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詭事 第七十六章:寒毒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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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宗,坐落在涼州西南方向。 這里四季如冬,長年不見日光,鵝毛大雪就這般飄飄灑灑,終日不絕,如同造物者揮斥方遒,正在書寫著一部永不會完結(jié)的鴻篇巨著。宗內(nèi)有奇峰數(shù)座,但最為外人熟知的只有一座:飛雪峰——飄雪宗的主峰。銀裝素裹,山峰和大地于一片雪花的蒼茫之中在遠方連接為一體,天際線變得是那么的模糊,而呼嘯的寒風(fēng)中總是會傳來陣陣劍鳴聲。 這是飄雪宗的弟子們正在雪中練劍。與其他武者忌憚寒冷不同,凡是入了飄雪宗的弟子都會獲得一種十分特殊的能力,當(dāng)他們在這樣的大雪天中練劍時總是會比常人更快感悟修煉一道的奧秘。 可能是這些雪花有問題,也可能是他們修煉的劍訣的緣故,涼州的眾多強者雖看法不同,但似乎沒有人會將其歸功于弟子本身。 飛雪峰,殿內(nèi)。 飄雪宗無所謂白天與夜晚,因為這里永遠都是下著大雪的陰天。宗主雪無痕正坐在椅子上,雙手自然垂下。他的須發(fā)皆白,一派仙風(fēng)道骨,只是目光有些呆滯。大殿之上除他之外空無一人,顯得靜悄悄的,只是偶爾會聽到幾縷有些微弱的呼吸聲。 他好像是在發(fā)呆,也可能是在想什么心事,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人。 噠噠噠……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雪無痕身軀一震,空洞的眼神也在這一刻掀起了萬丈波瀾,他急忙抬頭看去,只見一身著飄雪宗長老服飾之人正快步從殿外走來。 那人上了年紀,背有些駝,但健步如飛,幾個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大殿內(nèi)。 此人正是飄雪宗的大長老:雪千山。 “大長老,情況如何?”還不待老者喘口氣,雪無痕趕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著雪千山問道。雪千山走進大殿,行了一禮后長嘆一口氣說道:“老祖暫時沒事了?!?/br> 呼!長久的等待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雪無痕的體力,他感到精疲力盡,無力地向后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還好沒事……”他喃喃自語,在心里已經(jīng)將飄雪宗幾十任已故宗主從頭到尾挨個感謝了一遍。 就是不知道這些故去的先人是否能夠聽到。 “只是,”雪千山著實不想破壞雪無痕的美好心情,他吞吞吐吐的說道:“只是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太久,須得趕緊找到治療的辦法?!闭f到這里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若是能夠輕易找到解決辦法,那他們飄雪宗也不至于過了數(shù)萬年都不曾徹底解決這樣一個頑固之?dāng)场?/br> “不管怎樣老祖都絕不能出事!”雪無痕斬釘截鐵的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殿門口望著遠處連成一片的天地,低聲說道:“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對刺史府出手,雖然現(xiàn)在的刺史府比當(dāng)初墨誠在任時要強上不少,但在我看來江負依舊會步上墨誠的老路?!?/br> 他眼神變得暗淡,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那一雙潔白如玉的雙手,悲聲說道:“雖說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zhàn)爭,但我們絕不成為那個輸者。所以,老祖絕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出事,就是死,也要等我們再次劃分完涼州的勢力格局之后!” 說到最后,雪無痕臉頰上浮現(xiàn)出異樣的表情,脖子處青筋暴現(xiàn),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奇怪。他口中的老祖正是上一任飄雪宗宗主,也是他的師父,若是不出意外,老祖方才是飄雪宗目前最強的戰(zhàn)力。 事實上這種情況不只是存在于飄雪宗,凡是涼州勢力只要傳承久遠都會有這種情況的發(fā)生,尤其是流月閣,上一任流月閣閣主可是壓制了涼州群雄數(shù)千年的時間。上一輩的老人在卸任之后便會在宗內(nèi)的祖地隱居起來,或是尋求突破的機緣,或是安安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他是涼州名義上的第一強者,但飄雪宗未必就是涼州最強的宗門。 “老祖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最多一年。” 雪無痕一怔,隨即不由得大笑了起來。他剛開始笑得很大聲,但慢慢地就變得很勉強,笑聲中滿是苦澀。他后退幾步,跌坐在大殿冰冷的地面上。雪千山剛想上去扶一把,卻聽到雪無痕自言自語的說著“可笑,可笑!” “宗主?” “我沒事,我沒事?!毖o痕推開雪千山伸出的手,獨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知目之所至何處。 無怪他會自顧自地說著“可笑”,因為這件事說起來確實可笑。飄雪宗以飄雪劍法立宗,此劍法乃是當(dāng)年第二任宗主在北境遠觀北宇刀圣和神族雪神一戰(zhàn)方才感悟出來的通天絕學(xué),為了能夠更好地傳承飄雪劍法,改變宗門內(nèi)部的修煉環(huán)境,飄雪宗第三任宗主費勁千辛萬苦,甚至不惜放棄自己強者的尊嚴,最終在現(xiàn)如今的飄雪宗所在地建起了一座凜冬大陣。 這是一座等級極高的陣法,建起之時曾引動天地異象,幾乎整個涼州地界都能感受到它帶來的那股寒氣。 只是誰都不承想到,阻擾歷代飄雪宗宗主在修煉之路上再進一步的障礙竟然會是他們修煉之路的基石:飄雪劍法。飄雪劍法所帶來的寒氣在過去的無盡歲月里封住了一個又一個飄雪宗宗主的心臟、經(jīng)脈、身軀以及靈魂。 直到最后,連生命也被這股寒氣封住。 而眼下,飄雪宗老祖體內(nèi)的寒氣再一次爆發(fā),程度之深遠超前面幾次,直接令修為高深的老祖不得不自行進入假死狀態(tài),只留一口微弱的氣息,等著雪無痕找到解決寒氣的辦法。 或者,像前面的幾十任飄雪宗宗主一般,在漫長的等待之中,寒氣掐滅生命的最后一縷火苗,自此告別世間,歸于塵土。 “可是我們要去哪里找解決辦法?”雪千山一臉的無奈,飄雪宗已經(jīng)傳了幾十任宗主,他們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之人,哪一個不是飄雪宗同輩中最為出色之人,他們窮盡了一生去尋找解決寒氣的辦法,但到了最后不都是被寒氣凍結(jié)了生命。 “太難了,宗主,我們最多只有一年的時間?!毖┣缴裆焕洌鲁鰞蓚€字來:“不如……”他的話并未說完,因為后面的話已不必再說出來。公然說出放棄對老祖的救治,就算是情勢所迫,也必將被飄雪宗眾多長老和弟子口誅筆伐。 他雖然是大長老,但也不敢直接將“放棄治療”四個字說出來。 雪無痕沒有答話,而是靜靜地看著遠方,仿佛是在思考雪千山的提議。 …… 一處古樸的院落。有青柳怪石,有小屋竹椅,有流水聲響起,石潭宛若一顆明珠鑲嵌在土地中,上有一座四角飛檐的觀湖小亭。 亭中正有一橙衫女子,倚著欄桿,閉目冥想。 這院子中沒有一朵花,但深深嗅上一口,便覺暗香飄浮,其味道與煙樹花香并無二致。潭中游魚濺起一小片水花,打濕了垂下枝條的柳樹,微風(fēng)吹過,拂亂了亭中的紗簾。 薄紗如同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將女子的發(fā)絲弄亂。橙色的衣衫勾勒出女子豐滿的身姿,略施粉黛的俏臉上有挺翹的鼻梁和朱紅的櫻唇。她的雙眸正閉著,讓人看不到眸子中蘊含的神韻,但可以想象這一定是一對清澈而又靈秀的眼眸。 一副丫鬟打扮的女子推開院子的柴門快步走了進來,在小亭中女子的身后站定。 橙衫女子仍舊閉著雙目,倚靠在朱紅色的欄桿上。見到身后的丫鬟半響無話,她只得主動發(fā)問:“他還是沒出來?” 丫鬟捏著衣角,垂著頭,回道:“是?!?/br> 這樣的結(jié)果并未引起橙衫女子的驚訝,當(dāng)這名貼身丫鬟垂頭喪氣地站在亭子中,她便已經(jīng)知曉了自己問題的答案,不過她還是問了出來,或許是為了讓自己徹底的死心吧。她頓了頓,問道:“今天是他消失的第幾天?” 丫鬟說道:“第九天?!?/br> “第九天?”橙衫女子終于睜開了雙眼,她玉手輕撫著眉頭,正在為少年的消失而疑惑?!耙郧八獬龃淌犯念l率可是相當(dāng)?shù)馗?,怎么現(xiàn)在反倒變成了個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小姐?” “許是害怕了森羅殿的手段?!毖诀哐哉Z中隱隱有著一絲譏諷,“刑司主事趙長風(fēng)的境界已經(jīng)無限接近生死劫,但卻在頃刻間毒發(fā)身亡,如果凌風(fēng)還想活下去,這段時間還是乖乖待在刺史府中比較好。” 橙衫女子沒有再說話,她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幽潭、怪石、青柳以及小屋竹椅,風(fēng)中還帶著淡淡的煙樹花香。她緩緩地視線轉(zhuǎn)移到一側(cè)的院墻外,那里正有一大片的煙樹林。她淺笑盈盈,道:“徐掌柜院子里的煙樹花又要開了?!?/br> 丫鬟也抬頭看向一側(cè),頓時覺得迎面而來花的幽香,她便也學(xué)著橙衫女子輕輕一笑,道:“是啊,每年的這個時候小姐都喜歡到這里住,不就是為了這一大片煙樹林嗎?”她對煙樹談不上喜不喜歡,自小在涼州長大,她早司空見慣。但自家的小姐卻十分喜愛這些煙樹,隔壁院子里的那一大片煙樹曾是自家小姐的夢想之所。 “小姐何不把那片林子買下來?”丫鬟緩步走過去,站在距離橙衫女子身后幾尺的地方?!拔覀?nèi)f葉商會家大業(yè)大,小姐更是會長的掌上明珠,只要您開口,多少錢會長大人都會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