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外面開不到房。”沈雀挪了下屁股,扶了下腰,皺眉下床。 梁青手掌摁在床上,調(diào)侃:“這個(gè)理由,真完美。打算什么時(shí)候分?” “公主大人,這個(gè)還沒開始,懂?”沈雀下床,站在衣柜前找衣服。 “你真毒。這都把人脖子嘬成那…樣了,你說沒開始?!绷呵鄬⑺蛔酉崎_,扯到梳妝臺(tái)前坐著。 她低頭翻找她的口紅,長長的指甲,從瓶瓶罐罐上刮過,發(fā)出一聲聲難聽的聲音。 “哪樣了?我們這是公平互睡?!鄙蛉甘种冈谝鹿窭锓遥澳阌X得我穿雙面絨,還是穿羊羔毛?” “穿超短裙,武則天找小白臉的生活,有時(shí)候需要挨凍?!绷呵嗄贸鲆桓诩t,往嘴里涂,“你那個(gè)……” 梁青捏著口紅,皺眉想了一下,找了個(gè)詞指代周與,“那個(gè)戴眼鏡的床友,看著挺窮,你不會(huì)是要倒貼吧?” “貼哪,不是結(jié)束了嗎?”沈雀拿了一件短款羊羔毛扔在床上。 “嘖……”梁青轉(zhuǎn)身靠在梳妝臺(tái)上,手里把玩著她的口紅,“那就好,從他腳上的鞋可以看出,窮得還可以?!?/br> “你眼睛還是這么毒。”沈雀將挑好的衣服扔在床上,抱著睡衣往浴室走。 她彎腰站在洗手池洗頭發(fā),梁青就靠在門口:“鳥,萬一他真看上你了怎么辦?” “真看上我的,還少…嗎?”沈雀的言外之意是,她依舊是個(gè)淡定的人。 可話說出來,總覺得沒什么底氣。 周與的確有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梁青手里轉(zhuǎn)著手機(jī),“鳥兒,跟這種戴眼鏡的接吻,是不是得先摘眼鏡呀?” 沈雀手上動(dòng)作頓了一下,低著頭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上次我強(qiáng)吻他,是這樣的?!?/br> 梁青捂著嘴,瞪大眼睛,“沈雀,你…真是…” 她豎起大拇指,“牛啊?。 ?/br> 梁青湊近,壓低聲音:“那啥的時(shí)候,眼鏡不得晃出殘影???” 沈雀揪了一把泡泡扔過去,“我明天有空,帶你去看腦科。” “看你妹!”梁青捏著下巴獨(dú)自思考,“那他這條件,你打算扶貧,還是打算脫貧?” “誰貧了?他應(yīng)該家里有困難,不是真沒能力?!?/br> 梁青過去拍了一下沈雀的屁股,陰陽怪氣的,“你剛剛在為他辯解嗎?天??!” 她極其夸張的捂住嘴,“海王想上岸?” 沈雀忍不了,用濕漉漉的手,用力將她推出去,“閉嘴!惡心!” “鳥兒,說認(rèn)真的,我覺得他眉眼長得挺像于州的。”梁青往前走兩步,聲音越壓越低,“這么多年,你真的忘記他了嗎?” 浴室里突然靜下來。 嘩嘩的流水聲,吵得沈雀耳膜疼。 她后背僵住,手上的泡泡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掉,“出去!” 梁青站在洗手池旁邊,抱臂靠著墻,“沈雀,我呢,沒有別的意思。我就……” “出去!”尖銳的聲音在浴室里回響。 沈雀手指指著她的腦門,眼睛泛紅,臉色冷得可怕 梁青不再說話,舉手投降,“我出去,你靜一靜?!?/br> 她打開浴室門出去,里面砰一聲巨響,有什么東西砸在了瓷磚上。 淋浴打開,嘩嘩水聲落在地板上。 梁青抱臂靠在外面,旁邊的們被人敲響。 “出什么事了?”男人急切的聲音響起。 梁青往前兩步,打開房門,語氣如常,“面做好了?” 周與的視線越過梁青,看向里面,“你們……” “小姐妹,吵架了。”梁青撐著門,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在洗澡,你們有情趣的話,我可以走?!?/br> 話是這樣說,人沒有要走的意思。 周與憂心的問:“她還好嗎?” 梁青搖頭:“應(yīng)該不太好,跟我鬧別扭呢。” 她那語氣,聽著有種寵溺感。 周與狐疑的盯著她,“你有男朋友嗎?” “怎么了?”梁青垂眼看見自己沾了水的皮草,一撮一撮的揪在一起。她伸手在梳妝臺(tái)上抽了一張紙,一下一下的壓水印。 周與回答:“我有個(gè)朋友,也單身?!?/br> 梁青:“他跟你這個(gè)年紀(jì)?” 周與點(diǎn)頭。 梁青加重語氣重復(fù):“單身?” 周與點(diǎn)頭。 梁青直言:“這個(gè)年紀(jì)單身,你確定他性功能無恙?” 性功能? 這…… 周與尷尬的扶了一下眼鏡,臉色微紅。這人本來就是編的,周與沒想到這個(gè)女的一張嘴,什么都能往外吐。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梁青囂張的笑起來,“我不喜歡這么老的,我喜歡年下狗?!?/br> 她喜歡年下狗? 年下狗。 周與突然想起來,沈雀說過,她有個(gè)朋友找了個(gè)年下狗,膩歪得不行。 人物對(duì)上號(hào),周與心里松了口氣。但很快,他心里又沉了下去。 知道又如何,他的家庭,他的能力,能給沈雀什么? 浴室里水聲不斷,熱氣從門縫里往外冒。他瞥了眼,往外走。 “面好了?!敝芘c低聲交代一句,往客廳走,“我外面等你們?!?/br> 浴室里,沈雀站在淋浴下面,溫?zé)岬乃畯念^頂往下灌。于州的影子從記憶深處鉆出來,寸頭、斷眉、皮衣、機(j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