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刑南藝走了。 司意涵開始了等待的日子。 刑南藝要走的早上起的很早。 在水缸里的雪化成水只有小半缸后,一直灌到滿。 外面地里埋著的rou和雞都扒了出來剁成小塊化凍腌了起來,把廚房爐子旁邊的小柜子里塞的滿滿的。 廚房里靠著壁爐的地方堆了滿滿的柴火。 床邊放了厚厚一疊用他衣服剪成的尿布。 便桶又做了一個。 是司意涵不出門,也能好好活到七天的模樣。 司意涵第一天很乖的熱了刑南藝走前熬好的紅薯粥,吃了他留下的滿滿一大鍋燉魚。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側(cè)身看向睡的很香的司燁霖:“你說刑哥晚上在哪睡的?有大氅嗎?有壁爐嗎?” “你說他晚上吃的什么?” “你說他現(xiàn)在安全嗎?” “你說……他有沒有想我啊?!?/br> 司意涵臉紅了,小聲補充:“不是想我,是想他唯一的親人?!?/br> 說完有點抱歉,“我們不是故意說話前不算上你,是因為你太小了,不餓不尿就不哭,有點沒存在感。其實我們心里還是有你的,而且……我覺得刑哥心里也是有你的?!?/br> 刑南藝對司燁霖只有開始的時候不好。 但也只存在于背她去醫(yī)院看見奶粉卻沒拿,整七天還是不去拿,只喂剛出生的司燁霖白粥和水。 但后來其實都很好。 尿布給洗,奶給兌,不管司意涵多晚給他喂奶,喂幾次,都任勞任怨的爬起來出去,從沒訓過他一句。 其實很好了,司意涵在里面滾了一圈,有點幸福的說:“像爸爸誒。” 滾了會,司意涵趴著托腮看司燁霖:“爸爸mama?!?/br> 自己說完自己的臉通紅。 司意涵不好意思的掀開大氅把自己埋進去,后半夜臉紅紅小心翼翼的去了刑南藝慣常睡的那一邊。 總是帶了點忐忑不安的心,默默的安穩(wěn)了點。 “刑哥?!?/br> 司意涵睡著了。 第598章 終生不得出 司意涵的第二天和第一天一樣。 晚上和司燁霖碎碎念些瑣事。 第三天的時候,刑南藝走前做下的飯吃完了。 司意涵自己做,自己吃,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第四天開始。 司意涵開始睡的不踏實。 夜晚總是頻頻醒來。 第五天的后半夜,下床裹著狐裘,搬著凳子去了門口,聽刑南藝的,半夜不出門,但卻伸出了手指,把門開了一點點的縫看向港口在的方向,隱隱的,感覺那端的天似乎和平時不一樣。 接著轟隆一聲。 不輕不重的聲響,驚起一室寧靜。 司意涵在門口那一道小縫里眼睜睜的看著港口漆黑的天空伴隨著響起來的轟鳴聲,變成了赤目的紅色。 轟隆的響動維系了一夜,變成了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響。 像是過年的時候,遠處的人家放響的鞭炮。 稀稀疏疏,時鳴時弱。 司意涵謹遵刑南藝交代的,在聲響傳出來后,一步不出門。 卻做不到關(guān)門,最后手緊緊的握著,喃喃:“不是我不聽話,是我的手好像受傷了,關(guān)不上門了呢。” …… 港口。 “老大!” “老大!” “老大!” 刑南藝勉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大亮的天,和阿飛那張臟到離譜的臉。 “老大?!卑w鼻涕一把淚兩行,“死光了,翔哥的人和費老的人都死光了?!?/br> 刑南藝被他臟的有點反胃,待耳朵里的嗡鳴聲漸退后,推開他,手撐地面坐起身,啞聲道:“幾天了?” 阿飛喜極而泣:“您說什么?” “今天是第幾天?” “第三天。” 今天是開戰(zhàn)的第三天。 也就是說,是第八天了。 刑南藝環(huán)視四周。 斷肢殘涸,尸橫遍野。 刑南藝不看了,抬手扒了扒濕漉漉的發(fā),手中黏膩,血紅一片。 “麻煩?!?/br> 刑南藝喃喃了一聲,湊活搭著阿飛臟兮兮的肩膀站起身:“打掃戰(zhàn)場,等我回來,我們出海?!?/br> 他之前不缺錢,但是缺人缺武器。 他原想的是拿到武器,拿到金子,然后拿下整個雪城,讓司意涵做雪城的王,無人敢欺。 但現(xiàn)在他只想走。 用獵槍用金子用整個雪城作為交換,帶司意涵離開這里,他算了,他有的這些足夠他帶司意涵跨過境外,去一個春暖花開的城市,買房買家買一只貓。 刑南藝唇角的笑怔住,把阿飛推到身后,彎腰去撿地上的槍。 卻沒等碰到。 對面分不清是哪方的人已經(jīng)抬起手里的槍,扣動扳機。 砰砰砰的槍聲突兀的炸響。 刑南藝被近在咫尺的聲音轟到耳中消退的嘶鳴再度響起。 彎腰原地呼吸了一瞬,抬頭看向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本只剩濃煙和尸體的港口,突然出現(xiàn)一群穿著黑色行戰(zhàn)服的男人,訓練有素的排成了兩排。 第一排解決完了剛才殘活著的幾人,現(xiàn)下,九個黑黢黢的槍口,直對著刑南藝。 阿飛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們……他們拿的是什么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