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會上的謀殺
陽明山位于w市北側市郊,與縱貫市區(qū)的臨江相依。東面山勢險峻,其余三坡山勢較緩,風景秀麗,草木蔥榮。w市領導在90年代初期,眼光敏銳的開發(fā)了陽明山別墅群,100余座間隔開闊、設計現(xiàn)代的三層小樓依照地勢在山間零星散開,使得陽明山猶如洛杉磯的比弗利山一般,成為w市顯貴的集聚地。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陽明山半山腰的一家別墅內(nèi)燈火通明,杯觥交錯、衣香鬢影。 面帶微笑卻目光清冷地打發(fā)掉了幾個搭訕者之后,徐諾退到角落悄悄轉了轉腳踝,心底暗惱,警察做久了連高跟鞋都穿不慣了。 到刑偵四隊工作已經(jīng)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上次殺人案告破,讓同事們肯定了自己的能力,關系也有所緩和,不似開始那么火yao味十足了。上周隊里接了一個盜車團伙的案子,忙地焦頭爛額,幾天都沒睡到一個安穩(wěn)覺,終于一舉擒獲了盜車團伙。精疲力盡的回到家,卻被老爸拉來參加這個酒會,結果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主人家到底是誰。 徐諾一邊百無聊賴的想著,一邊小口的抿著手中的香檳。 “小諾,過來一下?!币幻心昴凶釉诓贿h處叫她。 她急忙按下心中不耐,堆起滿臉的笑意,步履款款地走了過去,挽住男子的手臂:“爸,你叫我?!?/br> “小諾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何新凱,商場上新崛起的青年俊杰?!?/br> “徐伯伯您過獎了,我只不過是靠著家族地蔭庇和各位前輩地提攜,才有了一點兒成績,哪里當?shù)闷鹉@樣的夸獎?!焙涡聞P手握酒杯,嘴上謙虛著,臉上卻一副自得的表情。 徐諾不喜何新凱眼中自滿的光芒,卻又不得不說著客套話:“何先生你好,很榮幸認識你?!毙牡撞蛔”P算著怎么脫身。 “小何,現(xiàn)在像你這么謙虛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α?,我記得你的專業(yè)是企業(yè)管理是不是,小諾當初也學過,你們年輕人肯定話題多,我就……”徐諾狠狠地掐了老爸的手臂一下,打斷了他在酒會上幾乎千篇一律的遁地詞,他話說了一半尷尬地笑了笑。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婦人的出現(xiàn),緩解了有些怪異的氣氛:“阿凱,你在這里?。∧阋谭蛟谡夷?,叫你去他書房一趟?!?/br> 何新凱對徐諾父女說了聲抱歉,然后向著樓梯走去,那個中年婦人笑著對徐諾父親說:“謹鴻,不好意思,我們家老言這個人,自己辦了晚宴,卻還躲在書房忙公事,真是怠慢了?!?/br> 徐謹鴻哈哈一笑:“如眉,你這就見外了,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還不知道老言那個工作狂嘛!” 徐諾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只見她身著白色晚裝,款式典雅大方,畫著淡淡的妝,眉目清雅,想來年輕時也應該是個美人??此赣H很熟識的樣子,自己卻沒有印象。 “這是你跟清妍的女兒小諾吧,都這么大了,跟她mama年輕時候長得真象??!”婦人說罷紅了眼圈兒,忙笑了笑掩飾了自己的失態(tài)。 徐謹鴻也悵然若失的楞了半晌,點了點頭然后對徐諾說,“小諾,這位是我和你mama的大學同學,也是你mama當年最好的朋友柳如眉,也是今天酒會的主辦者言訊的妻子,你應該叫她言伯母……” 柳如眉拉過徐諾的手:“還是叫我柳阿姨吧,當年我與你母親姐妹相稱,我結婚后就跟著老言去了美國,前幾年才回國,也難怪你不認識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去,竟是跟清妍就此天人永隔了。” 徐諾聽說是mama的好友,叫了一聲:“柳阿姨?!本统聊?,母親的去世一直是徐諾心底一塊不敢碰觸的痛。 三人各懷心事地站著,同時沉默了。 徐諾率先打破了僵局:“爸爸,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拿點兒東西吃?!闭f完朝著自助餐的方向走去。 柳如眉也連忙說:“謹鴻,我去叫老言下來陪你?!北阆驑翘菘谧呷ァ?/br> 給父親挑選了一些食物,見他與其他熟人聊的很是歡暢,徐諾自己隨意夾了幾個小巧精致的壽司,在大廳角落挑選了一個位子坐定。抬手叫來侍應,要了一杯清酒,心里很是紛亂。還沒來得及整理思緒,就看到柳如眉、何新凱與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起走下樓梯,那男子一身西裝,腋下夾著一個很大的公文包。 三人顯然是熟識,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著什么,柳如眉的表情有些疑惑,何新凱的臉色卻是陰沉不定。三人走到大廳一腳布置好的話筒前,各自站定不再說話,柳如眉不停地扭頭向樓梯口看去。 徐諾端著盤子,裝作夾取食物,走到了離三人較近的地方。只聽柳如眉對另外二人說:“老言怎么還不下來,我上去看看他。” 未幾,樓上就傳出一聲驚叫,徐諾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上樓,樓梯右手邊的房間里傳出柳如眉驚慌地聲音:“老言,你怎么了?老言?” 徐諾快步進入房間,只見柳如眉站在書桌前,花容失色,一手掩口,一手扶住桌邊試圖穩(wěn)住不住顫抖的身體。一個50多歲的男子上身側臥在書桌上,雙手緊扣桌邊,臉色鐵青。想必就是今晚晚宴的主人——言訊。 一輛警車在陽明山的公路上疾馳,呂聰緊握著方向盤,不斷地加大油門,恨不得能飛到案發(fā)現(xiàn)場。 劉赫坐在后座,緊緊抓住頭頂?shù)陌咽郑粩嗟厣胍鳎骸鞍パ?,呂隊,你慢點兒,我的胃都快被你顛出來了,?。侮牥?,這好歹是山路,你一個不小心沖大勁兒了,咱們可都要去山底下等待救援了。哎呦! 李可昕坐在副駕駛位子,也被顛地東倒西歪,用力拉著把手,保持著自己的平衡,嘴里還不忘反駁劉赫:“呂隊這不也是著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案發(fā)地點是在陽明山的高檔別墅區(qū),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市里的高官和商業(yè)巨頭,無論出事兒的是哪個,都能讓咱們市的地皮抖上幾抖。” 陳辰接著李可昕的話說:“就是,不信你看著,不出一個小時,隊長就該接到上級打來的電話了,什么要盡快破案,但是要注意控制影響,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注意控制輿論什么的。你說今天怎么偏偏是咱們四隊值班呢!本來還以為剛辦完那個盜車案,能休息上幾天呢!哎呦!”呂聰用了一個急剎車,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陳辰正搖頭晃腦地感慨著,一個不留神撞到了前排的靠背上。 “到地方了,你們今天都給我謹言慎行,多干活,少說話!”呂聰沉著臉說完率先走進了大門。 其他車被甩的遠遠的,劉赫向后使勁兒的張望了半天,也沒看到影子,只好尾隨呂聰走進了院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