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可沒有任何好處?！毕到y(tǒng)嚴肅道。

    王槿之聽到系統(tǒng)的一再勸阻，疑惑地看著它。“這不像你的風格，統(tǒng)子？”

    像是被王槿之質(zhì)疑了自身的正義，系統(tǒng)轉過因發(fā)怒而漲紅的臉，抿嘴再次說?！拔抑皇遣恍既ゾ纫呀?jīng)陷入罪惡深淵的人罷了！”

    看著王槿之依舊還是很疑惑的表情，它解釋道?！叭绻隳芸吹缴啦?，就會知道她到底殺了多少人，就會不想救她了！”

    “這里的女巫，就如同這骯臟腐敗的教廷般，除了英雄，沒有一個是干凈的?。　?/br>
    “所以呢？”王槿之平淡地看著它。

    系統(tǒng)頓了一下，平復了情緒道?！八晕冶容^認同《末法巫師》主角的觀念——這些手染無數(shù)條命，甚至未來將會染血更多命的骯臟的巫師都不應該活著?！?/br>
    王槿之驚訝地看著它。

    但轉折又聽系統(tǒng)說?！爸皇俏也毁澇芍鹘且云湃?，偏執(zhí)地認為：整個世界的人都該死的觀念！還有善良的人才對！”

    “拯救的事讓真正善良的人來做?！?/br>
    “那………你認為英雄會救她們嗎？”沉默了一會，王槿之突然反問它道。

    聞言，系統(tǒng)眨了眨眼睛。

    像是個xiele氣的皮球一般，它頹喪地趴在地上，半晌才肯定地吐出那個難以啟齒的字。

    “會?！?/br>
    腦海里的爭論靜悄悄地結束了。

    火苗噼里啪啦響著。白蠟順著墻頭，慢慢地流下guntang的淚滴，在地面積成一攤罪惡的深潭。

    王槿之視線又飄向了那名蜷縮在墻角的小女孩。

    據(jù)系統(tǒng)說，現(xiàn)在的天氣已經(jīng)入了秋。牢房里又冷又潮，溫度也低得嚇人。

    王槿之是尸體，倒是感覺不到氣溫的變化。但這里的小姑娘也都是穿得極少。像是簡易的獸袍一樣粗糙至極的麻布裙，被她們裹在身上，胳臂四肢都露在外面。

    年齡最小的程晚吟更是蜷縮在角落，緩而慢地呼出一點點濕漉漉的白氣。她露在外面的那雙布滿淤泥的纖細腳踝，上面似乎布了一層細細的白霜。

    黑乎乎的，凍得青紅發(fā)紫。

    在騎士過來帶走將要燒死的女巫之前，王槿之一直在嘗試跟蹲在角落那里的程晚吟套近乎，但程晚吟卻一點反應也不給她，只是目光會無意間掃過來。

    “嗨，晚吟，你為什么要離我這么遠哪？”

    “程晚吟程晚吟，你餓了嘛？要吃東西嗎？”

    “晚吟，你怎么不理我呀～”

    “啃那個硬石頭干什么，我這里還有好吃的！”

    “程晚吟，你聽我講，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神奇的國度，那里面的人們被分成了好幾種性別?！?/br>
    “那時候有個恐怖得像是蜘蛛一樣的動物在和人們搶奪生存空間，這時候有一位超級大英雄站了出來，她是一位機甲鍛造天才……”

    “機甲你懂嗎？就是那種很高很高，和人長得差不多的鐵疙瘩。它能隨著使用者的想法而行動……”

    “還有還有，曾經(jīng)有一個地方，那里爆發(fā)了一場很可怕的瘟疫。這時候，出現(xiàn)了一位很偉大的科學家，研制出特效藥……”

    王槿之興高采烈地講著。

    程晚吟悄悄看著她，突然與她灰藍色的眸子對上了一秒，然后微微愣住。

    程晚吟大大的黑色眼睛飄忽了一瞬，偏頭躲開王槿之的視線。但很快，她的目光又轉過來。也不看王槿之，就盯著她的下巴發(fā)呆。

    就是這樣，即使王槿之描述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程晚吟也仿佛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每當王槿之垂頭喪氣地敲打欄桿時，程晚吟卻又抬起頭。

    她的視線輕飄飄地劃過王槿之那張美麗逼人的臉，好像在疑惑對方怎么不繼續(xù)講了。

    要不是程晚吟的表情實在太過無辜，王槿之都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王槿之轉了轉眸子，然后舉起桌子上的果盤，像是想要吸引小朋友的注意力一般，極其夸張地喊道。

    “程晚吟，jiejie我這里有水果哎！你看！好大好大一顆！”

    果然，這時候那顆黑乎乎的小腦袋悄悄地往這邊側了一點。所以程晚吟剛才一直在偷偷聽她講話，對吧？她把自己的話全部都聽進去了嗎？

    王槿之歪頭思索道。

    這應該不是自閉癥。而因為心靈創(chuàng)傷太大，機體暫時進入了自我保護模式。

    因為程晚吟經(jīng)常會悄悄和她對視，會不由自主地觀察著環(huán)境，就像是一只警惕的小鹿一般。這些都是自閉癥患者不具備的。

    雖然程晚吟的目光大多是沒有什么感情的。

    “程晚吟，來嘛，干嘛離我這么遠？”王槿之繼續(xù)逗弄著程晚吟，還在試圖把她騙上鉤。

    同時她又一心兩用，在腦海里湊近系統(tǒng)控制室那邊，神秘兮兮地伸長腦袋，想要偷瞄系統(tǒng)的那些資料。

    系統(tǒng)將手里的資料移到自己一邊，躲過她的偷看，奇怪地看著故作神秘的王槿之，卻聽她問。

    “那個穿越者是誰？”

    “誰？哪個穿越者？”

    系統(tǒng)疑惑道。

    “那位研究出福爾馬林的人呀！我早就想問了！”

    王槿之露出了一副“你別想騙我”的嘚瑟表情。她嘴里似乎叼著不存在的雪茄，像是福爾摩斯一般瞇著眼睛，推理道。

    “你知道，中世紀可沒有福爾馬林這東西，就算是衍生世界也應該符合大世界背景吧？別隱瞞，告訴我穿越者是誰！”