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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崇禎懾寰宇,不用黑科技在線閱讀 - 第175章 意外破獲南京刺殺案?

第175章 意外破獲南京刺殺案?

    錢謙益捻著胡須,沉吟道:

    “這陳宗裕能忍受屈辱到如此地步,那他為什么還會自盡?”

    汪汝淳道:

    “丈夫替妻子私通jian夫看門,這等奇恥大辱縱然一時忍耐下來,只怕也會憋屈不過,最后實在忍無可忍,就尋了短見,倒也有可能。”

    吳瑛搖頭:

    “這陳宗裕的父親在倭島生活過很長時間,倭人風俗對這種事看得并沒有華人那么重。陳宗裕從小受其父熏陶。他雖覺屈辱,但卻也不至于因此尋死。何況他也可以去找別的女人。”

    說到這里,她嘴角微露譏諷之意:“只不過這老匹夫年近六旬,有心無力罷了?!?/br>
    方岳貢大怒道:

    “你這惡婦,做出如此丑事,居然還恬不知恥。”

    吳瑛被訓(xùn)斥,頓時低頭不語。

    錢謙益卻對方岳貢擺擺手道:

    “禹修,你也不必苛責這婦人。這陳宗裕是倭寇后人,起家之財都是劫奪來的贓物,又殺害前妻,也是個匪類。如此匪類,這婦人不忠貞于他,也算不得大過。況且如今男子在外沾花惹草之事司空見慣,卻獨要女子從一而終,貞潔到底,似乎也欠公允?!?/br>
    方岳貢瞪大眼睛,他沒想到錢謙益竟能說出這樣大悖常理的話來。

    錢謙益見方岳貢的驚訝表情,?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過于超出他的認知了。

    其實自己說的話,?在如今也并不算特別稀罕。

    這回和自己同行來南方的凌濛初,?就發(fā)表過類似議論。

    說是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尋常事,?即便在外邊尋花問柳,和女子有私情,?被揭露出來,也不算太大丑事。

    若是女子有幾個男人,和人私通,?便要被當成天大的丑事。

    如此不對等,也就難怪伏不得女娘們的心。

    這凌濛初還打算把這話寫到二刻拍案驚奇里,去宣揚呢。

    不過方岳貢是老實人,對這方面不太留心,還守著老觀念,?也不奇怪。

    錢謙益決定不在這話題上多糾纏,?對吳瑛溫和說道:

    “那這陳宗裕究竟為何自殺,?你可從實說來,?若是能如實供述,?本撫對你大可從寬發(fā)落?!?/br>
    吳瑛剛才見錢謙益為自己辯護,所發(fā)之論,卻是她以前一直在心里所想,卻從不敢當眾說的話。

    對錢謙益由衷生出感激之心,眼眶里甚至有些濕潤,抬頭望向錢謙益,?越看越覺得這錢謙益雖然已是中年,但豐神俊朗,?須髯飄胸,自有一種攝人風范。

    她這呆呆看著,卻忘記回答錢謙益的問話。

    汪汝淳在旁看得皺眉,呵斥道:

    “你這女子,牧齋公問你話,?你只呆呆看著作甚?莫非又起什么邪心?”

    方岳貢則暗自搖頭,?心想這女子真是水性難改。連牧齋公這等年近五十的半老頭子,?都能看得入眼?

    錢謙益也被這吳瑛看得有些尷尬,?干咳了幾聲。

    吳瑛被汪汝淳這一呵斥,才猛醒過來。

    連忙低頭,?說道:

    “民女一定如實說。陳宗裕自殺卻是那吳昌時逼他做了一件事?!?/br>
    她說到這里,彭雯臉上變色,道:

    “阿瑛,?這可不能亂說!”

    方岳貢怒叱道:

    “彭雯,汝還敢阻撓審訊?”

    彭雯只得閉嘴。

    吳瑛則凄然一笑道:

    “我到這地步,已是世人不恥之下賤女人,還要顧忌什么?”

    錢謙益溫和道:“你能如實述說,為朝廷立功,大可以遷徙他處,再找個人家好好過日子?!?/br>
    方岳貢聽到這話,卻是對錢謙益有些不滿,心想這等水性揚花的女子,不治罪已是過寬。再讓她改名換姓到其他地方,豈不是禍害其他男子?

    吳瑛點頭道:

    “陳宗裕父親是假倭,原本常往來倭國,和一些倭國浪人相熟,后來雖然洗手不做海盜,也曾帶著陳宗裕去倭國。所以這陳宗裕也在倭國認識一些浪人。這次吳昌時托陳宗裕雇傭倭島精通鳥銃的浪人,到南京刺殺要人。這浪人就先住在陳家密室中。刺殺之后,又先回到松江陳家躲避風頭。然后再尋機出海回倭島。

    “只要刺客回了倭國,那刺殺之案,就無從追查了?!?/br>
    汪汝淳聽了又喜又驚。

    喜的是南京恰恰發(fā)生了刺殺案,若就是吳瑛說的這倭國浪人所為,那這案子,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破獲,而且直接揪出了元兇。

    驚的是吳昌時竟然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

    錢謙益點頭,繼續(xù)問道:

    “那陳宗裕想必是不情愿冒險做這等勾當,怕暴露出來,又是全家株連?”

    吳瑛道:

    “確實這陳宗裕不愿意,但吳昌時反復(fù)威逼,說是如他不同意,就把陳家秘密抖落,?讓他一家老小都完蛋,光是松江府曾受倭害的鄉(xiāng)民就能把陳家抄掠洗劫了。”

    “所以陳宗裕就答應(yīng)了?”方岳貢問道。

    “對,他也只得答應(yīng),但又提心吊膽,思來想去,這事情要是案發(fā),刺殺朝廷命官,那結(jié)果也不妙。他別的倒是不在乎,不過還有一個八歲的小兒子,被他視如珍寶。再加上這幾年,他抑郁成疾,腹內(nèi)有一個大腫塊,日夜疼痛難當,所以就索性自盡。這樣就算案發(fā),或許官府憐他畏罪自殺,罪也只及于他一身,或者能放過他家人?!眳晴豢跉庹f了這許多,臉色微微潮紅,停頓了下來。

    彭雯和李賓在旁邊不住唉聲嘆氣。

    顯然他們對此事也完全知情。

    深知此事性質(zhì)的嚴重程度。

    這事情要是被揭露出來,那他們兩個不單是革除生員資格的問題了。

    只怕性命能否保住都是一個大問題。

    錢謙益心想,這吳瑛說的應(yīng)該是實話,這也都能說得通。

    他隨即問道:

    “那個倭人刺客呢?如今可還在陳家?”

    吳瑛點頭道:

    “還在,不過可以說不在?!?/br>
    錢謙益道:“這怎么說?”

    吳瑛看了一眼那個尼姑庵的老尼,說道:

    “那倭人刺客如今卻在這尼姑庵的地下密室之中,只不過這地下密室和陳家有地道相通。地道鐵門的鑰匙卻只有陳宗裕有。陳宗裕如今已死,鑰匙被他藏在何處就不知道了。”

    錢謙益笑道:

    “這不妨事,這尼姑庵必定也有入口,老尼姑必定知道?!?/br>
    老尼姑此時嚇得身子如同篩糠一般,發(fā)抖不停,連連搖頭道:

    “不關(guān)我事,不關(guān)我事?!?/br>
    汪汝淳喝問道:

    “那關(guān)誰的事?”

    老尼哭泣道:

    “這尼庵名義上我是庵主,實際真正庵主卻是我的一個徒弟,她俗家名字是陳海娥,是陳宗裕的meimei。貧尼什么事情都是聽她的,這地下密室也只有她能出入。”

    錢謙益點頭,看了一眼方岳貢,說道:

    “禹修,不如你我都去這尼庵一探?!?/br>
    方岳貢恭敬答應(yīng)。

    隨后錢謙益和汪汝淳便帶著一百多標兵,方岳貢領(lǐng)著衙役,吳瑛和老尼也都隨行。

    便往那個尼庵而去。

    這尼庵名為海月庵,就在陳宗裕家宅一里不到之處。

    還沒進庵門,便聽見里面?zhèn)鱽砜奁暋?/br>
    推開庵門一看,正殿之前,地上有一具中年尼姑的女尸,

    年齡約莫四十多歲,脖子上有繩印痕跡,顯然也是上吊自殺而死,

    眾尼正圍繞著這尸體哀哭。

    見到突然有大量兵士擁著幾位官員進來。

    頓時嚇得不輕,都止住哭聲,退到一邊。

    錢謙益一揮手,讓士兵把吳瑛和老尼都推進門來。

    那老尼一見地上尸體,頓時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隨即撲上前去,捶胸頓足哭泣起來。

    錢謙益皺眉,向吳瑛問道:

    “這地上的尸體可是那陳海娥?”

    吳瑛點頭稱是。

    錢謙益問道:

    “那如今這海月庵的地下密室可還能打開?”

    吳瑛默不作聲,徑自上前。

    旁邊標兵想要阻攔。

    錢謙益搖頭,示意讓她去。

    吳瑛走到陳海娥尸體邊,便蹲下來在衣服上摸索。

    摸了良久,卻無所得。

    她皺眉苦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陳海娥胸前掛著的那串佛珠。

    這串佛珠中間一顆特別大。

    她當即從陳海娥頭上取下這串佛珠。

    然后在中間的那顆大佛珠上,用力一掰。

    只聽得喀嚓一聲。

    那顆大佛珠卻如被碰到機關(guān)一般,一個金屬凸起彈射伸展開來。

    卻正是一個鑰匙模樣。

    然后她拿著這佛珠,卻穿過大殿,向后邊走去。

    錢謙益和汪汝淳、方岳貢等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這尼姑庵大殿中的供奉的卻是玄真女菩薩。

    方岳貢以前從未進過這尼姑庵,心中頗奇,從未聽說過佛門還有這么一號菩薩。莫非是尼庵亂捏出來的人物?

    汪汝淳見多識廣,說道:

    “這玄真乃是天妃娘娘的天上前身,受觀音點化下凡歷練,不過尼姑庵里供奉她,倒也確實不多見”

    眾人跟著吳瑛走到后面眾尼的住宿院子,然后吳瑛徑往西側(cè)最大的一個廂房而去。

    進了廂房,又進臥室。

    她左右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錢謙益等人也進來。

    吳瑛對錢謙益說道:

    “這是那陳海娥的住處,對外那老尼為尊,但在內(nèi),卻是陳海娥為尊,她的住處也是這尼姑庵里最大的?!?/br>
    錢謙益也打量四周,果然這房間陳設(shè)華貴雅致,床鋪也都是綺羅錦緞,案幾上還有精致香爐,名貴茶葉。

    梳妝臺上有玻璃鏡,這在江南也是稀罕物。

    吳瑛此時打開一些大柜翻檢,只見里面掛有不少華貴絲綢衣,一些架子上還放著各式精美假發(fā)發(fā)髻。

    錢謙益點頭,看這陳海娥住處,可想而知她平時所過的日子也絕非清心寡欲的佛門生活。

    吳瑛翻檢半天,又在墻壁上敲擊。

    忽然在床邊一處墻壁上,傳來空心的回響。

    她臉色一喜,說道,有了。

    便在那處墻壁摳挖有按壓。

    不多時,終于被她碰中機關(guān),只聽喀的一聲,那塊墻壁彈開。

    卻露出一個佛龕來。

    佛龕里供奉的是雕塑精美的玄真青銅坐像,表面似乎還鍍了真金,價值不菲

    汪汝淳有些失望。

    吳瑛似乎也有些意外,呆呆看了片刻。

    汪汝淳說道:“這坐像值些錢,不過和咱們要找的東西,顯然不相干?!?/br>
    吳瑛卻依舊死死盯著這像。

    汪汝淳以為她中邪了,說道:“走吧。到別處再找找?!?/br>
    吳瑛卻忽然拿起手中的那顆表面有金屬凸起的大佛珠,朝坐像額頭刺去。

    錢謙益和汪汝淳都詫異。

    因為這坐像的額頭并無什么凹陷坑洞之類,這么刺去有什么用?

    不料吳瑛這一刺,卻正從這坐像額頭刺陷了進去。

    原來這額頭中間,只有一層層薄薄的金箔。

    不仔細看,卻是看不出和旁邊的區(qū)別。

    但這一刺之下,卻很容易刺穿。

    這金箔被刺穿之后,卻正如一個鑰匙孔洞一般,和那佛珠鑰匙貼合。

    吳瑛再輕輕一轉(zhuǎn),就聽得喀喇聲緩緩響起。

    隨著這聲音,床前的一塊地面也緩緩滑動開,露出一道往下的階梯。

    里面卻是黑漆漆

    吳瑛喜道:“成了,這就是密室?!?/br>
    錢謙益正要沿著階梯下去。

    汪汝淳連忙攔住,說道:

    “牧齋公,不可孟浪。還是先讓兵士們下去探探。”

    錢謙益點頭,讓十個標兵先下。

    方岳貢也指揮自己帶來的幾個能干衙役一起跟著下去。

    兵士衙役們找了一些火把和燭臺,點燃之后,擎在手里,按序而下。

    下去不多久,便聽到下面?zhèn)鱽砣寺暋?/br>
    除了兵士衙役們的呵斥聲之外,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卻是聽不懂什么意思。

    汪汝淳臉現(xiàn)喜色道:“這是倭語?!?/br>
    他見多識廣,也和一些去日本做走私生意的商人來往過,聽過倭語。

    所以能識別得出來。

    他之所以臉現(xiàn)喜色,自然是因為如果這個男子就是吳瑛所說的那個倭人刺客,那他們此行自然是大功告成。

    錢謙益也捋了一下長須,顯然對目前進展很滿意。

    這時從通道里面亮光大盛。

    進去的兵士們已經(jīng)把下面密室中本有的燭臺和油燈之類都點亮了。

    方岳貢朝著臺階入口喊道:“下面可有危險?”

    一個衙役回答道:“大人,沒有危險?!?/br>
    方岳貢轉(zhuǎn)身向錢謙益稟道:‘牧齋公,我等也下去一看。’

    于是眾人絡(luò)繹而下。

    到了下面,眼前一亮。

    這下面的密室卻是極為寬暢。

    一條向前的通道兩側(cè),各有幾間房室,此時房門都敞開。

    最大的一間如同一座大廳。

    黃花梨木的八仙桌,太師椅俱全。

    走進去,金碧輝煌。

    一個年輕男子兩手被反拿,正被標兵們壓得跪在地上,嘴里痛得嗷嗷亂叫

    桌子上還有酒菜。

    顯然此前這男子正在這地下密室里享用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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