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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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br> 小烏丸望著身邊的中島敦, 聲音溫和的詢問:“你看起來似乎很自責(zé)?” 中島敦的前進(jìn)的腳步稍稍緩慢了幾分。 尤其是看到周圍的乘客驚魂未定的模樣時, 他甚至覺得那些人恐懼的目光都扎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確很自責(zé)。 “我……”中島敦聲音微?。骸叭绻麤]有我的話, 他們就不用擔(dān)心會遭受到列車爆炸的波及, 他們原本就不用受傷?!?/br> “如果沒有我就好了?!敝袓u敦的聲音愈來愈低:“孤兒院因為我的異能力驅(qū)逐了我,我本以為武裝偵探社會有我的一席之地,可是有人出了70億去懸賞我,港口黑手黨一直窮追不舍, 現(xiàn)在甚至用整輛電車的人來威脅我……” “70億, 那的確不是個小數(shù)目呢。”小烏丸點了點頭,隨即道:“少年?!?/br> “嗯?” “無論何時,都不要因為敵人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 產(chǎn)生自責(zé)的想法?!毙跬枨逖诺穆暰€像幽然的淡茶, 一點一點跌宕在少年的心頭,泛起漣漪:“錯誤的是敵人,而不是你, 記得堅守本心,不要連心境都被敵人摧垮了?!?/br> 面前這位看上去比他年紀(jì)還小的付喪神少年的教導(dǎo),卻令中島敦產(chǎn)生了茅塞頓開的頓悟。 “謝謝您, 小烏丸先生……”中島敦喃喃道。 恰巧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中島敦沒有停下腳步, 他一邊往更前列的車廂跑,一邊接通了手機:“喂……安安?” “敦君!我我們問到炸彈的位置了。”安安那頭的聲音微微帶著顫音:“前列的車廂有一位很顯眼的穿著紅色和服的少女,炸彈正在她的身上。” 中島敦停下了腳步,而他身邊的小烏丸已經(jīng)干脆利落的拔出了太刀。 在安安道出情報的這一刻, 在這節(jié)車廂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恰巧便是一位穿著紅色和服的少女。少女此時正握著手機,安靜的看著他們,她的面容無神,像個陶瓷娃娃。 “她的身邊有強力的異能力保護著她。”安安在另一頭的聲音急促了幾分:“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炸彈在她的身上。 方才,中島敦根本沒有相信安安的推論,直到聽到了這個確切的事實時,還是覺得內(nèi)心震顫。 中島敦實在無法明白,港口黑手黨為何要這樣做,連這樣小的一個孩子都要去利用,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叫泉鏡花?!鄙倥疀]有放下手中的手機,無神的雙目倒映著中島敦詫異的表情:“我在六個月內(nèi),殺了35個人?!?/br> “少年!” 中島敦察覺到耳畔刀光一閃,回過神來時,小烏丸已經(jīng)幫他攔下一擊,并且迅速正面迎擊,帶著詭異白色面具的具現(xiàn)化異能力,擁有著類似女性的高大身軀,再度朝向小烏丸揮下手中的太刀。 “當(dāng)啷”一聲,刀劍相接之音。 “好好好,為父便稍微給你活動下筋骨吧?!毙跬枵Z氣無奈的輕笑。 他絲毫沒有為這強大的異能力犯愁,少年付喪神的動作非常優(yōu)雅,身姿靈巧,宛如在空中起舞。他在刀光劍影間,游刃有余的對抗著面前這強大的異能力,而他與夜叉白雪的動作,則快到讓中島敦根本看不清。 “好厲害……” 中島敦下意識的感嘆了一聲,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正事,沖到了少女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是泉鏡花……”少女的眼眶微微濕潤,握著手機的右手顫抖,又重復(fù)了一遍方才的話語:“我在六個月內(nèi),殺了35個人?!?/br> “他們在你的身上裝了炸彈,是嗎?”中島敦大聲道:“我?guī)湍惆阉鹣聛?!?/br> “……我,殺了人?!鄙倥难蹨I溢出眼眶,眼神似是因為中島敦的話稍稍動容:“我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殺人了?!?/br> 所以,她寧可用這種方式去結(jié)束。 “不要放棄??!你也不想這樣做的不是嗎?” 泉鏡花握住的手機,另一頭傳來了某個冷冷的聲音:“鏡花,你是想違抗命令嗎?將人虎帶回來?!?/br> 人形異能力夜叉白雪似乎聽到了電話里的指令,它試圖往中島敦身邊沖來時,卻被看穿它動作的小烏丸強行半路攔截。 六個月間,在港口黑手黨的控制下,她與她的異能力夜叉白雪,整整暗殺了35個人。 夜叉白雪只會聽從她手中電話另一頭的指令。 這樣的生活,泉鏡花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 電車這時恰巧在經(jīng)過大橋,因為小烏丸的阻攔,夜叉白雪的動作逐漸狂亂沒有章法,幾擊便砍碎了正面的車廂車門。 她趁著中島敦發(fā)愣的功夫,拿出藏在腰間的電擊器懟到少年的腰腹處,趁他全身發(fā)麻放松了對自己的控制時,一步一步后退到車門邊。 身后,洶涌的河面顯得相當(dāng)遙遠(yuǎn)。 “我已經(jīng)……不想再殺死任何一個人了?!?/br> 在中島敦沖上前時,泉鏡花解脫般的輕輕一笑,后腳發(fā)力,任由自己向后墜落下去…… 泉鏡花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托舉著,在下墜的前一秒被及時拽了回來。 腹部綁著的炸彈也被那股力量強行拆出,狠狠的扔了出去,恰巧在電車上空發(fā)生了爆炸。 爆炸的聲音震耳欲聾,萬幸的是,這輛命途多舛的電車并未遭受影響。 泉鏡花全身脫力的跪倒在地上,淚眼模糊中,看到了某個朝著她張開手的銀發(fā)少女。 銀發(fā)少女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劇烈運動。 因為她剛剛從車廂的另一頭,拼盡全力才剛好趕過來。 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安安冷著臉走向泉鏡花,蹲到了她的面前,拿過她脖子上掛著的手機,然后—— 把電池?fù)噶讼聛怼?/br> “還給你。”安安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一臉認(rèn)真:“以后再也不用被他們的指令去逼迫殺人了,所以,也不要這樣輕易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br> “他們說……夜叉白雪,擁有很強的刀法,是只能殺害生命的能力?!比R花搖了搖頭,喃喃道:“他們讓我去暗殺任務(wù)對象,才能最大程度的發(fā)揮我的異能力?!?/br> 在電池被摳出來的一瞬間,夜叉白雪便停止了與小烏丸的攻擊,收起刀,靜靜的漂浮在泉鏡花的身后,顯得乖巧又無害。 “強大的力量不是為了剝奪生命,而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卑舶采焓治兆$R花的手:“我的家人,他們雖然都有強大的刀法,卻只會為了守護重要之物而揮刀?!?/br> 刀劍與生俱來的能力便是剝奪生命,但刀劍化靈之后的付喪神,卻學(xué)會了守護。 “我的你的異能力的身上,察覺到了溫和的力量?!?/br> 安安抬頭與夜叉白雪對視。 那溫和又熟悉的靈力,大概來源于這個孩子的母親。 “它原先的主人一定希望它能夠保護好你,才將它留在你的身邊的,鏡花?!?/br> 握住自己手掌的那只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卻讓她覺得很安心。 泉鏡花終于不再竭力抑制情緒,眼淚洶涌不斷的涌出。 “敦君?!卑舶策@才戳戳身邊的中島敦,嚴(yán)肅道:“要跳了哦?!?/br> 雖然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中島敦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么?” “待會電車到站時,你希望這孩子被抓起來嗎?”安安一語點醒夢中人:“走吧,我們帶她回偵探社!炸電車的恐怖分子已經(jīng)被我們綁起來了,隨便他們怎么抓?!?/br> 安安口中的恐怖分子,指的當(dāng)然是方才那個耍檸檬爆彈的梶井基次郎。 嘛,反正他即使被抓走了,也會被港黑保釋出來吧。 順便一提,當(dāng)鶴丸異常熟練的用微妙的綁法,三下五除二就將他捆好時,安安上上下下看著梶井基次郎,一臉糾結(jié)的問鶴丸:“誰教你的?” 鶴丸一臉老實的回答:“龜甲貞宗君!他之前看大家無聊,給本丸開過好幾次繩藝大會!” ?什么時候,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 龜甲貞宗是吧,好,他很好。 中島敦正打算現(xiàn)場變身老虎帶著大家一道跳電車,卻只見安安打了一個響指,他便被鶴丸打橫公主抱了起來。 中島敦:“欸……等等!” 安安則是牽起了泉鏡花的手,由她帶頭,鶴丸緊隨其后,小烏丸殿后,幾人干脆利落的跳了電車。 預(yù)想中撲通幾聲變成落湯雞的畫面并沒有發(fā)生。 安安在墜落的過程中撥動時空羅盤,直接了當(dāng)?shù)膶⒋蠹覀魉腿チ宋溲b偵探社。 江戶川亂步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吃零食,突然預(yù)料到了什么,站起來挪了幾步,回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三秒后,幾個奇裝異服和熟面孔和生面孔,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鶴丸顛了顛懷里的中島敦,認(rèn)真的評價:“敦君,你比普通的男孩子要輕很多欸。” 中島敦:“……鶴丸先生難道抱過其他的男孩子嗎?” “……不,這倒沒有?!?/br> 認(rèn)真辦公中的國木田獨步險些手抖刪了手頭上的文件,亂步則是笑瞇瞇的湊上前:“歡迎回來!安安!” 稍顯歡快又和楠雄哥及其相似的聲音,讓安安覺得無比親切。 “我們回來了。”安安點點頭:“失蹤案也已經(jīng)處理完畢了。”她將鏡花推上前:“我還給大家找了個新社員。” 亂步振臂歡呼:“哦哦!真不愧是安安呢!” 國木田:“……新社員?” 穿著紅色和服,宛如人偶的少女泉鏡花,站在偵探社四處張望,表情顯得相當(dāng)無措。 ……那不是,最近報紙上通緝中的殺人嫌疑案件的女孩嗎? 他正想說些什么,卻見鶴丸雙手一松,將中島敦咚的一聲扔到了地上,滿臉嫌棄:“差點忘記了,我只喜歡抱主公,不喜歡抱別的男孩子?!?/br> 過于無情。 中島敦炸毛:“之前你明明還騎過我的!” 騎過變成白虎時的他。 沒心眼的少年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這話到底會造成多大的誤會,武裝偵探社里響起了一陣為了掩飾情緒的咳嗽聲。 而泉鏡花安靜的看著身邊發(fā)生的這一切,突然捂住嘴,掩蓋她忍俊不禁的笑。 完完全全的,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女。 根本不像報紙中形容的異能力殺人魔。 國木田獨步嘆了口氣,視線從安安身邊的兩位奇裝異服,腰間別著太刀的青年和少年身上略過。 他早該想到,這個孩子并不是什么在街頭與父母走散的國小生。 “國木田先生,不好意思,關(guān)于失蹤案的后續(xù)報告,我會及時上交……”中島敦四處看了看:“話說,太宰先生呢?” “誰知道?他整整兩天都沒有上班了,大概是吃了什么毒蘑菇,或者又去找某個地方投河了吧。”國木田獨步嘴角扯出獰笑:“托他的福,我現(xiàn)在的工作量整整多了兩倍!” 泉鏡花小聲開口:“太宰先生……指的是,太宰治嗎?” 大家齊刷刷點頭。 泉鏡花像做錯了事情一樣低下頭:“其實,兩天前,是組織讓我將他帶了回去?!?/br> 她本以為迎接她的,會是偵探社所有成員的怒火。 畢竟,是她在脅迫下,用她的異能力,傷害并且綁架了他們的同伴。 沒想到…… 國木田獨步一臉冷漠:“哦?!?/br> 江戶川亂步擺手:“沒事的沒事的,是太宰先生的話,一定可以完好無損的回來的?!闭f不定還能帶著港黑的資料回來。 與野謝晶子:“我倒是挺期待為他治療……不,仔細(xì)一想,我的異能力會被他抵消,那還是算了吧?!?/br> 中島敦:“……真的沒關(guān)系的嗎?” 他覺得大家這種過于真實的反應(yīng),輕車熟路的,好像太宰先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綁架了似的。 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泉鏡花又愣了。 安安安撫式的拍了拍泉鏡花的肩膀:“鏡花,這是因為太宰先生是偵探社的食物鏈底層,習(xí)慣就好?!?/br> 東京,某座私立郊外療養(yǎng)院內(nèi)。 一位身材高挑,氣質(zhì)陰沉,戴著兜帽和口罩,渾身上下都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青年悄無聲息的走在長廊上。 推著推車的小護士沒忍住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那位陌生的青年,他好高。 那是哪位病人的親屬呢?摘下口罩以后肯定會有相當(dāng)出色的容貌吧…… 不過,說起容貌出色的親屬…… 小護士想起了常來探望三號房病人的異色頭發(fā)少年和銀發(fā)少女,嘆了口氣。 那兩個孩子……真的令人心疼的。 青年在某間病房前停下了腳步,他似乎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jìn)去。 房門虛掩著,留了一道門縫。 他透過門縫往里看去,發(fā)現(xiàn)銀發(fā)的婦人正坐在病床上,望著身邊的某人,面上是溫和的笑容。 她的身邊,有誰正在輕聲和她說些什么。 “小冷,你放心吧,安安在我們這里,一切都好。” “……嗯?!?/br> “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了,為什么還是不愿意和她交流呢?” 病床上的婦人睜大了眼睛,淚水氤氳間,輕輕嘆息:“我,不配作為一個母親?!?/br> 發(fā)病的時候,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可她向著自己的孩子潑出沸水的那個動作,至今仍然歷歷在目。 她對自己的孩子多了些什么? 她到底對焦凍和安安,做了些什么? 隨著藥物治療讓理智的恢復(fù),轟冷靜下心來細(xì)想時,日復(fù)一日增生的愧疚感,將她壓迫到幾乎無法喘息。 “久留美,讓你做安安的母親,我就放心了?!鞭Z冷聲音哽咽著:“讓我一個人待在這里就好,我不敢出院,更不敢去見他們了……” 安安和焦凍,每一次喊她“mama”的時候,她都覺得這兩個孩子的聲音仿佛扎在她的心間。 “我,也不敢再去見到那個男人……” 她好害怕。 她好害怕那樣的婚姻,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在恭喜著她,有了那樣優(yōu)秀的一位丈夫,不管是家業(yè)還是事業(yè),那都是一位完美的丈夫。 她好害怕她那所謂的“丈夫”,看著她的表情。 沒有任何的溫情,有的只是“滿意。” 仿佛在滿意,她是一件完美的物品。 她好害怕……害怕她的孩子一個又一個的被他否定,害怕焦凍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拉去特訓(xùn),身體虛脫嘔吐,像個垃圾一樣的被丟了回來。 他們的婚姻,他們的孩子,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那個男人超越歐爾麥特所做的準(zhǔn)備……是這樣么? 燈矢出事的那一天,心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被崩斷。 她仿佛換了一個人,偏執(zhí)又瘋狂。 畏懼著和那個男人越發(fā)相似的焦凍,限制安安的自由,甚至歇斯底里的,逼她不與焦凍靠的太近。 他們……是兄妹啊。 她曾經(jīng)無意中看到過安安表現(xiàn)出的個性,是和焦凍一樣的雙個性。 想想焦凍每天透支身體的訓(xùn)練,她不愿意讓安安也淪為那個男人去爭奪名利的物品。 她仿佛魔怔了一般,有意無意的和女兒重復(fù)著,安安不需要有個性,mama會保護好你。 安安是個過份懂事的孩子,聽了她的話,果真不再表現(xiàn)出任何的個性。 她也刻意不帶安安去檢查,她覺得只有這樣,她才能完好無損的保護好她的孩子。 ……她明明是在扼殺女兒的未來。 她那個時候,到底做了什么?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等到她真正清醒過來時,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時,后悔的痛徹心扉。 安安時常會來探望她,和她說在學(xué)校認(rèn)識的朋友,新的課程,有趣的事情。 她竭力的抑制著對女兒的愧疚與思念,只是偶爾輕輕的點頭,作為回應(yīng)。 “我好害怕?!鞭Z冷肩膀顫抖著,她垂下了腦袋,寬大的病服,襯得她的身形瘦削的不像話:“如果我的孩子也變得害怕我了怎么辦?” 如果他們的印象,一直定格在一個偏執(zhí),暴力的母親身上,該怎么辦? 就讓她一直留在這里好了。 安安現(xiàn)在非常的優(yōu)秀,在未來也會更加幸福……這就足夠了。 久留美輕輕拍著她的脊背,直到她的心情稍稍平復(fù)一些。 “安安告訴我,等到mama心上的病痊愈的那一天,mama就能夠回來了?!本昧裘绹@息:“她說,她會耐心的等著這一天的,不論多久都能等下去……因為她最喜歡mama了?!?/br> 眼淚一滴又一滴落在被單,淚珠凝結(jié)成冰晶,滾落到地面上,濺落成無數(shù)冰的碎屑。 她揪緊了被單,放聲大哭起來,眼神無助的像個孩子。 她不是一個夠資格的母親。 為人父母根本不需要任何考核,她接受倉促的婚姻,成為母親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大學(xué)沒畢業(yè)多久的孩子。 她拼盡全力去面對著丈夫的冷眼,去照顧著她的孩子,去成為一個完美的家庭主婦。 母親在她說出委屈時,只會責(zé)怪她。 這是多好的一樁婚事啊,周圍所有人都在羨慕你,家人的臉上也有了光彩,小冷,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為什么不能為我和你父親多想想?為你的孩子多想想?乖,和炎司好好過日子。 好冷。 好暗。 心墜落在最底層,就如同她的個性一樣,深深的,深深的凍在了厚厚的寒冰里。 她的孩子試圖用體溫去給她帶來溫暖時,她卻不受控制的,狠狠的刺傷了他們。 “對不起……”轟冷捂住面頰,不斷的抽泣著重復(fù)著:“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guān)系的,mama?!?/br> 房門被緩緩的推開,轟冷聽到了那個沙啞的聲音,愣在原地,緩緩的抬起頭來。 “我們都沒有責(zé)怪過你,mama?!?/br> 他一步又一步的走上前,直到在母親的面前站定。 驚喜,詫異,愧疚,喜極而泣。 轟冷瞳孔震顫,嘴唇哆嗦著,似乎是因為種種復(fù)雜的情緒一并涌來,根本無法發(fā)出聲音。 他俯下身,幫母親擦干凈了眼角溢出的淚水。 “不用再害怕了?!?/br> 他將母親極度瘦削單薄的身軀攬進(jìn)懷中,語氣溫和的出聲安慰道:“我們會保護好你?!?/br> “……燈矢?” 母親的聲音帶著近乎卑微的試探,將他的心都揪緊了。 “嗯,是我?!彼H上眼,輕聲回答:“我回來了,mama?!?/br> 作者有話要說:鬼滅新一話,屑無慘終于連他最后的優(yōu)點也沒有了嗎。 那張臉讓我回想起了七鰓鰻。 來人!給屑老板上鏡子! 感謝在2020-03-12 20:57:31~2020-03-13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魚頭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執(zhí)念貓貓↗ 20瓶;愿烏魯克榮光永在、月家陌陌 10瓶;樂卿 8瓶;今天吃到三日月的谷了 2瓶;魚頭姐、月綺禮 1瓶; (挨個親親大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