情很好,而且從港口進了很多的雞魚rou蛋,卻沒進餐廳。又買了不少虎皮和狐裘,對了,白老大還讓我和幾個人一起去港口拉了很多玻璃,送到了一棟無人樓附近,就是之前發(fā)生爆炸,現(xiàn)在隨時會崩塌的那棟靠近你們石屋的無人樓。” 再后來。 站街里議論紛紛,說茉莉的命真好,被派去伺候一個女人,每天吃的喝的隨便拿。 接著茉莉的父親,老二麻詭異的回來了。 阿飛被餐廳趕出去后,去看過被老二麻廢了眼睛的削土豆廚師。 他有個餐廳里的站街相好。 他說翔哥的人在頻繁的進出餐廳。 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找什么人。 那些站街通通被拉去陪翔哥的人,把他們給安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