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
和月很不舒服。 胸前乳珠yingying的聳立,盡管肚兜已經(jīng)是精細的蠶絲,仍舊磨得她麻癢,今早她起身之后,胸前就這樣腫著,乳尖脹大,像是……像是被男人吸壞了一樣。 這想法讓和月嚇了一跳,昨夜是靈均陪著她,如果說真的是被吮成這樣,難道那個人是…… 不對!不能再想了!和月臉上發(fā)熱,用力搖了搖頭,靈均怎么會做這種事,或許是因為自己月事將至,又或者是昨夜撞到了哪里吧…… 李靈均早就察覺到師姐一直微微含胸,應(yīng)該是實在不舒服,他眼底又浮上悔意,昨夜他已經(jīng)在乳兒上涂了消腫的藥膏,但乳尖嬌嫩,想來實在經(jīng)不起磨蹭。思來想去,他一下停住腳步,對和月說:“師姐,陪我去挑身衣服吧!” “啊,好啊……” 和月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說是給他挑衣服,李靈均卻帶著她直接進了城中最大的繡衣坊,和月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眼前是各色精美華麗的裙衫,最引人注目的是店中一件月色軟煙羅裙,輕如煙,薄如紗,偶有微風(fēng)拂過,裙擺蕩起層層漣漪,如夢似幻,當(dāng)真是好看極了。 李靈均正和老板娘低聲說話,他一邊說,那老板娘就一邊笑,和月眼睜睜看著粉色從師弟耳邊透到臉頰,最后眼角竟都泛紅了,她很好奇,怎么就害羞了呢? 接著那老板娘就握著她的手,進了試衣的二樓,和月本來是要問的,可老板娘身上奇香撲鼻,看她的眼神又溫柔可親,她迷迷糊糊就被侍女脫了衣服,有柔軟精致的肚兜覆上嬌嫩的胸脯,老板娘為她系上緞帶,言語溫柔:“姑娘,這是店里最好的香云紗制成的肚兜,輕薄柔軟,比蠶絲更為透氣?!?/br> 說完又嘆了口氣,“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你那情郎年紀(jì)又小,正是貪歡縱情的時候,可咱們女人家,千萬不能由著他們在床上胡來,還是自己的身子最要緊?!?/br> 和月捂住嘴巴,從頭到腳紅了個徹底。 從繡衣坊出來后,和月臉上熱度仍舊沒有消散,她將李靈均拉到僻靜角落,眼神又羞又惱:“你,昨天晚上,你……” “是我不好。” 李靈均很坦然。 他他他,他居然承認(rèn)了?!和月一下子懵了,她指間發(fā)麻,連馭風(fēng)術(shù)都忘了,轉(zhuǎn)過身就想跑。 李靈均眼疾手快,他一把攥住纖細的腰肢,將人緊緊按在了懷里,和月掙扎不休,聲音透著慌亂恐懼:“不,這樣不對!你放開我!” 有那么一瞬間,李靈均真想將一切和盤托出,將那些明媚的心動、陰暗的占有欲、夜晚的廝磨,求而不得的痛苦全數(shù)攤開,可他對上師姐忐忑的眼眸,那里有慌張,有羞惱,有恐懼,就是沒有對他的情意。心臟好像突然空了一塊,他只能又將話全咽下去。 “師姐昨日醉酒,怪我沒扶好師姐,讓師姐不小心磕到了胸口,我看你總是蹙眉,想來仍有隱痛,所以才托老板娘尋一身輕便透氣的衣裙,求師姐別生氣,是靈均越界了……” 李靈均聲音很低,透著股莫名的沮喪。 果然是磕到了,和月停止了掙扎,她長舒一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靈均,是我誤會了……”和月很不好意思。 李靈均卻沒松手,長臂將心上人摟得更緊,他心底酸澀,難過得幾乎落淚,為什么如此害怕面對他的情意,一聽到就要逃離,連片刻都不肯為他停留。 天晴如碧,但陽光沒法照到他身上,李靈均此刻是被雨淋濕的小狗,他苦悶沉痛,因為眼前的主人不要他,他滿腹相思無處可訴,只能死死抱著主人,無聲地搖尾乞憐。 和月拍了拍師弟的后背,趕緊安慰他:“是師姐錯怪你了,靈均不要難過?!?/br> 李靈均松開手,眼睛看著和月:“是那老板娘說了什么話,讓師姐誤會了嗎?” 他剛說完這話,就看到紅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漫上和月的臉兒,她眼睛水汪汪的,只閃爍著不敢看他,口中支支吾吾:“沒,沒有……” 師姐居然會因為他害羞,李靈均怔住了,眉間陰云頓時消散,那是不是說明,她對自己也有那么一點男女之間的喜歡? 李靈均唇角翹起,笑意越擴越大,少年人俊朗的臉在微風(fēng)下恁般動人。愛一個人可真奇怪,因為她笑,因為她哭,又因為她一句話、一個眼神,干涸的心頃刻間萬物生長,開出的情花朵朵向她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