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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做個紈绔 第54節(jié)

    是,福寧郡王喜歡到處跑。

    常去的就是淑妃四位娘娘和皇后宮中,加上一個東宮殿,時不時也要在御花園各角落轉(zhuǎn)悠一下。

    可就是太喜歡到處跑了,根本讓人捕捉不住他的行動路線啊。

    有時候打聽到他在某位娘娘宮中,他們就提前在回來的路上等,可那小郡王從不按常理出牌,要么早一點要么晚一點要么走了另一條路。

    有時候直接轉(zhuǎn)頭就去另一位娘娘宮里了。

    總之,他們是真摸不準那位小郡王的心思。

    而后宮也是有侍衛(wèi)巡邏的,他們可不敢一直在各條路上徘徊蹲守,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抓起來。

    好不容易,長喜宮一位小太監(jiān)跟撞大運似的,某天下午在季?;馗4簩m的路上守到了他,可還不等小太監(jiān)喜極而泣地奔過去。

    他就嗖一聲,被人捂著嘴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遠遠地,還聽到那位小郡王疑惑地問:“小全子,你有沒有聽到一點奇怪的聲音?”

    “什么聲音,是鳥叫的聲音嗎?”

    “不是不是,是啊嗚,短短的一下,很快,像是什么...”

    “啊嗚!”小全子忽地鞋尖‘踢到’一塊小石子,‘痛’得短促悶叫出聲,“小郡王,是這個聲嗎?可能是奴才剛才不小心弄出來的?!?/br>
    季??粗∪尤掏吹谋砬?,眨眨眼睛,“哦?!?/br>
    不等小全子笑笑,突然季睿又問:“小祿子呢?剛才還在,怎么突然不見人了?!?/br>
    小全子:“人有三急,他....”

    季睿哦了一下,一雙瑞鳳眼,不似小八皇子天然的帶了點凌厲矜貴之勢,因為愛笑,又清澈黑亮,好似能讓人一眼看到心底那樣明凈,長睫毛一扇扇時,天真又無辜,格外平易近人。

    小全子就覺得,他們小郡王真是這后宮最好騙最單純的孩子了。

    季睿:“......”

    小全子又腦補什么了?

    如今,論眼神慈愛程度,他的小全子趕超了知琴知書四位大丫鬟,一點不輸柳嬤嬤了,偶爾,甚至讓季睿都稍顯承受不住。

    季睿背著小手,小短腿邁著八字步,走出了‘退休小老頭’氣質(zhì)。

    而那位被小祿子壓制的小太監(jiān),只能流著淚,聽著腳步聲逐漸遠離。

    等自家小郡王身影都看不見了,小祿子才松開猶如鐵鉗的手,平日里憨厚呆板的眼睛,此刻竟讓小太監(jiān)不敢直視。

    “下次,直接移送禁衛(wèi)軍?!?/br>
    一股寒氣襲來,小太監(jiān)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敢了,奴才不敢了。”

    小祿子警告完,這才起身,跑起來敏捷快速,沒一會兒就追上了季睿等人。

    ‘請’不來季睿,季貴妃又被禁足,終于,積壓在胸口的怒火和郁氣一股腦涌上來,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噗——噴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虞嬤嬤:“娘娘!太醫(yī),去叫齊太醫(yī)過來!”

    長喜宮又陷入一陣兵荒馬亂中。

    因為季貴妃吐血暈倒,心神不安的宮人們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團子,穿著花團錦簇的,就藏在一只花瓶后。

    花瓶快有半個成人高。

    不仔細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里面躲著個小身影。

    殿外,有個小太監(jiān)急得團團轉(zhuǎn),聽見里面一聲驚呼,頓時瞪大眼睛,后背汗毛倒豎。

    趁著這片慌亂,小太監(jiān)一個咬牙,悄默默混入主殿。

    好在,虞嬤嬤和墨蘭幾人根本沒心思注意一個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忍著心驚rou跳,不敢多瞧內(nèi)室的情況,在外室尋來尋去,也沒找著那抹小身影,終于,他抬頭看向內(nèi)室。

    小皇子不會是.....

    想到什么,小太監(jiān)心一橫,屏住呼吸掀開門簾,一腳踏入內(nèi)室,好在,剛進入內(nèi)室,他就掃見了藏在花瓶后的小身影。

    小太監(jiān)松了口氣,趁人不注意,快速走過去,就發(fā)現(xiàn)小皇子一雙呆板無神的眼睛正盯著不遠處......

    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一口涼氣直接堵在小太監(jiān)喉嚨口。

    地上還未干涸的血漬....

    小太監(jiān)微顫著手捂住小皇子眼睛,抱起他轉(zhuǎn)身快速走了出去。

    ....

    長喜宮這邊的動靜早已傳了出去。

    甚至,沒多久居然還傳出季貴妃病重的消息。

    明熙帝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當時他正在勤政殿處理政務(wù),聞言頭都沒抬一下。

    “王明盛,派人去看看?!?/br>
    王明盛躬身應(yīng)是,朝一旁的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小太監(jiān)立即悄聲退了出去,然后指派下人去長喜宮瞧瞧。

    等手上的政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明熙帝活動肩頸的間隙,語氣漠然道:“稍后帶那兩人來見朕?!?/br>
    “是?!蓖趺魇⒌椭^。

    深夜。

    福春宮。

    季睿在東宮留宿,也就不知道深更半夜的,自家皇帝舅舅因為季貴妃病情,又召見了那天晚上的兩人。

    齊太醫(yī)和彩環(huán)跪在地上,向明熙帝稟報了季貴妃如今的病情。

    不似后宮傳聞‘病入膏肓’那樣嚴重,但也確實不太妙,情況有些兇險。

    “你的意思是說,貴妃可能堅持不到明年?”明熙帝一雙長眸深邃犀利,語氣似嘆一般,“這可不行啊?!?/br>
    齊太醫(yī)和彩環(huán)登時覺得周身被一股股寒氣侵蝕,渾身僵硬。

    “臣的意思是,貴妃這次蘇醒后,還是不修身養(yǎng)性,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動輒發(fā)火震怒,最壞的情況可能就.....”

    說完,齊太醫(yī)額頭的冷汗滴答一下,落在光滑的地磚上。

    明熙帝手指忽地敲了下案機,很快,就從旁邊屏風后走出一個人,跪在了齊太醫(yī)身邊,齊太醫(yī)余光一掃,眉心狠狠一跳。

    是太醫(yī)院院正,陳太醫(yī)。

    陳太醫(yī)也用余光,朝自己同僚投去苦逼一眼。

    不等兩人過多交流,就聽明熙帝道:“可聽明白了?陳銘,當初用在長公主身上的法子,適合貴妃嗎?”

    陳太醫(yī)呼吸一滯,深深垂著腦袋,“皇上,此法兇險,臣無法保證貴妃能挺過去?!?/br>
    也就是說,可能都不用等明年了,那法子能直接讓貴妃下去。

    本來這么說,以為皇上就會放棄,沒想,明熙帝語氣涼涼地說:“所以,朕不是給你找了幫手嘛?!?/br>
    “聽懂了嗎?朕要貴妃再多活兩年?!?/br>
    陳太醫(yī)和齊太醫(yī)一時震驚,下意識就抬起頭。

    而旁邊一直安靜的彩環(huán),趴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說:“奴婢,奴婢是有一法子。”

    接下來,彩環(huán)就把她口中的‘法子’說了出來,陳太醫(yī)和齊太醫(yī)聽完,齊刷刷瞪大眼睛,看向彩環(huán)的眼神也露出一些嫌惡。

    這種陰毒的法子,一向是行醫(yī)者所不恥的。

    如果說,陳太醫(yī)那法子是讓患者經(jīng)受常人難以忍耐的痛苦,強行續(xù)命,那彩環(huán)的法子就是拿壽命換健康,給患者短暫的回春。

    季貴妃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即便以后要纏綿病榻,或是病病殃殃,但再有個十年左右的壽命,太醫(yī)們是能辦到的。

    把情況說那么‘嚴重’,熬不過明年什么的,是太醫(yī)們常用的說詞,把最壞最壞的情況先說出來,或是把小事往大了說,真出了事,才能少受點牽連。

    兩位太醫(yī)臉色齊齊一變,就在他們猶豫著想勸明熙帝收回成命時,明熙帝就問:“你一個人可能辦到?”

    彩環(huán)卑微恭順道:“奴婢能,只是,如果有太醫(yī)大人在旁協(xié)助,奴婢行事能更方便?!?/br>
    齊太醫(yī)立刻懂了其中意思。

    如今,長喜宮的人只信任他一人,彩環(huán)這婢女拿出什么法子都需要他先點頭。

    齊太醫(yī)嗓子發(fā)干發(fā)澀,冷汗跟雨水似的,連成一串一串的。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讓他們兩人參與,只是做個工具,實際上都由這個婢女來cao控,如果這都還有異議。

    明熙帝很快給了他們一個選擇。

    “朕耐心有限?!?/br>
    半晌,齊太醫(yī)和陳太醫(yī)一起趴伏下去,背脊僵硬道:“臣遵旨?!?/br>
    明熙帝:“世上沒有白得的食物,不經(jīng)歷一番痛苦,哪來的美好,你們說,是嗎?朕的貴妃也該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妨提前告知她,如果她忍受不了那份苦痛......”

    話音短暫一停,殿內(nèi)空氣也隨之冷凝下來。

    稍許,才聽明熙帝語氣不明地低嘆一聲,“那朕,也尊重她的選擇?!?/br>
    到底是病病殃殃地活,還是忍受極致的痛苦之后,就能重獲‘健康’。

    明熙帝斂下眼眸,無人看見眸中深處,那一片冰冷殘忍血色。

    ....

    長喜宮。

    因為季貴妃病情,整個宮殿都籠罩在一片沉重寂靜中。

    彩環(huán)剛悄無聲息地踏進主殿,身后就傳來陰森森的一聲質(zhì)問。

    “你去哪兒了?”

    是虞嬤嬤,彩環(huán)回身,直接跪下,“奴婢自作主張,去見了齊太醫(yī),奴婢,奴婢有辦法讓娘娘恢復(fù)常人那般的身體狀態(tài),哪怕,不如生產(chǎn)前,也不用再像如今這般病病殃殃,只是.....”

    虞嬤嬤也早被貴妃的病情折磨得心神不寧,一聽,眼睛下意識亮了一瞬,但她沒有激動到徹底失去理智。

    “那你為何不早說?”虞嬤嬤瞇起眼睛,懷疑道。

    彩環(huán):“這個法子,奴婢也沒有萬全的把握,所以,才一直不敢說,可是,見娘娘如今情形,奴婢實在擔心,只好自作主張去尋齊太醫(yī),也許齊太醫(yī)能完善奴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